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洛遲衡沒有回答林微微,而她也沒有在意,就好像那個話題,他們從來都沒有談過一樣。
不知道在洛遲衡的心中,林微微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啊?是不是得寸進尺,慾求不滿的女人呢?讓洛遲衡把他從小心中的女神親手送進監獄,確實有點兒爲難,但是,在這一點上,她偏偏不會妥協!
飛機穿過雲層,飛向成市,着陸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他們就找了一家酒店休息,準備第二天再去縣裡。
這邊屬於少數民族聚集的地方,齊澤已經替他們安排好了一切行程,到也不用洛遲衡多操心,他所要操心的,就是照顧好林微微。
其實林微微這些年獨自照顧兩個孩子,或者說是三個孩子吧,可是,跟洛遲衡在一起她感覺自己完全退化了,什麼事都不用她操心,洛遲衡就已經替她安排的好好的,她一個眼神,這個男人就知道她想要做什麼,這樣的男人是不是很恐怖?
洛遲衡自然不會給林微微分房睡的機會,他開了一間房間,一手挽着林微微的手,一手拉着行李箱,走進了電梯。
隨着電梯一點點上升,洛遲衡的手將她的手越握越緊,生怕她跑了一樣。
“洛先生,你的手心出汗了。”林微微打趣他道。
“哪裡出汗了!”洛遲衡不以爲然,自然也不會放開她。
林微微別開了臉,捂着嘴偷笑,真不知道這個男人在緊張什麼。
走進房間,洛遲衡把行李安頓好,轉身的時候,林微微已經不見了人影,這時,浴室裡傳出流水聲,讓他的喉嚨不禁緊了緊,這是暗示麼?
今天,林微微覺得很累,所以洗澡也洗得很快,她想快速洗完爭取能夠快些入睡,養足了精神,明天去見佟瑤,怎麼說,她也是林微微年少時的偶像,如今有幸見到真人,也讓她很是期待,但她最期待且緊張不已的,自然還是那個未知的謎底。
浴室裡水霧瀰漫,熱氣蒸騰,林微微一邊洗澡一邊想着事情,全然沒有注意到一個人影已經朝她緩緩走過來。
此時她背對着門口,突然被男人從身後環住引得她驚呼。
“洛遲衡?”
“除了我,誰敢進來?”洛遲衡在她耳畔輕聲地道。
“我馬上洗好了。”林微微的意思,是他等不及了,就直接進來了,當然,這種可能簡直微乎其微,這個男人冒冒失失衝進來,不是佔便宜來的纔有鬼。
“嗯……你可以慢慢洗,我有點兒累,抱你一會兒就好。”男人乖乖地環着她,身子卻滾燙,但是並未有躍躍欲試的意思,讓林微微放下了許多芥蒂。
她想,她還是沒法完全接受他,跟他歡好,她也不想掃他的幸,她明白那會讓男人很挫敗,尤其是像洛遲衡這樣的男人,一直以爲自己財大器粗且活兒好……
被他這麼抱着,林微微想不慢慢洗都不行,最後,乾脆幫洛遲衡也一起洗了一下。
他們確實已經很久沒有這般親密了,好在浴室裡水霧瀰漫的哪兒哪兒都看不清,否則林微微一定會難爲情。
今晚這個男人很老實,從始至終都沒有佔過她一點兒便宜,即使是她給他洗澡的時候,他也沒有任何反應,大概忙了一天真的是很累了。
她並沒有注意到男人深情的目光一直望着她,腦海裡也全都是她,直到他們兩個先後離開浴室,躺在柔軟的牀上,洛遲衡依舊從身後抱着她,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安穩地進入了夢鄉。
明明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兩個人誰都沒有失眠,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如果說前一晚誰都沒有覺得尷尬的話,那麼第二天一早纔是他們最尷尬的時候,因爲他們共同蓋着一塊薄被,幾膚相貼,而且,皆是什麼都沒有穿。
人與人之間,衝動歡愛並不是最尷尬的事,莫名曖昧纔是最尷尬的事!連林微微自己都覺得有些吃驚,她昨晚竟然被這個男人抱着,還睡得那麼安穩,連牀都沒有認。
