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爲她嗎?”米念之心想“是因爲她,那個陌生的男人才會變成如今的樣子,是因爲她,才把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拉入網絡的暴力中,還差一點雙手沾滿鮮血。”
“不是你的錯,念之。關於景逸澤的網絡暴力已經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了,你看看每天網絡上辱罵他的人有多少。”看出米念之的自責,杞子在一旁輕聲安慰。
“真的嗎?”
“真的,我天天混跡娛樂八卦,怎麼會不知道。”
“可是,這件事情還是因爲我。”米念之依舊固執得把所有責任全部擔到她自己身上。
“我公開道歉,你現在就以新聞在線的名義發表聲明開除我吧。”米念之看着viper說。此時她只想要這次的事情儘快結束,不是爲了她自己而是爲了那個叫景逸澤的人。
“我現在把你開除了,然後我自己收拾爛攤子。你覺得可能嗎?”viper的語氣依舊冰冷的沒有任何感情。
“那你想要怎麼做?”
“想要開除,也要等這件事情平息之後。你的爛攤子,別指望着別人給你收拾。”說完,viper轉身離開。
“viper的意思是不開除你了?”一旁的同事不敢置信的問米念之。
“應該。”
還沒等同事歡呼,沒有走遠的viper又一次轉身看着米念之,“先去換身衣服。”
米念之這才注意到她身上五顏六色的塗料,那是剛剛在公司樓下不小心被圍堵在那裡的粉絲認出來後被潑的。
“沒關係的。”米念之不在意的摸了一下臉,這下原本還算乾淨的娃娃臉也染上了顏色。大家看着此時的米念之,哈哈大笑。一直壓抑的辦公室,這纔有了稍許的輕鬆。
“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杞子問米念之。
“先要見到景逸澤,求得他的原諒。”只有景逸澤原諒了她,米念之才能過的了她心裡的那一關。“然後,根據他的要求儘量滿足。”米念之說的很是輕鬆,但是杞子知道這有多難。先不說景逸澤是否能夠原諒米念之,單單他的經紀人就是出名的不好對付。
“先去醫院吧,或許在那裡見他還比較容易。”米念之當然知道這看似輕鬆的方法真正實行起來有多難,但是哪怕再難,她也要做。
“我陪你去吧。”一直在一旁的危安開口,他看着滿身塗料的米念之皺着眉頭。
“沒關係的,你還有要忙的事情。”米念之知道危安現在在查過去的一些事情,她不想要耽誤他的時間。
“可是……”
“這是東方報道要報道的新聞,你看看。”就在米念之和危安互不相讓的時候,viper拿着一沓資料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借過viper手裡的資料,裡面一些新聞快速的引起了危安的注意。那是沒有完成的一則新聞稿件,是關於鑫源化工無償救治村民的新聞初稿。又是這個鑫源化工,又是那種神秘的病狀。
那個神秘的網站曾經也給危安發送過關於鑫源化工的一些資料,而危安曾經調查的村民莫名染病的病狀和此次鑫源化工救治的病狀是那麼的相似。
這個鑫源化工從八年前危安離職開始就開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被東方報道報道一些新聞,當然東方報道的新聞都是關於鑫源化工的正面新聞。
行業第一的屢次正面報道,完美的企業形象,使得鑫源化工從一個不大規模的化工企業變成如今這個赫赫有名並被人們交口稱讚的龍頭老大。
“你從哪裡得到的?”危安看着這些資料,這是東方報道的內部資料,新聞也是初稿都沒有審完的,顯然這些並不是外部人士可以得到的。
“你不用管。只是不覺得可以嗎?”
viper指着那個新聞初稿的署名記者。那裡赫然是何文瑞的名字。又是這個何文瑞,危安看着這個熟悉的名字,眼睛警覺的眯起。這是他正在調查的名字, 幾乎所有關於鑫源化工的新聞都出自這個叫何文瑞的記者之手。
“我在查,可是沒有任何的結果。”這一陣危安一直在追查何文瑞的信息,但是顯然危安毫無收穫。
“外面查不到,爲什麼不從內部入手?”viper一句話提醒了危安,是啊,既然他在外部查不到關於何文瑞的任何信息,那麼內部吶?危安想到了他的師兄樂正野,作爲東方報道的總裁,查個他們公司額人對他來說應該不算難事。
“啊……”突然米念之的一聲尖叫打斷了viper和危安的對話。
viper快速的走到米念之的身邊,看見一個已經被打開的快遞盒子。盒子裡放着一個米念之模樣的玩偶娃娃。只是那個娃娃卻被挖去的一隻眼睛,伸長的舌頭,殘缺的身子,紅色液體還在從娃娃身體往外流,血淋淋的異常可怖。
“沒事的,沒事的。”一旁的一個同事抱着渾身發抖的米念之輕聲安慰。
米念之原本以爲那些網絡暴力她能夠承受,原本以爲她心臟已經足夠的強大。但是現在,米念之看着這個血淋淋的娃娃以及那張寫滿她全部信息的紙條,米念之終於忍不住崩潰了。
viper走到米念之的身邊,用手指沾了一些娃娃身上還在流淌的紅色液體,在鼻尖聞了一下。“是紅色顏料調的。”
然後,viper打開那張寫滿紅色字跡的紙張,那上面寫着米念之全部的信息,她的家庭地址,家庭成員,電話號碼,顯然告誡意味十分的明顯。
“誰送來的?”viper厲聲詢問周圍的同事。
“我去取快遞看見有念之的,就好心捎上來了。”同事越說聲音越小,她看着此時顯然已經崩潰的米念之,內心後悔不已,早知道是這樣打死她也不會把這個快遞拿上來。
“你去查何文瑞,你等着我走。”
瞪了那個同事一眼,viper把寫滿信息的那張紙撕碎,然後她拿起那個血淋淋的娃娃,拉起米念之就往公司樓下走去。
一路上,娃娃身體裡流出的紅色顏料滴在地板上,滴在viper身上,但是沒有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