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古鶴鳴開着他那輛拉風的房車出現在校門外的時候,成功地引起了衆人唏噓的羨慕聲,搶了無數的閃光燈之後,琴語兮在古迦南小心翼翼地呵護中,終於擠出了圍觀的人羣,朝集合區走去。
“語兒,快點,馬上就要集合了,我們年級負責後面操場的遊園活動。”安貝拉走了過來,不停地催促着。
“對了,貝拉,你先戴上這個。”琴語兮遞了一枚蝴蝶形狀的髮卡給安貝拉。
“這是什麼玩意兒?”安貝拉接了過去,捏在指間翻來覆去地看了看。
“這是古阿姨給我們的,喏,我們都有,”琴語兮指着太叔辰和古迦南說道,“辰和迦南的是領帶夾,我們的是髮卡,古阿姨說,這上面有汞,那隻變形怪不敢輕易靠近。”
“哦?天師裡的巫術。”
“是天師神力!”太叔辰反駁道。
“我看,是一物降一物吧,這是物理知識。”琴語兮不屑地插話道。
“對了,我差點忘記了,”古迦南衝琴語兮眨了眨眼,笑眯眯地說道,“今天晚會的節目,你們最好換一個。”
“爲什麼?”太叔辰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慌張地朝琴語兮臉上望了過去,卻沒發現任何端倪。
“如果你們表演魔術的話,我怕我一激動,在後臺和你‘同臺’演出,你們也知道,魔術什麼的,很容易引起觀衆的共鳴,再加上這玩意兒變幻莫測,誰也不會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古迦南不溫不火地說完,還用滿含歉意的眼神盯着安貝拉看了良久,才慢悠悠地朝後面的大操場走去。
偶像!
琴語兮得瑟地衝神色不耐的安貝拉挑了挑眉,挑釁的眼神直勾勾地戳在她的臉上,得意地笑了笑,才狗腿地跟在古迦南身後朝操場走去。
她以爲他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這麼沉得住氣,在最後的時刻才慢悠悠地使了這麼一招。想想也是,既然是威脅,那當然就得在合適的時間用合適的語氣說出來,這樣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和那傢伙比深沉,她的確遜了點,得多多練習。
把琴語兮送到大操場後古迦南就離開了,三年級的學生們負責接待工作,雖然他一向不參加這些活動,但今天是個例外。那變形怪上次出現後就沒了蹤跡,不知道它會不會利用這個機會再次出現,引起***,如果它真是隻是路過那就罷了,可如果它的目標是語兒……
哼哼,那就不只是被剝皮這麼簡單了。
……
琴語兮漫無目的地在遊園區走了一圈兒,見沒什麼特別的事,便回到休息區喝水,見安貝拉坐在一旁寫着什麼,便湊了過去,頗有興致地問道,“貝拉,你在做什麼?”
“你說呢?”安貝拉拖着重重的鼻音,不滿地瞄了她一眼。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琴語兮顯然忘記了先前的一幕,很奇怪安貝拉怎麼莫名其妙地衝自己發這麼大的火。
“是啊,你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是古迦南肚子裡的,你明明知道那小子要出陰招,也不制止,就算不制止,你好歹也提前告訴我一聲,讓我有準備啊。你到好,一聲不吭地在旁邊看笑話,喂,你們只是訂婚而已,你又不是真的嫁給了他,現在就心裡向着他了,以後他不騎在你頭上纔怪!”
安貝拉越說聲音越大,不滿的情緒也更加濃烈,頓了頓,她冷哼道,“別忘記女人也是有人權的,你什麼都向着他,很快會連說話的權利也沒有。別說我沒先提醒你,女人可不是男人的附屬品,你很快就會淪入‘怨婦’的行列,語兒,這可不像你呀,變化怎麼這麼大。”
安貝拉的話讓琴語兮一愣一愣的,不就是問了問她在做什麼嗎,她竟然振振有辭地說了這麼一大通,這也太……借題發揮了吧?
撇了撇嘴,她正想起身離開,卻落入了一溫暖的懷抱。
“語兒,她威脅你?”古迦南不知什麼時候鑽了過來,衝琴語兮溫柔一笑,隨即半眯着眼睛玩味地看着安貝拉。
安貝拉嚥了咽口水,非常強勢地說道,“我可沒威脅語兒,我只是好心提醒她。”
“那你就不用操心了,”古迦南脣角一勾,冷冷地看着安貝拉說道,“我家是女權主義,語兒享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以後我和語兒之間,小事語兒說了算,大事我們商量後,還是語兒說了算。”
“嘁。”
安貝拉白了他兩眼,把目光落在了替罪羔羊太叔辰身上,“拿去,給我記好了,要是你唱錯了一個字,我把你的皮給剝了。”
太叔辰戰戰兢兢地接了過去,還沒拿穩,琴語兮就把腦袋湊了過去,“歌詞,呃,《我的祖國》?貝拉,等會你們唱這首歌嗎?”
