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白素沒有說話，我之所以跟她說這些，就是想讓她以旁觀者的視覺來分析這個事，江珊以那樣的態度跟我決裂後，我不禁有些懷疑自己之前猜測的東西是不是自作多情。
白素狐疑地盯着我，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白皙秀美的臉頰上浮現兩坨嫣紅，她喃喃道：“怎麼可能，以這個女人的驕傲，她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明明知道你有女朋友了，怎麼還會喜歡上你，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我心中猛地一抽，沉聲問道：“你也是這麼認爲的？”
白素一臉怪異地看着我，蹙眉說道：“你除了稍微長得帥點，也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怎麼會這樣，可是既然你們發生了這樣的關係，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呢？”
白素都認爲江珊是喜歡我的，那麼我之前的猜測就沒有錯，我將我和江珊關於出山之後的默契說給白素聽，白素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倒是附和她的性格，在山裡的時候，生死懸於一線，而且生機渺茫，她和你發生那樣的事很正常，可是出了山之後，以她的驕傲，她是絕對不會做小三的，更何況她還認識楊薇，那麼那天見面，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遲疑了一下，便沒有打算說我和江珊其實還發生了第四次，這個太過駭人聽聞了，我相信白素聽了之後絕對會認爲我是變態的，在那樣的環境下發生那種關係，恐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我現在想想都覺得噁心，我當時也是昏了頭，居然會任由江珊亂來，江珊是因爲不知道我們身下有一具屍體的，但是我當時卻是知道的，我不禁有些懷疑我的內心深處是不是太過陰暗了。
我搖了搖頭，將那天在綠茵閣發生的事告訴了白素，連靜虛幽妃的事也說了，白素聽後，一臉無語地看着我，沮喪着臉說道：“這個靜虛幽妃的事就是你上次隱瞞沒有提的事吧，不是叫你不要說嗎？”
看着白素苦惱的模樣，我笑道：“我不將全部的細節告訴你，你怎麼做全盤分析呢？”
白素對林志玲進山的目的自然是一清二楚了，加上我又解釋了幾句，她整理了思路，一會兒就將整件事串起來了，皺眉問道：“你說你懷疑那個靜虛幽妃的墓就在礦洞中的那個水潭裡邊？”
我點了點頭，白素又說道：“你的依據便是志玲本來受傷的，從水潭裡邊回來之後，身上的傷都好了，然後就是那句突然出現的女聲，你是怎麼想的？”
這個事之前已經跟鹿靈犀和阮老頭討論過了，於是我就直接說結論，說林志玲是守陵人的後裔，懷疑她是可以從靜虛幽妃的墳墓裡邊藉助到某種力量的，這就解釋了爲何她身受重傷，在玉清清穢決無差別攻擊下，拼命也要跑進水潭裡的原因。
還有就是結合上面林志玲的行爲，以及驟然出現的女聲的範圍，我推測靜虛幽妃的墳墓極有可能是在水潭裡邊，白素的臉上露出認同的神色，擰眉說道：“我想我大概明白了江珊的態度爲何變化這麼大了。”
我失聲叫：“爲什麼？”
白素臉色陰晴不定地盯着我，嘆道：“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江珊應該是想保護我們，志玲真的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志玲了。”
我霍的一下站了起來，白素驚愕地看着，我問我想做什麼，我陰沉地臉說道：“當然是去找她，難道就眼睜睜地看着她害江珊啊？”
白素奇怪地看着我，說道：“看來你也很關心江珊的啊，你可能是當局者迷，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志玲雖然已經不是以前的志玲了，但是她不一定會害江珊的，江珊又不傻，她分別跟我和你見過面，她要是真的覺得有危險，怎麼可能不跟我們說呢，上次我去看她的時候，已經將我的真實身份告訴她。”
我慢慢地坐下，我有些明白白素話中的意思了，江珊並沒有危險，只是她知道現在的林志玲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或許因爲一些其他的什麼原因，她不想我們跟林志玲接觸，於是就疏遠大家了，呃，當然，我這邊是本來就有這個打算。
白素雖然神情依然有些陰鬱，但是卻比剛纔好了很多，她繼續說道：“從你剛纔所描述，江珊跟志玲在礦洞中相遇的時候，她們其實是很親密的，可是志玲從水潭裡邊出來後，我就沒有再聽到你說過她們之間有任何親密的舉動，所以，所以我猜測志玲從水潭裡邊出來之後，才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你覺得呢？”
