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沒事。”說完,我迎頭,望着凌熠煊左臉上的紅印,抱歉道,“對不起,讓你受痛了。”
凌熠煊揉了揉脖子,沒好氣的低咒了一聲,“真不該就這麼放過他。”
我又怕凌熠煊惹事,趕緊叫道,“回去我給你上藥吧!”
一直回到凌熠煊家裡,我都是處於混亂之中,我怎麼會對池漠風那樣?我怎麼可以對他那樣?這到底是怎麼了?凌熠煊拿出一瓶藥水遞給我,彎眉笑道,“替我擦藥。”
“被打了,你怎麼還笑得出來?”我心不在焉的叫道,伸手接過。
只見他挑高了眉,嘴角輕挑道,“爲了你捱打,我樂意。”
我怔了一下,道歉出聲,“對不起。”
他的表情一下子沉鬱了起來,吶吶道,“道什麼歉啊!我說過這與你無關,你不需要自責。”說完,指了指臉蛋,朝我道,“趕緊給我擦啊!一定腫得很難看吧!”
我伸手抹了一絲清涼的藥水撫摸上他的臉,感覺他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我臉微微一熱,將藥水遞給他,“自已擦吧!”
他愕了一下,不願道,“你也知道我爲你捱了打,難道連藥都不願意給我擦?”
我伸手在他臉上摸了幾下,塗上藥水,便轉身走進了洗手間,伸手一邊洗手,卻發現淚水大顆大顆的滴落,我慌了神,卻在這時,身後傳來了動靜,我忙伸手佯裝洗臉,身後傳來凌熠煊驚訝的尋問聲,“你在幹嘛?!”
“我在洗臉。”我捂着眼睛,不想讓他看見我發紅的眼眶。
突然,手臂傳來一道力,我的手頓時被挪開,我滿臉水跡的樣子很是狼狽,我忙躲閃似的低著頭,不肯對視。一隻手倏然托住我的下巴逼我擡高臉,凌熠煊心痛的望着我,左手指婆娑著我發紅的眼角,聲音放柔了許多“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眼睛進了一點沙子……”我解釋着。
“你哭了。”凌熠煊卻一把拆穿我的慌言。
我趕緊越過他出門,走到沙發畔提起包出聲道,“我先離開了。”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今晚留下來在這裡休息吧!”身後傳來一句溫柔的聲音。
“不必了,我有地方睡。”我逞強着,其實,這麼晚了,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該去哪裡!
突然,身後傳來一句歉意的聲音,“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讓你這麼難過,其實今晚……今晚我本不該讓你去那個地方……”
這句話讓我渾身一驚,我猛地轉頭瞪向他,有些無法接受道,“今晚你是故意讓我過去的?”
我的責問讓他有些手捉無措起來,有些慌亂道,“我知道你對他無法死心,現在,你都看到了,他揹着你和別的女人親密,你是不是該醒悟了?”
“你……”我剎那之間只感一時無話,什麼?這都是凌熠煊的按排?我開始想起了他今晚的異常行爲了,難道他所做的這一切,都只是想讓我看清楚池漠風是什麼樣的人?現在好了,我什麼都看清楚了,可是,這種絕望並不是我想要的啊!如果可以,我寧願今晚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發生……
電話鈴聲響起,我拿出手機一看,是池漠風打來的,足足忘了十秒,我閉上眼睛按斷了,剛剛握緊手機,電話再一次響起,曾經那麼在意欣喜的名字,現在依然在意,可是,我還敢在意嗎?再一次按斷,我以爲這樣池漠風就會放棄了,卻不料又一次響起,我急促得關了機,也不知道爲什麼,可能是今晚我受得刺激已經夠多了。
我直直站立了兩分鐘,氣氛十分安靜,身後凌熠煊也沒有說話,回想起他剛纔的話,我不知道該氣還是該慶幸他這麼做了,也讓我醒悟了,現在,什麼也看到了,我知道今晚過後,我與池漠風什麼也沒了……我就算找藉口也都無法騙自已了。
“你……你沒事吧!”身後傳來一聲擔心的低喚。
我深吸一口氣,搖頭道,“我沒事,謝謝你。”
“許然,不管今後發生什麼事情,我要你知道,我會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一早我就醒來了,昨晚整夜失眠,我感覺到眼神的酸澀與疲倦,可我的腦子卻是無比的清醒,那些畫面新晰恍如眼前,爲什麼要這麼快?爲什麼這一天要這麼快的到來?我以爲聽到了池老夫人的話,至少我還有努力的空間,至少我們一起面對就有希望過去,可爲什麼?會是這樣?
