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面對質問,她的表情很平靜,“我是說,記在你幕後老闆的賬上。” .т tκa n .¢Ο
老闆的面色變了。
蓮影站在一邊,莫名其妙的看着這一幕,不知自家小姐究竟在說些什麼,只是看她沉着穩定的樣子,好似勝券在握,心裡像是吃了顆定心丸,頓時冷靜下來。
“你,你說什麼幕後老闆,我不知道!”老闆挺了挺胸,一揮手立刻有幾個虎背熊腰的打手上前,將她們團團圍住,“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沒錢付賬,想着耍老孃對吧!也不看看這裡是哪裡,哪容得你這麼個窮丫頭放肆!來人,把她們給我打出去!”
“慢着!”
任幽草冷呵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那不怒自威的神色,竟讓幾個大漢莫名的感到一陣壓力。
她走到老闆面前,從袖口中掏出一枚玉佩,扔到她面前:“怎麼,這你也不認識?”
這玉佩的質地極爲細膩,應該是塊上好的羊脂玉,上面刻着一條龍,只是這龍只有四爪,卻讓老闆變了臉色。
她顫抖着雙手拿起那塊玉,一揮手示意那幾個大漢下去,又擡起頭看向任幽草:“你當真,當真認識他?”
“若不是認識,怎麼會有這塊玉。”
老闆吐出一口氣,畢恭畢敬的將玉遞到她手中:“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姑娘想要什麼,拿走便是了。”
這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讓蓮影瞧傻了眼,反觀自家小姐,倒是一臉淡定,指揮人來替她量好腰圍,又命人將布匹拿去趕製,說好了明日來拿,這才悠哉悠哉的帶着蓮影出了綢緞莊。
一出門,蓮影便憋不住問道:“小姐,剛纔那玉有什麼特別的?”
“特別的不是玉,而是玉背後的人。”江盞醉淡笑,“這還是我上一次混進宮時的成果呢!”
她說的玄乎,蓮影半知半解,卻也知自己是奴婢不能多問,只是心下卻高興不已。
這下子小姐可就有衣服了,那裙子這麼漂亮,肯定能豔壓羣芳。
只可惜她不知道,任幽草並不在意這勞什子裙子,她故意選了最貴的,自然是別有用意,就等着魚上鉤了。
第二日正午後,她就令蓮影去取衣服,果不其然,蓮影回來時,還帶了個人過來。
沒料到七王爺大駕光臨,任墨受寵若驚的從書房小跑出來,此刻歐陽峻卿正在尋找自己的目標,在看見款款而來的任幽草時,眼裡的冷意更深了。
他走到任幽草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任幽草感覺眼前一黑,她擡起頭,一臉無辜的盯着他的眼:“王爺這是怎麼了,一大早的便如此火氣?”
當着衆人的面,歐陽峻卿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得悶着氣,大跨步的往書房走,還甩下一句話:“你跟我過來!”
任幽草看了眼一臉茫然的任墨,不急不忙的朝着書房走去。
走到房間,幽草探頭看了一眼外面,確定沒有在偷聽,纔將屋門關上,回頭看向緊皺着眉頭的歐陽峻卿。
“本王問你,你怎知綢緞莊在本王的名下?”歐陽峻卿單刀直入,也不給幽草解釋的機會,步步緊逼,“說,你究竟是何人,有什麼目的!”
相比較他的急躁,幽草倒是不慌不忙:“七王爺這話是何意,我可聽不太懂。”
“何必裝腔作勢,本王問你,這玉佩你是從何得到的?”歐陽峻卿看她不會老老實實說話,便從腰間取出玉佩,在幽草面前晃了晃,“你該不會想說,是在路上見到的吧?”
幽草瞥了玉佩一眼。
這宮外和宮內傳遞信息一向沒有那麼容易,哪怕是平素裡給官家小姐做衣衫的綢緞莊,也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隨意進出皇宮的。但現在她剛買了衣服,歐陽峻卿就知道了,可見這綢緞莊蒐集信息和傳遞信息的能力不容小覷。
也難怪,歐陽峻卿後來可以這麼輕易的奪得皇位。
看幽草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歐陽峻卿有些不耐的想要再逼問她,誰料還沒問出口,屋外就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是誰?”
兩人默契的同時住了口,幽草走向門邊,打開門一看,卻是任初月。
看到開門的是幽草,任初月顯然也怔了怔,但她反應很快,當即便擺出一副笑臉:“我聽聞七王爺來了,就來看看王爺有什麼需要的。怎麼妹妹也在這兒?”
歐陽峻卿問了一半的話被打斷,顯然有些不悅,語氣也生硬起來:“本王今日就是來找任幽草的!”
任初月的臉色瞬間變了。
幽草的心裡驀然升起報復的快感,她一隻手按住門框,佯裝要關門的樣子,一邊巧笑倩兮道:“大姐還有什麼事嗎?若是無事,我和七王爺還有話要說。”
任初月一向是衆星捧月,哪裡受過這樣的窩囊氣,當即一張俏臉憋得通紅,又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忽而間踩空了臺階,竟一下子跪在地上!
“痛,好痛!”
幽草確實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但在看見她不斷的偷眼瞄歐陽峻卿的時候,就立刻反應過來。
苦肉計啊,這招可真不錯。
不過,她這一招來的正巧,倒是解決了任幽草的燃眉之急,畢竟再這樣待下去,她自己都擔心會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動。
明明恨對方入骨,可偏偏還好裝出一副友好,甚至是親密的表現,這讓任幽草非常難受。可一想到自己的復仇大計,又不得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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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任初月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至少在當下這種時候,有任初月這個賤人在,自己可以少一些和歐陽峻卿的單獨接觸。
而且歐陽峻卿這時候心情正不好,任幽草可不覺得在這種時候任初月還能在他那得到什麼好處。
她彎腰扶起還在喊痛的任初月:“姐姐既然受傷了,我就先帶她回屋了,七王爺請自便。”她沒有再回頭,轉身扶着任初月離去了。
歐陽峻卿的話還憋在喉嚨口,但總不能放着受傷的姑娘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