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一種委婉的方式問了一句:“頭兒,這間屋裡又發生古怪的事兒了?你看到了什麼?”
趙旭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沒有什麼古怪,是一隻老鼠在偷東西吃。”
說完這些他彷彿想到了什麼,上下打量了我一一番,然後問我:“你小子不在醫院裡好好的治療,怎麼大半夜的跑回來了?”
我沒有直接回答趙旭,而是看了看範冰妍臥室的門,自從我從醫院回來,這間屋裡一直處於安靜狀態,方纔黑暗中趙旭還用槍抵住我的腦門,我和他險些發生了摩擦,這個小插曲動靜不小,她在臥室竟然聽不到,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她不是上面領導特殊任命的刑警麼?不可能這一點警覺都做不到吧?
這不得不讓我懷疑,範冰妍並沒有在自己的臥室裡。
她不會是在趙旭的牀上吧?
我腦子一轉,轉身就向趙旭的臥室走去,一邊走一邊回答:“頭兒,我在醫院裡睡不着,所以就回來睡了。”
然而,我打開臥室的門後,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範冰妍並不在趙旭的牀上!甚至,這間屋裡連一點兒女人氣味都沒有,僅有的是一股香菸的氣味,趙旭從房裡抽了煙。
生怕引起趙旭的警惕與懷疑,我並沒有把舉動再次放大,而是隨意的向陽臺走去,看看範冰妍是不是躲在陽臺上,但這一次依然讓我失望,陽臺上任何人影都沒有。
從陽臺上走回來,我纔對趙旭提起范冰冰。他告訴我,範冰妍今晚沒有從這棟樓裡睡。
難道,她從醫院裡還沒有回來?
如此,之前我打電話時,在趙旭牀上睡覺的那個女人是誰?
我有範冰妍睡覺那屋的鑰匙,爲了確認一下,我還特意打開那間臥室的門進去看了看,範冰妍的確不在裡面。
她搬到這個房間後,我再也沒有進來過,女人就是女人,收拾的很乾淨,牀上的被褥疊的整齊,衣服全部掛在了衣櫃裡,這看着要比我住着的時候收拾的順眼很多。
既然偷偷打開門進了來,我肯定是想從她屋裡仔細的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什麼。特別是她平時拎的那個女人包,我總感覺那裡面有秘密。
但我在她的房間裡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那個包。
不過,也不是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找到,我在櫃子裡發現了一個新信封,若是平時,我肯定不會對一個新信封感到好奇,這個信封讓我一下子想起了前些天我在人妖被殺的房間裡發現的那個信封,這個信封與那天發現的信封是同一款印刷!
我沒有讓趙旭看到,悄悄的把信封收了起來,在我
沒有弄清楚在趙旭牀上睡的那個女人是誰之前,我是不會輕易的再相信他。
就在我從範冰妍的房間裡剛出來,外面有了鑰匙開門的聲音。我走過客廳,向門口看去,正是范冰冰返了回來。
我看了看她的打扮,特別注意了她的腳,穿的是高跟鞋,而她手上拎的包正是我在她的房間裡沒有尋找到的女人包。
還不等我問她,她先開了口:“你……你怎麼從醫院裡回來了?”
我嘴角一笑,看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感覺我回來很意外?”
“你知道麼,你現在就回來,對你身體的恢復很不好,這會加重你的病情。”範冰妍有了埋怨的口吻。
對於她這種假惺惺的口吻,我從心裡冷哼一聲,看着她的眼睛:“若是我死了,豈不是更讓你高興?”
“你——”范冰冰白了我一眼,變的有了慍色,“你這個人真是不識好人心!”
我沒有再與她逞口舌,直接問她:“你方纔去了哪裡?”
“我去哪裡有必要告訴你嗎?”範冰妍的語氣也不好起來。
“你不說,就證明你心裡有鬼!”
“我心裡有鬼?有什麼鬼?可笑!”范冰冰直接從我身邊擠過去,向她的臥室走去。
我走向前,擋在了她的跟前,盯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剛從醫院回來?”
