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哪兒弄了只黑貓回來?髒不髒的?趕緊扔了洗手來吃飯。”抱着黑貓回到了家,才一進門張子文的母親就瞅着他懷裡的那隻貓數落了起來。黑貓,素來是被大多數人認爲是不祥之物的。眼下見着自己兒子抱回一隻來,張子文的母親打心裡就覺得一陣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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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嗚!”貓咪聞聲擡頭衝張子文的媽媽輕輕叫喚了一聲。看着它那水汪汪並且無辜的眼神,張子文心裡當時就生起了一股子憐惜之意。
“媽,它好玩着呢。待會我給它洗洗就不髒了,放家養着,還能幫家裡捉捉老鼠什麼的。”在貓咪的頭上撫摸了兩下,張子文蹲身將它放到地上對自己母親說道。貓咪繞着張子文的腳繞着圈,也不走遠,就那麼跟着他往竈臺邊上的水缸走去。張子文用勺舀起水走到後門口洗手,貓咪也亦步亦趨的跟隨過去,彷彿就是他的一條小尾巴似的。
“媽你看,它多黏我?”張子文摸摸貓咪的頭,然後對正在煮着餃子的母親說道。
“先說好,留下可以,但是哪天要是弄出什麼亂子來,可別怪媽心狠扔了它。”母親看着兒子,終究是心一軟答應暫時留下黑貓了。她知道,家裡的環境一般,兒子又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交結人不多,朋友也不多。有這麼一隻貓陪陪他,或許他不會覺得孤單吧?
“它不會弄出什麼亂子來的。”張子文聞言很是高興的說道。而貓咪,也似乎聽懂了一般,舔舔他的手然後輕輕點了點頭。見狀,張子文對黑貓更是生起了寵溺之情。
“慢慢吃,別燙着了!”餃子出了鍋,張子文端着碗帶着貓坐到自家的門檻上。將餃子皮咬開一個豁口,然後放了一個到貓咪的面前。
“這孩子,自己都饞餃子呢...”父母坐在堂屋的飯桌邊上,看着自己兒子臉上洋溢的微笑,對視一眼搖頭道。兒子真是太孤單了,孤單到有了一隻貓都覺得這麼興奮。
“咪嗚!”貓咪一連吃下三個水餃,然後衝張子文搖搖頭叫喚了一聲。
“飽了?怎麼才吃這麼一點?以後你得多吃,長得胖胖的才招人疼。”張子文見狀對貓咪說道。貓咪聞言又是接連搖了幾下頭,好像在對他說不要長胖一般。
“電視也沒個什麼看頭,來來回回就是這麼幾部電視劇。兒子,晚上熱,你把電扇打開睡啊!”當天夜裡,張子文家把中午剩下的餃子吃完,又坐在一起看了會兒電視,父母就準備休息了。不是電視劇不好看,而是天氣太熱,他們有些坐不住。開電扇吧,又有些心疼電費。暑假之後張子文又要上學了,學校就是個小社會。同學們今天你請我,明天我請你的,也是一筆開銷。張子文的父母親,不想讓兒子在學校被同學看不起,所以隔三差五的也會給點零花錢他。這筆錢打哪兒來?省!
“我知道了,爸媽你們也開電扇睡啊!”張子文抱着貓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蚊帳放下,又將牀邊的小電扇打開後還不忘叮囑父母一聲。稍後屋裡燈滅,張子文知道父母這是回房去睡了。掀開蚊帳的一角,他輕輕將電扇給關掉了。
“咪嗚?”貓咪蜷縮在牀底下,忽而見張子文把電扇給關了,探起頭來輕輕叫喚了一聲。
“我不開電扇,就能爲家裡省點電費。”張子文拿起枕頭邊上的蒲扇輕輕呼扇着道。貓咪的眼珠子散發着兩道晶瑩的光芒,就那麼定定地看了他半晌,這才繼續蜷縮着身子。
“唉,傻子,你還跟前世一樣的傻。”過了兩個小時,張子文終於熬不住瞌睡了。天很熱,他的身上一身汗。蒲扇就那麼掉落在一旁,他的鼻腔裡發出一陣細微的鼾聲。一個身穿着肚兜裘褲,頭上秀髮上斜插着一支步搖的女子出現在他的牀邊,看着他低聲嘆息道。
“睡吧!”女子拿起蒲扇,輕輕替張子文打起了扇子。涼風習習,張子文身上的汗水逐漸斂去。他翻了個身,愜意的沉睡了。
“兒子,昨天沒開電扇?”一夜好睡,張子文的母親進屋的時候,他還沒有醒。黑貓蜷縮在牀頭,正發出一陣細微的鼾聲。母親看了看電扇,然後有些嗔怪地喊醒了張子文。
“啊,媽,昨天晚上我這屋涼快!”張子文坐起身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對母親說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睡得這麼沉?以前都能搶在父母前頭醒,然後把電扇打開假裝開了一晚上的。張子文撓撓頭,對自己的表現有些不滿。
“涼快?”母親完全不覺得昨夜涼快。她也沒開電扇,熱得一直到後半夜才勉強入睡。伸手在張子文的身上摸了摸,沒有絲毫的汗漬,這纔有些信了兒子的話。
“起來啦懶貓,跟我跑步去!”翻身從牀上起來,張子文輕輕拍了拍貓咪的腦袋對它說道。跑步,是張子文每天都會進行的鍛鍊活動。他覺得自己不僅得學習好,還得有一個強健的體魄,這樣今後才能扛起家庭的擔子。
“咪嗚!”貓咪睜眼看了看他,打了個哈欠後搖搖頭。
“真懶啊,那你再睡會兒,我去跑步啦!”張子文將貓咪抱到牀上,然後輕撫了它兩下說道。
“子文,跑步呢?”張子文繞着村子跑了一圈,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村民們見到他,都會打聲招呼。這孩子太懂事,以至於很多人心裡壓根沒有把他當孩子看。
“是啊叔,你放牛回來了?”張子文擡手抹去了額頭上的汗水,隨手甩到一邊跟人搭着話道。
“懶貓,唉?不如,以後我叫你懶懶吧?起來啦,吃飯了!”回到家裡,黑貓還在睡。張子文寵溺地抱起它,使勁揉搓着它的腦袋說道。
“媽,今天有面片吃啊?”抱着黑貓懶懶來到堂屋,母親已經做好了早餐。看着碗裡熱氣騰騰的麪皮,張子文很高興的問母親道。
“慢點吃,別燙着。這是昨天包餃子我刻意留下的,知道你愛吃這個。”母親鬢角上滴落着汗水,從廚房走出來對張子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