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八道淡金色的身影分立於玄奘寺大殿東西南北八方,一道若隱若現的光罩將整個大殿護持在當中。
“砰!”一道漣漪泛起,一道陰影被光罩彈出老遠。
“因陀羅雷印。”住持大師雙手結印,猛地朝那道陰影平推了出去。雷印如同一根錐子似的急速穿過光罩,砰一聲打在了尚未來得及起身的陰影身上。敵暗我明的情況下住持大師不知道從何下手,可是現在在八金剛的護持下邪魔已經顯形,它隱匿的優勢已經是蕩然無存。先後兩個僧人的身隕,讓住持大師不再慈悲,傾盡全力地對陰影展開了攻擊。
“伏魔袈裟。”雷印將陰影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住持大師見狀反手解下身上的袈裟,一抖手將袈裟展開兜頭就向那道陰影拋擲了過去。
“昂!”眼看袈裟就要兜頭罩下,陰影看着釘入自己腹中的雷印。一咬牙猛力一掙,將整個身子掙成了兩截。一聲讓人覺得頭皮發麻的慘叫聲傳來,隨後就見它捨棄了自己的下半身,雙手並用的在地上一陣狂爬,三兩下之間就躍出了寺院的高牆遠遁而去。
“追...”長老見住持重創了陰影,大喜之下就要引人去追。
“慧明回來。”住持大師擡手製止了要去追擊的慧明長老。邪魔雖然身受重傷,可也遠不是這些普通僧人所能夠對付得了的。一夜之間寺院已經摺了兩個僧人,他實在不想衆僧再有什麼損傷。
“住持師兄...”慧明長老聞言止住了腳步,等他轉身走回住持大師身邊,就見住持腳下一個踉蹌。見勢他慌忙上前攙扶着住持大師關切着道。
“無妨,只是有些虛脫罷了。方纔邪魔被我所傷,想必今晚是不會再來了。吩咐衆僧回去歇息,明日開始爲慧亮師弟他們超度吧。”住持大師擡手搭在慧明長老的肩頭,搖搖頭對他說道。需要借用舍利子的力量才能封印的邪魔,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如果不是早先請了八金剛前來護持,住持大師也沒這麼容易就用雷印釘住它。只是住持大師修行畢竟有限,一道雷印和伏魔袈裟打出去之後,他已經覺得體內法力消耗了個乾淨。
“人說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這大半夜的那些和尚在搞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夜間的碼頭,除了輕濤拍岸和偶爾經過的一兩輛的士所發出的聲音之外,稱得上是一片寂靜。當然也有些會所和娛樂場所是人聲鼎沸的,不過那都是關在屋裡鬧騰,外頭根本聽不見動響。躺在賓館的牀上,一個被鐘聲吵醒的遊客起身抱怨着。
“是你睡眠太淺了,我覺得還好啊。別折騰了,快睡吧,明天就要啓程回去了。”躺在牀上的女人看了看錶,然後翻了個身對自己的丈夫說道。丈夫的睡眠很淺,有時候都能夠被自己的呼嚕聲吵醒,更別提這半夜響起的鐘聲了。
“明年咱們還來吧?這裡感覺還不錯,最起碼出門不用帶翻譯。大家的飲食和語言都是相通的,尤其跟他們聊政治,讓我覺得很有意思。”丈夫倒了一杯水喝着,然後點了支菸坐到椅子上說道。
“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說唄,你睡不睡啦?明天別起不來耽誤了飛機。”女人見男人又是喝水又是抽菸的,皺眉催促着道。
“嘶,嘶!”半道陰影攀附在酒店的外牆上,透過窗簾的縫隙窺視着屋裡的夫婦兩,口中輕輕發出一陣嘶鳴聲。若不細看,它就跟一道被光線投射出的普通陰影一般無二。它的傷勢很重,它需要補充人的氣血來讓自己的傷勢癒合。
“你先睡吧,我抽完這根就睡。明天走之前,別忘了把這個牌子的煙買幾條。好歹咱們也是來過這邊的人,空着手回去總不像話。處長那裡得一條,科長那裡也要送一條吧。一個辦公室裡的同事,總得給個一盒嚐嚐鮮。”男人擡手藉着廊燈的光線看了看香菸的牌子對女人說道。
“知道了,怎麼比我還囉嗦?”女人打了個哈欠說道。
“嘶,嘶!”窗外的陰影低頭看了看自己陰氣四溢的殘肢,順着窗戶的縫隙就鑽進了屋裡。
“叮咚!”早上八點,客房服務員來到門前,輕輕按響了門鈴。這間客房的客人要求了叫早的服務,可是前臺打電話過來,卻始終沒人接聽。無奈之下,只有讓服務員過來再叫一次。省得事後耽誤了行程,人家回頭來投訴。
“客人起牀了嗎?”接連按動了十來下門鈴,可是依然不見人迴應。服務員搖搖頭,嘴裡輕喊了一句。
“經理,616房的客人一直沒有下來。打電話上去也不接,服務員上去叫門也沒反應。他們的房間今天就要退了,這怎麼辦?”前臺小妹將情況反饋給了經理。
“我上去看看。”經理聞言讓前臺小妹把備用房卡給他,然後帶了兩個保安就往電梯那邊走去。在任何情況下,按道理來說是不允許任何人擅自打開客人的房門的。只不過連續聯繫了一上午,都沒有聯繫上房客,經理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是走,是留,你總得給個話不是?要是永遠都聯繫不上,難道這間客房就永遠不對外出租了?
經理用房卡將門刷開,卻發現房門被客人上了暗鎖。踹門?萬一客人到時候告自己非法闖入怎麼搞?不是怕他告,是怕這事兒傳回了大陸,今後沒人再來自己店裡住了。琢磨了半晌,他決定報警。讓警察來處理,就算有什麼誤會,也跟自己無關了吧?畢竟自己可是走的正規司法途徑才進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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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叭叭,姆嗚...”一溜兒警車停在酒店門口,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
“怎麼了?這邊瓢也犯法?”有個猥瑣的漢子看見這麼多警察,首先想到的就是有人招瓢被抓了。
“你敢不敢不用下半身思考問題?死人了沒看見麼?”一個漢子鄙視的看了那人一眼,然後挑挑下巴看着門口說道。酒店門口,幾個醫護人員正擡着兩副蒙着白布的擔架往外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