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羿蘅自信的回答:“因爲我愛她。”
葉柏輕嗤了一聲,但也不否認。“我不能說,等她自己告訴你吧。”頓了頓,葉柏又說道:“蘇羿蘅,如果你真的在乎沈知黎,難道沒發現她想要的是什麼嗎?”
這句話重重的敲擊在他的心頭,蘇羿蘅捫心自問,他一心都放在怎麼才能不讓她離開自己,事實上從來都沒爲她考慮過。
葉柏裝作不經意的提點他:“我是你,我會把兩年前的事情重新調查一遍。”
蘇羿蘅眼前一亮,“謝謝。”沈家一家人奇怪的態度,沈知黎親口對蘇奶奶說在謀劃與沈家有關的事,沈知黎最在乎的是沈浩天,周言成爲寶藝的執行董事……蘇羿蘅豁然開朗,之前的許多疑惑也解開了。
他立刻趕回家,躡手躡腳的走近臥室,合衣躺在了沈知黎的身邊。這個傻瓜,寧願自己辛苦扛着也不願告訴他。他吻了吻她的脣,已經做好了一個決定。
辛律師約沈知黎出來,把她落在車上的東西裝在一個信封裡還給她。他見沈知黎絲毫不提昨天的事,心中焦急:“沈小姐,周言打算拍賣藏品了,你打算怎麼做?”
沈知黎淡然回道:“現在手握大權的是他,我一個被逐出沈家的人能有什麼辦法?”
辛律師不甘心,他原以爲沈知黎會和自己聯合,不料她是這般漠不關己的態度,不由得讓他心寒,臉也冷了幾分,“沈董事長生前處處爲你考慮,沈小姐就甘願看他老人家的心血付諸東水落入他人之手嗎?”
“這是沈家的事。”這個辛律師說得好聽,還不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周言。或許他認爲是周言搗鬼,才讓他師傅出了車禍。他以爲憑他幾句話就能和她合作,簡直是癡心妄想。
“得,算我看走眼了。”辛律師氣呼呼的拿起公文包,從錢包裡抽出兩張百元大鈔放在桌上,“聽說沈小姐身無分文,這杯咖啡就當我請你了。”
沈知黎悠哉的端起咖啡,這點激將
法不足以激怒她。“那就謝了。”
辛律師勃然大怒,氣得臉紅脖子粗,“你你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姐,你怎麼在這?”沈以晴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親暱的走到了她身邊,看向辛律師,用手捂脣,做出一副驚訝的模樣。“這位是……咦,你不是龍律師的徒弟嗎?”
沈知黎喝着咖啡,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靜觀其變。沈以晴詭計多端,她不得不防辛律師,萬一他是沈以晴安插在她身邊的間諜,就得不償失了。
辛律師看看沈以晴,再看看沈知黎,最後扯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沈小姐還記得我,榮幸之至。”
沈以晴靦腆的笑笑,“我當然記得你,你第一次來沈家時還誇我漂亮呢。”
“是……是嗎?”辛律師尷尬的附和她笑了兩聲,“沈小姐本來就漂亮。”
“謝謝。”沈以晴笑容明媚,陽光如鄰家的清純小妹妹,很容易博得衆人的好感。這一對比,沈知黎更顯得冷情孤傲了。她無所謂,沈家是江城數一數二的名門大戶,她生來就是天之驕女,萬人追捧,無須討好任何人。
辛律師侷促地一刻也待不下去,“我有事先走了。”他又看向沈知黎,欲言又止,礙於沈以晴在什麼也還說,嘆嘆氣走了。
“你準備要奪回自己的東西了嗎?”沈以晴撇撇嘴,坐在了剛纔辛律師的位置上。“有蘇羿蘅在,你名下的不動產誰也動不了,你衝他撒撒嬌不就行了。”
這裡怎麼也有蘇羿蘅的事?沈知黎疑惑,沈楠書不知動用什麼關係凍結她的資產,他應該是懷疑她的錢都是沈浩天給的,想要拿回去。還是沈楠書很缺錢,要不當年做事不會那麼決絕。
可沈楠書自己開了家小有名氣的廣告公司,方蔓的畫廊也經營得井井有條,和兩人一比她這點小資產不算什麼。或者,他們在找什麼東西?只要她按着這條線索追查下去,說不定會有意外的發現。
整理好思緒,沈知黎心情愉悅,半真半假的說:“沈家都惦記我那點小資產,再不加把勁,下半輩子真得喝西北風了。”
沈以晴聳聳肩,不做任何辯解。目光盯着她的右胳膊,譏誚的說:“你就爲了討好一個老太婆差點喪命,這真不像你。”
雲密水庫的事沒有被報道出來,她從哪裡得的消息?一股大膽的想法浮上腦海,很快又被她給否決了。沈以晴最多和她小打小鬧,D集團的事怎麼可能和她有關?
“對了,你那天做得真棒。”沈以晴湊上前,笑眼彎彎,眸子裡閃爍着興奮的光芒。“下次你就沒那麼好運了。”
被她的眼神盯着渾身一抖,沈知黎沒忘眼前的人是如何一次次傷害自己,她買通阿麗,操控孟典,這個女人,是個絕對的瘋子!她正色,坐正了身體,認認真真的問道:“爺爺去世那天晚上,沈家究竟發生了什麼?”
沈以晴完美無懈的臉龐上出現了一絲龜裂,她僵硬的坐正了身體,雙手緊緊抓着手提包,戒備的問:“你什麼意思?”
沒等沈知黎開口,她噗嗤笑了起來,邊擦着眼角的淚花邊說道:“我真該把你剛纔的樣子錄下來。”
就這短短兩句話的時間讓沈知黎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她依舊分不清哪一個纔是真正的沈以晴,更無法將這張臉與沈浩天的死聯繫起來。怕引起她的懷疑,隨口胡謅個理由:“說吧,東伯是不是被你們囚禁了?”
沈以晴露齒一笑:“你猜。”
不愉快的交談在陳向東的來電中宣告暫停,難道是她拜託的事有結果了?沈知黎淡然的接了起來,聽陳向東說道:“沈丫頭,你還記得當初在博物館那件命案嗎?事情有了新的進展,犯人李義昨天供出了幕後主使。”
沈知黎下意識的看向沈以晴,“是誰?”
“沈以晴。”
一股涼氣從腳底直躥頭頂,沈知黎渾身輕顫,一切彷彿就在意料中,似乎又不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