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不知何時站了起來,靠在他的牀和濤哥的牀中間的支架上,臉色有些發白,畏懼地問道:“凱哥,你已經安全地回來了,應該沒事了吧?”
我想到我當時聽江珊說的時候也被這個信息嚇得不輕,尼瑪,我們只是普通的大學生啊,突然捲入刑事案件裡邊去了,能不驚慌嗎?
我對猴子鄙視地說道:“猴子,你這個賤人應該慶幸你只是用手摸了那條內褲,你要是用內褲做更噁心的事情,你就等着警察上門吧。”
猴子被我嚇得不輕,罵道:“臥槽,你說什麼呢,當時以爲是楊薇的,哪裡會那麼齷齪啊。”
許力畢竟是警察世家出身,所以雖然乍然聽到這條信息被嚇到,但是很快就恢復了鎮定,問問題直指核心,問道:“內褲上的精液是誰的?”
我看着天花板,眼中含着笑,嘆道:“不知道,聽江珊說脫氧核糖酸的檢測還沒有完成,但是光從指紋上分析,就發現內褲有些不對勁,所以才叫我回去做說明。我當時不願意去,她就用你跟猴子兩個人威脅我,說要帶你們會警局,所以我就不得不跟她一起去了。對了,她有這個資格帶你們回警察局嗎?”
濤哥沉聲說道:“你看,就是你們兩個賤人,亂開玩笑,現在玩出事來。”
許力臉上滿是悔意,聲音低沉地說道:“這事怪我,當時內褲從凱子褲子口袋裡邊掉出來,我就不該大驚小怪。我撿回去,丟在他牀上就是了,當時我懷疑是楊薇的,所以還特意是用指甲鉗着,不過後來因爲猴子過來搶,所以就用手拿了。哎,是我連累了猴子,可以的,有物證在,是可以對我們進行問詢的。”
猴子被嚇得夠嗆,強裝鎮定地說道:“現在說這些有個屁用啊,都是我自己作死,有什麼連不連累的,那現在怎麼辦啊,還是沒有結果嗎,凱子,要不你給那個警察打個電話。”
我心想到了這個程度應該已經差不多了,便說道:“她說有消息會通知我的,我們現在說得不好聽,就是嫌疑人,怎麼好主動打電話呢,是這個說法吧,許力。”
許力有些無力地說道:“是,不過猴子不要太擔心,應該沒有什麼事,只不過現在的情況比之前要複雜很多,主要是因爲這個內褲現在是一個僞造的證物,所以我們的指紋留在上面,一時半會很難說得清。”
我正想圖窮匕現,將我之前那個不靠譜的臆測說出來,最後一擊,嚇他們一下,沒有想到濤哥居然幫忙說了出來。
不愧是經常抱着小說看,思維想象力驚人,腦洞無下限,聽得我目瞪口呆。
濤哥狐疑地看着許力跟猴子,有些不確定地說道:“那個,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樣的一個可能啊?”
許力沉聲問道:“什麼可能?”
濤哥的神情有些凝重,他驚恐地說道:“要是脫氧核糖酸的檢測,發現內褲上面的精液也是你們的,那該怎麼辦,也許有人就是想找替罪羔羊啊?我日,指紋加精液,證據確鑿啊。”
猴子直接驚恐地叫道:“尼瑪,你小說看多了吧,不要瞎jb亂說啊,無冤無仇陷害我們幹嘛呢?再說,他哪裡去拿我的精子呢?暈,不要隨便嚇人好不好啊,大哥。”
許力先是怔了一下,隨即也搖頭說道:“不太可能,這種設計,難度係數太大了,他怎麼知道內褲會到凱子手裡呢?怎麼會知道我們剛好會碰到呢?尼瑪,被你嚇一跳,現在只要等脫氧核糖酸的檢測出來,就可以放心了,不過去警局做說明是少不了的,算了,吃一塹長一智,以後謹防各種女性內褲就是了。”
其實話題到這裡應該就已經結束了,我的目的也達到了,其實我主要是想嚇唬一下猴子的,這傢伙的思維太跳躍了,不給他點教訓,他的心沉不下來。
我閉着眼睛便準備睡覺了,至於他們三個是否睡得着那就不關我的事了,不過沒有想到事情居然還有反轉,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而至此以後,我也不得不對濤哥的神推理表示膜拜了,我是被許你的聲音驚醒的。
許力詫異地問道:“你幹嘛呢,爲什麼這樣看着凱子啊?”
聽到許力的話,我不由睜開眼睛,見他看着濤哥,我也看了過去,只見濤哥一臉複雜地看着我。
眼神閃爍,很是失望和痛心,而且還有驚恐,搞得我好像突然做了什麼對不起大家的事似的。
我不由有些納悶,皺眉問道:“濤哥,你幹嘛呢?”
濤哥臉色一凜,沉聲說道:“其實剛纔你們兩個說的問題,有一個人都可以很輕易地辦到。”
濤哥的指向如此清晰,許力和猴子不由都狐疑地看着我,我被他們看的心裡發毛,頓時哭笑不得,有種搬起磚頭砸到自己腳的感覺。
尼瑪,這搞毛啊,劇情完全不受我的控制了,到底我還是不是男主呢?
