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帆很快打開門,目光含笑地看着她,“這麼晚不睡,敲我的門做什麼?”
喬希怡不敢正視他的眼睛,低着頭,捊了捊垂下的頭髮,支支吾吾道:“我,我睡不着。”
“然後呢?”宋一帆揚起脣角。
“然後,然後就是我過來跟你一起睡。”她說這話的時候,整張臉都紅透了,小手一直攥着睡衣。
宋一帆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晚上又是誰說不會來找我的?”
喬希怡不說話,把頭低得很低,脖子幾乎要斷掉了似的,她恨死自己把話說得那麼肯定。
“擡頭看着我。”宋一帆臉上雖掛着笑容,但不太喜歡她低着頭跟她說話。
喬希怡擡起頭看着他,見他在笑話她,她撅着嘴巴,不爽道:“你到底讓不讓我睡?不讓的話,我回房了。”
轉身要走,宋一帆忙道:“我可沒說不讓你睡,只是想着讓你親我一下,我再放你進去。”
又來了?除了親就是摸,佔盡她的便宜,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道:“那算了,我還是回自己的房間睡好了。”
擡步要走,宋一帆再次道:“你晚上再來敲門,我可不開了?”
聽到他這麼威脅,喬希怡停下腳步,瞪了瞪他,眼閃突然閃過了什麼,她親了一下自己的手,再按在他臉上,“好了,我已經親了。”
宋一帆微微一愣,“你這是哪是親?”
“你只是讓我親你一下,並沒有說直接親還是間接親。”喬希怡勾脣一笑,一副調皮又可愛的樣子。
宋一帆無語地笑了笑,只好認輸道:“好吧!不過我下次浸到機會,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喬希怡嘴角抽了一下,還有下次,這傢伙真是想要把她吃幹抹淨纔開心,不過她現在變聰明瞭,論身手論智慧,她是比不過他,但論陰險計謀,她可是略勝他一籌。
宋一帆轉身走進房間,喬希怡也跟着進去。
昨晚留在他房間的枕頭還在,她直接躺了上去,沒了昨晚的侷促,呈個大字,舒服道:“你的牀真大。”
“是懷念我的牀,還是懷念我這個人?”宋一帆靠在牀上看着她問道。
“我誰都不懷念。”喬希怡牀邊挪了挪,儘量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是嗎?”宋一帆不相信她道,“那你爲什麼睡不着?你不要告訴我,你怕蛇?”
“我就是怕蛇,雖然說沒有了,但我還是害怕,不然我也不會跑來找你……”喬希怡拿過被子,蓋在身上道。
“要這樣的話,那你以後乾脆過來跟我睡好了,省得天天三更半夜跑來敲我的門。”宋一帆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道。-
“我哪有天天三更半夜,這只是第二天而已。”喬希怡澄清道。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宋一帆也躺在牀上。
喬希怡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翻過身,背對着他。
宋一帆關了燈,房間裡頓時一片漆黑。
兩人沒再說話,房間裡靜得只能聽到彼此平穩的呼吸聲。
也許是累了,兩人很快就睡着了,不過宋一帆五點多鐘就起來跑步了。
他沒有叫醒喬希怡,是想她多睡一會兒,畢竟昨晚安裝針孔監控很晚,她也跟着他們熬到那個時候,加上她對蛇產生陰影,心理有一定的影響。
他給她掖了掖被子,在她額前吻了一下,然後換了衣服就出去了。
他繞着人工湖跑了好幾圈,腦子裡想的不是昨晚是誰潛進別墅,而是想着浴室時的畫面。
如果沒有青花瓷沒有破碎,那他們會不會已經那個了?
每次面對她,尤其是在家裡,兩個人面對面,有的時候他真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甚至想要擁有她,他開始懷疑自己已經喜歡上她了。
他喜歡的話,他會把她留在身邊,娶她,跟她組建一個家庭,但問題是她,不知道她心裡真實的想法。
看她由最初的抗拒到如今的半推半就,他想她心裡應該也有他,只是礙於那份合約,她才剋制自己的作爲。
滿腦子都是她,甩都甩不開,七點鐘回到別墅,就看見她圍着圍裙在廚房裡準備早餐。
他特別喜歡這種有家的感覺,而她就給他這種踏實又溫暖的感覺。
喬希怡看到他回來了,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你回來了?”
“嗯!”宋一帆走進廚房,看着她嬌小的身影,真想往後環住她,問她在做什麼,不過想她應該不喜歡他他這樣做。
尤其是在這個還沒完全確立真正關係的時候,她最不喜歡做出違背合約的事情。
他靠了過來,瞄了一眼她煎的荷包蛋問道:“今天是三明治?”