難道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已活在騙局裡?池漠風,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一邊給我甜言蜜語,一邊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如果莫娜和他在一起,只是因爲她有事找他,那昨晚呢?昨晚那個女人又是誰?淚水控制不住溢上眼眶,一種努力想要抓住,卻抓不住的無力感爬上心頭,一切都是我奢望了,我自以爲抓住了像風一樣的他,可笑的發現,我只是他其中的一個而已。
止不住的寒意侵襲身體,我看了一眼時間,掀被下牀,穿好衣服,窗外難得看見冬天裡燦爛的朝陽,我深呼吸一口氣,走出房門,就聽見樓下傳來聲響,凌熠煊與池漠風別墅的設計很像,我的心剎那一動,錯覺得以爲池漠風就在樓下,我站在欄杆上,卻看見凌熠煊忙碌的身影,莫名的失落感傳來。
“醒了?下來吃早餐。”凌熠煊將幾塊麪包端上來,卻是做了一桌象樣的早餐,我就算心情再不好,也覺得心頭很開心,讚道,“好像很好吃。”
凌熠煊略有些得意的揚揚眉,眨了眨漂亮的眼睛,“驚訝了吧!一般人都享受不到我這份待遇。”
吃早餐的時候,凌熠煊故意將話題聊在一些與昨晚無關的事情上,我也不想讓身爲主人的他感到窘迫,扔開那些不愉快開心的聊着,吃過早餐,反正也沒有地方可去,我想去學院上課,同時,也可以去娟子的店裡坐坐,凌熠煊的車子經過大路時,我控制不住自已的目光望向池漠風別墅所在的方向,我知道看不到什麼,可心就是想那樣做。
凌熠煊可能還在自責昨晚將我拉到那裡去,每次看我的眼神的時候,都有些慌亂的避開,其實打心底來說,我似乎意料到與池漠風的這個答案,在池老夫人說出那番話的時候,我就該有覺悟的,有些事情真得不應該去強求,是我太過自信了,是我太將自已與池漠風的感情當回事,總以爲自已就是他的唯一,愛情,女人一旦確定了地位,就會變得肆無忌憚起來,不都是這樣橫行霸道嗎?當發現自已不在有這個權力時!也就是分手的時候了。
在愛上他的時候,怕的就是這個結果,我那麼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已,逃避過,害怕過,衝動過,如果不是那次受傷,我根本不會多奢望什麼,和他在一起了,我那麼灑脫的想像着,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這種心態,對我來說是那樣的難,一旦擁有過了,就不會再想要放手,就會想要天長地久,這是一句多麼欺騙人的話,正因爲懷着這種心態去接受,最後卻讓人無法自拔。
嘆了一口氣,發現胸空突然橫亙了一些堅定的東西,是啊!許然,瀟灑夠了,你也該爲你自已而活了。
凌熠煊一直將我送到了學院門口,下了車,凌熠煊探出頭來似乎想說什麼,最後,說了一句,“電話聯繫。”說完,車子遠去了。
我提着包走進了學院的大門,與一些熟悉過的同學打了幾聲招呼,我心不在焉的走着,驀然,身後一句急促的低喚,“許然。”
我只感腳步剎那一僵,這麼熟悉的聲音,我這輩子也不會忘記,池漠風就在身後,我難掩心底的那狂喜,可我沒有回頭,我知道我必須要剋制自已的情緒,這段感情對他不算什麼,他可以一直玩下去,可我不行,發現他不是想要和我結婚的對像,我也會堅定的切斷。
我正在想着一些讓我自已堅定信念的話,肩膀被人用力扳過,我的目光在觸上池漠風那氣急的俊臉時,恢復了平靜,“你怎麼來了?”
“昨晚爲什麼關機?”他逼問,眼底充斥着他的不悅。
我還是不夠堅定,怔了一下,揚眉道,“手機沒電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信了,臉色緩和了一些,伸手擁了過來,責問道,“爲什麼是那個小子送你過來?”似乎想到什麼,臉色驟然一變,滿是醋意的語氣,“昨晚你跟他在一起?”
看着這樣的他,換作以前,我會努力反駁,直到他不會誤會我,可今天,我卻不想多說,反駁了又怎麼樣?他對我好又怎麼樣?只是讓我更加的沉迷他,更加的無法掙脫這個枷鎖,我垂下眸,不敢看他炯炯有神的目光,吸了一口氣,我聽見自已清楚的回答,“是,我昨晚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