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蕭,你吃什麼?”姍姍轉過身問着他。
“隨便吧,我無所謂,能填飽肚子就行。”雷蕭表示讓姍姍做主。
“那去吃肯德基吧?”姍姍忽閃着大眼睛望着雷蕭,“我好久都沒吃了。”
“垃圾食品!”雷蕭不屑一顧。
“那、那去吃烤鴨?”
“姐姐。現在是早上啊,吃那不得油膩死?”雷蕭撇撇嘴。
“吃小籠包子怎樣?”姍姍再次提議。
“滿嘴的包子味,不好!”雷蕭繼續否決。
“···”姍姍無語了,嘴撅的老高瞪着雷蕭。
“呃,煎餅果子吧,在弄碗豆漿。”雷蕭拿了決定。
“好呀,好呀,去哪吃?”姍姍問道。
“當然你帶路了,我一個外鄉人,怎麼知道去哪吃?”雷蕭無奈的翻着白眼。現在才走出來幾條街而已,但是他已經轉了向了。簡單來說,他進到都市裡面,整個人就是路癡一個,儘管他接受過這一方面的特別訓練,但此時的他根本不想費一點腦子去作任何方位判定。他覺得很煩躁,這種陌生感讓他覺得自己跟這個社會完全脫節了。
如果說還有一點點樂趣所在的話,那就是看人了。他總是瞄着路邊不同的人羣,或男人,或女人;或老人,或年輕人,然後從對方的衣着、皮膚、動作、語氣來判定對方從事什麼樣的職業,然後條件反射般的在腦子裡面再次判定是否具備威脅。
當然了,他還會看高樓大廈,但他看高樓大廈的方法與別人不一樣。別人是看熱鬧,而他一眼望去,就開始在心底進行精密的計算。這幢大樓最佳的狙擊位置在哪、大樓的內部構造是怎樣的、大樓四周有幾個下水管道、如果對這所大樓實施封控的話兵力該如何佈置···這小子當兵當兩年確實當傻掉了。
“就在這吃吧。”姍姍帶着雷蕭找到了一所小店。小店裡面很乾淨,桌椅擺放的井然有序,客人也很多,可見這是一家生意不錯的店鋪。
剛進門,眼尖的老闆就看到兩個當兵的進來了,異常熱情的招呼着,將他們領到一張桌子旁邊,隨手用抹布將本來就很乾淨的桌面又擦拭了一遍。
“老闆,我們可不可以座在那個位置?”雷蕭向四周環視了一眼,用手指着貼着窗戶,在牆角的一張桌子。
“呵呵,當然行,隨便坐隨便坐!”老闆笑呵呵的,將雷蕭與姍姍引到雷蕭選擇的桌子那邊。
“這裡就是光線不太好,沒有那邊亮堂。”老闆隨口說着,掏出紙跟筆,問着:“兩位解放軍同志吃點什麼?”
“老闆,我們要兩分煎餅果子,兩碗豆漿,再來兩個茶葉蛋,兩碟小菜。”姍姍將要吃的東西說給老闆。
“好嘞,稍等,馬上就好!”老闆臉上掛着笑容,轉身走向操作間。
“等等!”雷蕭叫道。
“這位解放軍還需要什麼?”老闆停下腳步,轉過身問道。
“煎餅果子要四份。”雷蕭算着自己的飯量,多要了兩份。
“好嘞,馬上就來,有啥需要再招呼。”老闆笑着轉過身走去,一點不爲雷蕭點四份能不能吃完的問題擔心。
“能不能吃完?”姍姍有些疑問的問着雷蕭。
“不能吃完我要四份幹嘛?我這是計算過的。”雷蕭隨口答道。
“這麼能吃?”姍姍驚訝的捂住小嘴,隨後趴在雷蕭耳朵跟前神秘兮兮的小聲問道:“雷蕭,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爲什麼挑這張桌子坐?難道那邊有詭雷?”
