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素在樓上完全不知道樓下發生的事情,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小說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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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木小川似笑非笑的表情,害怕食骨蟲的衛士只好木然地點頭承認。
木小川不滿意地搖頭,“你我無冤無仇,第一次見面你爲什麼要殺我?”
又是一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白癡問題?
議事廳裡的旁觀者們見木小川盡問些無聊至極的問題,頓時暗自慶幸自己不用遭受這樣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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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說!時間寶貴,後面還有人需要回答問題。”木小川不耐煩地說。
衛士暗自思量了一會兒,心一橫,乾脆地說:“你我雖然無冤無仇,可是我奉命殺你。”
“奉誰的命?”
“……”衛士沉默了,不過見木小川適時地朝他晃了晃手裡裝食骨蟲的玉瓶,心裡感到一股涼意,只好再次開口道:“南秋晚!”
木小川對着議事廳裡的衆人攤手,大聲說:“諾,你們都聽到了,這個女人讓他殺我,你們說我招誰惹誰了?難道就因爲我多說了幾句實話,就要丟掉小命嗎?要不是我還有些準備,恐怕現在我已經去見神帝爺爺了。”
說完,木小川將架在衛士脖子上的長刀收了起來,還專門俯下身子,摸了摸衛士的頭,笑着稱讚道:“你剛纔回答的很好,你要殺我這件事情,咱們一筆勾銷,我原諒你了!”
一席話,讓包括衛士在內的衆人心裡頓時都鬆了口氣,心裡也感到好笑,覺得木小川畢竟少年意氣,差點被殺這種恩怨都可以這樣過關,連凌朗天都覺得他真的太草率了些,只是接下來聽到木小川的聲音再次響起,衆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個!”
剛輕鬆一些的氣氛瞬間又跌落谷底,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擔憂着自己會是下一個倒黴蛋。
南秋晚心思敏捷,已經知道這樣下去,對自己將越來越不利,這個小斥候正在誘導別人將焦點引到自己的身上,被他這樣恐嚇地問下去,一路以來的所有事情便會攤在臺面上,到時候就算是自己最終脫身而出,可事後的麻煩同樣會很難處理。
正在南秋晚思量怎麼解決這個棘手問題的時候,一個明明驚恐卻強做威嚴地聲音喊了起來。
“夠了!”凌朗天明顯底氣不足地說道。
他這次主動請纓來北漠,本來以爲是一趟撈金之旅,卻沒想到一波三折,平日裡到各地都被奉若上賓,被人小心伺候,耍盡官威,現在眼見着自己這個軍部派員被一個少年斥候這般戲耍,他心裡的氣惱根本無法掩飾,那種無可奈何的感覺讓他實在覺得窩囊。
剛纔見到木小川因爲那個衛士回答了問題,便被放過一馬,他在心裡嘲笑木小川少年無知不懂行事之餘,暗暗覺得自己可能有機可趁,再一想到若是自己能夠在這樣的局面下控制住事態,勝利班師回到龍都,今後不用說在南家面前,恐怕在宗神殿都會有幾分面子。
於是,他鼓足了自己全部的勇氣,幾乎是閉着眼睛喊出了聲。
膽小怕事的凌朗天能夠在這時候發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木小川停下腳步,疑惑地看着他,“凌大人有事?”
凌朗天強裝鎮定,“你可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若是你能就此放手,我保你全身而退安然無事。”
見好像還沒有弄清楚局勢的凌朗天這樣說,木小川頓時覺得好笑,“不然呢?”
沒有唬住他!凌朗天有些後悔自己貿然開口,不過還是硬着頭皮,繼續說道:“你若是傷害了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軍部都會派出精銳將你追殺到底,最後你一定無路可走。”
“哦!知道了。”木小川望着他的眼睛,淡淡地說道。
場面一下子讓凌朗天尷尬到了極點,他一時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好。
木小川:“既然凌大人這麼正義凜然好心規勸,那下一個就是你來回答我的問題好了。”
一句話,讓本就鬱悶不堪的凌朗天臉色變了又變,勉強擠出一個笑,卻比哭都還要難看。
“你覺得自己無恥嗎?”木小川慢慢地踩着臺階,朝着坐在城主位子上的凌朗天走去。
“你……”凌朗天氣惱地差點罵出聲來,不過看了一眼木小川手上的刀和裝着食骨蟲的瓶子,氣勢頓時消散無蹤,只是鄭重地提醒道:“我可是軍部特派專員,你千萬不要胡來。”
話音剛落,長刀便已經架在了他脖子上,凌朗天感到了一股寒意瞬間從頭貫穿到腳底,身子已經有些不自主地抖了起來,小腹那股淡淡的尿意也變得越來越清晰。
“別緊張,千萬不要丟了你軍部特派專員的威風啊。”木小川笑着安慰完,繼續問:“你覺得你無恥嗎?”
望着木小川笑眯眯的樣子,一頭冷汗的凌朗天已經顧不得斯文體面,只希望順着他的意思趕緊回答完問題,反正任何過失都推給南秋晚,然後能夠像剛纔那個衛士一樣,安然過關,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其他的事情等無恙再說。
打定主意之後,凌朗天便忙不迭地點頭稱。
木小川小聲地提醒他,“大點聲,除了我,這裡其他人可都沒有聽到呢。”
“我無恥,我無恥……”威風全無的凌朗天沒有任何猶豫地提高了音量,讓自己的聲音傳遍了議事廳裡。
滑稽的場面引得下面好些中毒之後難受的軍部衛兵都沒有忍住,笑出了聲,畢竟平日裡作威作福的凌朗天大人一本正經地自扇耳光實在罕見。
木小川滿意地點頭,“你覺得城東客棧的兇案是誰做的案呢?”
這個嚴肅的問題,一下子讓凌朗天的臉色變得慘白,額頭上的汗水開始一股一股地順着臉頰流淌開來。
“南…秋晚!”凌朗天眼神閃爍地偷眼瞄了一眼木小川,然後又迅速地將目光移開。
木小川依然一副笑臉,望了望滿臉殺意的南秋晚,搖頭道:“她雖然比你還要無恥,可畢竟是女的,客棧裡的被害女子受辱的手段,她恐怕不能施展,我覺得另有其人,你覺得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