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你?”沈譽眯起眼睛,兩灣桃花水越發幽深,彷彿能把人的魂兒也給吸進去。
單小純給他電的七暈八素,老半天才迷迷糊糊的問:“難道是我睡了你?”
沈譽反被*,有種想咬死單小純的衝動,不過這樣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裡,傳出去他沈三少還用混嗎?
爲了扳回一城,沈譽使出必殺技,他勾起眼尾,眼角兩側似飛過桃花瓣的輕紅,他低頭看着單小純,聲音淳淳扣動心絃:“錯,是我們一起睡了!”
他的眼眸水汽氤氳*繾綣,單小純哪能頂的了這個?她慌亂的把眼眸投到別處,吭吭哧哧老半天才說:“睡就睡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需要負責。”
沈譽終於大獲全勝,他心情大好,像對待小狗小貓那樣摸了摸單小純的頭:“其實我也記不太清楚細節了,不如我們今晚再溫習一下?”
單小純總算從沈譽的十里桃花陣裡轉出來,她幾乎跳起來:“這些完全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答應了我去我媽家吃飯,你想說話不算數嗎?”
“我有說過不去嗎?單小純,我告訴你,要讓我當你男朋友可以,但是以後必須一日三餐有飯吃,還不能吃泡麪。”
單小純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氣:“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呀,沈譽,你確定是來給我打工不是來給我當祖宗的嗎?”
沈譽眯起眼睛邪邪一笑:“有我這麼年輕的祖宗嗎,如果你非得給我找個什麼頭銜,就勉爲其難的當老公吧。”
“沈譽!”單小純一聲暴喝,撲上去一頓乒乒乓乓。
“單小純,別鬧了,再鬧我就還手了。”沈譽東躲西臧,其實單小純身上他哪裡都下不去手,好比一個剛出鍋的小白饅頭,碰哪兒都是一個窩,燙手卻又捨不得撒手。
單小純來勁了,她發現沈譽的腰側特別怕癢,就瞅準了地方連抓帶撓加揩油。兩個人在客廳裡翻了天,從站着到坐着到躺着,正玩得不亦樂乎,沈譽忽然推開單小純,撂下臉子一言不發的走了。
單小純撇嘴,什麼六月的天女人的臉,說這句話的人肯定不認識沈譽。
沈譽快速的衝到浴室,他穿着衣服直接站到了花灑下。雖然是盛夏,汗津津的身體被冷水一衝還是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但是卻絲毫減少不了他身體的熱度,疼到要爆開的感覺讓他再也不能堅持,拉開褲鏈直接握住了……
沈譽下來的時候單小純又在上網,她好像忘帶了剛纔的不愉快,咋咋呼呼的說:“沈譽,你看呀,好評如潮呀,大家都說這期的照片拍的棒,不過就是模特的身材弱點兒,沒有腹肌,要是你來做模特就完美了。”
“不可能。你怎麼還不換衣服,不是要去你媽家嗎?”沈譽推開她,一屁股坐下來。
“還早,才5點,估計還沒做熟飯。”
“難道你不需要去買點東西嗎?小蠢貨,趕緊的。”沈譽一面催她一面搶過她手裡的ipad。
單小純不服氣的掐着腰:“我是純不是蠢,回我媽家買什麼東西,都是我從家裡拿。”
沈譽眯起眼看她,然後招招手。單小純聽話的低下頭,沈譽曲指敲了她的額頭:“今天是你男朋友第一次上門,能空手嗎?”
單小純上一刻捂着額頭喊痛,下一刻又覺得沈譽想的周到,她笑米米的坐下抱着沈譽的胳膊:“現在我相信你28了,想的還挺周到。”
沈譽不動聲色的把抵在她綿軟處的胳膊抽走,然後看看她雪白額頭上通紅的一塊兒,有點後悔自己下手太重。
在沈譽的監督下,單小純終於在5點半出了門。問單小純她媽和秦叔叔喜歡什麼禮物,她想了想說:“我媽喜歡帥哥,秦叔叔喜歡豪車。”
沈譽忍住要揍她的衝動,咬着牙說:“你說點兒現實的,我給你媽弄帥哥你秦叔叔還不剁了我?”
