“光是直線厚度,怕是有五米左右。”說完二板蹲了下來,撿起地上的石屑搓了搓。
“怪不得這地方朝上面長,可以長那山裡頭把山給頂了,這裡的石料壓根就不一樣,比外頭不知道硬多少。”然後反應過來了什麼,幾乎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鬥有人來過,這點我看到那洞就曉得了,不過完全想不到會是這樣,這方式相當的霸道,到底是什麼人?連定穴走正門都不願走,而是硬生生的從上頭直接下來,硬是把這墓頂給生生破了個洞,這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這地方的一側的下半部分有個正方形的口子,是個通道,二板招呼了我一聲,拿着“刀火”直接就鑽了進去。我猶豫了一下,然後也是直接跟了上去。
我們兩個貓着身子朝着前面爬,一前一後的盯着動靜。二板的火刀照前頭,我拿電筒時不時的瞟着後面,
“板哥,你說是不是有人改了這地方的風水,所以二三十年的時間,這地勢就已經升起來了?”
二板一邊爬一邊回答,“要是真改了風水,那這個局就太大了點。”
聽了這話,我心頭一震,這話聽起來隨意,但恰恰是這下意識的回答,外頭的地勢,那隔了幾乎十里的兩座山,難道這貨也看出了點什麼,他也懂風水?我緊緊的皺着眉頭,在心頭想着。
我們爬了約莫十分鐘,前頭的二板總算是再次說話了,“小爺,這通道好像就在前面到頭。”然後猛的停了下來,把手朝着後面伸了過來。
我心頭有些奇怪,這時候這漢子停下來做什麼,前面又有什麼情況?
“小爺,你拿着這個。那東西指不定就在前頭等着我們。”
我把電筒打了上來,然後看清楚了,二板伸回來的手裡頭捏着一張銀色的符紙,被電筒光線照着一亮一亮的。
我心頭一震,一瞬間想起了兩個漢子在那瘦子屋裡頭說的話,“板哥,你不是說只有瓦罐有這高級貨麼?你怎麼也有這玩意?”
“嘿嘿,小爺,都是跟掌櫃混的,我能比那孫子差?再說了,有這玩意也沒求用,罐兒不是也有這東西麼,也還不是現在他孃的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頭的漢子,這漢子就在我前面供着個背,我一點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我猶豫了一下,直接說了一句,“這玩意你留着咧,我這手還能用。”
我把手字咬的有點重,前頭的二板嘿嘿了兩聲,“我倒是忘咧,剛纔就是小爺那隻手,救了我一命咧。”
說完二板再次開始了動作,直接在前頭跳了下去,我趕緊跟上,也是到了這洞邊上的坎,然後跟着到了一兩米下面的地上。
下地之後,整個空間徹底的寬敞了起來,我以前在老鬼店子裡頭經常聽這些貨擺一些倒斗的事情,本以爲這下頭即使不是個墓室也是個墓道之類的玩意。不過面前的場景完全超出了我的預計。
這地方像是個天然的石灰洞,一截截形狀怪異的石頭從十來米高的頂上朝着下面伸着,我用電筒照了照,整個地方几乎有四五十米寬,長度似乎延伸到了很遠的地方,一眼看不到頭的樣子,就在這石灰洞的中間位置,有一塊相當大的東西,黑乎乎的,似乎是石頭,乍一眼看上去就和一座巨大的墳一般。
“這。。。這不是墓室麼?”
這時候我完全就沒反應過來,眼前看到的場景和之前想的差的太多,二板似乎也愣住了,很久都沒說話,我心頭憋不住。
“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此時陣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這石洞周圍的壁頭上面穿了過來,我心中一驚,趕緊是看了過去。在就近的壁頭上面,居然扒這二三十隻之前看到過的那種“猴子”,絕大多數都一動不動,像是在睡覺一般,只不過這時候,已經是逐漸有這玩意把頭擡了起來,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就那麼盯着我們。竟然慢慢的朝着這邊爬了過來。
我心中一驚,沒想到二板這時候動作更快,直接就是把身上的爛衣服直接脫了下來,然後繞在了刀上頭,從身上小心的拿了一包粉末出來撒在上頭,只聽乎的一聲,衣服瞬間就燃了起來,在二板手裡頭成了一個巨大的火把。
整個洞頭瞬間亮了起來,就在這大火把亮起之後,我終於是看到,這周圍幾乎有不下上百隻猴子,已經都是聚集在了我們這半邊的壁頭上面,不過從那火把亮起之後,一時間都是不敢過來,只是隱隱的把我們所在的位置圍住。難道這玩意怕火?
