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經產生,便完全佔據了李天行的整個心智。
使他又回想起當年他殺白天時的景情,他殺死白天之後修爲可謂暴漲,而且似乎也是從那時開始,他的修爲增長才開始變的緩慢的。
所以從古家開始,李天行便一直都在暗中觀察司徒天清的動向,司徒天清的修爲每增強一分,李天行便興奮一分,因爲他自以爲是的認爲司徒天清的修爲越高,到時被他殺死後,自己給獲得的修爲增長便越多。
他一直都視司徒天清爲自己的囊中的獵物,只要自己想就隨時可以毫不費力地殺了司徒天清,直到司徒天清一次又一次莫名其妙的從李天行撒下的天羅地網中失蹤。
李天行這才感覺到了危機,失去了繼續等下去的耐心,尤其是當他聽了紫電和孤風的話之後,對司徒天清的殺心已不再是僅僅停留在狩獵的層面上了。
“門主。”唐判興匆匆闖入了李天行的房間,像是有極其中要的發現要告訴李天行。
李天行的思緒被唐判打斷,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道:“毛毛燥燥成何體統,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麼放心把大事交給你,什麼事說吧!”
唐判聽了李天行的訓斥,也覺得自己太不穩重忙端正姿態恭身道:“是屬下謹記門主教誨,另外屬下發現夜邙的義女第五銘在鎮中,屬下打聽過後確認此人的確是第五銘,所以屬下猜想第五銘既然出現在南沼谷,說不定天清他們也已經回來了,因此這才急忙來稟報門主,因而失態,還請門主見諒。”
“哦!有這等事?”李天行聞言也驚訝不已,便也理解了唐判剛纔的失態之舉。
“是屬下親眼所見,也親自找人確認的。”唐判答道。
“那你有沒有去向夜邙求證過?”李天行繼續問道。
“這......”唐判猶豫了一下道:“屬下沒有去向夜邙求證,因爲屬下覺得以屬下的身份貿然前去,夜邙未必會說實話。”
“嗯!”李天行讚賞地點了點頭道:“你顧慮的很對,此事還得我親自去一趟,你就陪我一同前往吧。”
“是。”唐判恭身應答。
南沼谷天刑堂內,李天行夜邙相對而坐,唐判立於李天行身後。
李天行開門見山地道:“夜先生,適才我的手下看到您的義女第五銘出現在鎮中,所以特來向夜先生尋問,天清和北風是否也已回到了南沼谷。”
夜邙在見李天行來到天刑堂時,便就猜到了李天行是爲了第五銘的事而來,所以也不隱瞞照實道:“銘兒的確已經回來了,不過遺憾的是,天清和北風卻未能與銘兒一同回來。”
李天行卻只當夜邙所說的只是用來推諉的說辭便假裝驚異地道:“不會吧,那令千金提及天清和北風去了何處?”
夜邙嘆了一口氣故作惋惜地道:“銘兒說天清及北風二人已遭身死,死狀極其慘烈。”
李天行聞言忽得睜大了眼睛,卻沒說什麼,他知道就算再說什麼也沒用了,如果夜邙真的是有意要瞞他,他也無計可施展,但是他心中卻斷定天清和北風絕對不可能如夜邙所言已遭不測,看來這事還得着落在第五銘身上。
李天行一念及此,便起身一抱拳道:“既然如此那李某告辭了,還請夜先生代李某向令千金問好。”
夜邙也忙恭手客套地道:“一定,一定。”
走出天刑堂,唐判便向李天行詢問道:“門主,既然天清和北風都已經死了,那我們是不是也要回中洲境了?”
李天行駐足,看了一眼唐判冷冷一笑,然後又繼續朝前走。
唐判被李天行這一看,心中頓時一懍,呆了呆立刻明白過來,加快腳步追上李天行道:“難道門主覺得夜邙沒有說實話?”
李天行卻用不鹹不淡的語氣道:“你覺得呢。”
唐判撓了撓頭道:“屬下不敢妄自揣測,不過門主既然說夜邙說謊,那夜邙肯定是說謊了。”
“不過。”李天行想了想又道:“夜邙也未必就在說謊,可能他自己也不完全肯定。”
“那門主又是如何肯定的呢?”唐判不解地道。
“難道你沒發現夜邙說話時一臉虛情假意,眼神也猶疑不定麼,如果我猜測的沒錯,關於天清和北風身死的消息的確是第五銘告訴他的,只不過他也不相信第五銘的話而已。”李天行解釋道:“如果連夜邙都對第五銘的話有懷疑,那第五銘就肯定沒有說實話,所以接下來你要做的事就是去監視第五銘。”
誰知唐判卻面露難色道:“監視第五銘的事恐怕不好辦。”
“好辦會讓你去辦?”李天行冷哼一聲道。
“不!”見李天行發火,唐判忙解釋道:“屬下的意思是,第五銘似乎會瞬移術,所以根本就不是我們能監視得了的。”
“瞬移術!”唐判提及瞬移術,讓李天行又想起了一個人——左邱佘。
於是李天行又問:“左邱佘還在閉關?”
