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慶第一次接見秦笛,故意擺出這麼多大補之品,實際上相當於一場考驗。他想考驗秦笛的見識,是否明白這番道理,也想看秦笛敢不敢吃,吃下去之後會不會出事。
他望着秦笛,朗聲笑道:“說實話,如果是別的主賓過來,可沒有這麼好的待遇。我是爲了感謝你鑄造的仙劍,尤其是那一口七階仙劍,被我收服之後,讓我的殺伐實力提升了一截,而且刺激我體內的洞天,隱隱觸摸到更高一階的門檻!所以不能不擺設大宴,好好招待你。秦先生,請不要客氣,趕緊動手吧。”
秦笛微微一笑,便開始不緊不慢的吃喝。
他的洞天法則十分完善,吃再多仙草都沒事,就算有些仙草藥性偏激,回家再煉一副仙丹,調整一下就行了。
卓慶道:“請問秦先生,你鑄劍的神技學自何人?”
秦笛信口開河答道:“家師歐治子。”
“歐治子?倒是沒聽說過,他是金仙嗎?”
“他曾經是仙王,可惜隕落了,一絲元神轉生於下界,收我爲徒,傳我鑄劍之法,後來飄然而去,不知何蹤。”
卓慶嘴角微微抽動,道:“你的運氣倒好,竟然被仙王收爲弟子。那麼青陽劍訣,也是他傳給你的?”
“是啊,家師是白帝宮隱傳的弟子。他說自己掌握七十二式青陽劍訣,可惜限於我的功力太低,沒辦法全部傳授。因此我只學了五十四式,太可惜了。”
這話直接賭注了潛在的缺口,讓卓慶想探尋後續劍訣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再喝一杯!請問秦先生,你那府中是否潛藏着一位仙文大宗師?那些神奇的道藏丹ꓹ 是大宗師煉製的嗎?”
“我不太明白,怎麼纔算仙文大宗師?”
“按照劍仙界的規矩ꓹ 掌握七萬仙文,精通其中的一半,能夠詳細解析出來ꓹ 那就是仙文大宗師。”
“照這個規矩來說,我府中有好幾位大宗師呢!”
這話說的不假ꓹ 秦笛當初編纂出《仙文薈萃》,收錄十萬八千仙文ꓹ 就擱在仙宮中ꓹ 任憑家裡人抄錄和學習,幾乎每個人都抄了十遍,除了他自己每隔一段時間開壇講授仙文大道之外,還有原先的仙文閣主文翔和秦漢承、秦漢旭、文若靜心研究,再傳授給其餘衆人,因此迄今爲止,很多人掌握了六七萬仙文ꓹ 其中的佼佼者比如說晏雪和顧如梅都掌握八萬多了。
卓慶卻爲之心驚,道:“真的嗎?那這些大宗師ꓹ 又是從哪裡請來的?”
秦笛笑道:“都是我的家人和客卿。實不相瞞ꓹ 當初家師歐治子臨走的時候ꓹ 施展醍醐灌頂之法ꓹ 將海量的仙文大道,灌入我的髓海深處ꓹ 因此我掌握的仙文比家人還多。他們都是由我傳授的。”
卓慶聽了這話ꓹ 手一抖ꓹ 竟然將酒杯碰倒了!
婢女趕緊收拾酒杯,擦拭桌子。
卓慶嘴角抽動了幾下ꓹ 然後咧嘴大笑:“哈哈,哈哈!如此說來,秦先生做青鳥家的主賓,乃是我們的福氣!能不能麻煩你,每隔三千年,開壇講法一回,以開啓我們的見識,梳理思緒,拓寬仙路?”
秦笛面帶微笑看着對方,道:“可以,只要每次講道之前,來這麼一桌好酒好菜就行了。”
卓慶開心的一拍桌子:“就這麼說定了!秦先生,請享用!”
秦笛不緊不慢的吃了半個時辰,將滿桌的菜餚一掃而光,然後閉目靜坐片刻,身上放出道道彩光,還有一股好聞的香味,他的身軀開始發出“咯咯”的響聲,伴隨着輕輕的顫抖。
卓慶露出驚訝而又羨慕的神色,揮手讓幾位婢女退下去。
他心想:“這小子心夠大的,竟然在這裡進階!不怕我一掌將其打殺?”
當然,他不可能真的動手,這裡頭有多重原因,一則秦笛的功力太弱了,距離成長爲金仙太遠,不可能對青鳥家構成威脅;二則,他還有求於秦笛,不管是鑄劍還是講解仙文,秦笛都有極大的價值;三則他作爲青鳥家主,如果無緣無故的打殺客卿,那麼青鳥家距離滅亡也就不遠了。
高山不擇杯土方能成其高,江河不擇細流方能成其大,善待客卿纔是家族成長的關鍵。
他卻不知道,秦笛之所以敢這麼做,乃是因爲其精通演算之法,早已算出此行沒有風險,纔敢在這裡閉目突破。
卓慶呆呆的坐了一個時辰,思緒飄到了千年之後的劍會上,盤算着能不能在參加劍會之前,將自身的境界提升到金仙第三重,最近他感受到進階的契機,然而又沒有把握。
秦笛睜開眼睛,站起身來,笑道:“多謝家主,讓我功力又提升一階。我不能白得這番好處,所以我準備明日便開壇講法,請幫我找合適的地方。”
卓慶問道:“秦先生,你不需要沐浴更衣,齋戒幾日嗎?”
“不需要。鑑於青鳥家以金修爲主,我便開講金系仙文。金繫有三千大道,請問家主掌握多少?”
“我掌握兩千三百大道,然而比較凌亂,不成體系。”
“金系之外,還掌握了多少大道?”
“另有兩千大道,都只是稍有涉獵,理解比較膚淺。”
“既然如此,請家主取一些仙金來,等級越高越好,我爲你製作一株‘青鳥大道樹’。”
卓慶聞言猛然跳起來:“你說什麼?青鳥大道樹?你懂得我家的祖傳心法?”
秦笛笑道:“我不懂,我聽說青鳥心法出自白帝宮。而我師傅也出自白帝宮,他跟我講過一些金系法則,其中或許觸及到青鳥心法,更多的還是青陽大道。”
卓慶舒了口氣,露出興奮的神色,道:“哪怕稍微沾點邊兒也好,我不是怕你掌握青鳥心法,而是以爲你真懂得這門道法,因而我纔會這麼驚訝。”
他取出一些六階仙金,足有五六百斤,問道:“這些夠不夠?”
秦笛點點頭:“夠了,我只是做個模型,不需要太多。”
他沉下心來,花了大半天的時間,來製作大道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