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的任性寵愛 70.我叫逾白,是這個傻女人的老公(萬更求月票)

這個保險櫃雖小設計卻很精巧,要通過指模和密碼雙重認證才能打開,江逾白有條不紊操作,大約過了幾十秒,叮的一聲,小保險櫃應聲而開。

拉開下面那層暗格,江逾白卻愣在哪裡。

小黑格子裡空空如也,連個紙片都沒有。

江逾白麪沉似水,憤怒、焦躁甚至是痛楚像閃着寒光的薄刃,沒傷到別人之前先把自己弄得鮮血淋漓。

他關好保險櫃,恢復成以前的樣子,然後一步步移到牀邊坐下。

他現在最需要的是冷靜,某些可怕的想法已經在他大腦裡生了根,他不想因爲這個影響自己的判斷力。

江逾白一天沒在潸潸的魂兒也跟着丟了,這倒不是因爲一日不見十分想念,而是江逾白答應今天要把那些東西帶回來給她。

晚飯過了很久才聽到外面傳來汽車的喇叭聲,潸潸蹦起來,穿着拖鞋就去給他開門。

江逾白的臉色不好,一身疲倦,潸潸忙扶着他坐下,近乎諂媚的幫他拿鞋子倒茶,看起來都真像是個見到丈夫歸來高興的小妻子。

江逾白喝了一口茶覺得精神好些,潸潸忙問:“吃飯了嗎?我給你留的面,現在就去煮。”

江逾白拉住她搖搖頭:“吃了,你不用麻煩了,幫我放水,我想洗澡睡覺。”

潸潸點點頭,她放好水來叫江逾白,發現他已經在沙發上睡着了。

手剛放在他胸口,他一個機靈就醒了,而且是充滿警惕的那種,潸潸給他捏的手痛,撅着嘴巴怪他:“幹嘛呢,一驚一乍的。”

江逾白忙道歉:“對不起,可能是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太累了。”

潸潸柔聲勸他:“要是身體吃不消先休息幾天吧,反正你已經那麼有錢了。”

江逾白搖搖頭:“小傻瓜,這並不只是錢的問題,扶我起來,我要洗澡。”

江逾白骨折的那些日子洗澡的工作當然是潸潸的,經歷過很多次的臉紅害羞之後她現在是熟練上崗,已經過了試用期,但是貌似江總已經可以自己操作業務了,爲了某種不光彩的原因,他已經拒絕潸潸。

過了好一會兒,江逾白才從浴室出來,卻發現潸潸一直靠在浴室的門上沒動過,他把手裡的毛巾扔給她:“幫我擦頭髮。”

潸潸心不在焉的幫他擦着頭髮,剛想如何詢問,江逾白自己先說了:“東西忘了給你帶回來,等明天吧,明天給你帶回來。”

潸潸點頭,她一點都不懷疑江逾白的話。

這一晚,江逾白失眠了。

他拉開厚厚的窗簾,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黑黢黢花樹上的一點月牙,月是下玄月,在廣袤的黑暗裡就那麼淺淺的一鉤,單薄到讓人覺得下一瞬就會被吞噬在黑暗裡。

潸潸在翻了個身,隔着空調被抱住了江逾白的胳膊。

江逾白摸了摸她的臉,這一段時間他們每晚都同牀共枕,也每晚折磨着他,但他沒來由的喜歡這種折磨,很傻氣的覺得這是種甜蜜的折磨。

第二天晚上,江逾白回來的早些,一回家他飯都顧不上吃,就把潸潸叫去房裡。

他從公事包裡取出一個泛黃的信封,交給了潸潸。

潸潸好久纔敢伸手接,她顫巍巍的拿住,卻沒有打開的勇氣。

她把信封又交給江逾白:“幫我毀了吧?”

江逾白的眉頭重重的擰起來,“你不需要打開看一下嗎?”

