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在外面,林微微總害怕服務生會突然闖進來,擔驚受怕的所以彆彆扭扭不想讓洛遲衡離她太近。她越是躲,洛遲衡就越是抱的她緊,最後她乾脆抗議了。
“快吃飯吧,我餓了。”林微微連忙推他。
“微微,昨天爲什麼喝酒?”洛遲衡突然問道。
昨天……她好像是心碎了吧?不過這個不能說出去,感覺很糗。
“我也不知道那酒那麼烈,喝了一杯就醉了,是路明川通知你來找我的吧?”林微微試探地問道。
“你爲了救那個男人,幫夢雅騙了明川是嗎?”
聽洛遲衡的口氣不像是興師問罪的意思,但林微微覺得,這個男人的臉一直都是狗臉來着,說變就變了,她還是小心爲上。
“我看田小姐也挺可憐的,她求我,我也剛好求她,就互利互助了一下。”林微微說着,端起了桌上的清酒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有股淡淡的清香,就想嚐嚐,結果被洛遲衡給奪走了。
洛遲衡瞪了她一眼,酒量那麼差還什麼都想嚐嚐!
“我看看夢雅可憐是假,互利互助纔是真的。林微微,你什麼時候會關心夢雅了?你巴不得她和明川掰了!”
哎呦,敢情是心疼了?切——
“對啊,我巴不得他和路明川掰了,讓路明川孤獨終老,田夢雅有你陪伴側,這輩子都會是個快樂的公主,是吧?”林微微故意道。
洛遲衡瞪了他一眼:“你這醋吃得還沒完沒了了?”
林微微一聽就急了:“我吃什麼醋?我說的都是事實好不好?之前田夢雅被路明川傷了心,是誰陪她去澳洲療傷的啊?細心呵護的讓路明川都焦躁了,一個勁兒的跟我姐發脾氣,我至今都記得我姐那些天的眼睛腫成了什麼樣。”
“林微微!”洛遲衡突然放開了她,“你是要因爲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跟我吵架嗎?都過去了,你不說我都忘了的事,你這是想提醒我麼?”
忘了的事?天知道他和田夢雅在澳洲有多快活,讓路明川天天像個瘋子一樣虐待她姐姐,呵,林微微只想冷笑,男人那,果真都是健忘的,快活完了就忘了嗎?她纔不信。
難道洛遲衡的心裡就沒有一點兒不甘心嗎?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和自己的兄弟終成眷侶還大方祝福?騙鬼鬼也不會信。只可惜,苦了她這個無辜的路人……
“不說了,好餓,這家的料理做得不錯。”林微微知道洛遲衡生氣了,於是認真的吃起了東西。
“把我惹了,然後高高興興的吃飯是吧?你這是什麼心理?”洛遲衡現在哪裡還有胃口吃飯?面前的這個女人真的能把他煩死!
“嗯,這個也不錯,你嚐嚐。”說着,林微微就要往洛遲衡的嘴裡送,被洛遲衡冷冷地躲開了。
他起身,便離開了包廂,心底壓抑着的怒氣無處發泄。他真懷疑,是瘋了纔會找這樣一個麻煩的女人留在身邊,最近林微微的膽子可真的是越來越大了,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怕他了!
洛遲衡真的什麼都沒吃,林微微吃飽了,客氣地問了他一句,被拒絕了之後,就招呼服務生結賬,那眼神望向洛遲衡的時候,好像是在對他說,是你不吃哦,我可是問過你了。
洛遲衡冷着臉坐在車裡,看林微微茶飽飯足的樣子,相比來講,她還是喝醉的樣子比較可愛,像個纏人精,現在的樣子,精明地把自己保護得嚴嚴實實的,一點兒也不可愛。
回到家的時候,錢管家照例向洛遲衡彙報一天的工作情況,提到辛瑤來送還袖釦的時候,洛遲衡的臉色微變。
“袖釦?什麼袖釦?”洛遲衡挑眉問道。
“我看過了,確實是先生那件絳紫色的襯衫袖釦,大概先生什麼時候遺失了,被撿辛小姐撿到送回來的吧?”錢管家看到洛遲衡變臉,微微有些流汗。
“夫人讓你扔了?”