“小貓咪,還不起牀?”洛遲衡溫柔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聽起來,這個男人似乎並不覺得尷尬。
“你……你先起吧,我還想再躺一會兒。”說着,林微微便去拽被子,這一拽不要緊,她把一個果男徹底暴露在了外面。
洛遲衡笑了笑,也沒有在意,好脾氣地先起了身,還不忘在她的臉蛋上香了一口:“我先去整理,你再躺一會兒好了。”
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故意的,他就這麼在林微微面前晃了好幾圈,別的沒太注意,最顯眼的的就是他那結實的腹肌和背面的臀肌,讓林微微忍不住偷偷瞄了好幾眼。
好在這個男人適可而止,終於進了浴室,她才迅速起身,到行李箱裡拿了一身乾淨舒適的衣服換上,還故意換了一雙平底鞋。成縣基本上都是山路,林微微固然挺愛臭美,但是她也不會作死地踩着一雙十釐米的高跟鞋去成縣。
洛遲衡從浴室出來,也穿了一身休閒裝,換了一個白瓷色的面具戴在臉上。她看到林微微那一身橙色的運動衣,不禁投來讚賞的目光。
這個女人皮膚白皙,穿什麼眼色的衣服都好看,但她穿豔麗的色彩更加漂亮,氣質超凡脫俗的好。
“我們先去退房?”林微微見洛遲衡一個勁兒地看她卻不說話,先開腔問道。
“房間先留着,我們從成縣回來繼續來這裡住就好了。”
洛遲衡對這裡有些留戀,確切地說,是他對在這裡度過的這個溫馨的夜晚很是留戀,他想,不管結果怎樣,也要回來重新溫習一下,只是不知道到了那時,又是一種怎樣的體驗?他很期待。
林微微跟着他一起離開了酒店,做專車直奔成縣,路上,洛遲衡跟她聊起了有關佟瑤的故事。
“據我所知,這個女人當年在舞蹈界紅極一時,可是後來經歷了一場失敗的愛情後,便一蹶不振,回到了生她養她的故鄉,再沒有跳過舞。”洛遲衡淡淡地講述着。
“那她後來結婚了嗎?”林微微好奇地問道。
“沒有,據說她至今單身,可能是那次情傷,傷得太重了,又或者,她不想再找吧,真正的原因只有她自己清楚。所以……”
“所以,她身邊的那個女人,你覺得極有可能是我姐,對嗎?”林微微的眼睛亮亮的,炯炯有神地望着洛遲衡,滿眼期待。
“這只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所有的信息都很吻合,這個答案真的很讓人期待。況且你也說過,林微然的舞蹈天分也很好,佟瑤收她做關門弟子也不是沒可能,再加上她們的遭遇……有些類似。”
洛遲衡這話說得明顯沒底氣,讓他說路明川的壞話,他是說不出來的,雖然他心裡跟明鏡似的。
林微微並沒有在意,她現在滿懷期待,因爲閆宇給她的線索,更加讓她期待,佟瑤的關門弟子年紀與林微然相仿,抽菸,流過產,出過車禍,這些信息都與林微然相吻合,她恨不得聽到閆宇說,林微然就在成縣,你快去找她。
成縣裡,居住的少數民族居多,她們大多穿着民族服裝,所以在街上穿着便裝的人,基本上都是遊客。
洛遲衡按照地址,帶着林微微來到了佟瑤開的一家茶館,因爲是夏天,茶館門外搭着葡萄架,葡萄架下也擺着幾張桌椅,看起來還蠻有情調的。
店裡面有兩個穿着民族服裝的小阿妹,正在招呼客人,洛遲衡牽着林微微的手走了進去,隨便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點了壺龍井茶,順便觀察店內的情況。
果然,不多時,有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女人,穿着一條波西米亞長裙,從裡間走了出來,跟兩個小阿妹說笑了兩句,便到吧檯那邊坐下了。
“微微,你幹什麼?”洛遲衡拉住了正欲起身的林微微,“別急,一壺茶都還沒有喝完呢!”
“她就是佟瑤,我知道她的樣子!”她曾經的偶像,她怎麼會不記得。
“我知道,但是,我希望你還是不要打草驚蛇,我們先靜觀其變,如何?”洛遲衡耐心地勸着林微微。
他的意思很明瞭,他想等一下,看看林微然會不會出現,林微微真的太急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