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徒步花了半個來小時走到朱翠山腳下的時候,張培這貨已經在那裡等着了,提了兩瓶用礦泉水瓶子裝的白開水,看到我一個勁的招手。
我跑過去拿起一瓶水就狠狠的灌了一口,
“累死老子了。你什麼時候到的?”
“還好,我就到十多分鐘,搭車到城裡然後走路過來的。”
我點了點頭,接着說道,
“東西都準備好了吧。”
張培從一個兜裡拿出兩把彈弓,又抖了抖另外一個兜,嘩嘩的石子聲音傳了出來,
“早準備好的,我昨天到我們那個砂石廠撿了兩個多小時的石頭,石子都是選餅的,今天保準豐收。”
接着張培有些猶豫,捏捏咄咄的說道,
“王澈,你說我們彈鳥會不會被罰款啊,我聽說和城裡貌似都是保護雀雀的啊。”
聽了這話,我恨不得給這沒出息的貨兩巴掌,剛要罵他你個錘子懂個屁,但又考慮到這麼多年沒有彈鳥手都癢了,東西又都是他準備的,所謂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也就耐着性子安慰道,
“鳥又不是他家養的,再說我們專往樹林子裡面鑽,有誰看得到?”
張培想了想,貌似也是這個道理,也跟着點了點頭。
在我稍微喘了兩口氣之後,我們兩個就帶着渴望的心情順着上山的梯子開始往上走,朱翠山當中有一條梯子直通山頂,大概走上去的話得半個小時的時間。不過我們的目的不是爬山,走到半山腰,找了處還算好走的地勢,就向着旁邊的樹林鑽了進去。
我和張培順着樹林就往裡面走,草叢不是很深,地上也鋪滿了各種樹葉,依稀可以看出一條路的痕跡。這天上午太陽就已經比較大了,透過樹林照在地上斑斑駁駁的,張培走在我前面,眼睛到處看着,耳朵也在仔細的聽。我也東張西望的跟在後面,一個個光斑映在這貨的身上顯得特別滑稽,樹葉影子中,依稀可以看到地上我們的影子在不斷的穿行。看着我們兩的影子,我突然覺得有些奇怪,因爲張培的影子幾乎是和樹葉的影子連成了一片,顏色同樣都是黑色,而我的影子則淡了很多,樹葉的影子明顯比我的深的多,在我的影子中間還可以看到樹葉影子的形狀。
這是無意間發現的,我也就那麼一瞬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去深究。就在這時,一陣鳥叫聲傳進了我們的耳朵。
張培聽了一下,隨後我們都拿出了彈弓,包上了石子,然後悄悄地向着叫聲傳出的地方摸索過去。越來越近了,可以看到一羣“唧唧雀”在一棵樹下上躥下跳的身影,張培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才,比我還先一步的出手了,一顆石子筆直的向着樹杈上的一隻唧唧雀擊去,之後“浦”的一聲,那玩意就掉了下來。由於這貨已經得手,我瞄準的那一隻瞬間就飛走的,導致我的一發彈藥打空,我心裡略微有些不爽,張培笑嘻嘻的撿起已經昏迷的麻雀拿到我面前,
“王澈,這城裡的雀雀還真是瓜的,飛那麼低,比我們那塊好打多了。”
“你得瑟個屁,才一個就驕傲?剛剛起碼十五六個雀,趕緊追。”
那羣雀雀向着一個方向飛走,我們連忙跟上,嘰嘰喳喳的聲音再次從前面遠處傳過來,很是微弱,不過我和張培都肯定那羣燒辣(就是用來燒菜的東西,我們那裡吃的辣,所以就有了這稱呼)就在前面。
由於方向不對,我們不再踩着別人已經走過的地方走,而是換了方向。林中越來越難走,草叢也越來越深。
我和張培雖說動作熟練,但速度也始終快不起來,不多時,而且最噁心的是,那羣唧唧雀的叫聲居然消失了,估計是飛走了。我有些不甘心,就和張培又慢慢的尋找了起來,由於已經沒路,我們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
半個小時過去了,張培有些害怕,
“王澈,我們會不會是迷路了?”
我已經從對雀雀的勁頭中緩了過來,這時候心裡也有些忐忑,不過常年在胖子和奉二面前的鍛鍊使得的我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而是一副大哥的口氣說道,
“你慌個球,這朱翠山整個山都在市裡頭,能大到哪裡去?”
