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冷洪濤的情感救贖
回到冷洪濤突訪王秀琴,蘆葦河壩上,王秀琴像過電影一樣,不堪回首的京城記憶,如同鋼針扎心一樣刺痛……
仲秋時節的蘆葦河,美景如畫,蘆葦河更像一條飄帶在山谷間纏繞,河面明靜如鏡,時而竄出的魚兒劃破鏡面蕩起一圈圈漣漪,偶爾掠過河面的水鳥發出清脆的鳴叫,水天一色,詩畫一般。
王蕎麥快3歲了,在闖王寨和王秀琴的村裡也沒有人知道蕎麥和王秀琴之間有什麼關係,冷洪濤的突訪讓王秀琴始料未及。
話說通訊行業突飛猛進,一天一個樣,短短的一年多時間,在通訊市場和通訊科技激烈競爭的年代,北方公司很快被淘汰出局,經過幾次重組也未能挽回局面,北方雙星的閻冷兩家從此在通訊領域隕落。
1990年年底,閻麗雲與冷洪濤共育有一男孩,後來閻麗雲自己成立了一家軟件開發公司,冷洪濤則做了某高校的老師,閻麗雲和冷洪濤婚後性格不合,最終還是沒有走在一起而分道揚鑣,一切猶如夢幻一般。
王秀琴流盡了眼淚,她問冷洪濤:“你找我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冷洪濤顯得非常慚愧地說:“我想看看蕎麥。”
王秀琴搖了搖頭,說:“有意義嗎?難道你還想再讓我重複一次煎熬與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嗎?”
冷洪濤說:“讓我還是看一眼孩子,否則今生死不瞑目!我很慚愧,精神都要崩潰,還是讓我看一眼蕎麥。”
冷洪濤說完遞給王秀琴一張銀行卡,聲音很沉重:“這張銀行卡里面有5萬塊錢,你收着,養蕎麥不能沒有錢,再說也是一個父親應該盡的責任!”
王秀琴沒有接冷洪濤遞在她面前的銀行卡,一動不動地坐着,她的眼淚再一次的涌了出來,淡淡地說了一句:“責任?你想多了,蕎麥和你沒有關係,我會想辦法養大蕎麥,錢你留給你的兒子用吧!”
冷洪濤把銀行卡插進王秀琴的上衣口袋,說道:“密碼是你的生日。我們去看看蕎麥吧!”
王秀琴依然沒有反應,凝視着車窗外蘆葦河面,沒有說話。
冷洪濤發動了車子,順着蘆葦河一路向北行進,砂石路面坑坑窪窪,車子行駛得很慢!路面偶爾會大車要靠邊躲車,正行駛着,對面過來一輛大卡車,不是別人,正是常天宏的車……
王秀琴看見是常天宏開車過來,心裡一驚,她急忙有意識地躲避着,就怕常天宏看見她,偏偏遇見了端端,常天宏和冷洪濤兩輛車剮蹭在了一起……
還沒有來得及王秀琴給冷洪濤說話,冷洪濤已經打開車門下去和常天宏理論,王秀琴無奈下了車,她一下車,常天宏吃驚地喊了一聲:“秀琴,怎麼會是你?”
冷洪濤一見是王秀琴的熟人,和做賊似的二話不說,便去挪車。
常天宏仔細打量着冷洪濤,見冷洪濤文質彬彬,氣度不凡,一副十足的書生氣概,好生疑惑,追問道:“他是誰?”
王秀琴並沒有慌張,而是非常鎮靜地答道:“他是冷洪濤老師,是從BJ來的,和我姑姑的女婿謝文浩是同事,到我們市裡出差,給蕎麥捎的東西,他今天找到我家來了,我帶他去闖王寨的姑姑家。”
常天宏追問道:“誰是蕎麥?”
王秀琴答:“是這麼回事,是姑姑給BJ的女兒李雪紅帶的孩子,叫蕎麥呀!”
常天宏這纔不再追問了,
他對王秀琴說:“那你問問BJ人看這事故怎麼處理?你去問問吧,讓他說句話。”
王秀琴爲了儘快離場,生怕常天宏看出什麼?就趕緊走到冷洪濤的車窗前,讓冷洪濤什麼話都不要說,儘快離開,冷洪濤便下車走到常天宏跟前,給常天宏遞了一支紅塔山牌的香菸,常天宏沒有接,而是繼續打量着冷洪濤,眼睛好像在找什麼東西一樣,他清清楚楚地看見這文氣的書生臉上,有顆眉間黑痣,冷洪濤迴避了常天宏的目光,自己點燃香菸抽了起來。
冷洪濤問王秀琴:“你們兩個認識,好像很熟?”
