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地點是村衛生院。
“大夫,你趕快看看我的孩子吧,這上吐下瀉的,也給他吃過土黴素了,還是不見好啊!”
一個婦人懷抱一個三四歲的男孩子邊跑邊大聲了喊道。
“吼什麼啊,現在是吃飯時間,你等我吃了總午飯再說。這裡不是你家,禁止喧譁。”
說話的是村裡唯一的大夫,姓王,叫王向陽。今年35了。個子瘦高,年紀不大,頭頂禿了一塊,尖嘴猴腮的,一臉的痦子。
仗着他媳婦孃家的關係,在村衛生院作威作福,平時對病人和家屬態度也不好,十分傲慢。而且手腳不乾淨,總是喜歡佔別人便宜,有個什麼婦女來瞧病,總是動手動腳的。
村裡人對他是有怕又恨,但是沒人敢說一個不子。得罪了他,那以後瞧病可就遠了。
“王大夫,你先給我孩子瞧瞧吧,這都一天一夜了。時間長了,我怕孩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啊。”
婦女一臉焦急了看着王向陽,恨不得給他跪下了。
要知道,好漢還架不住三泡稀。何況是小孩子了。
此時,王向陽,站在樓梯上,正好看見這婦人敞開的領口,目不轉睛了看着那裡。
婦人也發現了王向陽的怪異,連忙拉了拉領口。
王向陽完全沒有一絲尷尬,輕輕了咳嗽了一下。
“要救你孩子也不是不行,不過麼,這費用麼,比平時貴。現在我是下班時間,你耽擱了我吃午飯。診療費就按三塊。要治了,就先交錢,不治,就等我回來。”
王向陽最擅長趁火打劫。知道現在他們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會答應。不然他這一去一回,最少也要一個多小時。
婦人猶豫了一下,連忙放下孩子,從包裡掏出五塊錢,遞給了王向陽。
王向陽看都沒看,就把錢裝進了口袋。
“跟我來吧!”
“王大夫啊,你可一定要把我孩子的病看好啊。這就有勞你了。”
婦人爲了孩子儘快好起來,不斷了跟王向陽說着好話。
“好了好了,你煩不煩啊,你去外面等着,我這瞧病了,需要安靜的環境。你在我面前喋喋不休地,萬一出個什麼差錯,這是怪我了還是怪你啊!”
說着王向陽就起身,將婦人趕出了診室,關上了門。
要說王向陽有什麼醫術麼,那確實沒有。整個半瓶子醋,知道這孩子多半是吃壞肚子了,農村常有的事,也不注意爲生。
將孩子放在一邊,也沒去管,自己去找消炎針水,還有生理鹽水。
“這瓶已經過期了,不過沒關係,生理鹽水麼。也不會死人。”
王向陽找出了一瓶已經過期的生理鹽水,還有消炎的針水。
等一切弄完以後,打上針水,王向陽就徑直離開了。隻字不提多出來的兩塊錢。
這就是村裡有名的惡醫,王向陽。
。。。。。。
等元昊一家人到破廟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九點了,到處一片漆黑,十分安靜,那個年代,也沒什麼娛樂活動,基本一到八點,家家都睡了。
來到破廟一看,這破廟那真叫破廟啊,頂頭快沒了,到處斷壁殘垣,幾根柱子加上破敗的牆壁,到處黑漆漆的,散發着陣陣黴臭,雜草叢生,這就是大傻的‘家’了。
昊爸爸用手扒開雜草,然後帶着妻兒走進了破廟,進得破廟一看,大傻那孩子正在牆根邊唯一一處房頂還沒有破損的草堆裡躺着了,三步並作兩步,昊爸爸就到了跟前,放下手中的雨傘,蹲下身去,用手輕輕了碰了碰大傻,然後探了探鼻息,才大大了鬆了一口氣說到:“還有氣,應該沒事,”說完,用手摸了摸大傻的額頭,手就像碰到了燙手的山芋一樣,一下子縮了回來。
“額頭好燙啊,這是發高燒了,孩他娘啊,你在這守着,我去找赤腳醫生,王大夫過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黑夜。
這時忽聽得天邊一聲咔咔響,春雷來了,緊接着就是就下起來雨,俗話說,春雨貴如油。
可是這個時候,到處一片漆黑,加上路不好走,又下雨,昊爸爸這深一腳淺一腳地朝村裡唯一的赤腳醫生王大夫家裡走去,氣喘吁吁地到了王大夫家門口,敲門,聽得四周狗叫聲不斷,大概還沒怎麼睡熟吧。
聽得屋裡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問到:“這誰啊,都睡下了,有事明天吧!”昊爸爸一聽,心裡鬆了一口氣,心裡暗自想道,人在就好,不然我這哪裡去找大夫啊。
