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甲團的那些幹部,有好幾個瞅着都有點眼熟,應該是去營裡送過兵。
趙子恆琢磨着是認識,可現在看到對方那眼神,恨不得活吞了他。
老趙也是一陣無語。
特麼的,剛纔那場仗又不是自己指揮的,明明是老陳的主意。
他也納悶,最近怎麼所有的屎盆子,都跟裝了北斗導航似的,總往自己頭上扣呢。
瞧着陳鈞已經走遠,趙子恆也顧不上跟裝甲團的幹部打招呼了,快走幾步跟上陳鈞。
“老陳,上面讓咱們戰備駐防,接下來你計劃怎麼整?”
“等駐防地圖唄。”
陳鈞也感覺有些頭疼了,剛纔首長沒說接下來怎麼打,跟誰打。
只是交代要駐防。
但戰備期間,突然由駐訓專爲練兵幹仗,這是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裝甲團的報復式行動,幾乎是避無可避。
人家師長,或者團長,對於這種事情不見得好意思開口下令針對一營。
可集團軍方面,一旦下達練兵的指令。
下面那些營長可沒啥顧慮啊,他們怕是恨不得把一營給撕巴撕巴,生吞了不可。
陳鈞估摸着自己和老趙營長,現在在裝甲團幹部的嘴裡,大概率都被罵成光皮沒毛的老猴子了都。
兩人從導調室出來,返回一營所在的位置後。
營長趙子恆忙着去傳達,剛纔的會議內容。
這時候,按照陳鈞出發前的交代,戰車上的天線,和木槓子都已經拆除。
營長去忙正事,陳鈞索性就繞着戰車附近巡視一圈。
剛纔一場仗打下來。
由於他這邊有點耍賴的緣故,戰損比例可以說是相當感人了。
裝甲團幾乎全軍覆沒,而一營除了步戰車被炸燬了三輛,99A坦克損失了一輛外,剩下的也就是步兵淘汰的稍微多了些。
在第一輪正面硬扛的時候,被打掉了幾十人。
這個戰損倒是沒怎麼出乎陳鈞的預料,剛纔雖說打的時間很多,可烈度強啊。
裝甲對裝甲,步兵對步兵,雙方咔咔的一頓轟,準頭不準頭的都不要緊。
在這種地形太小,火力不能最大化施展開的情形下。
那就只能在氣勢上,找找場子了。
隨着去駐訓的安排傳開,各個連長統一集合連裡的戰士,開始召開大會。
“同志們,咱們營,接下來要外出執行戰備駐訓,戰備練兵期間所有人都要提高警惕!”
“我們雖是新營,但也要拿出我們新營的氣勢,隨時準備打仗!”
“都把精神頭給提起來,展現出咱們一營的精氣神.”
一營這剛剛打了勝仗,讓連長几句話給說的士氣高漲,立馬給予了激昂的迴應。
“殺!殺!殺!”
