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又鬧什麼呢？”說話間幾個警察擠了進來，其中一個還拍了拍老頭兒的肩膀笑問道。可是轉眼，他就笑不出來了。
“趴下，手抱頭。”幾個巡警快速拔出手槍指着那幾個大漢厲聲道。槍案，一直都是我國最重視的案件。見幾人人手一支手槍，巡警們頓時炸了一身白毛汗。
“趴下，趴下。”幾個槍手被警察和混混們圍得水泄不通，此時此刻，混混們也化身爲正義使者。紛紛舉着手裡的刀棍朝槍手們呵斥着。
“怎麼弄？”一個槍手有心反抗。
“跟他們走，別多生事端，進去了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許說。”領頭的槍手將手裡的槍一扔，然後抱頭蹲到了地上。千算萬算，沒人算出來一個破落的老頭兒會有這麼大的能耐。今兒栽就栽這老東西手裡，領頭的槍手抱着頭瞪了老頭兒一眼。老頭兒說得沒錯，他要是敢當街摟火，等着他的只有一條路。怎麼打出去的子彈，最後會照樣怎麼打在他的身上。
“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從他們那裡打聽到劉嵬他們的下落。”我趴在閣樓上側耳傾聽着外頭的動靜，然後輕聲對顧纖纖說道。劉嵬他們已經被抓去一天的時間了，在這十幾個小時當中，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遭受對方的酷刑。我想趁早將他們救出來，拖得越久，結果可能就會越糟糕。
“把他們押上車，等待支援。”警長將那些槍的彈匣都卸了，然後找來證物袋分別裝好，拿起對講機就向上級彙報了情況。車只有一輛，勉強只能容納下這幾個槍手。他們必須等待同事們過來支援纔敢行動。誰也不知道這些槍手還有沒有同夥隱藏在附近。等槍手們被退上車後，巡警們在警車四周拉起了警戒線，同時手持槍械四面警戒起來。
“我正在診所裡營業的啦，這幾個人衝進來給我一張照片，問我認不認識上頭的人。我見都沒見過那幾個人，當然是告訴他們我不知道了。接着他們就動手了，幸虧這些孩子們在家，不然我一個老人家，還不被這些小赤佬給打死了？”附近派出所的民警最先趕到現場，老頭兒一邊給自己清洗着傷口，一邊回答着他們的問題。
“在一所廢棄的化工廠裡。”老頭兒回答問題的同時，顧纖纖也從一個槍手的腦子裡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她閃身來到我身邊，輕聲對我說道。
“具體的位置弄清楚了麼，上海這麼大...”我在心裡問顧纖纖。
“應該是從這裡往南，是一個即將拆遷的地方。”顧纖纖也對上海不熟，她所能知道的只有這些了。我聞言點點頭，知道大概的方向就好辦了，順着找過去總能找到的。首先可以排除市區，因爲現在上海市區基本上不會存在什麼化工廠。往南邊走，先到郊區看看再說，我心中拿定了主意。一起扛過槍，一起站過崗的人，我不能讓劉嵬他們就這麼落在敵人的手上。敵人，我覺得這個詞並沒有誇大。
“對了，那裡應該是叫紅星化工廠。”顧纖纖回憶了一下得到的訊息，然後補充了一句道。
“好！”有了準確的地址，接下來只需要我們叫上一輛的士就可以了。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示意她回到我的體內去休息。
“我知道劉嵬他們被關在哪裡了。”我回頭對正關注着屋外動靜的上官他們說了句。兩人聞言，頓時眼神一亮。見兩人有些激動，我連忙豎起手指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老杜，知道紅星化工廠這個地方麼？”等警察們走了，我從閣樓上探頭出來問正在打掃診所的老杜。
“老遠的啦，3-40裡的樣子。以前是個很紅火的單位，後來就不行了。幾年前徹底破產，現在估計都要拆遷蓋大廈了。你打聽那個地方做什麼？哦，我曉得了，是不是你們要去那裡辦事情的啦？”老杜將沒了玻璃的門掩上，然後順着梯子爬上來問我道。
“是啊，你能幫忙叫輛車麼？還有，車錢得你先墊着。回頭我跟你一起算。”老杜剛纔拼命也沒有出賣我們，這讓我對他的信任達到了一個極高的程度。想了想，我沒有隱瞞他。
“他們兩個還有傷，你一個人去能做個什麼事情。那些個小孩子，嚇唬嚇唬人，打打羣架還可以。要真讓他們去幹你們這些事情，他們是幹不來的。”老杜翻身上來，坐到我身邊說道。
“你知道我們要去做什麼？”我聞言遞了支菸給老杜問道。
“你們身上血腥味太濃，殺氣太重。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在上海灘風生水起過一陣子的。看人，我還從來沒有走過眼。玩命的事情，先要想好怎麼保命，你說對不的啦？”老杜接過我的煙，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說道。
“人命關天，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老杜，幫我們叫車吧。”上官牧起身走到我們身邊，拍拍老杜的肩膀說道。
“夠義氣，我老杜就是喜歡你們這樣夠義氣的人。等着，我去想辦法。”老杜看了看吊着胳膊的上官牧，眼神中閃過一絲回憶。然後他笑了笑，轉身順着梯子往下爬着道。
“小鄧子會送你們去那裡。”半個小時之後，老杜領上來一個染着黃毛的年青人。
“真傢伙？”黃毛看着上官手裡的微衝，伸了伸手想摸一把。
“走火了把你打成篩子。”老杜一巴掌拍他後腦勺上呵斥了一句。
“走吧，我爸的車，待會讓他發現了，少不了揍我一頓。”黃毛吐了吐舌頭，然後對我們招呼着道。
門外停了一輛四門六座，走近了還能嗅到一股子魚腥味。看來黃毛家裡是賣海鮮的，或者是賣魚的。我抽了抽鼻子，扶着後背上有傷的黃蘋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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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穩了，待會要我等你們不？”黃毛將車發動，騰騰騰屁股後頭冒出一陣黑煙竄了出去道。
“不用了，你待會就把我們放在化工廠附近就行。我們下車之後，你馬上調頭離開。等我們把手頭的事情辦完，請老杜和你去望江閣吃酒席。”我叼了支菸，靠在座椅上對黃毛說道。
“望江閣吃酒席，那我一定要去。人均2-3000一位呢，上回我爸就帶我在樓底下溜達了一圈，沒捨得帶我上去。”黃毛搓搓鼻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