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次事件的資料,司徒天清和靈所知道的並不多,因爲事發突然,所以報告很含糊,只說是封魔原範圍內有妖族鬧事,封魔原屬封魔城管轄範圍,此事便上報給了蠻定,而蠻定此時正爲封魔柱的事忙的焦頭爛額,根本無暇他顧,正好徒天清說自己閒的無聊,於是他便順水推舟將這些交給司徒天清去處理。
不過出於謹慎考慮,蠻定還是將他最得力的助手東流指派給了司徒天清,因爲在蠻定在心中並沒有期望司徒天清會真的爲他去處理這種小事,只不過當是讓司徒天清出去散散心。
“回大人,巡羅兵士來報只是說,有妖族在封魔原鬧事,至於是否是碧蜥族和黑蝠族,小的也不知道。”東流再次恭敬地回答了靈的問題。
靈微一點頭道:“那這裡距離事發地還有多遠?”
“不遠,穿過前方的密林就到了。”東流回答道。
聽了東流的回答,靈微微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一行人繼續前行。
密林並不大,只花了少許的時間一行人便完全穿越,不過眼前的景像卻是讓司徒天清有些意外,這裡不再是一馬平川的草地,而是有山有水,有村寨。
見此情景司徒天清不禁嘆道:“還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
“好一個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哈哈哈。”司徒天清的話音剛落,一個長鬚長髯的老者便爽朗地笑着迎面走來,難得的是這老者的鬚髮皆顯青黑油亮之色,看上去讓其更顯得精神奕奕。
“烏老。”東流見老者到來恭敬地行了一個禮然後向司徒天清和靈介紹道:“這位是封魔原乃至整個封魔城範圍內遠近聞名的善人,大家都尊稱一聲烏老,烏老在封魔原各妖族中都有不小的聲望,此次事件竟然連烏老都驚動了,看來事態還很嚴重呀。”
“不不,我只是剛好遇上了。”烏老擺了擺手解釋道,說完便將目光轉向了司徒天清,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道“這位想必就是聖者大人吧,果然是後生可畏呀,只是缺少歷練,比起上一代妖聖者還少了些許霸者的氣度呀。”
“烏老,您好。”司徒天清聞言微微一躬身然後十分感興趣地道:“莫非烏老見過上代妖聖者?”
“呵呵呵!”烏老笑道:“老朽哪有那福分呀,乃是老朽家中供有一副上代妖聖者的畫像而已。”
“哦,原來如此。”司徒天清釋然道:“但不知烏老與上代妖聖者是何關係,家中怎會供奉其畫像呢。”
“呵呵呵!談不上關係,只是我家先祖與上代妖聖者有些淵源罷了,至於是何淵源族訓中並未有過詳細的紀錄。”烏老笑道。
正當幾人相談正歡之時,一個穿着像是封魔城巡邏兵士的人慌慌張張的跑過來道:“烏老,不好了,他們又吵起來了。”剛說完他又看到了東流和司徒天清先是一愣,然後欣喜地道:“東流大人也來了,那真的太好了。”看來他只認識東流,卻並不知道司徒天清是誰。
不過司徒天清並不計較這些,笑着對烏老道:“光顧聊天了,差點把正事忘了。”
烏老也笑道:“是老朽的不是,老朽這就將事情的始末詳細說與聖者大人聽,來咱們邊走邊說。”
衆人一路歡笑卻是沒有人再理會那呆若木雞的巡邏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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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寨中,一羣人正在爭執着什麼,被質問的一方只有兩個人,正是尾隨第五銘出了封魔城的玄武靖和他的那位朋友。
“你們之前一連數日都一直在村寨外鬼鬼祟祟地徘徊,當時我就覺得你們不像是好人,恐怕不是盜賊就是搶匪,現在居然還敢闖村寨裡來,對於你們這種人本來就沒什麼道理好講,要不是烏老說情,你們早就被亂棍打死了,識相的趕緊滾出我們的村寨,你們在外面怎麼樣我們都不管,但絕不允許你們到村寨裡來撒野。”一個領頭人模樣的中年人怒視着玄武靖兩人道。
被這人一帶,所有人亂時像打了雞血一樣,嚷叫起來:“對,滾出去,他們要是不走,我們就把他們打出去,打,打,打。”說着竟然真的掄起手中的木棍就打。
面對村民們的責難,玄武靖倒是十分的沉着和冷靜,反對他那位朋友卻完全是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緊緊的靠在玄武靖的身後。
“住手!”正當村民的木棒要落下打在玄武靖身上時,突然傳來一聲斷喝,是烏老。