陳鈞站在遠處看着全營暴漲的士氣,他臉上也掛滿了笑意。
反正不管怎麼說,打敗一次裝甲團,對於一營來講。
精神頭方面還是可以的。
在首戰告捷的情況下,現在一營的戰士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擔憂,別說他們不清楚裝甲團會報復的事了。
就算清楚,戰士之間也根本不帶怕的。
指揮官自然有指揮官的考量,要從多方面考慮影響,但戰士哪管那麼多啊。
要打誰或者想打誰,拎着炮就衝上去就是幹。
大概過去半個小時左右吧。
太陽都升的老高了,霹靂大隊的無人機排纔到位。
陳鈞得到消息時,那可是相當的熱情了。
他親自帶上偵查連的連長宋超,一起過去迎接。
要問爲啥熱情,原因有兩個。
其一,無人機對於合成營作戰的影響,那是無法比擬的,有一個排的人過來協助,毫不誇張的說,助益不亞於在老虎兩肋,插上兩根翅膀。
其二,無人機排或者無人機連,這種單位的人那是真的辛苦啊,他們不同於合成營偵查連這種,拿無人機只是用作輔助偵查。
專業的無人機連戰士,需要測試多種型號的無人機,這活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就單單說體型比較小的偵查型無人機,那傢伙十幾架飛起來,整個控制室的屏幕比舞廳的燈光跳得都嗨。
普通的戰士,沒有經過一定的培訓,光看畫面都能給看吐了。
戰備期間一營的偵查連,其實對於無人機操控還真不行,平時訓練訓練勉強能跟上。
真打起仗來,或者在營區附近無限擴大範圍的巡航,能力多少會有點捉襟見肘。
因爲外出作戰或者駐防,由於地方大,路線不熟。
這就要求操作員,既要根據目前飛行狀況,通過無人機前置攝像頭傳回來的畫面,實時觀察航路。
又要配合觀察到的畫面,來穩定無人機飛行的姿態,同時還得操縱偵查攝像頭不斷轉動,在圖像上尋找目標,最終對目標進行持續監控。
但凡道行淺一點的戰士,面對滿車的屏幕,還有不斷倒退的畫面,甭說看出哪裡不對了。
能忍住不頭暈,並且不會時不時的跑出去“哇哇”狂吐,那都算表現極佳的三好戰士了。
無人機對於合成營來說,很重要,那操控無人機的專業人員,更重要啊。
想想作戰時,或者趕路時。
偵查連指揮車內那些操控員,要連着幾個小時,或者十幾個小時,眼珠子轉動的速度都要跟電動馬達一樣,盯着屏幕。
如此辛苦,陳鈞能不積極嘛。
這是雪中送炭來了啊。
無人機排的排長名叫範豐碩,是一名看着年齡有二十四五的年輕人。
但他身後跟着將近二十名老兵,那可真是老兵啊。
陳鈞過來只是隨意掃了一眼。
就發現無人機排,整個排的戰士統一在三期往上,甚至還看到一個五期的三級軍士長。
“同志,歡迎大家過來協助。”
陳鈞笑着開口道:“我叫陳鈞,是合成一營的副營長,同志們過來這邊就先跟着偵查連吧。”
“是,陳副營長!!”
範豐碩敬禮後,又下意識的推了推自己的眼睛框。
這小子一看就是技術工種擔任的排長。
不過這也沒啥奇怪的,無人機操控員本身從某種意義上,就屬於高技術含量的技術兵種。
剛纔在導調室,陳鈞故意跟首長要無人機,他就是尋思着,能不能來一批專業的人指導指導。
畢竟,光憑藉着偵查連自己培養出來的操作員,可無法在短時間內,支撐起一場戰爭所需。
有外援過來,順便也能看看人家專業的人都是咋幹活的,有個標準可以學習學習。
如今,唯一的短板也補齊了。
導調室那邊駐防的地圖送過來後,陳鈞當即下達了全員登車的指令。
唯一有點奇怪的是。
裝甲團的戰士打完對抗後,這會一直沒有離開,一羣羣士兵,就三五成羣,很是閒散的站在距離演武場入口不遠的地方。
瞅着一營這邊整齊有序的集合,再看着他們全部登車。
一輛輛鋼鐵巨獸,爆發出一陣轟鳴,車頭車尾處都有指示燈不停的閃爍,就像是有無數蠻荒巨獸。
於沉睡中甦醒般。
轟隆隆的揚起漫天灰塵。
這一幕,裝甲團的士兵一直看着。
陳鈞坐在營部指揮車內,他盯着手中戰備駐防圖正在沉思時。
並沒有關注外面的情況。
但首席參謀樑科翔,則是起身通過車身兩側的小窗口,一直看着站在不遠處的裝甲團戰士。
看了有一會之後,老樑皺了皺眉頭:“老陳,我怎麼總覺得裝甲團那些兵眼神不對啊。”
“他們好像在數咱們的戰車數量。”
“數數?!!”