我仔細的瞅了瞅,終於發現哪裡不對勁,這些玩意怕的不是火,而是有一股淡淡的奇怪味道正從二板手裡頭的火把瀰漫開來,我猜測肯定和這貨之前撒在那衣服上的灰有關係。
我和二板慢慢的朝着前頭走,這時候我心頭已經不僅僅是想要找到瓦罐,我有一種感覺,這地方既然不是墓室,那麼外頭的格局,這修在山尾的架勢,還有這幾十年間逐漸往上升的地底。這地方究竟是誰修的?修來做什麼?
我們兩個下了出洞口的坡,才發現這洞裡的整個地面居然都有着一層水,我們淌着水朝前走,火光在水面反射出來。走的越近,這洞中間的地方終於是被看了個清楚。
我整個人都被震撼住了,那是一塊相當大的石頭,跟地連在一起,硬生生從地上升起來的一般,也是跟着這洞的走勢一樣,從洞的盡頭就那麼延伸過來,整個石頭光是直徑都有十多米,而是顏色和這裡頭周圍根本不同,看上去顯得有些暗。
我和二板依舊在朝着前頭走,就在這時候,我發現了什麼,在那巨大的石頭前端的周圍,竟然散落着一地的屍體,只有陣陣臭味從前頭傳回來,我猜測着應該和外頭的差不多,雖然距離依舊有點遠,但我猜測這些屍體應該和外頭的差不多,都腐爛的不成樣子。
我和二板還在繼續朝前走,我時刻注意着後頭的猴子,防着這羣玩意隨時衝過來,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了二板的聲音,
“小爺,你覺得我像什麼?”
我注意力沒有在這上頭,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的咦了一聲,然後朝着前面喊了一句,
“你說什麼?”
前面傳來了二板的回答,“小爺,我沒說話啊。“這時候二板也是轉過了頭,然後我看到這拿着火把的漢子臉色直接變了,眼睛一瞪,兇狠的看着我旁邊。
我心頭猛的一驚,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剛纔那聲音似乎是從我旁邊傳過來的。我快速的轉頭看向了我旁邊,只見似乎一張臉就那麼出現在我面前,此時幾乎已經是貼住了我的鼻子。兩個眼睛就那麼看着我,“錘子喲。”
我駭的夠嗆,右手一翻,直接朝着這玩意打了過去,幾乎是一瞬間,打在了這玩意的臉上,意識之中一陣撕聲響起,下一刻二板一把粉末已經是朝着我撒了過來。然後就在我的眼前,這東西轉身就跑,快速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剛纔一用力,我右手再次扯的生痛,二板這時候已經衝了回來,死死的守在我旁邊,手裡的火把不斷的朝着剛纔的方向照。我喘着氣,剛纔那東西臉隔我太近,我反而壓根就沒看清楚。那句話似乎還在耳邊,“你覺得我像什麼?”
我低低的念着這句話,突然,我渾身僵硬,猛的想起當年我聽過的一件事,當時三叔那鄭重的臉色,讓我即便是死也得記住了幾件事情,進洞後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我只覺得背心都有些發麻,此時我覺得自己之前的猜測似乎完全錯了,我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第一次發自心底的開始考慮起這巖洞存在的意義,這不是墓室,那到底是什麼地方,剛纔那東西到底又是個什麼?我隱隱覺得這事牽扯非常的大。
就在這時候,二板手裡頭的火光已經站在了那石頭上相當的一片地方,周圍壁頭上的猴子時不時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有很多已經是跳到了地上,不斷的朝着我們圍過來。
二板沒有注意到我臉色的變化,這回我們兩個邊走邊看着周圍,和石頭的距離越來越近,就在這時,我注意到,不僅是那大石頭上,就連周圍的水裡也泡着一些屍體。
突然,我發現了什麼。朝着距離最近的一具看了過去,這具屍體靜靜的躺在地上,粗布衣服,臉已經爛的不成樣子,手裡頭還緊緊握着一個東西,這東西映入眼簾,我只覺得渾身一震,徹底的呆住了。
“怎麼可能?”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猛的朝前跑了十幾步,二板也是臉色一變趕緊跟上,一具具屍體出現在眼中,其中一部分人的衣服相當怪異,並不是粗布衣服,但我的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那些穿着粗布衣服的屍體,幾乎每個人的身邊或者手裡頭都散落着一件東西,鈴鐺。。。王家的鈴鐺。。。
我只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些斷斷續續,幾乎是極其艱難的對着身邊的二板,說了一句,
“這些人。。。這些漢子。。。”
那一個個的鈴鐺幾乎像一個個錘子一般直接打在我胸口,看着這十多個已經爛的不成樣子的屍體,我只覺得一團火蹭的就燒了起來,動作有些大,本來就綁了布的手臂一扯,一陣劇痛傳來,我緊緊的咬住牙巴,一口氣堵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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