“你認爲呢?”安貝拉沒好氣地瞪了她幾眼。
琴語兮無所謂地撇嘴,站了起來。
“語兒,我們去玩遊戲吧。”古迦南心情似乎不錯,望了一眼人海,興沖沖地拽着她擠了過去。
“辰,我們也去!”安貝拉一把扯過太叔辰,屁顛顛兒地跟了過去。
爲了這次校慶,學校組織了很多活動,遊園部分只是其中之一,由大一、大二的學生們組織,佔據了整個大操場,項目最多,人氣最旺,尖叫聲最高,當然,獎品也很豐富,這次學校可是出了大血本。
只是現在在操場上“外來人種”明顯比“本土人士”多了許多,這些所謂的“外來人種”基本上都是往屆的畢業生,現在在社會上混得如魚得水,地位、金錢、身份無一不是別人羨慕的對象,而每年一次的校慶則成了他們迴歸年輕時瘋狂的傳送口。
帶着琴語兮逛了一圈,最後古迦南選了一個四人蔘加的活動——吹氣球。
遊戲規則複雜了一點——每一組參加活動的小組有四張籤,分別寫上:手、嘴、腳和屁股,一人抽一張。抽到“嘴”的人負責吹氣球,但是他的手不能碰到氣球,必須由抽到“手”的人拿氣
球,吹到最大限度的時候,抽到“腳”的人抱起抽到“屁股”的人把氣球坐破。
規則是複雜了一點,但是執行起來卻很簡單,每次參加的有五組共計二十人。
琴語兮笑眯眯地看着抽到的“手”,衝那三人努了努嘴,示意“嘴”自覺地開始準備。
安貝拉瞄了一眼太叔辰手裡的“屁股”,不滿地齜牙。
一聲哨響之後,古迦南微微埋頭,就着琴語兮的手開始吹氣球,兩人配合得完美無缺,幾秒的時間,黃色的氣球已經成型,琴語兮衝安貝拉揚了揚下巴,示意輪到她了。
太叔辰紅着臉,扭捏地抓了抓頭髮,在安貝拉的咒罵聲中,被她穩穩地橫抱了起來,手一縮,猛得將他摔在了氣球上,隨着“砰”的一聲,四人拿了第一,一人手裡多了一個棒棒糖,在太叔辰邊揉屁股邊瘸腿中,衆人朝遊園區深處走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太叔辰手裡就多了一大堆的零食,那是古迦南專門給琴語兮贏的,作爲合作者,太叔辰和安貝拉也可以享用。在接着逛了兩圈,發現沒有任何異常後,四人來到主教學樓前的草坪和古鶴鳴、古月嬋會合。
鋪上油布,衆人席地而坐,琴語兮和古月嬋把準備好的食物一一擺好,還沒來得及打開飲料,一不合時宜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語兮、學長,你們在這兒啊。”
安貝拉皺着眉頭看着笑眯眯的姚娟慧,用胳膊肘碰了碰琴語兮,小聲說道,“語兒,你無處不在的情敵來了。”
“貝拉。”琴語兮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
“伯父、伯母,你們好,我是語兮的朋友。”姚娟慧自來熟地衝古鶴鳴和古月嬋打起了招呼。
古鶴鳴到是禮貌地點了點頭,隨後他的注意力就放到了分配食物上,古月嬋神情玩味地盯着姚娟慧看了半天,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多餘的話。
古迦南從頭到尾壓根就沒看她一眼,只是細心地替琴語兮倒好飲料,去掉三明治裡的生菜。
想是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場景,姚娟慧侷促地笑了笑,衝琴語兮說道,“語兒,我父親也來了,他昨天還叫我問你呢,怎麼上週末沒見你到教堂去?”
“嗯,上週末有點事耽誤了,麻煩你告訴神父,這周我會去。”
頓了幾秒,想是覺得尷尬,姚娟慧便離開了。
“語兒,那隻狐狸精是誰?”望着姚娟慧的背影,古月嬋平時笑呵呵的臉上難得嚴肅起來。
琴語兮還沒來得及答話,還在爲先前換節目的事耿耿於懷,一心想報復的安貝拉尖着鼻音說話了,“那隻狐狸精啊,就是先前野外訓練,讓你兒子戀戀不忘,丟下語兒,害語兒受傷,後來又要語兒替她轉交情書的姚娟慧。關於她的個人資料,您應該問您兒子,他最清楚了。”
琴語兮嘴角抽搐地搖頭,偷偷睨了古迦南一眼,見他一副雲淡風清的模樣,便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和她沒關係,他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