她則是嘴角一笑,小酒窩再次露了出來:“寧南市沒有一家醫院的醫療器械是讓我放心的,那些醫院裡的醫療器械也不能化驗出東東血液裡的不正常。”
她這話讓我愣住了,皺着眉頭看着她,腦子瞬間短路。
她不是去醫院,而是去了另外的地方?並且還是爲東東的血液化驗?這倒是讓我想起她曾抽過一針管東東靜脈血的事兒。
她一把推開我:“躲開,別耽誤我時間,今天晚上我去化驗東東的血,到現在還沒有休息呢,我累了,要去睡覺!”
說完這些,她就掏出鑰匙打開她的房門,走了進去,然後咣噹一聲猛然關上了門。
我愣愣的盯着她緊緊關閉的房門,整個人腦子裡再次一陣紛雜。
她說的是真的,還是騙我的?
如果是真的,她化驗東東血液的地方又是哪裡?什麼地方的醫療器械要比寧南市最好的醫院都先進?
她化驗東東的血液,東東也是血液病麼?與我一樣?
如果我和東東都是血液病,這是一次偶然還是一次必然?
若是東東的病因跟血液有關,另外一個患病的不應該是趙旭麼?他們可是父子,遺傳血液病很正常,爲什麼是
我?
如果這不是一種遺傳血液病,倒是存在東東和我同時患血液病的可能,或者,是有人對我們倆的飲食或者飲水做了手腳,讓我們倆的血液出現了問題。能做到這點的,除了趙旭還有誰?但東東的症狀與我的卻又不同,他的症狀是精神不正常,我的症狀只是昏迷了兩天。這又如何解釋?況且,東東又是趙旭的兒子,他總不至於害他的親兒子吧?
我站在客廳裡,一直怔怔的盯着范冰冰的門口,自從她進了房間後,我一直沒有動。這些問題我想不明白,心裡堵的難受。
範冰妍應該是感覺到了我還在客廳裡,她打開了門,不過,她已經換上了睡衣,睡衣是吊帶的那種,並且下面也比較短,她應該是怕走光,整個人也並沒有從房間裡出來,只是探出頭,對我說:“犯賤哥,你若是不想在醫院裡呆着也可以,但是你必須打點滴,至少要堅持打一週,不然的話,你的身體就再也恢復不了正常了,下次你若是再昏倒,可就不會像這次還能甦醒過來,我不是危言聳聽,你一定要相信我說的。”
我並沒有對她的話做出任何回答,只是轉過了身,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拿起茶几上的香菸,點燃了一根。
範冰妍見我如此態度,氣的再次把門咣噹一聲關上。
就在這時,客廳的窗子外面有一個影子晃動了一下,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向客廳的窗口走去,只見是綠毛鸚鵡從外面飛了過來,嘴裡還叼着一張道符!
它看到我後,在我頭頂打了一個圈,我伸手一把抓住它。
這種道符我認識,因爲之前我見過,是在範冰妍搬到這裡來之前那套房子裡見的,正是張大師給她辟邪的道符!
我很納悶,綠毛鸚鵡弄這麼一張道符回來做什麼?並且,平時鳥籠子都是關着的,它又是怎麼出去的?
這讓我一下子想起了之前見張大師時他曾給我說過的一句話,他說,有一隻會罵人的鸚鵡曾去他的家裡偷過東西,想要偷的正是他的道符。現在看來,那隻會罵人的鸚鵡正是這隻綠毛了!
它偷道符做什麼?
“大師!”
“大師!”
“大師!”
就在我忖度這些古怪的事情時,綠毛突然連着叫了三聲。
我的猜測不假,這張道符果然是綠毛從張大師的家裡偷來的。但我還是不明白,一隻鸚鵡偷道符有什麼用?除非它是被人指使去偷的,一個正常的鸚鵡可能會找一些吃的,但不可能做出專門偷道符的事情!
想到這裡,我直接下了樓,向張大師的家裡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