正在專注看地圖的陳鈞,聞言他也是神情一怔。
心裡尋思着,應該沒有這麼無聊的戰士吧。
合成一營雖有保密等級,但是針對同屬一個軍級單位的裝甲團來說,這種保密等級有或者沒有都一樣。
想知道編制詳情,隨便找個幹部都能查到。
還犯得上自己站這,費勁吧啦的去數?
陳鈞起身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沒等他看出老樑說的那種情況時。
一旁的技偵負責人郭勇,突然開口道:“陳副,有人在試圖干擾我們的無線電通訊。”
嗯?!!
陳鈞聞言,他也顧不上再關注外面情況,正轉身朝着郭勇的方向走時。
卻已經來不及了。
此時,全營正處在機動狀態,防干擾機都沒投射,所有設備幾乎處於不設防狀態。
這個節骨眼,有人想要干擾通訊,那可是太容易了啊。
可關鍵在於,這時候干擾有個吊用啊,又特麼不打仗,又不需要指揮部隊,干擾就爲了噁心自己一下?
應該沒這麼無聊的人吧?
就在陳鈞覺得沒人會這麼幹時,指揮車內的無線電通訊器,突然傳出一陣“滋滋滋”電流聲。
緊接着,一陣陣既喜慶又噁心的聲音傳來。
“喜羊羊灰太狼.”
“其實我們都是一隻羊天空因爲我變得更藍.別看我只是一隻羊”
突兀的聲音傳來,讓陳鈞的腳步都是一頓,下意識的看向無線電通訊器。
喜慶,是因爲這歌所有人都熟悉,就是一個動畫片的兒歌。
噁心的原因是,這特麼不是原唱啊。
聽聲音就是一個大漢在那頭,盡情的釋放自己那粗狂的嗓音,最最重要的是,歌詞還特麼唱串了。
壓根就沒有幾句對的。
“操!!!”
樑科翔聽到無線電中傳出的動靜,忍不住破口大罵。
“媽的,哪個狗日的這麼機靈,我特麼真想認識認識他,操!!”
不是老樑口無遮攔啊,主要他正站在小窗口的位置,看着外面心裡嘀咕裝甲團的目的呢。
突然就被一陣怪異的兒歌包圍,這特麼的換成誰,心情也不爽啊。
太嚇人了。
郭勇同樣坐在那黑着臉不吭聲,他是負責技偵的,說白了全營的通訊安全,包括電子偵查,電子進攻,電子防禦都歸他管。
對方這麼明目張膽,並且輕而易舉的干擾通訊,這是他們技偵的失誤啊。
“陳副,我馬上切斷所有的通訊。”
郭勇臉色漲紅的想要辯解。
陳鈞愣神過後,卻是嘴角帶笑,饒有興趣的坐回剛纔的位置,他隨即擺了擺手。
“不妨事,這是裝甲團的戰書,就是不知道是誰主導的。”
“咱們剛纔電磁干擾讓人家吃了個大虧,這會人家安排個五音不全的同志,過來噁心噁心咱們,沒啥的。”
陳鈞確實感覺沒啥,他又不是那種不能接受挫敗的人,並且也清楚人家裝甲團的意思。
這絕對是不死不休了啊。
可陳鈞沒感覺有啥,一營的戰士卻不這麼想。
比如裝甲連,裝甲車裡窩了好幾名戰士,正抱着槍坐在那,感受着戰車晃晃悠悠的舒服着呢。
突然一陣鬼哭狼嚎般的兒歌聲傳來,讓這些老兵的臉龐當即就僵住了。
“我靠,這是哪個叼毛唱的?真幾把難聽。”
“狗幾把的會不會唱歌啊,我特麼真是服了,這以後陪着我兒子看動畫片都沒法直視了。”
“我們的通訊好像被幹擾了,沒辦法調換頻道。”
“操!!!”
