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下搶手機打人還搶錢,大廈保安瘋狂的追着岑波衝上,但他比較快鑽入了電梯,隨後直點頂層。
剛到3樓,電梯門突然開了,走進來幾個人,有說有笑還有個站在門上打電話的眼鏡妹,硬是擋着門不讓關也不進來,她衝身後樓道喊之際岑波怒了,伸手將其推出按了下頂層。
身邊衆人齊刷刷的望着他,岑波將自己手裡的錢一晃大喊:“看我幹什麼?好吧好吧我錯了我不該對你們吼,頂層有個要跳樓的,我這是上去救人你們能不能不要再……”
“那快去吧。”
“救人要緊我們也跟着去。”
“英雄哥你抓緊,待會我們幫您。”
“帥哥,救了人跟人家合影啊,什麼姿勢都給你。”
岑波被一妹子的飛吻弄得這個哆嗦,剛纔爬樓道也沒感覺倆腿這麼吃力。
9層,忽然電梯門再次開啓,外面仍有人要上來,剛一開門裡面八九個人對他喊:“快滾快滾我們要上去救人。”
“那帶上我我也要去幫忙。”
某男擠着就要進被岑波伸手推出,但人家死賴着就要往裡擠,岑波身後,一老總模樣的中年老頭擡腳將其幹飛,電梯再次運行之際老頭捋了下僅存不多的幾根頭髮:“這是去救人,真以爲什麼人都能救人啊,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是就是。”一幫人跟着點頭。
岑波服了,這都什麼素質呀,剛纔大叔您那一腳恐怕先踹死了一個,救人還有意義嗎?
一路上電梯波折不斷走走停停,終於抵達了六十層,七八個男女跟着岑波推門衝上頂層平臺,迎面嗚嗚大風颳動,前面天台邊真的坐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精瘦滿身酒氣。
他回身看見上來一票人登時激動,扭動下身體威脅喊:“你們別過來,你們過來我就跳下去。”
某男就要撲過去搶救,岑波心說壞了,你也不是超人能跟下去飛撲,沒等你過去人家就跳了,他趕忙將其擋住:“別過去都冷靜點,你們這樣他更激動等談判專家來。”
等不了,因爲某女已經開始用手機自拍,拍了自己將跳樓的某男也攝在裡面:“我親愛的朋友們,美女現在就在大廈屋脊的頂端,這裡是六十層,我身後那位蜀黍馬上要跳樓誒,想想就好激動,讓我們來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刻吧。”
臥槽,遇上傳說中畜生拍客了!
岑波將某女推開免得刺激跳樓男,這邊剛搞定那邊又蹦出來一男,對旁邊抓着手機的同事喊道:“拍這裡,對準我,我纔是男主角,在公司做了十年打字員了今天終於有機會出人頭地,我一定要做的更好,隨風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閃電的力量……”
他要救人,要同事將這英勇的一幕拍下來,但是……你憋瘋了也不能拿人家小命當賭注是不是?
岑波剛擡腿某男就被踢飛,收回腿的幾根毛老總整理下領口,義正言辭對衆青年男女呵斥:“都瘋了?瘋了是不是?這是在救人不是你們出人頭地的舞臺,我劉守信不會讓你們這
麼做的,人家可是要跳樓的,都滾一邊冷靜一下不然我事後讓刑警抓你們讓媒體曝光你們,敗家孩子……”
他轉身,對岑波微微點頭後重新看向跳樓男,但人家已經站了起來,摘掉眼鏡竟然笑出了眼淚:“好看,多少年沒看過這樣的喜劇了,我不跳了。”
不跳了,那好,自己任務也算完成了,岑波鬆口氣準備上去攙扶,突然,三毛老總更快一步出手,抓住跳樓男的胳膊搖晃:“兄弟,你是不是叫李大成?我說怎麼看你這麼眼熟,你借我女兒的錢什麼時候還?”
跳樓男臉色瞬間哭喪,推開三毛老總重新奔向天台邊。
人生大起大落變化可真快,岑波落回的心再次到了嗓子眼,千鈞一髮之際陡然拽出一把錢:“我替他還,而且以後所有的欠款我都包了。”
在跳樓男李大成面前,岑波晃晃手裡的一沓錢笑道:“都是小錢而已,李大成,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就一點,跟你老婆好好守着自己的孩子過幸福日子。”
嘩啦……他將手裡的錢迎風揮灑,頓時漫天飄起鈔票雨,嘩啦啦飄向樓下。
李大成看着那些鈔票心中驚濤駭浪,“謝謝,謝謝你。”
他重新走了回來,被岑波扶着走向天台的門口,門開,再次涌上來無數人,有記者有警察有民衆有……
“李大成先生,我想知道你現在有何感想,今後還會繼續炒股嗎?”
“你好李先生,我是生活作風報的記者李蘭,聽說您還有一個妻子和四個子女,這是真的嗎?”