潸潸搖頭:“不用了,我相信你。”

江逾白的眼角一跳硬是把要說的話壓在了舌尖下,他找了打火機,帶着潸潸去了浴室,然後當着她的面把東西點燃,紅紅的火苗舔舐着蒼老泛黃的回憶慢慢變成了一捧黑灰。

潸潸一直憋住的氣息這才鬆弛,她扭開水龍頭,把洗手盆裡的灰燼沖走。

但願從此之後,一切都畫上句號,每個人都有新的開始。

但是,生活向來都喜歡給人出其不意,讓人防備不及。

那天江逾白帶回消息說江夫人會在兩天後離開b市回江南,家裡的人差點集體歡呼,潸潸高興之餘又覺得不好意思,她用手肘拐拐江逾白:“喂,當着你的面這麼排斥你母親,你不會生氣吧。”

江逾白臉上神色淡淡的,“其實我也想她快走,如果你去公司裡溜一圈兒,就會知道家裡的這點根本就不算什麼。不過我可警告你,這兩天一定要安分守己,別在最後再整什麼妖蛾子。”

潸潸衝他做了個鬼臉:“長官遵命。”

江逾白最近和葉方襦關係不錯,合作了一個大項目,用沈譽的話說就是好的可以穿一條褲衩兒了,聽說江逾白的母親要走,葉方襦便邀請他們全家去吃飯。

潸潸聽到邀請後第一時間反對,她有點怕面對葉方襦,特別是被江逾白狠狠的告誡了一番,她對那個男人總是有種莫名的懼意。

江逾白想了想也同意她不去,一是因爲葉方襦,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爲他母親,以他對母親的瞭解,就不能這麼輕鬆的讓潸潸過關,萬一人前給她難堪,他也爲難。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層,他…..在沒有確定敵人是誰前,會盡可能的保護她。

江逾白向江夫人提出潸潸不去的時候,她倒是很樂意的接受了,而且還很神秘的說要帶另一個人去,江逾白在心裡大嘆無聊,有什麼可神秘的,不就是蘇珊嗎?

他們去赴宴的那個晚上潸潸覺得世界很美好,特別得知江夫人明早將坐飛機離開b市她覺的天上的星星都亮了。

匆匆吃完飯她就搗鼓,想明天就幫婆婆搬出去,再也不用住沒有洗手間的小黑屋。潸潸搗鼓的一頭汗,婆婆在旁邊端着冰鎮西瓜讓她歇歇,剛咬了一口冰鎮西瓜,她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潸潸拿過來一看,咦,是一個陌生號碼,她皺了皺眉,自從她換了新號後知道的人很少,這大晚上的會是誰?

她走到窗口,按下通話鍵,電話裡先是一陣嘈雜的音樂聲,她趕緊把手機稍稍遠離耳朵。

“喂,你好,請問你哪位?”

電話那邊陰陽怪調的說:“江太太,你害的我好苦呀。”

潸潸一愣,這人明顯認識她,但是她卻一點也不熟悉這個聲音,皺緊了眉頭她低聲問:“你到底是誰,不要故弄玄虛。”

那人哈哈大笑,笑聲異常刺耳,“聽不出我是誰嗎?我們還合作過,你可好,毫髮無損照樣當你的江太太,我就慘了,丟了工作不說,還給江逾白和葉方襦輪番折磨,搞的老子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潸潸一聲驚呼:“我知道了,你是基仔。”

“哼,老子給你害的折磨慘,難道你不該出點醫藥費嗎?”

對於發給基仔照片這件事,潸潸覺得是自己和江逾白認識後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因爲這一連串的蝴蝶效應,她差點害死江逾白,但是人也是自私的,潸潸潛意識中一直給自己開脫,覺得基仔纔是罪魁禍首,他就是引誘夏娃偷吃蘋果的那條蛇。

潸潸緊緊抓着手機,她把房門關上才壓低聲音說:“我沒錢有錢也不會給你,既然你知道江逾白和葉方襦都不是好惹的就不好再找我,這件事到此爲止。”

也不知道隔了多遠,基仔的聲音像一條溼冷滑膩的蛇鑽進潸潸的耳朵裡:“是,我是不敢惹他們,但是我敢惹你,何潸潸,跟我裝什麼逼,何錦雲的女兒,果然也是表子。”

潸潸的血液不受控制的躥到頭頂,她咬着牙一字字道:“你說什麼?”