“有豬肝瘦肉粥。”喬希怡打開電飯煲,一陣白氣飄散而出,伴隨着一陣香菇的清香。
“很香!”宋一帆露出微笑,雖然她弄的菜一般般,但至少合他的胃口。
“你先去坐,我很快就弄好了。”喬希怡推他出廚房,有他在,有點礙手礙腳的。
宋一帆出去了,他先到洗手間洗把臉,然後坐在餐桌前,打開報紙。
今天的頭版是馬尉明自導自演竊取美人圖反誣劉慈溪,奪得仁德基金會董事長的位置,劉慈溪和基金會的幾位主要成員把劉慈溪告上法庭,要求其賠償上千萬的損失費。
馬尉明租住的別墅已被查封,裡面的畫作贗品居多,手中有多家畫坊,把畫銷到國外去,賺取不少的錢財。
其妻樂玲玲在得知馬尉明出事當晚,就不知道去向,有目擊者看到她當晚就離開了此城。
“你在看什麼?”喬希怡把早餐放在他面前,瞄了一眼他所看的內容,開口問道。
“關於馬尉明的新聞。”宋一帆合起報紙,放到一邊道。
喬希怡哦了一聲,坐到對面,又問:“他幹了這麼多壞事,會判幾年?”
“情節嚴重的話,十年八年是有的。”宋一帆喝着粥道。
喬希怡沒再問,兩人吃了早餐,就直接回宋氏了。
上午股東大會,老爺子突然來了,在大會上,他一句話也沒說,表情嚴肅,聽着人大家的彙報和意見。
宋忠於本來是有問題的,但看到老爺子來了,也就把問題放到一邊,畢竟引起爭執,是老爺子不想看到的。
大會開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才結束,老爺子把宋忠於,宋一帆兩兄弟叫進董事長辦公室裡。
宋忠於和宋一帆相互看了看,宋忠於開口問道:“爸,你叫我們進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老爺子拄着柺杖走到辦公桌前,“世龍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們怎麼沒人跟我說一聲?”
原來是爲了這事,還以爲什麼大事呢!
到底是自己的親骨肉,出了事,能不着急麼?
宋忠於笑了笑道:“這不是怕你擔心麼?再說了,世龍現在也出來了,基金會洗黑錢的事,根本是別人嫁禍於他,警方也抓到了犯人,正在着重調查此事。”
老爺子沉着臉道:“你是大哥,我又跟你們同住在一個屋檐,有事都不跟我說,你們是想幹嗎?”
宋忠於和宋一帆低着頭,默不作聲。
老爺子看着他們,又問道:“世龍什麼時候回公司?”
宋忠於答,“有可能過兩天吧!”
“你現在打電話給他,叫他到公司,我要好好問一下他。”老爺子手上的柺杖敲着地面叩叩作響。
“是!”宋忠於退出辦公室,打電話給宋世龍。
辦公室裡只剩下他們父子倆人,宋一帆開口道:“爸,二哥是清白的,他只是跟劉老師以及幾個要員創辦了仁德基金會,爲了就是幫助一些貧苦的孩子和山區,而馬尉明利用基金會的名義在外面斂財,由於劉老師想剔除他,他懷恨在心,就設計了竊取美人圖的陰謀,這整件事,我是最清楚的,二哥真的是清白的,他什麼也沒做……”
老爺子看着他,“我有說他不清白嗎?我氣的是你們幾兄弟,有事不跟我說,竟然隱瞞我到現在,要不是看到新聞,我還不知道這事。”
“我們沒告訴你,是怕你擔心,我們能解決的,儘量自己解決,萬不得已纔會去找你。”宋一帆知道老爺子不喜歡別人瞞他,更不喜歡別人說謊,畢竟他還是宋氏的董事長,還沒有退休。
這時,敲門聲響起,宋忠於走了進來,說他已經打了電話給宋世龍,他很快就到。
老爺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出去。
他們出了辦公室,宋忠於突然問:“我出去打電話給你二哥的時候,老爺子跟你說了什麼?”
“問二哥的事。”宋一帆知道他想打聽什麼,不過老爺子確實沒給他其他職務任務,而他也最害怕老爺子跟他談大權的事。
畢竟他有所耳聞老爺子有意將宋氏的大權交給他,他能不擔心纔怪。
“就這些?”宋忠於不太相信。
宋一帆平靜地看着他,“就這些!”
從他眼裡看不出任何端倪,宋忠於只好走了。
宋一帆也回到了總裁辦公室。
喬希怡看到他回來了,問道:“老爺子把你們叫進辦公室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