“是我,老元,王大夫在家吧,對不住了,這個時候來打擾你,大傻病了,我這請你走一趟,去幫忙瞧病了。”昊爸爸趕快說到。
“你說是誰?這麼晚了,明兒個瞧不可以麼,我累了一天了,剛躺下,明兒來吧!”王醫生回到。
昊爸爸一聽,急壞了,連忙說到:“不行啊,王醫生,大傻,就是那個住在村後破廟的那個沒爹沒孃的可憐孩子。”
“這不麼,我家昊兒不懂事,把他扔糞坑裡了麼,發高燒了,我這才請你過去了,這樣你看可以麼,你出一趟診,我給你五塊錢的出診費。”
王大夫一聽,五塊錢啊,這可就不少了,平日裡,一天也就十來塊錢,這一下就給了一半,連忙應聲道:“那行啊,老元,你稍等我下,我穿穿衣服,拿拿藥箱,這就來啊。”
昊爸爸一聽,心裡頓時一鬆,大大了舒了口氣,可算好。趕忙回到:“哎,你慢點,我等着了。”
就這樣,等了有個五六分鐘的光景,王大夫穿着白大褂,挎着那個藥箱打開了門,跟着昊爸爸一起朝破廟走去,走了大概二十來分鐘的樣子,來得破廟這裡。
王大夫,心說,這老元心腸夠好的啊,就爲了這麼一個孤兒,竟然大晚上的,這不是折騰我麼,哼,待會得好好了敲他一筆。
進得破廟一看,那股臭氣轟天,可把王大夫給薰得,連忙擺手說到
“這病我不瞧了,錢也不要了,你找別人瞧吧,”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昊爸爸一看,這可嚇壞了,都知道這村裡就一個大夫,你不瞧,我找誰瞧啊。
趕忙跟着出了破廟,快步上前拉住了王大夫說到:“王大夫啊,王大夫,你都到這了,就給孩子瞧瞧吧,這大晚上的,你不瞧,我上哪找大夫啊,是,這孩子住這地是臭了點,不過,醫生不是不挑剔病人的麼,王大夫你醫德高尚,就給孩子瞧瞧吧!”
王大夫一聽,還是不願意,頭搖了跟撥浪鼓似的,這哪是臭啊,這簡直就跟糞坑一樣啊,你讓我怎麼瞧啊,要瞧也可以,你把大傻弄乾淨了,再弄到家裡去,我才瞧。”
昊爸爸那個急啊,心說這可咋辦了,等我弄家裡,收拾乾淨了,那還知道耽擱多少時間了。
轉念一想,估摸着是嫌出診費太少了吧,可90年代初,五塊錢,那確實不少了啊,心一狠說到:“這樣吧,王大夫,你給孩子瞧瞧到底咋回事,給弄點藥,這個出診費了,我再給你加兩塊,你看成不?”
王大夫一聽,這可以,其實他剛纔那也是故意做出的樣子,爲的就是多要點錢。“那行吧,這可是你說的啊,多給兩塊,一共加起來七塊錢啊,到時可別反悔,也別在外人面前說我心黑,收你七塊錢啊?”
昊爸爸一聽,心裡總算放下心來了,連忙說到:“哪能了,王大夫,你趕快給孩子看看吧。”
元昊在破廟外面一聽,心裡那個痛啊,當然他不是做錯了事,心裡難過,是痛惜老爹爲了給這個大傻子看病,竟然掏出了七塊錢,要知道,平時元昊要個五毛錢,那都得費盡心思了。
他心裡啊,早把那個王大夫,不,是王惡醫給恨上了,絲毫沒有半點悔過之意。
就這樣過來有半個來鍾。
王大夫起身,然後從藥箱裡取出兩包用黃色紙包好的藥,遞給昊爸爸,並且說到,這藥啊,是退燒的,外加一些土黴素,一天一次,每次一片,給孩子服下,過不了兩天就會好的,出診費麼是七塊錢,藥費麼,便宜點,給一塊錢好了。”
說完話,但是手並沒有收回來,這是要等着昊爸爸拿錢了。
元昊聽見又多了一塊錢,心裡那個癢癢啊,當然是恨得癢癢。心裡琢磨啥時候一定要連本帶利地全部討回來,等大傻好了,再好好了收拾他。
昊爸爸一聽八塊錢,心想,不是出診費就含藥費了麼,咋還收錢了,也沒多想,就趕忙從褲包裡掏錢,掏來掏去,包裡就一張十塊的,沒有別的,連忙把這十塊錢遞給王大夫。
王大夫一看,眼珠一轉說到:老元啊,你看,我這出來得匆忙,也沒帶零錢,這樣吧,明兒我給你送,成吧?”
昊爸爸一聽,沒帶就沒帶吧,都是左鄰右舍的,那就明兒吧。連忙說到:“沒事,明天我讓昊兒來拿就是了。”
作品《人生起起落落有幾何由於情節需要做了大篇幅的增減。
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祝大家工作順利,生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