“那你可以買車呀。”單小純一臉的天真,冪冪笑着把眼睛彎成月牙兒。
“走,給你爸定輛邁巴赫,前提是你付錢,我們買的所有禮物都要你付錢,我是假的,出人出力不出錢。”
“哈哈,原來你會開玩笑呀。沈譽,我覺得你比我剛認識的時候有點兒不一樣了,好了那麼一點點兒。”單小純繞到沈譽前面兒,倒退着走路。
“小心,你能不能好好走路?”沈譽一把拉過她,避免了她和一個垃圾桶的親密接觸。
吐吐粉色丁香she,單小純大聲說:“我剛纔說錯了,不是好了一點,是好了很多。”
沈譽別過臉,卻忍不住彎起嘴角,臭丫頭,給你點陽光就燦爛。
禮物很快選定,林紅的是一束鮮花,秦剛的是一盒紅茶,在超市的結算臺單小純又拿上一大盒棒棒糖,說是給她弟。
打了出租車,不過是十多分鐘就到了秦家樓下,單小純有點兒緊張,她捏了捏汗溼的手掌,小聲說:“你準備好了嗎?我們的臺詞可不要忘了。”
沈譽鄙視她:“煩不煩你,說了八百遍了,趕緊前面帶路。”
林紅來開門,迎面一大束玫瑰塞懷裡,單小純敷衍的說:“美女,我愛你。”
林紅樂呵呵的擰她的臉:“熊孩子,買什麼花,又不是我生日”
單小純把沈譽拉進來,順手把沈譽拎着的茶葉也塞給她:“我男朋友給你買的,茶葉是給秦叔叔的。”
正說着,秦剛從廚房裡找出來,他脖子上掛着圍裙,手裡還拿着鍋鏟,笑着打招呼:“沈譽,來來,快坐下,我再炒兩個菜就開飯。”
沈譽忙說:“秦叔叔好,來給您添麻煩了。”
“以後要經常來,這樣我和你阿姨才高興。”秦剛人很隨和,一點也不搭長輩的架子。
林紅端出西瓜招呼他們:“來,先吃塊西瓜,一會兒再吃飯。”
單小純啃着西瓜問:“秦楠呢,怎麼不見人?”
“聽說你回來吃飯,去買你喜歡的骨裡香烤雞了。”
單小純的笑臉一下子就沒了,只是悶頭吃西瓜,沈譽皺皺眉,這母女怎麼有點怪異?
正說着,秦楠回來了,他一進門就喊:“小純,趕緊出來接駕,看小爺我給你買了什麼?”
單小純忙攥住了沈譽的手,表情裡竟然有一絲慌亂。
沈譽皺了皺眉,心裡已經明白了幾分。
秦楠舉着燒雞一下子愣在那裡,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單小純和沈譽握在一起的手,又移到了沈譽的臉上,那一刻,沈譽感受到了強大的殺氣。
林紅忙過去接過秦楠手裡的燒雞勉強笑着說:“楠楠,那是你沈大哥,沈譽,你姐的男朋友。”
“男朋友?我看未必。”秦楠神情凜冽,大馬金刀坐在了沈譽對面。
單小純趕緊把糖甩給他,死小孩兒趕緊吃糖去。
秦楠看着糖果嫌棄的別開眼睛,他拿起雪亮的水果刀,咔的就戳在西瓜上,“聽說你是小純的男朋友,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網上。”單小純搶先回答,桌子下她捏緊了沈譽的手,看樣子很緊張。
秦楠狠狠的剜了單小純一眼:“沒問你。”
沈譽終於明白了這頓飯的重要含義,單小純你帶我吃鴻門宴怎麼就知道我願意做劉邦?
擡頭,挺胸,沈譽姿態磊磊落落,聲音淳淳溫雅:“我們是網上認識的。”
“這也太不靠譜了。你不是本地人吧,異地戀能長久嗎?”