“是不是裝甲團那羣龜孫乾的好事?”
“除了他們還能是誰,狗幾把的打了敗仗在這噁心我們。”
“.”
一營的戰車內,此起彼伏的罵聲,不斷傳出。
真不是這些戰士的素質太差啊,主要唱的太特麼難聽了。
純純毀童年的類型。
你能想象到一營戰車集羣機動時,從外面看着猶如龍蛇匯聚。
全營的戰士沿着公路機動,組成漫長的車隊,氣勢巍然,勢不可擋。
轟隆隆的聲音席捲起滾滾煙塵,霸氣側漏,連地面都在爲之震動。
可車內,卻完全是另一副場景,上千人都在“享受”蘿莉大漢的美妙嗓音。
這種雙重的折磨,還真不是一般人能頂住的。
陳鈞沒有理會這種聲音,也沒有關閉無線電,任由對方使勁的唱。
部隊機動時,哪怕明知沒有危險也不能隨意的關閉通訊,他們沒有什麼防護手段就只能受着。
反正這種干擾維持不了多久,只要戰車機動的距離足夠遠時,干擾的手段自然就會失效。
也許是這次的挑釁確實激起了一些效果,總之一營在離開時,所有戰士還是滿心歡喜的去執行戰備駐防。
可屁股還沒坐熱乎呢,一個個就氣得頭髮都差點豎起來,提起裝甲團更是咬牙切齒的罵。
就連以前原本就是從裝甲團調過來兵,臉色也很是難看,捂着臉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
全營的氛圍變了。
變成風雨欲來,風滿樓的那種緊迫感。
因爲大家都不憨,知道這不是裝甲團的挑釁,這是人家的戰書。
堂堂正正的戰書!!
。。。。。。。。。
車隊前行兩公里後,干擾就已經消失。
戰備駐防行駛走的是大路,沿途碰到許多從旁邊路過的羣衆,拿着手機對戰車羣偷偷拍照,錄像。
畢竟是國慶嘛。
還有不少路過的車主,自備的有小紅旗,對着戰車隊伍使勁搖晃,神情間滿滿的都是自豪。
陳鈞站在指揮車上,他透過小窗口望向外面,別看他神情淡定的不得了。
其實內心還是蠻激動的。
他兩世從軍爲了啥?
不就是爲了穿上這身軍裝,擔起保家衛國的責任,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
有些苦總要有人去吃。
看着沿途不斷有羣衆在驚喜,在歡呼,這些人中有老人,有孩子,有年輕力壯的男子,也有溫婉賢淑的女子。
很多都是一家人外出郊遊,他們無一例外,看到軍人的車隊路過,臉上的笑容都很真誠,發自內心的激動。
看到這溫馨的一幕,陳鈞突然覺得打贏裝甲團,好像不算啥難事了。
就很突然的感覺這會自己又行了。
看了會外面的場景,陳鈞隨後坐下來繼續研究手中的駐防圖。
不管咋說人家裝甲團的戰書都下了,自己這邊也不能沒點表示啊。
“老樑!!”
“哎,啥事?”