“是,屬下曾冒險潛入谷內,逼問過一個侍婢,據那侍婢說,左邱佘的確還在閉關,而且從未出來過。”唐判悉心答道。
聽了唐判的話,李天行思慮良久嘆了一口氣道:“這裡的事態已經漸漸脫離我們的掌控了,恐怕我們要提前動手了,鄭小正的人馬現在有沒有消息?”
唐判想了想道:“回門主,還沒有,不過按時間推算,現在應該已經在沼澤中了,是否要派人前去接應?”
“嗯!”李天行點頭道:“你帶一個十人精稅小隊前去接應吧,記住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是!”唐判恭身一禮,施展輕功身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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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蠻沼澤。
鄭小正的人已經在沼澤中走了半日有餘了,由於糧草丟失,便只能殺那些僥倖未在亂箭中被射死的馬匹爲食,沒有了馬匹代步衆人便只能利用身法步行。
好在衆人都是修爲超凡的修者,也不比騎馬慢上多少,半日便走了百十里,無奈即便如此仍舊無法看到地圖上標識的大裂谷帶。
眼看已近黃昏,若再沒有到達,這一夜便只能捱餓在沼澤中再住上一夜了,因爲他們已經沒有可食之物了,剛纔過機關羣時,原本想把原來遺留的糧草和水尋回,卻只找到空空的水車和糧車,水車被亂箭射穿水早已流光,糧車上的糧草也被沼澤上的毒獸搶略一空。
“報,前方發現有小股人流朝我方而來。”前往探路的探子以極快的身法向鄭小正飛馳而來,乃是陸蕭。
第二次出發前鄭小正便決定派人先在前面探路,以便再次發現危險時能有所防備,而陸蕭在所有人中不僅修爲出色,而且輕功也是相當不錯,所以被鄭小正派做了探路之用,陸蕭被鄭小正親點自然欣喜不已,探路的工作做的十分賣力,每探好一段路便插上路標,後面的人便沿着路標前行,讓衆人一路行來都暢通無阻。
由於天色將近黃昏,陸蕭一直都沒有探到此次行動的目的地,於是他這一次故意跑的遠了一些,足足甩下隊伍近三十里。
就在他要做下路標時,便發現極遠處有一小股人流正在朝着他這邊急速行進,陸蕭大驚以爲是前夜偷襲的黑衣殺手,便忙回身極力施展輕功朝頭隊伍的方向奔行。
“可看清來人是何特徵。”鄭小正問陸蕭。
陸蕭一邊喘着氣一邊大大咧咧地道:“沒,沒看清,來的太快,我看到人影,就急急忙忙往回趕,我擔心是昨夜那些黑衣殺手,所以更加不敢怠慢。”
“嗯!”鄭小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以防萬一,大家趕緊找隱蔽處躲藏,隨時準備迎戰。”
“是!”
衆人一陣騷動之後便各自找了認爲隱蔽的地方藏好。
三十里外,唐判一行十人,站在陸蕭剛纔準備做路標的地方,望着陸蕭遠遁的方向道:“剛纔那人是什麼人,怎麼看到我們就跑。”
“會不會是鄭先生的人?”唐判身邊一人思索了一下答道,由於鄭小正一直都以李天行軍師和副手的身份出現,所以如果不是混沌宗的弟子,見了鄭小正一般都是稱其爲鄭先生。
“嗯!”唐判點了點頭道:“大有可能,不過此人見到生人就跑,大有蹊蹺,我們還是不要走的太急,以免與他們發生衝撞。”
唐判的話贏得了衆人的一致贊同,誰都不願意死在自己人的手上,否則就太冤了。
唐判等人放緩了速度,卻苦了鄭小正這邊,原本以爲對方很快就會到,誰知道等了小半個時辰也不見蹤影。
有人便忍不住叫喊道:“陸蕭,你到底看清楚沒有了,是不是你跑的太急,太累產生了幻覺呀。”
陸蕭一下便聽出了說話的人是誰,不滿地道:“洪武,你少說廢話,老子怎麼會看錯。”
“好了別吵了!”兩人爭吵間卻傳來了鄭小正的一聲低喝:“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到前面去看一看,你們繼續隱藏好。”
鄭小正說正便直起身子,施展身法奔向遠方。
可幽還張了張口本想說,我也要去,但鄭小正卻已經疾馳而去,也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