王秀琴先是一愣,趕緊回答道:“肯定很熟,我們是特別親的親戚!”
常天宏一聽,故意對王秀琴說:“親是特別親,不過不是親戚。這事故責任方是我,看怎麼處理?”
還沒有等冷洪濤說話,王秀琴趕緊說道:“看樣子也沒有大礙,只是剮蹭,都急急忙忙的我看就算了吧,我們各自先忙吧,回頭說也可以,我帶他去一趟姑姑家,回來還要幫嫂子給木匠做飯呢。”
兩個男人都沒有說什麼,各自上了車,王秀琴向常天宏招了個手,隨即上了車示意冷洪濤快走,冷洪濤發動車子駛離了現場。
常天宏一路上琢磨剛纔發生的事,想到BJ兩個字就思緒萬千,心裡頓時疑雲密佈,他推敲這王秀琴和冷洪濤在BJ的各種可能,又想到冷洪濤不凡的氣質,又是老師,王秀琴只是一個十足的村姑而已,他只能自己笑話自己多疑。
冷洪濤是以叔叔的名義見了王蕎麥,王水仙從冷洪濤進門到出門只是沒有看冷洪濤一眼,她知道是冷洪濤,她依然打坐誦經,冷洪濤同樣給王水仙了二千元現金,王水仙還是沒有說一句話,她一直閉目誦經。
冷洪濤見過王蕎麥,還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王秀琴爲了不節外生枝,和冷洪濤匆匆離開了闖王寨,冷洪濤沒有直接把王秀琴原路送回,而是把車開到了米脂縣城的一個酒店。
原來,他爲了找王秀琴,從京城到米脂縣城後就一直住在縣城的一個酒店,是費盡周折才找到了王秀琴。
到了酒店門口,王秀琴不願意上去,冷洪濤對王秀琴說:“我這次來找你,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想和你商量,請上去說話,完了就送你回去。”
王秀琴最終還是進了酒店。
在酒店裡,冷洪濤開門見山對王秀琴說:“我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了,也離婚了,這次我來,想和你領證正式結婚,帶你和蕎麥回京。不過這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想聽聽你的意見。”
王秀琴搖了搖頭,說道:“過去的已經過去,相信命吧,該成的早就成了,不該成的怎麼都成不了!我想起潭柘寺解籤人說的話,句句在理。還有如果成功的話,你咋不早來幾天?也許我爲了蕎麥還會答應你, 可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冷洪濤繼續追問:“我想讓你能再考慮一下,不急,我等你的話。”
王秀琴從圈椅上起身,說道:“你不用等了,讓一切成爲過去吧!我很快就要訂婚了,那個人就是你在路上見的那位大車司機,我們以後還是各自安好!”
冷洪濤沮喪地低下了頭,王秀琴向門口走着,她準備出門回家。
就在王秀琴正要開門的同時,冷洪濤猛地從她後面緊緊抱住她,央求她原諒自己,看蕎麥的面子上一同回京,王秀琴用手想掰開冷洪濤的兩隻手,怎麼也掰不開。
冷洪濤抱着王秀琴大哭起來,王秀琴再也按捺不住傷心,淚如破了的堤壩的洪水,涌出眼簾,兩個人都哭得傷心欲絕。
他們哭了許久許久。冷洪濤鬆開了雙手,王秀琴慢慢轉過身子,注視着冷洪濤的眼睛,兩隻手擊打着在冷洪濤的胸口上,冷洪濤一把抱住她,讓她在自己懷裡放聲大哭……
又過了許久,冷洪濤去親吻她,她沒有反抗,而是迎接了他的親吻,兩個人像一團燃燒火焰,分不清你我,從下午到深夜,再到黎明,兩個人相擁一起,不願分開。
清晨,兩個人起來,冷洪濤問王秀琴:“我們一家人一塊回京吧!這邊要辦的手續今天就着手辦。”
王秀琴說:“我不知道怎麼做纔是對的,還是給我考慮的時間吧,早上你送我回去,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到時我會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覆。”
這天,冷洪濤送回王秀琴後,便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