基仔最近是喪家之犬,被潸潸這麼一吼就怕了,可利字當頭他只*厲內荏的咋呼:“怎麼,敢做還不敢說,何潸潸,不要以爲一場大火就能把一切燒沒了,你們家那點兒骯髒事兒誰不知道呀。想不想知道那場火到底還留下什麼?哼,雲園燒沒了,何錦雲和他的姘頭也燒死了,但是你和陸湛還活着呀,我聽說陸湛大火後光傷了腦子,那他還記不記得那些事兒呀?”

“閉嘴,你給我閉嘴,說,你要多少錢?”潸潸背靠着門支撐住自己的身體,她渾身發抖,上下的牙齒狠狠磕在一起,她趕緊把手塞嘴裡,堵住那種恐懼的聲音,她不能讓基仔知道她在害怕。

但基仔已經敏感的捕捉到,他立刻有了底氣,嘿嘿笑着:“不多。50萬,給我50萬我就把東西給你。”

“好,你在哪,我馬上要見到你。”潸潸心如火焚,她不能讓精心掩藏粉飾了十年的悲劇再重見天日,即使她並不肯定基仔知道什麼,手裡有什麼,她不敢冒一點風險。

基仔越發得意:“你一個人來,誰也不準告訴,何潸潸,我既然敢見你肯定有後手兒,如果你帶人來了,我就把那東西讓人發出去。”

“好,我一個人。”潸潸閉上眼睛,冷汗已經把額上的碎髮溼透。

“酒吧一條街那裡,到了給我打電話,我再告訴你哪一家。”基仔說完就果斷的掛了電話。

潸潸的手機掉在地上,她倚着門慢慢滑坐在地上。

潸潸腦子很亂,她第一個想到的是江逾白,撿起手機想給他打電話,可手指放在通話鍵上卻遲遲按不出去。

江逾白說他找到的是唯一的證據,而這唯一的證據又在幾天前被她親手毀了,那基仔手裡的又是什麼。又是怎麼得來的,究竟江逾白能不能值得相信?

潸潸的手狠狠的抓着頭髮,可就算把頭髮撕禿了她也找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別怪她不夠聰明,她只是個20多歲的普通女孩子,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也許還在大學裡沒畢業,做着五彩繽紛的王子和公主的愛情美夢,遠遠不用承受人生中最沉重最悲哀最艱難的那部分。

時間已不容她多想,潸潸爬起來,她取出江逾白給她的卡,裝在包裡就出了門。

婆婆見她急匆匆的出去,忙在身後問:“大半夜的你去幹什麼?”

“我有事出去一下,婆婆你先睡吧。”

潸潸走出門,擡手打了一輛車去了酒吧一條街。

這裡她知道,以前打工的時候白天從這裡走過,但是晚上還是第一次來,果然燈紅酒綠異常繁華。

潸潸按照基仔的指示,去了一家名叫“滾”的酒吧。

酒吧裡異常喧鬧,燈光晃得潸潸眼睛都睜不開,舞臺上有一幫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在唱搖滾歌曲,那重重的鼓點兒差點敲出潸潸的心臟病來。

在這種環境中要找到基仔真像大海里撈針。

不過不用她找,基仔在她進門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她,但他並不上前,一直躲在暗處觀察她,在確定她真的是一個人的時候才讓一個服務生帶她過來。

角落裡的環境安靜些,妖異的光影不斷的在基仔臉上變化,他看起來就像從地底下爬出來的,帶着一身見鬼的死氣。

潸潸坐在他對面,拒絕喝這裡的任何東西,她開門見山:“你手裡有什麼?”

“錢帶來了嗎?”