樑科翔也在看着外面的羣衆,正入迷呢,聽到陳鈞喊他,趕忙轉過身。
“看着駐訓圖,一一對標裝甲團各營駐紮的位置,算下距離咱們多遠。”
“到地方後,制定一套作戰方案,向上面申請,咱們主動開戰。”
“好嘞,交給我。”
樑科翔咧着大嘴接過地圖,就開始走到一旁去忙活了。
陳鈞他們離開演武場後,裝甲團也接到指令開始出動。
而這個時候。
導調室內的首長卻沒有離開。
總指揮劉金衛,從戰區陸軍司令部過來的人同樣也在這,包括機械化步兵師師長郝興善,169摩步旅旅長陶軍明都在這。
沒有兩支部隊幹仗,這些首長也就不再關注外面的情形。
而是開啓了會議。
原本國慶當天演武場匯聚了這麼多單位一號,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爲了開會。
其次纔是看新營的戰鬥力。
就是計劃沒趕不上變化,沒想到新營今天的作戰,以這種形式收尾。
在導調室內。
原本播放作戰的大屏幕,全部都換成了國際上的新聞。
2016年國慶,也就是今天,貨幣正式入籃,被納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特別提款權,也就是貨幣籃子。
這種新聞雖和國防方面的關係不大,但對於國際影響還是不容忽視的。
不排除重要節假日期間,會有一些噁心人的玩意,過來武力騷擾。
畢竟這16年,真不是一個太平年啊。
劉金衛目光盯着大屏幕上的新聞,看了半晌後,他才緩聲開口道:“同志們,昨天下午戰區發來通告,是關於今年國慶戰備的安排。”
“如果白天沒有什麼特殊的事件出現,今晚十二點拉響練兵,在一定範圍內打一場烈度演習。”
“導演部還由軍參謀部擔任,演習期間的規定不用我詳細去講,下面先規劃對戰雙方的佈置。”
“.”
聽到駐訓轉練兵。
在場的人,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
因爲處在彭城駐軍,這種事情太正常了。
不知這次,自然也是,但凡國際上有點風吹草動的,彭城駐軍都要行動起來。
小則拉起一場類似這次規模的練兵,大則三軍齊動,在彭城區域組織一場數十萬部隊參與的軍演。
沒辦法啊。
誰讓彭城這個駐軍位置比較特殊呢,自古以來就是軍事家矚目的焦點。
周圍地形平坦,無險可守,也正是因爲這種獨特的地理位置,剛好凸顯出無法替代的戰略重要性。
從楚漢爭霸一直打到近代,反正他們這裡就屬於事事不落,哪裡出現問題。
彭城周圍的駐軍,都能被拉出來幫幫場子,助助軍威。
他們這些參會的人,早就習慣這種安排了。
會議一直持續將近兩個小時,陶軍明所帶領的摩步179旅被分配到了紅軍序列。
老陶一開始也沒覺得有啥,這種國慶練兵根本持續不了多久,頂多幾天的功夫,紅藍雙方都分不出輸贏的。
因爲時間太短了,無論紅軍還是藍軍都是幾萬人的部隊,短時間內哪有那麼容易就分出輸贏。
你有槍,我有炮的。
再不怎麼樣,也要打個十天半月吧?
這種規模,跟年度軍事演習沒法比,就算定義爲烈度演習,也不會烈到哪裡去。
可等會議結束時,陶軍明正準備離開,去佈置接下來的演習工作。
劉金衛卻突然叫住了他。
“老陶,你等一下。”
“來,先坐會,談談你對陳鈞這個小鬼的看法。”
劉金衛示意警衛員關掉會議屏幕後,他笑呵呵開口了。
聽着總指揮稱呼陳鈞爲小鬼,陶軍明心頭一震,有些愕然的擰了擰眉。
別看這只是一個簡單的稱呼。
可這種稱呼,其中可以包含很多的含義啊。
“他這個人.”
陶軍明暫時止住內心的想法,他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這才繼續道:“陳鈞人很聰明,工作方面踏實,服從性和對黨組織的安排,從來都是毫無怨言的去完成。”
“在營裡,他團結同志,堅決服從.”
“行行行,行了。”
劉金衛聽着陶軍明稱讚,他臉色不耐的擺擺手:“你少在這跟我打馬虎眼。”
“朗誦發言稿呢你?”
