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節約了,等過幾年,我回來起個新樓給你住。”走的時候,王小力從兜裡摸出一千塊錢硬塞進母親的手裡道。
“這孩子,有錢就往家裡給,也不知道自己存着。”目送着兒子離開,母親將手裡的錢塞進腰包輕聲抱怨了一句。她已經幫兒子留意着了,隔壁村有幾個姑娘倒是不錯。看看過年的時候託人上門說說,先下手爲強吧。
“開門,我回來了!”輾轉折騰到上午9點,王小力才返回了城裡。給老大帶了兩盒煙,又去菜市場買了一些菜,王小力拎着大包小包的回到了出租屋。想混得舒服一點,就必須跟老大把關係搞好。別小看了這兩盒煙,那證明自己心裡有他不是?王小力站在門口琢磨着。
“這特麼,都出去了?也不留個人在家守電話。”半晌,也沒見人來給開門。王小力將手裡的大小塑料袋放到地上,然後摸出鑰匙埋怨着就往鎖眼裡捅去。吱嘎一聲門開,一股子酸臭味撲鼻而來。那種味道,就跟臭魚臭蝦差不多。王小力站在門口,捂住了口鼻等了好久,這才邁步走了進去。桌上的剩菜還擺放在那裡,也沒人收撿,就連兩天前老大扔在客廳裡的菸頭也依然扔在那裡。王小力心頭暗罵了一聲懶貨,然後打開窗戶就準備打掃衛生。總歸是自己落腳的地方,打掃乾淨一些,住起來也舒服一些不是麼。
很快,客廳裡的垃圾就都被清掃一空。王小力起身揉了揉有些痠痛的腰,提着掃帚搖搖頭就往老大他們住的主臥裡走去。一推門,一股子濃烈的腐臭味就傳了出來。王小力乾嘔了兩下,然後走了進去準備掀開窗簾讓牀上躺着的這兩個死豬起身。
“這是幾天沒洗腳了?”王小力捂住鼻子,一伸手將窗簾給拉開,然後推開了窗戶悶聲道。
“起牀了...起...”連喊了兩聲,王小力就再也喊不出來了。牀上的老大和同伴,臉色儼然都發着青,脖子上和身上都出現了一塊塊的斑點。那股子腐臭的味道,正是從他們身上傳來的。王小力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然後連滾帶爬的就往外邊跑去。死人了,死人了。少時,這個老舊的小區內就傳來一陣淒厲的喊聲。
“前天凌晨到今天,你在哪裡?”很快就有人報了警,很快警察就來了。面對着警察的詢問,王小力哆嗦着將自己的行蹤報了出來。證明人,則是自己的父母。
“最近一段時間,不要離開本市範圍。如需離開,事先跟我們申請,你可以走了。”警察問完筆錄,對有些驚魂未定的王小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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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能不能不住這裡了?”王小力實在不敢再留在出租屋了,他對警察提出了要求,想要換一個住處。警察同意了,並且給他留了一張名片,讓他有了新住處之後打電話告訴自己一聲。
“小夥子住店?我們這兒便宜,一晚上才30。有電視和沐浴。”走在大街上,王小力找到了一家小旅社。門裡那個年約50的婦女見王小力走了進來,連忙起身熱情的招呼着他。
“先住一個禮拜吧。”王小力不知道警察什麼時候才能允許自己離開這個城市,他決定這件事情完了之後,自己就回家。蓋完房子,再踏踏實實找個工作算了。
“優惠你10塊錢,你給200房錢,再給100押金就行。”小旅社,壓根不需要什麼身份證登記。老闆娘很高興的把王小力領上了二樓,找了一處靠裡的房間把門打開道。
“要是想玩兒,跟我打個招呼就行。這附近的小姐,我都熟悉,保準給你找個便宜活兒好的。”把門鑰匙給王小力留下後,老闆娘又壓着聲兒對他說道。末了,還衝他挑了挑眉毛。
“有幾個未接電話,我們嘗試着打了過去,都是諮詢信用卡異地盜刷問題的。我們懷疑,這個出租屋裡住的是一個網絡詐騙的團伙。”許海蓉坐在辦公桌後聽取着幹警的彙報,她點了一支菸,靠在椅子上閉目不語着。網絡詐騙?一起三個人,死了兩個。而那剩下的一個,卻提供不了案發當晚的目擊證人。說是在屋裡睡覺,第二天天不亮就回去了。而那兩個死者,恰恰是在他回去之前死掉的。回去之後有證人,但是回去之前的那幾個小時時間,他在哪裡?許海蓉深吸了一口煙,腦子裡自問道。
“隊長,王小力打電話來,把他的新住址告訴了我們。”正聽取着幹警的彙報,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個警察從外邊走進來,將一個寫着地址的本子遞到了許海蓉的面前。
“暫時不要動他,派人盯着他就行了。或許不是他乾的,大張旗鼓的把事情搞被動了就不好了。”許海蓉將本子交還給手下的幹警,磕了磕菸灰對他們說道。疑罪從無,疑罪從無。說得容易,可做起來是真難啊。輕嘆了一聲,她在心裡想道。
“小夥子出去吶?”小旅社的生意一般,對於王小力這個長住的客人,老闆娘可是放在心裡呢。眼看王小力苦着臉往門外走,她連忙放下手裡正織着的毛衣起身打着招呼。
“啊,是啊。還沒吃飯,出去買點吃的。”王小力被老闆娘的招呼聲從沉思中驚醒,他停下腳步回頭對人家說道。
“就去隔壁這家館子吧,味道不錯份量足,價錢也便宜。你就說是我店裡的客人,老闆肯定會給你個優惠的。”老闆娘很熱心的給王小力介紹起餐館來。餐館不大,就一張桌子擺放在裡邊。老闆和掌勺的都是一個人,她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