潸潸點點頭:“但是隻有40萬。”

“艹,差這麼多,你不總裁夫人嗎?好好的給江逾白舔舔那玩意兒,估計也就出來這數了,跟我裝什麼窮逼。”

基仔已經被逼到了絕境,說話再也沒有當狗仔時候的圓滑和小心,他滿口髒話,像個小痞子。

潸潸可沒有心情注意這個,她也不傻,“東西呢,你起碼要讓我看到,否則我不會給你錢。”

基仔的眼珠子轉來轉去,他站起來說:“你跟我來,我給你。”

潸潸雖也有懷疑,但她也沒有辦法,她跟着他穿過挨挨擠擠瘋瘋癲癲的人羣,走過一條黑黢黢的走廊,七拐八拐去了一個類似小庫房的地方……

此時,江逾白正和葉方襦在一個叫“湖心亭”的地方吃飯。

湖心亭顧名思義,就是建在湖中心的亭子,建築風格仿得是明朝,水榭飛檐雕欄畫棟美輪美奐。更裝逼的是四周都掛着繡滿紫竹的紗幔,風起紗揚,再加上若隱若現的古箏聲,頗有古韻。

江夫人和蘇珊都穿了旗袍,江夫人是一襲淺玉色小團花錦緞旗袍,蘇珊因爲年輕格外大膽些,蛋青綢緞上大朵牡丹花,更是露出手臂和大腿,步履逶迤間,似一朵臨水照影的芙蓉花。

她被安排在江逾白身邊,蔥白的小手斟茶篩酒,比那個穿着一身漢服的女服務生還專業。

葉方襦大加讚賞:“可了不得,蘇小姐真是多才多藝,我得叫出這家餐廳的老闆好好學學。”

蘇珊抿嘴淺笑:“葉總過獎了,我也是現學現賣,再下去就露底了。”

大家這樣說說笑笑氣氛好到不行,江夫人滿意的看着蘇珊,覺得這孩子哪裡都沒有缺點。

江逾白表情淡淡的,只是和葉方襦說些山水風月的話,酒喝得不多,菜吃的更少。

葉方襦今天是孤家寡人,他大概有點懂江逾白的心情,覺得江總捏着個胭脂紅的小酒盅發呆的樣子還挺有人味兒。

江逾白的眼睛今晚一直在跳,跳的心都不舒服了,他藉着上洗手間的機會掏出手機,給潸潸打了個電話。

鈴聲一個勁兒響,響的他心煩意亂,卻沒有人接電話。

他皺起眉,剛要往家裡打,蘇珊香噴噴的走過來,她手放在身後,穿着高跟鞋的腳勾着欄杆,羞羞答答的樣子像個民國女學生。

江逾白微微揚起眉毛:“蘇珊,有事?”

蘇珊把手從身後拿出來,把一朵白芙蕖遞給他:“江總,送你。”

江逾白歪着頭看了一會兒,他徑直越過她,“蘇珊,它還是長在水裡比較好。”

“江總,這朵芙蕖不是普通的芙蕖,它是碧臺蓮。”

江逾白的步子頓下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蘇珊:“哦,然後呢?”

蘇珊以爲他感了興趣,就大着膽子說:“《花鏡》說,碧臺蓮,白瓣上有翠點,房內復抽綠葉。我覺得這白色花瓣上的綠色點點該是女子相思的淚珠吧!”

江逾白的笑越來越深,他忽轉頭看看天和湖水相連處的月亮,低聲說:“蘇珊,你該吃藥了。”江逾白決然離去,沒有回頭看一眼,若是他此時回頭一定會看到蘇珊滿含怨恨的眼神。

遇到穿漢服的服務生,江逾白叫住她:“你們這裡有那種碧臺蓮?”

服務生點頭,“先生,是想要送給女朋友嗎?”

江逾白想到花瓣上的綠色小點點和潸潸的小藍痣有異曲同工之處,不由的揚起脣角,“不是,送給我妻子,給我三朵,送到飄渺閣那個包間。”

服務生給他笑酥了魂魄,“太帥了!”

