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利子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這東西又沒有跟我之間產生個什麼聯繫。地球這麼大,我上哪兒找去?東西丟了,總要有人負責。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至於誰負責,誰挨板子,那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舍利子丟了的事情,我沒有告訴小氣。我怕他心裡會添堵,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讓人覺得好過一些。家裡的房子在翻修,楊回來了也沒個好地方招待的。無奈之下,只有讓她跟着我們一起住酒店。不過還好,她除了對茶葉挑剔一點之外,對於別的倒是沒有苛求。
“我的茶莊...”顏品茗倒是個有心人,見楊回想喝點好茶。心裡尋思着現如今這塊兒也安寧了下來,本來想回茶莊去給她弄點好茶到酒店來的。可是一到茶莊門口,瞅着茶莊那被彈片打得千瘡百孔的牆壁和碎了一地的玻璃,她不由得跺腳哀嘆起來。這要說起來,她這茶莊已經不止一次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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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不賺錢,等些時候山莊那邊弄好了,你喜歡弄這個我給你專門蓋一處煮茶的地方。”手裡提溜着幾個茶葉罐子,顏品茗撇着嘴從外頭進了屋。等她說完茶莊,我笑了笑安撫着她。她煮茶,完全是出於興趣。真指着茶莊掙錢,那是不可能的。她的茶莊跟我的白事鋪子其實情況差不多。大家都只是想有個精神的寄託而已。
人有了精神寄託,這日子才能過得下去。不說過吧,混也要稍微還混一些。不管這個寄託是彩票,還是別的什麼東西。有人喜歡用白日夢來形容別人的精神寄託,其實做做白日夢總比整天鬱悶在家裡仇恨這個,敵視那個要好得多。咱們又沒黃袍加身那個命,何必每天想些讓自己抑鬱的事情呢。難得糊塗,糊塗一些,能比較愉快一點。
“我想結婚了!”丁庸在電話裡輕聲說道。
“可是...你別逼我好不好?”電話那頭,一個有些無奈的聲音傳來。是丁庸的女朋友可兒。
“每次你都這麼說,你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嫁給我呢?”丁庸擡手捻了捻眉心,然後拿打火機將叼在嘴角的香菸點燃了問道。跟女友認識兩年了,隨着兩人彼此認識的加深,丁庸想跟這個女人結婚的念頭越來越強烈了。可是他又知道,跟女友提結婚,目前的確是有些不現實。因爲,可兒有老公!沒錯,丁庸應該是屬於第三者的角色。
“你別逼我,他又沒犯錯,我離開他,他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這種話,可兒不止對丁庸說起過。她雖然不愛自己的丈夫,可是兩人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沒有愛情,親情總是有的。跟丁庸在一起,或許有一時貪歡的因素,又或許她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男人。總之這種情愫很複雜,她很迷戀,卻又不想對不起那個當年自己挑選的男人。
“好吧,我媽問,你啥時候可以到家裡來。”認識兩年了,可兒一直沒有去丁庸的家裡。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她是有家室的人,跑去情人家裡算是怎麼回事?騙情人的母親?她覺得自己做不出來那種事情。起碼,要去的話,等自己跟家裡那個男人分開之後再去吧。儘管可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跟自己的男人分開。
“你又逼我!”可兒靠在沙發上,有些無奈的對丁庸說道。她知道這個男人很想娶自己,早在兩人剛認識的時候,她就對這個男人說自己是有家室的了。不過自己並不愛那個男人,當時跟他結婚,也是湊合。丁庸當時就表示,自己可以等她離婚,然後娶她。熱戀之初,當然很多問題是可以忍耐和將就的。丁庸甚至回家將自己談戀愛的事情告訴了母親。那個時候他認爲,可兒一定可以很快就離婚的。只是這麼一等,丁庸就等了兩年。很多時候,丁庸有些後悔自己當時那麼衝動,把跟可兒交往的事情告訴家裡的母親。因爲兩個春節過去了,家裡的母親總是在問他,什麼時候能帶兒媳婦回家看看。
“好,我不逼你!”丁庸回頭看了看正在擦抹着傢俱的母親,低聲說完便將電話給掛斷了。
“媽,她一個月只有四天休息。從她家過來,轉車什麼的得一上午呢。我想,等她把這段時間忙完,再讓她來家看您啊?”丁庸掛了電話,努力使自己的臉上堆滿笑容的對母親說道。是的,他必須要裝得很高興,跟可兒想談甚歡的樣子。只有這樣,他的寡母才能心安一點。
“哦哦,那你待會囑咐她一聲,上班注意安全。中午按時吃飯,這邊的話,有時間再來吧。我是沒事,主要是你舅舅他們。說是你們倆都交往了兩年了,是成是不成,總該跟親戚們見個面的。沒事沒事,她上班也忙,也辛苦!”母親停下的手裡的活兒,擡頭看了看兒子的臉色,然後繼續擦抹起傢俱來道。
“嗯,我會囑咐她的!”丁庸心裡充滿了愧疚的起身繼續“哄騙”着母親。事到如今他也無奈了,他心裡隱隱有種感覺,這件事拖不了太久了。一年,可以說還在瞭解。兩年,可以說還在加深瞭解。可是等到第三個年頭,他又能扯什麼謊呢?這不符合現實。現在別說兩年了,交往兩個月見家長的比比皆是。
“你當初說過不會逼我的!”晚上,兩人繼續在扣扣上聊着。
“我不知道你這一拖,就是兩年。而且我壓根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我也不想繼續這麼下去了,我不想做備胎,也不想破壞別人的家庭!他,和我,你選一個吧!”丁庸說自己看不到希望,確實是如此。如果這輩子可兒都不離婚,自己難道就用這種尷尬的身份去等她一輩子?他心裡並不喜歡情人這個身份,他很想有朝一日可以堂堂正正的對別人說:我是可兒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