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衣男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臉,“只要價錢合適,想買多少都可以,我歡迎任何人做我的老闆,只是這個人忘性大,對於我相片的老闆我從來都是轉眼就忘,無論誰來買,花多大的價錢,都是這樣。”
“那是你還不知道我的報價。”鄭少俊十分自信地說道。
“聽你這麼一說,我那消失許久的好奇心好像被一下就你給吊起來了。”黑風衣男意有所指地說道。
站在一旁的囂張小龍哥有些傻眼,心想,這特麼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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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不甘的丁火走到蒙離面前,看到自家王爺手臂上纏着厚厚繃帶,臉上的愧色更濃。他努力地將手上的血漬儘量擦拭乾淨,才朝蒙離俯身拱手。
“王爺,老臣有罪,害您遭此大難!”
看到丁相國滿眼血絲和紫袍袖口上染滿的鮮紅血跡,蒙離忽然有些感動,連忙勸慰:“如果不是相國,我恐怕已經被那瘋女人殺了,相國有功纔是。而且,太醫醫術高明,相信這胳膊很快就會好的,相國不用擔心。”
蒙離說着,特意朝他比了比尚不能動的手臂,包紮好後的確消解了絕大多數疼痛感。
“臣愧不敢當。”丁火說着又嘆了口氣,“可惜她寧可死,也不肯說出誰是幕後主謀。”
“這隻能說明,那個幕後主謀比我要強大的多,她畏懼那個人遠超過畏懼我。”
蒙離又看了一眼地上張小翠的屍體,他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會是什麼人甘願冒着誅九族的風險,要殺一個沒有野心、沒有能力、懦弱不堪的王爺。
太子?笑話。他已經登位,天時地利人和各方面都甩自己幾條街,兩人根本就不在一個量級上。況且,現在自己又被髮配到遙遠的四方城,魔族邊境,本身就已經小命危矣,這種情況,說太子還要派人殺他,簡直可笑至極。
難道是四方城有人要殺自己?還沒到任就要殺人嗎?還是魔族的人?蒙離實在困惑不已。
“她的母親和妹妹,臣這就派人去查。”
“不必了,她自己做的事情與家人何干。剛纔我那麼說,只是爲了嚇唬她放手,說說而已!”
“王爺慈悲,可要是放任不管,不造成威懾,恐怕今後……今後別人會更加肆無忌憚!”
蒙離沉默了!他又一次體會到了身不由己,只是以往只關乎生活好壞,而此刻上升到了生死存亡。
“總之不許動她的家人。”
“臣,明白。”
“對了,相國大人可以教我嗎?”蒙離伸出那隻沒事的手,朝丁火比劃着。
丁火笑,“只要王爺願意修煉,老臣當然義不容辭!”
他當然願意,想起自己像一隻弱雞一樣被小姑娘給架着動彈不得的樣子,他心裡就氣惱不已,還是在美麗的王妃面前,更氣。
其實每個皇子從小都會有修煉課程,只是蒙離體弱懶散,從小就對艱苦的修煉無感,經常稱病逃課,連繫統的理論知識都沒能成功建立印象,更別提修煉了。否則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弱雞樣。
“要想修煉成張小翠這樣的身手,需要多長時間。”爲了表示謙虛,他特意拿張小翠來作比較。
丁火沉吟片刻,認真地說:“若是刻苦修煉,再有靈丹輔助,短則三年,長則五年,便可以成爲與她一樣的初級修行者。”
初……級?三到五年才入門?
蒙離下意識地看向張禮扎,她的身手好像比張小翠要厲害。
這一看,更加堅定了他要努力修煉的決心。
修煉,我當然也要修煉!說什麼也要修煉。
張禮扎一直在邊上認真聽蒙離和丁火說話,眼睛自然是看着他們。蒙離突然看她,正好四目相對,她慌忙移開目光,俏臉不由得又紅了。
蒙離本來沒有別的意思,現在看到張禮扎漂亮的俏臉紅了,不由得笑了,本該親密無間的夫妻竟淪落到連對視都會臉紅的地步嗎?
無論蒙離以前做過什麼,現在,他是蒙離,而那個紅着臉的絕色美女是他的老婆,他當然不會讓這種疏離感繼續存在下去。
“委屈你了!”蒙離看着張禮扎溫柔地說,“折騰了一宿,趕緊回屋吃點東西,早點休息吧!”
張禮扎難以置信地擡頭,確定蒙離是在和自己說話,才紅着臉用低若蚊吟的聲音應道。
“嗯……”
新婚一年多,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和她說話!
夕陽西下,天邊飄着形態各異的火燒雲。
船隊在天空中徐徐飛行,不時有大鳥從旁邊掠過。
樓船的甲板上,蒙離站在船頭髮呆。
居高臨下,眼前的錦繡河山蔚爲壯觀,可他卻一點欣賞的心思也沒有。甚至連這艘通過靈石驅動,便可以在空中飛行的大船,都沒能讓他提起任何興致。
從睜眼醒來到現在,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大腦根本來不及認真思考,現在終於可以一個人安靜地待一會兒,想想事情。
稀裡糊塗地折騰了大半天,冷靜下來,他忽然有點想家了!想書房裡那張舒服的按摩椅。
他是個孤兒,在孤兒院長大,從小無依無靠。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工作,一路走來,他的生活裡最不缺的就是悲苦;被人欺負,被人排擠,被人嘲笑,生活裡的不如意不勝枚舉;當然,也有開心的時候,比如一個人玩,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學習,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能讓他感覺到真正的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