潸潸被基仔帶到酒吧的小倉庫那裡,潸潸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環境,她緊緊的捏住了包裡的水果刀。

基仔看了看四周,然後對潸潸說:“把錢拿出來。”

潸潸搖搖頭:“你還沒告訴我你手裡到底有什麼,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擦,我吃飽了撐得騙你,給你。”基仔遞給她一個檔案袋,裡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着些什麼。

潸潸用手捏了捏,然後微微抽出一個角,這裡太暗她看不清是什麼東西,也看不到基仔臉上詭異的表情。

她向四周一打量,發現那邊的檐下有一盞昏黃的燈,她往那邊移了移,想要看清楚些。

基仔在她後面摸起根棍子,一步步走過去。

忽然,潸潸的手機響了,她怔了一下等反應過來對方已經掛斷,她沒拉開包去拿。

基仔把棍子藏在身後,隱身在黑暗裡。

潸潸忽然對他大聲說:“你騙我,裡面什麼都沒有,原來你是咋呼我。”

基仔一看事情敗露,他把棍子橫在胸前,“笨女人,你現在知道不久晚了嗎?我不過是查的資料看到那些才胡亂聯繫猜想的,沒想給我蒙對了,這裡面還有見不得人的事,難道那場大火是人爲,那到底是什麼放的?”

“混蛋,你去死。”潸潸把手裡的檔案袋狠狠的砸在基仔臉上。

基仔被她氣得暴跳如雷,大棍子呼呼的往潸潸身上招呼:“臭娘們兒,都是你害的老子,把錢叫出來,要不今天我抽死你。”

潸潸躲開了幾棍子,但還是被撂了一下,她忍着疼從包裡掏出刀子,“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我就不客氣了。”

基仔不是一個強壯的男人,但他是個非常靈巧的男人,沒有兩把刷子也當不了狗仔跑不了八卦,他盯着潸潸手裡雪亮的刀子卻呵呵笑起來:“玩刀兒呀,小娘們兒老子玩刀的時候你爹孃還在交流怎麼把你給x出來呢,是你惹我的,今天老子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基仔一步步上前,眼睛緊緊盯着潸潸手裡的刀子,潸潸的雙手顫抖,他進一步她退一步:“你不要過來,我,我可真紮了。”

“來着,照這兒扎。”基仔猛地扒開襯衫,露出大半個胸膛。

潸潸閉上眼睛,猛地一刀子送出去。

基仔偏身躲過,他順勢捏住了潸潸的手腕,把水果刀奪在手裡。

拽住她的長髮把她拉在懷裡,冰冷的刀鋒擱在了她的脖子上。

“臭娘們兒,這會兒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你拿來吧!”

基仔單手躲過包,嘩啦啦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

裡面除了手機面巾紙和錢包,沒有別的東西。

他撿起錢包,從裡面翻到一張薄薄的卡。

“密碼,快告訴老子密碼。”基仔的刀緊緊的貼着潸潸的脖子,壓進她細膩的肌膚裡。

潸潸仰着頭一動不敢動,她躊躇着要不要告訴他銀行卡密碼,忽然,她的手機毫無預兆的又響了。

手機和包一起凌亂的摔在地上,雖然屏幕碎了一道,但卻沒有損壞它別的性能,此時正頑固單調的嘶叫。

基仔做賊心虛,他給嚇的手滑,刀鋒愣是在潸潸脖子上移開半寸。

就是這個機會,潸潸也不是什麼深閨大小姐,她可是和農民工擠過春運,和廣場舞大媽搶過打折蛋的野蠻女一號,擡膝不腳軟,重重的就頂在基仔下三路的脆弱部位。

基仔嗷的一聲,刀子哐啷掉在地上,他彎腰抱着褲襠跪在地上,痛苦的要把身體縮起來。

潸潸撿起剛纔基仔丟掉的木棍,劈頭蓋臉的就給了他好幾下,邊打還邊罵:“人渣,混蛋,敢騙我,我要讓你知道除了江逾白和葉方襦,我何潸潸同樣也不好惹。”

基仔的手從護襠改成護頭,他真沒想到何潸潸這麼纖弱的姑娘會有這麼大的爆發力,而現在,他鬥雞不成反噬一把米,特麼像死狗一樣被個女人打。

潸潸畢竟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徒,她也怕弄出人命來。扔了棍子,用腳踢了踢死狗一樣的混蛋,她高聲說:“基仔,你記住了,今天打你的人就是何錦雲的女兒!”

