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頓了頓,面色有些複雜,
“不過好幾年前就已經有人下手,那屋子的風水,那一家人的風水,都已經被釘死了,這招更毒,我大概能夠猜到是誰,可笑的是你大姑不知道,還要去求。。。”
說到這裡,三叔並沒有說下去,停了一會,開始說另外一件事,
“其實你堂弟很可憐,那老頭被怨魄吃死的時候,你大姑第一時間就去把他的骨灰盒挖了出來,我下午就是去找他的骨灰盒,卻發現已經被人拿走了。”
我大概明白了,不過心中卻有着另外一個更大的疑問,那就是爲什麼堂姐的爺爺,也就是那個老闆板會變成那樣子,我趕緊問三叔,
三叔想了一陣,
“那東西和害你同學的東西是出自同一個地方,或者說是同一個玩意搞出來的,一開始我也沒有發現,不過後來我反應過來了,你堂姐她爺爺是被怨魄硬生生的吃死的,應該是到了最後希望用自己的命,來散掉怨魄的怨氣,所以,那裡還會成什麼闆闆,只有魂飛魄散一條路可以走。所以我才說他自己對自己狠,爲了一些個錘子都不如的家人,連投胎的機會都放棄,煙消雲散。所以帶着這小板板來找我的玩意,絕對不是你堂姐的爺爺。而且我早就留了一手,已經是可以查到那玩意的東西,老子使了一下,那來找我的老頭果然是。狗日的,我索性就起了活捉的心思。”
三叔臉色有些發狠,
“要殺這東西容易,可是要活捉,就必須連根拔起,這玩意不是煞,但戾氣卻重的很,必定有一個化陰的地方,也就是當時佈下這東西的地方,就是他的根,要想活捉,必須連着根眼一起收走,不然沒用。我猜得不錯,那根眼,就在你堂姐奶奶家,而且就在那老頭躺的木板牀下面。”
“小澈,這一手,應該是留來對付你的。”
聽了三叔的話,我打了一個機靈,留來對付我?狗日的居然是衝着我來的?
“這是一着暗棋,如果我沒發現,那東西必定偷着就下手了,在樓梯口的時候,我和老鏟就在防着它,進屋之後,我注意力就沒有從它身上移開過,不過我一直沒有確定的是屋子裡面還有沒有其他人身上有藏着東西,所以一直沒有動手。”
說到這裡,三叔拿出了一個羅盤,正是他在堂姐家用的那個羅盤,上面有着一根黑色的“指針”。
我怎麼都覺得這根針我在哪裡看到過,三叔賤笑了起來,然後說了一句,
“當時那玩意寄了一個魂在你同學他奶奶身上,我就動了手腳,可以追到痕跡。”
我想了起來,當時在張培的家裡,三叔說趁着張培奶奶轉過身的時候,在她的背上弄了點什麼東西。後來再回到張培家,三叔又在張培他奶奶的背上弄出了黑煙,然後拿出來在黑煙上面薰的就是這根針。
我心裡有些害怕,居然堂姐他奶奶家裡都已經被弄出了那東西,到底是誰?想要做什麼?我想起了那個算命老頭,三叔說他不是人,每次一想到這裡我就覺得滲的慌,那個算命老頭的笑容在我腦海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且那天晚上,三叔說我靈臺開了之後,手腕上面再次出現了又消失的牙印,記憶中的女孩,夢魘一般的往事,這一連串的事情,我心中的疑惑太多太多。
而且三叔說爺爺出了遠門,爺爺到底做什麼去了?
