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的你看起來怎麼有些不一樣?”手提着符文劍從樓上走下來,正在大堂忙活的小妹擡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走過來問道。當然有些不一樣,因爲今天的我,看起來是那麼的道貌岸然,一本正經,外加道骨仙風。
“因爲今天對於我來說,是一個極其重要的日子。大尖和水社的祭奠活動,應該要開始了吧?”我站在落地窗邊,看了看山腳下開始聚集起來的人們說道。他們身上穿着顏色鮮豔的民族服飾,男人們手裡拿着長長的竹竿,女人們手裡則拎着藤條編織而成,外邊裹着綵帶的繡球。男女分成了兩個陣營,彼此正在那裡說笑着什麼。
“差不多要開始了,老闆娘待會準備出攤了。這個活動會持續三天,雖然說是一個祭祀的活動,可是人們更願意稱它爲日月潭的狂歡節。每年的這幾天,老闆娘的生意都會格外的好。”小妹看了看我手裡的符文劍,然後點頭說道。我來這裡一個月了,她還是第一次見我拿出這柄符文劍來。她心裡明白,我要辦的事情,恐怕遠不像我所說的那麼輕鬆。
“帶着它,應該不會有警察來查吧?”我拍了拍劍鞘問了一句。
“警察們還在忙之前的那幾樁人命案,哪裡有閒工夫來查你手裡的劍是真是假?只要你不用它來當街殺人,是沒人會管你的。”小妹聞言對我說道。
“那就好!”我點點頭,提着符文劍就往店外走去。同時我心裡拿定了主意,真要有人問起來,我就說它是健身的道具。
“索咯咯咯!”順着石板路下了山,我來到了碼頭上。一陣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之後,就聽得一羣女人嘴裡齊齊發出一陣清脆的喊聲,隨後就將手中的繡球給拋上了半空。而已經做好了準備的男人們,則是紛紛舉起手中的竹竿,用杆頭去接觸着繡球,努力不讓它墜落到地上。這個遊戲,當地人稱之爲託球舞,是祭祀大尖和水社的重頭戲。我提着符文劍,遠遠看着他們在那裡歡歌笑語着,心頭輕嘆一句:不禁鞭就是熱鬧。也不知道從何時起,鞭炮成爲了製造霧霾的兇手之一。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個人的看法是,沒有鞭炮的華夏節日是不完整的。就如同聖誕節揹着禮物的聖誕老人被城管驅趕了,萬聖節不許賣南瓜那樣。
“去光華島!”日潭和月潭交匯的地方是一座小島,島名光華。光華島以北稱之爲日潭,潭形如日輪,水色泛紅。光華島以南稱之爲月潭,潭形如彎月,水色碧綠。兩潭合稱,日月潭。從人羣中分身而出,走到碼頭邊上的一艘快艇跟前,我對船老大說道。
“坐穩了!”收過了船費,船老大扔給我一件救生衣之後囑咐道。等我穿好救生衣,坐到船艙裡之後,他才拉動了引擎操縱着快艇直奔遠方的光華島而去。快艇乘風破浪的疾行,揚起了片片的水幕。水珠打在我的頭上身上,不一會兒工夫就將我打溼了個通透。身上是冰涼的,隨着距離光華島越來越近,我的心卻是火熱了起來。
光華島面積不大,上有庭院一座,據說以前這裡是用來供奉月老的所在,只不過在20多年前這裡曾經發生過一次地震,爲了月老的神像不被損壞,人們索性將其搬遷到其他的地方去了。現在的庭院,更多的作用是讓遊人用來稍事休息的場所。小島正中高高墳起,四周則是留下了幾道繞島而走凸顯於水面的窄道。路面與水面平齊,讓人很有些擔心會不會一個失足便會跌落水中。從而變成傳說中的失足男青年,又或者是失足女青年。
從快艇上縱身上了島,回身將救生衣交還給船老大之後,我提着符文劍順着腳下的窄道向島嶼正中心的山丘走去。今天是紀念大尖和水社的日子,光華島上除了我和一個和尚之外,其餘的人似乎都選擇了去碼頭上狂歡去了。和尚穿着一領純白的僧袍,胸前掛着一串漆黑的佛珠,此時正背對着我站在庭院廊中不知道在沉思着什麼。聽見腳步聲,和尚回頭看了我一眼。此時我才發現,這是個老和尚。
老和尚打量了我一番,然後將目光落在了我手中的符文劍上。我握着劍鞘的手不覺一緊,一邊垂目邁步,一邊暗自留意着這個和尚動靜。成敗在此一舉,我容不得有任何的意外發生。老和尚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警惕,將目光從符文劍上收了回去,對着我微微點頭致意了一下,然後繼續回身站在那裡觀望着眼前的湖光山色起來。沒有去理會這個和尚,我從他身邊錯身而過,走到了長廊的盡頭,拄劍坐了下來。我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找到日月精,我目前所能做的,只有等。跟玄奘寺住持大師所說的那樣,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看我的氣運和緣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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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身上的衣服被體溫給烘乾,我這才盤膝坐在廊中,將符文劍擱置於腿上閉目養神了起來。當我再睜眼之時,時間已然到了中午。島上依舊只有我跟那個老和尚,而且看形勢,我倆都沒有離開的意思。老和尚不走,我尋找日月精的過程無形中就多了一份掣肘。看了看長身而立的老和尚,我的心不禁有些浮躁了起來。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感覺到了內心的浮躁,我連忙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默唸起道德經來。
“觀自在菩薩......”一陣低聲的吟誦聲從不遠處的和尚嘴裡傳了出來,我聞言心中一樂。原來不僅是我的心亂了,這廝的心也同樣的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