“我又不找你要這個人,說兩句實話吧。”
“談談伱對他的看法,不是讓你在這跟我瞎扯。”
瞅着總指揮明顯露出不耐煩的神情,老陶抿嘴一笑:“我說的就是實話啊。”
“陳鈞在營裡威望還挺高,這小子帶兵,訓練都有一套,是個不錯的苗子。”
“思想覺悟方面也沒什麼可說的,總之我挑不出毛病。”
陶軍明很是坦誠的說道。
他跟總指揮相識的年數不少了,169旅又是迎外旅,平時跟軍裡打交道的機會多。
所以,他私下和劉金衛的關係也更近一些。
講話什麼的,就沒有在大會上那麼拘謹了。
陳鈞不管是不是空降,也不管是不是他帶出來的人,至少在外面,老陶作爲旅長肯定護着自己的犢子啊。
更何況,陳鈞的表現本就不差。
劉金衛聽完陶軍明的描述後,他皺了皺眉頭,隨之又舒展開。
將身軀靠向椅子的椅背,這才慢悠悠的開口道:“合成試點上面一直在關注,比預想中的還要順利。”
“軍部和戰區的意思是,有意向擴大合成的規模,初步打算從旅開始合成。”
“目前上面有關的會議還沒明確指出,究竟要怎麼做,但有一點基本可以肯定,你帶的169旅會再次成爲第一個試點旅。”
“我提前給你支會一聲,至於陳鈞的話,你看看能提前安排就提前安排一下吧。”
安排?!!!
陳鈞還能怎麼安排?
陶軍明聞言,他一時間有些發懵,陳鈞目前在一營擔任副營,他的職位不可能調動了。
剛畢業沒多久就是少校副營,雖說軍改期間特事特辦吧。
但那也不能因爲一個還不確定的消息,現在就調陳鈞的職位吧。
對於陶軍明的疑惑,劉金衛顯然是不打算多說,這本來就是上面的風向,他提前透露給老陶。
讓旅裡提前做下思想準備。
至於怎麼準備,他不打算過問。
看着陶軍明沉默着不吭聲,劉金衛起身拍了拍他的手臂。
“行了,你知道這個事就行,至於上面具體怎麼安排,可能要等到軍部年終大會纔會有消息。”
“但改編不是小事,衝在最前面更非易事,你自己多準備準備。”
劉金衛說完,就帶上警衛離開了。
一直到導調室外車輛引擎聲響起,漸漸走遠後,陶軍明才緩過神。
隨即他眉頭緊鎖,長嘆了一口氣。
確實如總指揮所說啊,改編絕非易事。
一個營改編,意義雖說同樣重要,但動靜畢竟還小,算不得什麼。
老陶自認作爲旅長,他還是能給一營兜底的,可要是輪到全旅改編那動靜就大了。
到時候誰給他兜底啊?
旅長還在導調室坐着發愁呢。
但另一邊,帶着部隊已經抵達駐訓地後。
陳鈞卻是意氣風發啊。
“各連快速通知人集合,先人員點到,去彈藥補給車旁補充彈藥。”
“速度快!!”
從指揮車上下來後,陳鈞大聲的招呼着還在打量附近環境的幹部。
“老馬,你安排人去挖旱廁,去跑遠一點。”
“偵查連安排人發射防干擾機,去偵查附近的地形。”
在陳鈞有序的安排下,各連快速開始行動,畢竟是合成營第一次野外駐訓,這可跟以前的摩步營不同。
陳鈞感覺自己要多盯着點。
有他盯着,進展也確實快的多。
僅僅過去半個小時的功夫,現場指揮中心就已經架起了指揮台。
陳鈞溜達着監督連指揮車,催促他們操控微機和衛星連波,替代偵查連對附近地區進行全程監控。
再看看遠處一輛起重機,正在運輸火箭彈,進行裝填工作。
陳鈞也不禁挺了挺胸膛,畢竟他也是頭回帶兵在野外啊。
以前他都是被別人帶。
更讓陳鈞心裡舒坦的是,出發前旅長給他的那份戰備駐防圖。
一開始陳鈞還沒覺得有啥,一直行進到半路他纔想起來,這特麼國慶戰備期間若是真打仗的話。
這手裡有了詳細的駐防圖,對他們一營來說。
豈不是面對開卷考試了?
想幹誰就幹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