“小澈,今晚的事情還得靠你。”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動,三叔之前就說過只有我能夠幫小板板,三叔把他和那個黑色的小孩都裝了起來,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到底該怎麼幫他。
“那玩意布的東西就在你那老頭屋子的地上,你堂弟的怨魄長期待在那屋子裡面,早已經是被動了手腳,被邪穢給污了,加上他本身的怨氣,滅掉雖然不難,但要救他,只能夠靠主魂。”
我仔細的聽着,
“如果是以前,或許還有些麻煩,但現在你靈臺已經開了,或多或少的有了一些念力,這事就好辦了很多。不過要用到你身上的玉佩。”
我心中一驚,要用到玉佩?這東西從小我就戴在身上,而且三叔之前說過,這玉佩不是王家的東西,是屬於我的,我一直好奇,現在居然要用它來救小板板。
三叔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這玉佩本身不是王家的東西,但上面卻又有着王家的東西,至於是什麼,你不用管,到時候你只需要在我叫你的時候把玉佩按在你堂弟身上,然後儘量的去和他溝通。”
三叔這話說的我雲裡霧裡的,什麼叫儘量的去溝通,到底怎麼溝通,我完全都不懂,就又問他,他不說,只是抽着煙,說我到時候就知道了。我在心裡罵着,狗日的狗,到時候就知道?我已經有些預感,這到時候肯定八成就是恐怖片。不過這次我倒是沒有退縮,一想起小板板,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把事情辦成,小爺還是有些脾氣的。
就在這時,我想了起來,在帶着拖油瓶開飛機的時候,我當時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沒有在意,現在我想通了一半。
一般的那些我平時看到的闆闆,我雖然害怕他們,但他們都不會接近我,甚至偶然間遇到,他們也會躲開,除了那些玩意。但是拖油瓶不同,這貨只會一個勁的扯着我的衣角,一點也不怕,現在我想通了,他是我堂弟,也是王家人,所以纔不會像其他的鬼那樣。但還有一點,就是玉佩,當時這貨已經是騎到了我身上,兩個腳在我胸前晃悠,我胸口的玉佩卻一點反應也沒有,而且拖油瓶似乎也一點都不怕我胸口的玉佩,這是我當時覺得奇怪卻沒有在意的地方。
我就問三叔,三叔抽着煙喝着茶,看都沒看我一眼,不過還是回答了,
“你玉佩外面有王家的東西,你堂弟也算是個王家人,所以纔會那樣,關於玉佩的事情,等到了時候,我會把我知道的告訴你的。”
我心裡有些不爽,卻又拿這貨沒有辦法。
終於到了晚上,一行人上了中巴車,開始往城邊上開去,三叔已經是告訴了我,這是要去原本埋小板板的地方。
中巴車朝着城外開去,大概半個來小時的樣子,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已經是出了城有些遠了,車子停了下來。所有人都下了車。
三叔一個人走在前面,我緊跟着他,老鏟和其他人走在我們後頭。沿着馬路邊上的小路就往旁邊的山上走。
一般這邊的山大多都成了耕地,但這個山坡卻不同,到處是雜草,完全沒有人來開墾種點什麼。山路有點彎曲,此時天色已經是有些暗了,三叔對這裡倒是熟悉的樣子,該往那個岔路走一點也沒猶豫一下。
路邊慢慢的開始出現墳包(就是墳),越往山上走,墳包變得越多了起來,到處都可以看到燒完了的香燭,還有撒在各處大多已經爛了的紙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有了一種陰冷的感覺,只覺得四周的遠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偷着看我,不過不是一個,而是很多的樣子,簡直是到處都有。
我有些怵,不過心裡也是明白,這種地方那玩意肯定多,闆闆要是不在墳地裡出現纔有怪了。
三叔像沒事一樣走在前面,這貨又是點了根菸,優哉遊哉的樣子。天色變得更加的暗了,黃昏過後黑的一般都比較快,不過今晚倒是有月亮,而且在這山間走多了,眼睛也逐漸的適應了。我儘量不讓自己的眼睛到處看,走到這裡,我已經是開始逐漸的瞟到了周圍遠處的影子,甚至還看到幾個面色呆滯的老頭有些模糊的靜立在遠處,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看着這邊。
“小澈,有些害怕?”
三叔頭也不回,突然就說了這麼一句,我心裡直罵,這貨肯定知道我看到的那些東西,我的膽子他最清楚,居然還問出來。
走到一處地方,已經是沒路了,周圍都是墳包,三叔就那樣踩在荒地上面朝着裡面走去,我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趕緊跟上。此時周圍的墳包幾乎已經是多的不行,三叔帶着我們就在這中間左繞右繞,我心裡一直在砰砰跳,到底還有多久才能到埋小板板的地方,索性就問三叔,
“你堂弟埋的位置在這墳山往裡走的比較深,還一會就到了。”
終於,三叔在一處停了下來,我一看,這個地方有個坑,旁邊的土還是新翻的樣子,已經是有些明白,這應該就是小板板的“住處”。他的骨灰盒原本應該埋在這裡,不過在堂姐她爺爺死後卻被大姑挖了出來。
這小坑佔的地方並不大,可以說是在周圍墳包占地了之後剩下的一小塊地方。坑的旁邊倒是有一塊碑,此時還立在哪裡,上面只寫了三個字“鄭小童”,我心裡想着,姑爺姓鄭,鄭小童應該就是小板板的名字了。不過此時我的注意力卻被碑上面的其他東西吸引了,墓碑的頂部有一大塊已經被硬生生的敲掉了,顯出好大一個缺,而且夜色下我到能夠看清楚,整個碑好像被撒了什麼東西,一團一團黑乎乎的,我轉眼一看,不僅這碑上面,就連小坑周圍的其他地方也隱約可見那些東西,我搞不清楚那是什麼,黑乎乎的,在月光下居然還有些反光。
三叔嘆了口氣,
“你堂弟就埋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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