“烏老!”村民們見烏老來了,紛紛收回了掄起的木棍,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一個個低着頭,不過當他們烏老並沒有斥責他們,而是含笑看着身旁的一個年輕人,似乎是在等待這個年輕人說話時,心中便都充滿了好奇,除了玄武靖。
玄武靖此時已完全因爲司徒天清的出現而愣住了,那些村民不認識司徒天清,但他對這位聖者大人可是印象深刻,所以自見到司徒天清後便一直都注視着他。
司徒天清當然也察覺了玄武靖在看他,於是也將目光望向了玄武靖,而玄武靖的那位朋友好像也認出了司徒天清,驚訝的張着大嘴,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只是一直不停的拉扯着玄武靖。
良久,玄武靖被司徒天清看的有些發毛了,剛要發作,卻心念一動道:“這位兄臺,爲何一直看着在下。”而這一開口玄武靖竟然用的是人類語,當然他是故意地。
從玄武靖的口中忽然聽到人類語,司徒天清着實意外了一番,由於一直以來他說的都是妖族語,乍一聽到人類語,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玄武靖見自己的計策奏效,繼續用人類語道:“兄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爲何一直盯着在下看,莫非是看上在下了。”
此時的司徒天清已從驚訝中回過神來,聽了玄武靖的話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淡淡一笑也用人類語道:“兄臺說笑了,似乎是兄臺先看的再下,照兄臺的說法也是兄臺對在下有意思纔對。”
由於玄武靖只是會說人類語,但對於一些深奧話語的理解還並不嫺熟,所以司徒天清的這番話他並沒怎麼明白,於是不解地道:“什麼意思。”
一旁的靈早已被兩人的對話逗的嬌小不止,於是笑着解釋道:“他的意思是說是你先看上了他纔對,你們是兩情相悅的。”
被靈這麼一解釋就連司徒天清也被逗笑了,所以也並不糾正靈的故意曲解,反而笑意更濃的看着玄武靖,就好像是真的對玄武靖有意思一樣,把玄武靖看地汗毛直豎。
正所謂棋差一招滿盤皆輸,玄武靖本以爲可以給司徒天清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卻讓對方給戲弄了,於是咬着牙拱了拱手重新用妖族語道:“聖者大人說笑了,小人只是仰慕大人的風采,才情不自禁的多看了大人幾眼。”
司徒天清一聽這話,便大致明白了玄武靖剛纔的做爲,卻也並不氣惱,也改遙妖族語笑道:“原來兄臺認識在下。”
玄武靖冷冷地道:“傳說中的聖者大人誰不認識。”
司徒天清自是聽得出玄武靖話中帶刺,但並不介意,依舊笑着道:“不敢當,不敢當,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兄臺可否賜教。”
玄武靖依舊冷冷地道:“賜教不敢,大人有話直說便可。”
司徒天清微微一笑道:“剛纔兄臺一見在下便說人類語,想必兄臺是已知道在下是人類而非妖族,不過無論是妖聖城還是封城對於在下是人類之事一直以來都是秘而不宣的,但不知兄臺是如何得知的。”
玄武靖神色依舊道:“聖者大人見多識廣想必知道什麼是妖族的種族天賦吧,我的種族天賦便是一雙能看穿世間萬物本質的眼睛。”
司徒天清頗感興趣地道:“莫非是玄武妖蛤一族的玄武天眼?”
玄武靖不無自豪地道:“正是。”
司徒天清笑道:“那可真是幸會了,在下一直都十分仰慕玄武宗司老族長,恨只恨自己少生了幾年,未能親眼一見他老人家的風采,不過今日能見到玄武一族一青年才俊也算是不虛此行呀。”
聽到從司徒天清口中說出玄武宗司這個名字,玄武靖不由地一震,對於這個名字的主人,玄武靖的心中除了畏懼還有怨恨,於是他皺了皺眉道:“大人過譽了。”
“兄臺不必自謙。”司徒天清笑道:“當年若不是玄武老族長與魔頭死戰又豈會有今日的封魔城,他老人家的後人豈會是等閒之人,對了,玄武一族族規森嚴一向恪守己份,玄武兄怎會在此與人發生爭執?”
被司徒天清這麼一問,玄武靖倒顯地有些尷尬了,畢竟跟蹤別人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只得一語不發。
見玄武靖目光閃爍,司徒天清更是疑惑,於是望向了那些村民,經過剛纔玄武靖和司徒天清的一翻談話,村民們都已知道自己似乎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物,所以司徒天清目光所及之處,所有人都惟恐避讓不及。
見此情景司徒天清又不得不將目光放回到了玄武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