潸潸彎下腰把手機撿起來,剛纔的逆轉發生在電光火石間,手機鈴聲卻一直頑固的響個不停,可當她拿在手裡,那邊卻已經掛了。

毫無疑問,打電話的是江逾白,潸潸沒理會她撿起包,想把重要的東西裝上趕緊離開這裡。

她背對着基仔,看不到剛纔還像個死狗一樣的人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他撿起地上的匕首,猛地衝潸潸的後心扎去。

潸潸聽到風聲轉頭,睜大的眼睛裡只來得及看見雪亮的一抹寒光……

咔嚓,是骨頭斷裂的聲音,潸潸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當然,因爲斷掉過頭的是基仔。

一個穿黑背心的男人握住了基仔的手腕,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個動作竟然已經把他的骨頭弄斷,刀,從他手裡脫落,堪堪掉在了潸潸腳下。

潸潸驚魂未定,她一屁股坐地上,雙手撐在身體兩側。

昏黃的燈光下,救她的男人瀟灑的一甩手腕,薅着基仔的脖子就把他給起來,然後像扔一隻死雞一樣飛扔出去。

看着基仔口吐白沫兒,潸潸嚇得搗住嘴:“他死了嗎?”

年輕男人拍拍手,像是剛纔薅基仔那一下已經弄髒了他,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閃亮整齊的白牙,他把手伸給潸潸:“死不了,我下手有數兒。嚇壞了吧,我把你拉起來。”

潸潸看着他有些緊張,畢竟眼前的男人渾身上下都透着危險的氣息:破舊的低腰牛仔褲包裹着一雙健壯的長腿,黑色的緊身背心下鼓囊囊的肌肉起伏滾動,被汗水洗滌的亮汪汪的胳膊上有一邊還刺畫着張揚的不知是虎是狼的圖案。

總體來說,這個小夥子不太像個好人。

也許潸潸打量他的時間稍長,他甩了甩頭髮絲上的汗水,猛地抓着她的手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你是要在走還是要在這裡等着警察來?”他放開潸潸,從褲兜裡摸出一根菸,籠着手點着了,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濃濃的噴出一陣白霧。

潸潸自動又離他遠一點,她看看地上的基仔,聯繫前後知道鬧到局子裡也不是什麼好事兒,她低聲說:“當然是走,你知道出路在哪裡。”

“跟我來。”男人嘴上叼着煙,雙手插在褲兜裡,他散漫的晃着肩膀,走在前面帶路。

潸潸緊緊跟着他,不時回頭看躺在地上得基仔,實在憋不住了才問:“那他怎麼辦?”

“放心,死不了,看見沒,出口在那裡,我直接把你送街上去,以後這種地方少來。”男人話不多,卻很細心和耐心。

街口清風吹來,潸潸這才幹了一身的冷汗,她掠了掠汗溼的長髮,逃出生天才覺得這車來車往的街頭也很美麗。

男人倚着路邊的路燈杆子斜斜站着,“喂,你是讓人來接還是要我送你回去?”

路燈的光芒灑在男人的臉上,潸潸這才發現他竟然很英俊,她有些不好意思,忙低下頭很誠摯的說:“謝謝,要是剛纔不是你我可能……”

“沒那種可能,沒有人敢在《滾》行兇。”沒等潸潸說完,男人就飛快的截住她的話。

“你是這裡的老闆?”

男人搖搖頭:“來表演的,就在臺上打鼓。”

潸潸想起進來的時候好像看到臺上有個人在打鼓,原來就是他。

“那你不問我爲什麼和基----和那個壞人發生爭執嗎?”