“是的,夫人吩咐我直接扔掉,不需要經過您,所以……”
“辛苦了老錢,去休息吧!”洛遲衡起身離開了書房,滿房子尋着林微微的身影。
林微微正在洗澡,聽到外面有動靜,知道是洛遲衡進了臥室,但她忘記了自己洗澡沒有鎖門,所以,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衝了進來。
霧氣氳氖的浴室裡,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準確找到她的,他穿着衣服,就把她緊緊地給抱住了。
“我爸說他的戰友從山西回來,送給他很多陳醋,要我過去拿。”洛遲衡的聲音低低的在浴室裡面響起。
“這事兒你不是該跟老錢商量嗎?”林微微現在緊張地不行,她什麼都沒穿,被他這突然襲擊搞得不知所措。
“洛太太,你似乎還沒有投入你的角色之中,是不是我不把我們的夫妻之實給做完全套,你就不能正視自己在這個家裡的地位?”說着,洛遲衡的手已經開始不老實。
“唔,不是……”
洛遲衡根本不理睬她的解釋,徑自道:“況且你這麼愛吃醋,我當然要問你。”
“我哪有?”林微微抗議道。
“沒有麼?一晚上陰陽怪氣的,惹得我連晚餐都沒吃好,原來就是因爲那麼一點兒小事,你說你是不是挺矯情的?”洛遲衡就喜歡她這麼矯情的,她越矯情,他越高興。
“你很奇怪,大晚上突然衝進浴室裡面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一會兒陳醋一會兒沒吃好晚餐,都怪我咯?”林微微一邊推他,一邊埋怨着,心裡緊張,卻又沒他力氣大能夠掙脫他,真是懊惱極了。
“怎麼不怪你?滿房子找不到你,這才幾點鐘你就洗澡?準備睡了?”洛遲衡揚了揚腕錶,這腕錶是防水的,那上面顯示着才七點過一刻鐘。
“嗯,有點兒頭疼。”林微微隨便扯了個慌,其實她是想把自己身上所有洛遲衡的味道都洗掉。
“那一會兒我給你按按。”說着,洛遲衡在林微微的臉頰吻了吻,放開了他,滿意地走出了浴室。
等到林微微聽到浴室門落鎖的聲音響起,她整個人就如同虛脫了一樣,花灑噴出的水沖刷着她,讓她的腦子越來越混沌不堪,她究竟是怎麼了?她這顆心跳得這麼厲害做什麼?
一定是嚇的,剛剛這個男人抱着全果的她,她害怕被他就地正法,尤其是他的手隨着水流滑動的時候,她的心幾乎跳出胸口了,那種感覺,讓她以爲自己快要死了一樣。
她在浴室磨蹭了許久,緩過神來才離開。一進臥室,洛遲衡正拿着一份文件靠在牀邊看着,好像在等她。
“過來。”洛遲衡看到她出來了,立刻放下手裡的文件,朝她招了招手。
“怎麼了?”林微微以爲自己的穿着有什麼不妥,朝他走了過去。
“不頭疼了?躺在我腿上來。”洛遲衡拉過林微微,此時她的頭髮還有點兒溼,洛遲衡往自己的腿上墊了一塊毛巾,讓她把頭髮散在上面,青絲縷縷的,在燈光下顯得很亮。
林微微剛剛早就忘記了洛遲衡說要爲她擦頭髮的事情了,現在躺在他的腿上,心裡莫名的踏實,原來這個男人有這麼溫暖的一面可以示人,她一直以爲,他的柔情只會對田夢雅一個人釋放。
可是,正因爲如此,她才更加猶豫了,對她可以如此,對待別的女人是不是亦可以如此?怪不得今天已經有女人主動找到家裡來對她示威了!
他的手法剛柔並進的,按着很舒服,就算林微微的頭不是真的疼,可是被他這麼一按,到是緩解了不少的疲勞。
“你還沒有回答我,醋我們要不要?”洛遲衡突然笑問道。
“什麼醋?”林微微正在走神,聽到他說到醋,立刻變得有些窘迫起來,“不要,我不喜歡吃醋,酸酸的……”
“哦?你確定?那這幾天是誰總跟我鬧脾氣來着,人兒不大,脾氣不小,是不是我太慣着你了,讓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隨時隨地都敢跟我鬧的?”洛遲衡說着,手停了下來,在她的臉上捏了捏。
“唔,哪有……”林微微趕忙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臉,他捏得不重,可是她的臉怎麼就發起燒來了呢?
“下次你喝醉了就把你的樣子錄下來,讓你聽聽你是怎麼跟我鬧的。林微微,你吃個醋也能讓我這麼喜歡,我真懷疑你是蛇精轉世。”洛遲衡一本正經地把她拉過來,湊近她的臉,“還是我太小看你了,你是故意投其所好地想要籠絡我?說給我聽。”
他的表情太認真,他的話語太溫暖,讓林微微的心又開始如鼓如雷地跳了起來。這個男人的身上有那麼一種魅力是別人沒有的,可是究竟是什麼,她又說不清楚。
所謂魅力,本來就是一種莫名的吸引,可是林微微怕極了洛遲衡的這種吸引,她不想做一隻飛蛾,相比較起來,花瓶更適合她,至少,認清自己的定位,生活安逸,不會傷心。
“沒男人會喜歡妒婦,況且我也沒有吃醋什麼的,我只是覺得,那個女孩兒太有心計了,不喜歡罷了!”
做花瓶也要做獨一無二的,畢有多少人恨不得來搶這個花瓶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