岑波要殺人,對話筒搶道:“你們搞錯了,是五個兒子還有一個是記者。”
這幫敗家玩意,老傢伙剛穩定下來別給我再整跳樓了,他將李大成推給警察,對他晃晃手裡的銀行卡:“你銀行賬號給我,待會打錢給你。”
李大成留下電話號,望着離開的岑波背影再看看身邊那些圍上來的記者和拍客們,原來……好人這麼少啊。
岑波坐着電梯下來,一路暢通沒一個往下來的,都奔着天台頂衝上去看熱鬧,老天保佑,希望那樓頂結實別塌了摔死。
從大廳走出之際他還在笑,當好人的感覺真是太棒了,那種成就感比曾經捅了劉英還要舒坦。
走到路虎車邊,岑波帶着笑意開門坐到後面,“我及格了沒有?”
張小虎笑着點頭:“你沒有想問的嗎?比如說爲什麼會提前發生好幾次跳樓事件?你不想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岑波搖頭:“現在還不想,我只想好好睡一覺,帶着這感覺好好睡一覺。”
劉明嘿嘿笑,在路虎開出之際提醒道:“那睡醒後腰辦一件事,給李大成打錢。”
岑波當然不會忘,從酒店醒來後摸摸身邊的銀行卡仍在,張小虎根本就沒收回去,囑咐他自己買手機和隨身西裝以及手錶一類,錢隨便花,女人隨便找,給他三天的自由時間。
第四天,張小虎如約上門。
岑波拍拍某女的香肩示意她洗完澡就走人,隨即接了張小虎的電話
,倆人約定在路邊咖啡座見面。
定好的六號位置確實空着,岑波來到後張小虎也到了,身邊還帶着哥高大的青年,他伸手客氣問候,“你好我叫白熊。”
“岑波。”他也伸手握握,隨即看向張小虎:“我已經沒什麼牽掛,女人、車、錢、名牌西裝和手錶我都有了,現在告訴我要幹什麼吧?”
張小虎點頭,從兜裡摸出來一張清單,上面竟然堆着一溜東西。
白熊笑着吧唧嘴:“岑波,你有的忙了,不過別太累注意身體,我看看啊……哦了,你第一件事要去一趟郊區。”
“郊區?”
白熊點頭:“沒錯,那邊的農戶都在種植韭菜大棚,溫室很受歡迎,但是有個黑社會性質的團伙開了個韭菜協會,壓價太厲害而且農戶不聽話就會在前一天倒上汽油點了你的溫室,幾萬塊就這麼沒了,昨晚有人找到虎哥希望明早他的棚不被點燃,因爲他實在不想出售給韭菜協會。”
岑波:“找政府不就完了?”
張小虎搖頭:“不行,政府也扶持那韭菜協會,人家塞錢了,這社會就這樣,老百姓永遠被剝削,即使政府不動手他們也會聯合黑社會來欺壓老百姓,你今晚的任務就是帶上武器去保護7號溫室,那幫去放火的都是痞子,殺了也無所謂。”
岑波就等這句話,將咖啡喝掉轉身離開……
夜晚到來,他從酒店牀上睜開眼關掉了手機鬧鐘,起來塞了東西在嘴裡邊吃邊穿衣,開着自己新買的摩托掠到北郊棚戶區。
溫室一片片,岑波邊走邊看,終於在很遠處的角落裡找到7號溫室,熄火後藏起摩托車等待……
夜很深沉,一點星光也沒有都被厚厚的烏雲遮蓋着,帶着摩托車頭盔的岑波藏在溫室的塑料下等待着,身邊就是一條小路,只要有人來這地方是必經之路。
十一點左右,腳步聲終於響起,聽着像是一男一女而且還抱着東西。
岑波將臉輕輕擡起看過去,發現進入韭菜大棚的是一對中年夫婦,倆人將抱來的豬頭和蠟燭放在空地上點燃隨即男子先一步跪下了。
他催促身邊老婆也跟着跪下,隨即對着頭上昏沉沉的天磕頭抱拳:“老天爺呀,我兒子剛上大學啥地方都要錢啊,這一棚韭菜就得四五萬塊,求求你保佑我,別讓那幫韭菜協會的王八蛋再給燒了,我指望它活命呢,我給你豬頭上供了啊……”
老兩口說完咣咣磕頭,隨後小心翼翼的順着小路離開。
等夫妻二人離開後,岑波嘆口氣,心說這什麼世道,鎮政府都明着扶持黑社會辦起來的協會,老百姓還能有活路嗎,哎……豬頭肉真香,先來幾塊嚐嚐。
他小心翼翼摸到供桌前,將匕首拿出來割掉豬耳朵挑着啃,吃飽喝足已經凌晨一點,看來今晚應該平安度過了。
嘩啦……嘩啦……
岑波下意識看看褲襠,自己也沒尿啊,什麼聲音?
明明就是淅瀝瀝的水聲,而且夜風下一股子汽油味衝進鼻孔,岑波瞬間緊張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