男人啪的一口吐掉了嘴裡的菸蒂:“沒必要,這裡整天都有癮君子醉鬼賭鬼,像你這種女孩子都是他們下手的對象,不外乎爲財爲色,有什麼好奇怪的。”

男人說的理所當然,就像他生活在這裡環境裡早已經習慣。

莫名的,對男人多了一點好感,潸潸伸出手,說:“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認識一下吧,我叫何潸潸,何必的何,潸然淚下的潸。”

男人眉頭一皺:“何必潸然淚下?你父母是怕你哭嗎?”

潸潸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理解自己的名字,她笑的有些傷感:“也許吧,不過我爸爸是從一首詩裡面想到的,附庸風雅。那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柯震,大家都叫我阿震。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到底是要人來接還是我送?”

潸潸看着車來車往的街頭:“還是坐車回去吧,不麻煩你了。”

“不行”柯震說的很堅定,“這裡是什麼地方,大半夜的都處都是牛鬼蛇神,恐怕沒坐上車你就被啃得骨頭都不剩了。既然沒有人接你,走,我送你。”

柯震這人似乎不懂什麼是拒絕,他也從不給人拒絕的機會,拉着潸潸的手就往停車場走去。

潸潸見識過他拗斷基仔手腕的威力,所以乖乖的跟着他走到他所謂的愛車前。

潸潸驚呆了!

尼瑪這是輛什麼車?

這是一輛黑紅相間的重型機車。潸潸不懂這些,第一個感覺這個車很酷,但是,它的座位只有那麼一點點而且後面還像蠍子的尾巴一樣高高翹起,這要人怎麼坐?

柯震已經帶上安全帽上車,他把另一個扔給潸潸,“你還等什麼,還不上車?”

潸潸硬着頭皮跨坐上去,感覺身體一下子懸空了。

柯震抓着她的手環住他勁瘦的腰:“抓緊點。”

他戴上黑色的露指機車手套,轟,一加油門,車子已經離弦的箭一樣飛出去。

潸潸duang的撞在他後背上,幸好有安全帽擋着,纔不至於在他石頭一樣僵硬的後背上碰破鼻子。

柯震的速度很快,安全帽下,潸潸的頭髮像海藻一樣被颳着飄在他後背上,疾馳的風裹着她淡淡的髮香。

潸潸緊緊抓着他的衣服大聲說:“柯震,你慢點兒。”

柯震微微偏頭:“你說什麼,大聲點,我聽不見。”

“慢點,求你慢點兒。”

柯震這次聽見了,他把速度慢下來,“你該享受飛起來的感覺。”

潸潸都想吐了,“等你自己的時候再飛吧,我害怕。”

“害怕還不抱緊我?”柯震故意找了一處有坑窪的地方,車子一個顛簸,潸潸愣在給顛起老高,嚇得她趕緊抱住柯震。

柯震邪氣的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

何潸潸,何必哭的女孩子,我記住你了!

隔着別墅還有點距離,潸潸讓柯震停下,柯震停下車問:“你家到了嗎?”

潸潸點頭,她不傻,大半夜轟轟的機車太招搖了,而且她被男人送回家給人看到總不好解釋。

“謝謝你柯震,今天幸虧有你,要不---哪天我請你吃飯吧?”潸潸從車上跳下來,摘下頭盔還給柯震。

柯震笑了笑:“好呀,你說你電話,等我哪天有空打給你。”

潸潸說了自己的電話,柯震跟着唸了一次已經記住。

“我記住你電話了,我沒手機,你不用記我的。”

潸潸很吃驚:“現在人還有沒手機的嗎?”