猴子一臉憤怒,手指着我,不敢相信地說道:“我日,凱哥,什麼仇什麼冤啊,你爲何要陷害我跟許力呢?確實啊,想獲得我跟許力的精子對你而言並不是辦不到,而且你知道許力下午一般都會睡午覺的,只要將你的褲子稍微設計一下,許力上牀的時候,你放在褲子口袋裡的內褲就可以很容易掉出來,而你又對我們的性格如此瞭解,知道我們看到這個內褲應該會拿來玩耍,開玩笑作弄,這樣我們的指紋都會留在這個內褲上,臥槽,真是環環相扣,嚴絲合縫啊,太陰險了,太卑鄙了。”
許力倒是沒有猴子那麼激動,他的嘴角甚至還帶着一抹笑意,不過表情卻很陰沉,沉聲說道:“凱子,你沒有什麼要說嗎?所有推理,到你這裡都說得通,內褲是你帶回來的,也是經你手交給警察的,哼,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我看錯你了,從此以後,我和你恩斷義絕。”
我被這三個逗逼搞得有些無語,體內洪荒之氣涌動,我深吸一口氣,平復體內的洪荒之氣,對濤哥平靜地問道:“神探,請問我爲何要這麼做?”
不等濤哥說話,猴子便自動補腦,咬牙切齒地說道:“當然是因爲你對楊薇和楊昭君腳踏兩條船,後來對楊昭君負心了,所以她跳樓自殺了,於是你就栽贓嫁禍,想用這條內褲嫁禍我跟許力,對不對?”
我鄙視地看着猴子,憤然道:“對你妹啊,你自己都說楊昭君是自殺的,還栽贓嫁禍個屁毛啊,被你們三個賤人氣死了,信不信我叫楊昭君出來跟你們聊一下她是怎麼死的啊?”
猴子被我噴得啞口無言,不由求救地看着濤哥,濤哥有些尷尬,滿臉訕然,看着許力說道:“確實說不通,沒有動機,凱子各方面都碾壓你們兩個,也不存在什麼妒忌或者激憤陷害的,許力,你怎麼看?”
我被濤哥的話氣笑了,送了他一箇中指,冷聲說道:“馬屁無效,神探,我記住你了。”
許力笑得不行了,一掃剛纔的陰沉,顯然他剛纔是故意做戲,抖開被子蓋在身上,哂然說道:“我看你應該去六角亭進修一下,你還是洗洗睡吧,神探孫。”
猴子一臉鄙視地對濤哥說道:“你什麼狗屁推理啊,現在自己都說不通了。”
濤哥臉上有些羞燥,尷尬地笑了一下,躺回到牀上說道:“我再捋捋啊,不慌,邏輯推理上都是正確的。”
猴子可能是被驚嚇到了,於是電腦都沒有關,也爬上牀準備睡午覺,他對濤哥不滿地說道:“臥槽,你推理不完善就不應該這麼快說出來,你現在已經將凱哥暴露出來了,搞不好他會毀滅證據的。”
我閉上眼睛本來已經不想理這倆逗逼了,但是氣不過,不說心裡氣不通,便閉着眼睛說道:“猴子,其實假設內褲上的精液也是你的話,也沒有什麼問題的?”
“爲什麼?”
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猴子語氣中滿是驚恐,濤哥的語氣中則帶着激動和探究,而許力則是好奇。
我打了一個哈欠,口齒不清地說道:“睡覺先,你們也好好想一下,睡醒了還想不明白我再說。”
“頂你個肺啊,這樣哪裡還睡得着啊。”
“行,先不要說,我好好想一下。”
“凱子,我看你就是誠心想嚇唬我,我告訴你啊,我年紀大,不禁嚇的,切,我也讓睡,不管你了。”
我並沒有掉他們胃口,說睡覺就真的睡了,猴子還不罷休地叫了我幾聲,我只當沒有聽到。
等下要是房子滿意的話,搞不好這個禮拜就會搬出去了,以後想這樣一水就水一章的機會不多了,心中不由很是惆悵。
閉上眼睛,腦中突然蹦出一句名言,我想起了那天下午夕陽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再見了,兄弟們。
睡在自己熟悉的牀上,那是通體舒暢啊,除了胸口還隱隱作痛之外,這一腳睡得真是香,我是被我的電話鈴聲吵醒的,電話是許力從牀下遞給我的。
我眯着眼睛接通電話,電話中傳來楊薇的靈動悅耳的聲音,有些埋怨地說道:“你是故意的嗎,還在生中午的氣?”
我打着哈欠坐了起來,發現濤哥跟猴子也都下牀了,奇怪他們居然沒有騷擾我,我邊爬下牀邊對着電話說道:“忘記定鬧鐘了,你現在在哪裡,還在寢室嗎?”
“算你了,知道你累,我在你們樓下,你快下來吧。”
掛了電話,我先到洗手間洗了一把臉,然後出來就準備換衣服,不過隨即想到胸口的淤青,但是要是拿衣服到寢室去換又太刻意了。
算了,不換了,穿上休閒鞋,朝身上噴了下香水,遮掩一下酒氣,拿好跟錢包,就朝門口走去。
但是濤哥一把將我攔住,我疑惑地看着他,問道:“做咩嘢,大佬?”
濤哥臉上很沒有精神,說道:“你昨晚做賊啊,臥槽,鼾聲如雷,睡得跟豬似的,你先等等,你不是說睡醒了告訴我答案嗎?”
我又打了一個哈欠,說道:“你沒有想明白啊?”
這時許力跟猴子也都眼巴巴地看着我,看他們兩個也都精神不振的樣子,明顯是都沒有睡午覺,便說道:“猴子去偷楊昭君的內褲,然後對着內褲自-慰,犯法嗎?楊昭君已經火化了,死無對證,神探,明白沒有。”
我從三個滿臉癡呆的逗逼中穿過,出了寢室門很遠,聽到背後傳來猴子的聲音,他對濤哥大聲吼道:“臥槽,濤哥,這就是你所謂的推理啊,狗屎啊,尼瑪,你這是專門嚇唬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