張培抓了抓腦袋,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也就嘿嘿的笑了起來。
我心裡卻開始了犯愁,這早就清不到回家的方向了,現在是錘子雀雀都彈不成的,一定要早點出去纔是正理。
我隨意選了一個稍微好走一些的方向,然後就帶着張培往前走。走了二十分鐘的樣子,一條用石頭砌的小路出現在前方。
“狗日的,總算看到路了。”
我率先撲了出去,張培緊隨其後。這條小路很幽靜,是從山下延伸上來,一直去到山上,我不知道這時朱翠山的哪一處,心裡只是想着可以下山就行。
路人幾乎沒有人,周圍安靜異常,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進了我們的耳朵,
“算命,算命,可看從前以後,預測兇險順福。”
這聲音卻是從我們站的位置往上的一個大石頭後面傳出來的,由於周圍太安靜,聽到的時候嚇了我們兩個一大跳。
我指了指張培,又指了指那塊石頭。這貨明白我什麼意思,把頭搖的和撥浪鼓差不多,我罵了一句沒出息的東西,想自己過去看看,一下子又有些猶豫,索性就小聲的說,
“狗日的,我們一起過去。”
周圍又是安靜下來,我們慢慢往上走,石頭後面的東西漸漸的映入眼簾,一張布,一瓶水,然後是一張笑眯眯的老臉一下子出現在我們面前。
“媽呀。”
我和張培都駭了一大跳,張培嚇了一大跳是因爲這時候他踩到一個香蕉皮,差點就要摔下去,然後死死地拽住了我的衣服。我嚇了一跳是因爲這狗日的那一聲叫喚,還有拉我那一下,不就是個算命的老頭麼?這哈兒嚇成了這樣。
我差點就是一巴掌就跟着聳貨的腦殼扇過去,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娃娃,走路可要小心點喲。”
正是坐在那個石頭後面的算命的老頭,這老頭此時正看着我們兩個,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躲在這塊路邊的大石頭後面,我的猜想是估計坐累了可以有個倚的地方。再次看看這老頭,我差點笑了出來,鼻子紅紅的,頭上一個地中海,坐在一張小板凳上,歪着眼睛看着我們兩個。
“小娃娃,算命麼?算算以後能不能考上好大學?”
張培有些意動,我小聲的說道,
“先不說是不是騙人的,你有錢?”
張培摸摸口袋,接着一張五毛的映入我眼簾,然後有些期盼的問我,
“王澈,你有多少?”
“拿這麼點出來,你也不嫌丟人?你先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半天看不到人,更別說生意了,這算命的要真有本事會來這裡?算了,先下山再說。”
我沒有摸自己的口袋,反而岔開了話題。
張培憋了憋嘴,又揣好那張皺皺巴巴的五毛,隨後我們就準備下山。
“小娃娃,別走啊,今天老子心情好,五毛錢我都給你們兩個算。”
我心裡想着,看來這老頭已經是沒生意窮瘋了,不過張培聽了這句話倒是蠻高興的樣子,隨後我們兩個又回到了小攤前面。
“先看手相。把左手拿出來。”
張培趕緊把自己的左手伸了出去,上面還捏着那張五毛的,
“您,您算我,如果可以最好一起算算,算算我家裡。”
老頭笑嘻嘻的收起錢,然後拿着張培的左手就看了起來。樣子極爲認真,嘴裡還在煞有其事的唸叨着什麼,不過配上他的樣子,怎麼看怎麼滑稽。
“首先,你不是城裡的娃娃,我說的對不對?”
我心裡罵了句錘子,城裡娃娃能夠穿成張培那樣?只聽那老頭繼續說道,
“你家裡最近有人生病,而且這個人還是七月初的生辰。”
張培的臉色變了,然後狠狠的點了點頭,有些着急的問道,
“對,對,是我妹妹,老爺爺您再看看,多說點,我妹妹到底怎麼樣。”
這時候我心中也是一陣驚異,張培很少跟我說他家裡的情況,他居然還有一個生病的妹妹,而且也讓我驚訝的是,這老頭居然說準了。
這老頭依舊一副笑嘻嘻的臉,
“小娃子,別光擔心你妹妹,多擔心擔心自己吧。”
張培的臉色有些變了,我心中也是一震,看了看張培有些着急的神色,我知道他已經被唬住了,
“誰家每個感冒發燒之類的?你蒙對了就可以亂說?張培,我們走,這傢伙騙人的。”
說完我就站了起來,拉了一下張培,他卻一動不動,反而依舊繼續急切的問道,
“老爺爺,您再多說點,我妹妹她到底怎麼樣?”
這老頭打了個噴嚏,然後就用自己的手抹了一把那紅彤彤滿是小洞洞的鼻子,接着手也沒擦,又繼續捏住了張培的左手。我看的心中直覺得噁心,張培也有些想把手縮回來,不過到底還是堅持住了。
“你妹妹從小就體弱多病,而且經常說一些奇怪的話,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妹妹和你最親,已經超過了你的父母還有爺爺奶奶。”
張培狠狠的點了點頭,我心裡嘎嘣一下,完了,這下這貨被忽悠的徹底的淪陷了。
這老頭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手,隨後從兜裡摸出一個小布包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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