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想上班,我以後經常拉你出來開會,好不好?
林威的語氣突然變得溫柔,就在餐廳裡明目張膽抓住了我的手,好像有一股電流,沿着我的手指,傳遍全身。
所以,現在這一刻,是真的,還是在作秀?
林威,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能跟我說一下嗎?這麼多天下來,你搞了一個又一個驚喜,我都傻逼一樣的配合,可我真的不知道你做這些是要幹什麼。我們已經認識這麼多年了,你可不要害我!
說清楚唄,說清楚了心裡會舒服一些,接下來還要配合你做什麼,起碼讓我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作秀,我不想再這麼稀裡糊塗下去了,這種感覺,真得好累。
林威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我,業大媽,你覺得我會害你嗎?
他剛纔的語氣還特別溫柔,現在又變得冷冰冰的,讓人不寒而慄。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腦子特別亂,你自己都說了,你在秀場向我表白,還有後來婚禮上搶花,都是爲了新書炒作。那以後呢?我要怎麼看待你說的每句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要怎麼去分辨呢?
小心翼翼觀察林威的表情,他這種喜怒無常的人,誰知道下一秒鐘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林威聽完我的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業然,你不覺得在這個世界上,人和人相處,本來就分不清哪一秒是真的,哪一秒是作秀嗎?
你非要把這些弄得清清楚楚,只會讓自己痛苦啊。
何況,你想想你自己,你能保證你對待每個人,每一個時刻都是真的嗎?
靠!他沒有叫我業大媽,而是叫我業然,然後又一本正經地給我講了一堆大道理……重點是,我的問題,他還是沒有回答啊!
看來,像我這種智商過於低下的人,就不應該嘗試跟任何人鬥法,反正也鬥不過,而且連對方出的什麼招數,都看不明白。
算了算了,吃飯吧,我餓了。
不想再跟林威理論,反正理論到最後,也得不出什麼結果來……
乖,吃塊兒豬蹄兒,補一補膠原蛋白,你看看你,臉上的褶子又深了呢。
林威夾了一塊豬蹄兒到我盤子裡,他的嘴角,掛着一道弧線,總覺得那弧線,壞壞的。
天冷了,體育大學門口變得沒那麼好看了。
還是夏天好,只要站在校門口,就能看到各種口味穿着運動短褲的小鮮肉從身邊走過,他們露出來的手臂,修長的小腿線條,都是風景。
我沒去過體育大學的羽毛球館,進校門,沿路問着。一個戴眼鏡,看上去特別不像練體育的男生告訴我,需要往北走,繞過馬場就到了。
竟然還有馬場……還真是個神奇的學校。
我沒告訴寧宇要來學校找他,這樣算是突擊檢查嗎?如果寧宇看到了我,會感到驚喜,還是討厭呢?
管不了那麼多了,在寧宇這兒,我就是個思維混亂,沒有理智的人。反正我不希望他繼續跟那個土豪糾纏,從今往後,他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終於找到了羽毛球館,正要進去,迎面走過來兩個男生,其中一個面孔熟悉。
然哥,你怎麼來了?
蔣小松穿了一件紅白相間的運動外套,見到我,顯得特別意外。
我也是傻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
如果沒有那個下午就好了,在蔣小松宿舍裡發生的事兒,實在太尷尬,重點是,蔣小松還把這事兒告訴了寧宇。
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能什麼都分享吧?
說不定你就是故意的,想破壞我在寧宇心目中的形象。
話說,我在寧宇心中真的還有形象嗎?
不能告訴蔣小松,我是來突擊檢查的,那樣顯得我太小氣了,隨便編一個理由騙他好了。
我跟寧宇約了一塊兒吃晚飯,他在裡頭打球,我不方便進去,就在外頭等他。
說得好像我跟寧宇之間的關係已經特別親密了一樣,說完,我自己心裡都覺得一陣甜甜的。
可是,接下來蔣小松說的話,像一記記耳光,“啪啪啪”打得我好疼。
然哥,你確定寧宇在裡面打球嗎?他今天吃了午飯就出去了,一直都沒有回來。我剛從球館出來,他沒在啊。
靠!什麼情況?
寧宇不是告訴我他在給人上羽毛球課嗎?難道並不是在學校的羽毛球館?也對,他本來就沒有說是在學校的羽毛球館啊!
業然啊業然,你怎麼會這麼蠢呢?就這麼貿貿然地跑來,偏偏又在蔣小松面前丟臉……
啊……那可能是我搞錯了,我再跟他聯繫一下,沒事兒,你先走吧,不用管我。
我朝蔣小松揮了揮手,希望他快點兒從我面前消失,都已經這麼丟臉了,不希望在旁邊繼續看着。
蔣小松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上前,拉住我的手,特別認真地說,然哥,外頭冷,去我宿舍待會兒吧,這個時間,宿舍裡沒人。
又去宿舍!!!
不行,堅決不能去,上次在宿舍發生的事兒我已經很後悔了好嗎?同樣的錯誤,我不能再犯第二次!
算了吧,我還要給寧宇打電話呢。
那就去我宿舍打唄,等聯繫好了你再走,外面風太大了,我怕你凍着。
蔣小松一邊說一邊拉着我往前走,我明明不想去的啊,明明心裡說了無數個我不要的啊,爲什麼我的腳卻在動呢?
就在我一直問自己爲什麼爲什麼的時候,我已經跟着蔣小松又一次來到他宿舍,坐在了那張特別熟悉的牀上。
還真的是挺暖和的,你們已經開始供暖了吧?
我沒話找話,儘量讓氣氛不那麼尷尬。
蔣小松不知道從哪變出一個杯子,給我倒了一杯熱水。
就是一個普通的紙杯,可我拿起來,發現杯子上歪歪扭扭寫了四個字:業然專用。
看到那四個字,不知道爲什麼,心裡一陣悸動。
你的字……寫得好醜啊。
忍不住說。
蔣小松就站在我對面,一直笑着。
我們練體育的,能寫字兒就不錯了,你就別嫌棄了。快喝點兒熱水吧,剛纔在外頭,我看你凍得都哆嗦了。
蔣小松是怎麼回事兒,怎麼一下子變得對我這麼關心呢?
難道是喜歡上我了?不可能!如果真的是喜歡,從上次見面以後,怎麼再也沒跟我聯繫呢?
難道是對我有企圖?那這算盤可是打不響了,我全部的積蓄都借給寧宇了,你如果也說一個要還債的故事,我可就幫不上什麼忙了。
算了,想那麼多幹什麼呢?就算是好朋友之間,這樣關心一下,也沒什麼吧。
對了,然哥,我給你看點兒東西。
蔣小松突然撲過來,整個人壓在我身上,牀上空間特別小,我連躲都沒地方躲。
又要來一次嗎?單純從*上來說,我是不應該拒絕的……可是我不能對不起寧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