我皺眉問道：“你是說志玲在水潭之中的時候，被靜虛幽妃墳墓裡邊的什麼東西上了身，所以就跟以前不一樣了？”
白素點了點頭，說道：“根據目前我們所瞭解的信息，應該就是這樣了，以我對江珊的瞭解，現在的林志玲應該也是以前的林志玲，但是又不是，你懂我的意思吧，不然江珊也不會這麼維護她，好了，總算是搞清楚了，靜虛幽妃，我怎麼完全都沒有聽過，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可以讓黃泉教的金花婆婆隱在山裡挖了這麼多年，怎麼辦，我既想去問我師傅，但是又怕我師傅罵我。”
我心情煩躁地說道：“這是你的事，你不要問我，江珊的事難道就這麼算了？”
白素又給我倒了一杯茶，秋水美眸斜了我一眼，說道：“那你還想怎麼樣？江珊不會有什麼危險，她正在跟志玲修道，志玲身上雖然有問題，但是我們也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再說了，你們現在不是正好嗎，難道你還想揹着楊薇跟她糾纏不清啊，你肯江珊也不會肯的，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反正我會時不時過去看一下江珊的，放心，我不會讓她有事的。”
茶杯裡邊的茶已經冷了，喝在口裡滿是苦澀，白素說得輕巧，已經有過肌膚之親，又哪裡是可以說不管就不管的，而且我們根本就沒有把握現在的林志玲不會傷害江珊。
我問道：“你知道江珊現在修煉的是什麼功夫嗎？有沒有什麼風險？”
白素白了我一眼，說道：“你傻啊，你覺得志玲會讓她將功法的事透露給我嗎？我不是叫你放心嗎，你就聽我的，不會錯的，呃，你這是什麼眼神，不要這樣看着我啦。”
我狐疑地盯着白素，心中立刻明白過來，這女人有事瞞着我。我吁了一口，意味深長地說道：“好了，我該說的都說完了，現在輪到你了，現在時候不早了，你不會是想留我吃中飯吧？”
白素避開我的眼神，眼神閃爍不定，弱弱地說道：“你不要問我了啦，你聽我的就是的，反正江珊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我站起來沉着臉走到白素那邊，然後扯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下，皺眉說道：“你這樣可不夠意思了，枉我這麼信任你，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告訴你，沒有想到，你到最後卻給我留一手，這就是你所謂的要討好我嗎？”
白素怔怔地看着我，臉上猶豫不決，她嘆了一口氣，無奈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起身走向外邊，我心中一動，立刻跟了出去，水榭臨湖的一面有一個親水平臺，白素正站在平臺邊，涼爽的風迎面而來，還帶着陣陣幽香，是從白素身上傳來的。
我纔在白素旁邊站定，就聽到她幽幽說道：“你不覺得我師傅的態度有些奇怪嗎？”
“你師父的態度？”
白素輕撫了一下被風吹得凌亂的髮絲，說道：“很多事你還不知道，現在也不方便告訴你，時機不對，我現在告訴你我都擔心我師傅會不會將我逐出師門，哎，那個，我師傅的身份有些特別，所以她知道的事情很多。但是她聽我說完了你在清風嶺的遭遇之後，卻顯得特別的平靜，可是要知道黃泉教一直是江湖上最知名的邪教之一，所謂正道一方，知悉了黃泉教在偏遠山區的陰謀之後，不應該是這種反應的，你懂我的意思沒有？”
我發現我的思維有些跟不上白素，話題一下從江珊的事跳到了她師傅，跳到了江湖事，我消化了白素話語中的含義後，不確定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師傅早就知道了黃泉教在清風嶺的秘密？”
白素轉頭看向我，她本就白皙的臉頰變得有些蒼白，眼神也有些驚恐，顫動嘴脣說道：“而且她還叮囑我不要再過問這件事了，所以，江凱，算我求你了，我們剛纔好像不知不覺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我希望你不要去追究林志玲的事了，可以嗎？”
我心中一震，看白素這幅不堪承受的模樣，我也有些心慌，難道這件事背後真的有什麼天大的秘密，屬於正道的白素師傅，黃泉教的金花婆婆，跟靜虛幽妃墓有關真僞難辨的林志玲，這根本就是毫不相關的三個人，但是白素的師傅卻好像已經知道金花婆婆和靜虛幽妃的事。
白素突然朝我走了一步，離我很近，我的鼻間全部都是她身上幽香，她的髮絲都撩到了我的臉上，她的眼中閃過奇異的光芒，看起來既興奮又忐忑，她伸出紅潤的舌頭滋潤了一下嘴脣，顫聲說道：“我感覺我師傅正在等一個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