“呃,沒有!”雷蕭無奈的看着這個小丫頭,心裡琢磨着是不是少跟她講一些故事···
“那你跟我說爲什麼非要左在這裡?”姍姍一臉的好奇。
“那是因爲我想坐在這裡唄。”雷蕭懶得跟這個小丫頭解釋。
“說說唄,雷蕭,你就跟我說說唄···”姍姍抱着雷蕭的胳膊撒着嬌。大有你不說,我就死纏到底的精神。
“唉,跟你說吧。”雷蕭纏不過這個小丫頭,只好跟她解釋:“那裡是在店面的正中間,四周都存在空間,如果發生什麼事情的話,這顯眼的中央位置將最先受到衝擊。比如碰到綁匪的話,他們會很自然的選擇將中央人員挾持住。同時,如果發生意外情況,那個中央位置要想脫身最少會延緩零點五秒。而我選擇的這個位置,屬於人第一視界的盲區,同時兩邊靠牆,眼前只有一百八十度視線,能夠隨時觀察到可能發生的意外事件。而如果發生意外事件,那麼這一扇窗戶將是我們最佳的撤退路線,我會在對方進來的第一視界時間內將你從這扇窗戶扔出去。”
“哇!雷蕭,你太帥了!”姍姍滿眼都泛着小星星,雷蕭的一切對她來說都充滿着神秘感,這讓她無時無刻都想了解雷蕭,瞭解雷蕭的那個世界。其實她在總院呆着,眼前根本不乏各種各樣的男兵。各個部隊、各個兵種、各個崗位的都有,但是卻沒有哪一個兵有雷蕭令她震撼。那一身慘不忍睹的傷疤和聽說到的事蹟,讓她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種莫名的崇拜感,於是她的獵奇心理被勾了起來,或者說是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
“那你···”
“吃飯吃飯,趕緊。”雷蕭直接打斷了了姍姍還想說出的話,抓起一個煎餅果子就往嘴裡塞,開始埋頭大吃起來。
而姍姍這丫頭則是斷氣豆漿一小口一小口的品着,瞪着一雙大眼睛看着雷蕭吃飯,不對,是塞飯。
一分鐘,僅僅一分鐘,雷蕭就把三份煎餅果子連着一個茶葉蛋外加一碗豆漿吃的乾乾淨淨。
“嗯,吃完了。”雷蕭把碗向前輕輕一推,點燃一根香菸,愜意的抽了起來。
“趕緊吃呀。”雷蕭看到姍姍滿眼的不可置信,小嘴張的大大的,剛剛喝到嘴裡的豆漿順着嘴角又流進了碗裡。
“你、你、你吃完啦?”姍姍毫無形象的用袖子將嘴角的豆漿擦去,用不可置信的顫抖聲音問道。
“吃完了。”雷蕭吐着一個菸圈。
“還沒有一分鐘吧?”姍姍問着雷蕭。
“現在有了。嘿嘿···”
“啪”姍姍很痛快的抽出手在自己白嫩的額頭上拍了一巴掌。“疼,我真不是做夢。”這丫頭望向雷蕭的眼裡的崇拜又濃重了幾分。
“不是做夢,趕緊吃飯。”雷蕭就不願意在這個事上多磨嘰,不就是吃飯一分鐘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哦。”姍姍木然的答應着,低頭吃飯,心裡還在爲雷蕭一分鐘吃飯的速度震撼着。他覺得,這纔是真正的男人作風。
半晌,在雷蕭都等得不耐煩的時候,姍姍才放下筷子,用紙巾擦着嘴說:“我吃完了。”
雷蕭一看姍姍的面前,煎餅果子才啃了一小半,豆漿剩下大半碗,茶葉蛋倒是吃了下去。
“浪費呀!”雷蕭皺着眉頭,他對浪費一直都非常痛恨。
“可是我吃不了了···”姍姍摸着肚子可憐的說道,還沒等她話音落地,她就發現面前剩下的大半個煎餅果子和大半碗豆漿被一雙大手拿了過去。待她擡起頭的時候,只看見雷蕭仰起脖子喝豆漿聳動的喉結。
“好了,這樣就不浪費了。”雷蕭把碗放下,隨便用袖子摸了一下嘴。
那一瞬間,姍姍只覺得心裡充滿了一種甜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