柯震不屑的笑笑:“沒有可聯繫的人,要那玩意兒幹什麼?你家是哪棟,我送你過去。”

潸潸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柯震推着她往前走,她有些爲難:“柯震,真的不用送了,你回吧。”

“那怎麼行,你一個女孩子又是大半夜,萬一有點什麼,我可要後悔一輩子。”

“不是,柯震,真的不用。”潸潸光顧着拒絕柯震,一不小心踏空,身子徑直向一邊摔去。

“小心!”柯震手疾眼快,伸手把她攬在懷裡。

潸潸站穩了第一件事就是趕緊和柯震保持安全距離,她用手撐住柯震灼熱的胸膛,“柯,柯震,我…..”

忽然,一隻大手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拉過去,聞到熟悉的問道潸潸已經知道來人是誰,她驚喜的叫道:“江逾白。”

“可不是我嗎?親愛的,我來接你回家。”江逾白的話說的很親熱,但卻掩飾不掉他心裡的憤怒。

柯震一愣,隨即擰起眉毛,這麼好的女孩子,竟然是有主兒的。

江逾白伸出自己的手給柯震:“你好,我叫江逾白,是這個傻女人的老公,謝謝你幫我送她回家。”

“江逾白?”柯震反覆唸叨了兩遍這個名字,然後伸出手“你好,我是柯震。”

兩個男人表面握手寒暄,在潸潸看不到的地方卻暗自較起勁來。

江逾白略感吃力,眼前的小孩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力氣大的不得了。

不過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江逾白可不會認輸,等潸潸發現不對頭的時候他汗珠子都快下來了。

所以說人在做天在看,江總在讓潸潸的手脫臼時,可曾想過有一天會給人用同樣的方法對待?

“你們在幹什麼?”潸潸不解的問。

柯震放開手,然後衝潸潸擺擺手:“我回了,你身上應該起淤青了,記得擦點藥。”

他說完瀟灑的擺擺手,轉身就跨上機車,突突突幾下就沒有了蹤跡。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再看江逾白一眼。

江逾白被無視了!

江總這些年走南闖北還是第一次被個毛頭小子無視,若是換在平時他大概一笑了之,可這個毛頭小子深夜送他老婆回家還摟摟抱抱,他要是忍了還能是個男人嗎?

可那小子已經跑了,他總不能開車追上去,但是,他身邊還站着一個欠收拾的女人。

潸潸弄不懂兩個男人的戰爭,她拉着江逾白的胳膊說:“我們回家吧,我好冷。”

江逾白猛地甩開她,他怒聲道:“何潸潸,你難道不該給我個解釋嗎?”

潸潸知道他一定有所誤會,忙拉着他小聲哄:“對不起,我在外面遇到點事情,多虧柯震幫了忙然後就把我送回來。”

“你能遇到什麼事情?何潸潸,擺脫你要敷衍我也找個好點兒的理由。”

潸潸一晚上心力交瘁,她在看到江逾白那一刻真想撲到他懷裡痛哭一場的,可沒想到他會這樣對她。

潸潸抱着胳膊一個勁哆嗦:“江逾白我們進去再說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真的好冷。”

江逾白冷笑:“冷?坐那麼拉風的車怎麼能冷,那小子的懷抱應該很暖和吧,何潸潸你好本事,男人換了一個又一個,不過品位倒是越來越差了,這次怎麼找了個小痞子?”

潸潸都快哭了:“江逾白,你別無理取鬧,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你倒是給我說說呀?還身上有淤青?小孩玩的挺狠呀,你們整ms了?”

潸潸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淚水,一個晚上的後怕與委屈就這麼奔涌而出:“江逾白,你欺負人,好,我走!”

江逾白拉住她的胳膊:“去哪兒呀,難道再回去和那個小孩兒繼續玩?”

“江逾白你太過分了。”潸潸下意識舉手想給他個耳光。

江逾白一把架住了她的手,他眯起眼睛一字字的說:“何潸潸,我的忍耐是有底線的,不要逼我出手。”

“我和你無話可說,你讓我走。”

“你敢。”

“我不想再看到你,一分鐘一秒鐘也不想。”

兩個人正在拖拖拉拉糾纏,正給江夫人看個正着,她站在臺階上高聲說:“逾白,放手,讓她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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