秦楠咄咄逼人,但終歸是年輕,沈譽輕而易舉的洞穿他了的隱忍和委屈。
沈譽溫柔的眸光掃過單小純的側臉,毫不掩飾的柔情蜜意讓她差點都以爲是真的,把單小純小小的手包覆在掌心裡,他溫聲說:“叔叔阿姨覺得我們這種戀愛方式不靠譜我能理解,秦楠你的思想怎麼也這麼保守?現在城市地域都不是問題,我這不已經來到小純身邊了嗎?”
“那怎麼一樣?你不用工作嗎?反正她是不會去你那裡的,你能來我們琴島嗎?”
單小純差點拿西瓜扔秦楠:“你怎麼知道我就不能去他那裡?”
沈譽用眼神制止她:“我已經把工作辭了,這次來了就是想陪在她身邊。”
林紅立刻就給感動了,這就是韓劇的情節呀。
秦楠可沒她這麼少女:“哼,說的好聽,也許是在你那裡混不下去了,就是看她蠢,想吃軟飯吧?”
“秦楠,別胡說。”聽到客廳裡聲兒不對,秦剛忙出來喝止秦楠。
“叔叔,秦楠說的對,身爲小純的親屬,他這麼問很對。其實我該先和大家說明的,我以前是就職在j&h集團京都分公司,職務是法律總監,我有學歷有經驗,我想在這裡找個工作也不成問題。”沈譽侃侃而談,眉目間神采顧盼飛揚,果然很有精英氣場。
單小純在心裡給沈譽喝彩,沈大俠,爲了幫我演戲你也蠻拼的!
唯有秦楠不買賬,他一撇嘴:“吹牛又不用交所得稅,你就費點勁兒,讓我們琴島飛牛滿天。”
“秦楠!”秦剛被兒子氣的夠嗆,他更怕林紅因爲這個生氣。
沈譽依舊笑容不減:“秦楠很幽默,不過我真沒騙你,我說的都可以查,網上查學歷和律師執業資格證,也可以到j&h人事部查我的信息。”
單小純桌子底下用腳碰了碰沈譽,心說你差不多就行了,說這麼詳細露餡兒了咋辦。
林紅忙插空站起來:“吃飯吃飯,有什麼事情呀吃完飯再說。”
秦楠只有暫時熄火,但是他鐵青着臉,眼睛時不時瞪沈譽一下,沈譽覺得不用吃完這頓飯,他的臉就會給瞪出兩個透明窟窿。
一家人圍坐在大餐桌面前,忽略秦楠,貌似還挺溫馨的。
秦剛爲了這頓飯可是大下個功夫,但是螃蟹就做了清蒸和辣醃蟹腿兒兩道菜,還有水煮蝦、炸蝦仁和微波爐烤蝦,單小純拎了一隻大蝦掰下頭就啃,嘴裡還含混不清的說:“秦叔叔,你要開全蝦宴呀?”
“這都是你秦叔叔一大早兒去碼頭上買的,拿回來的時候都活蹦亂跳的,沈譽,趕緊嚐嚐。”林紅夾了一個螃蟹放在沈譽的盤子裡。
“謝謝阿姨。”沈譽拿起螃蟹慢條斯理的剝起來,他用牙籤兒挑出蟹鉗的肉放在了單小純的碗裡。
單小純一愣,隨後就給蝦皮卡住了喉嚨,她吭吭咳着,臉憋得通紅。
“快喝水。”沈譽和秦楠都站起來,同時把杯子遞到了單小純面前。
單小純就近抓過沈譽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沈譽輕輕的給她捶着:“你慢點吃,秦叔叔做了好多,沒人跟你搶。”
單小純欲哭無淚,還不都是你害的,沒事兒給我獻什麼殷勤?
好容易嚥下去,秦楠把一個雞腿兒送單小純碗裡:“別吃蝦了,從來都不知道剝皮,這麼大個人了還啃着吃。”
單小純看着碗裡的雞腿兒沒說話,只是把剛纔的螃蟹肉吃光,一隻剝了殼的大蝦放她碗裡,沈譽用溼巾慢條斯理的擦着手說:“你負責吃,我負責剝。”
林紅用手肘碰了碰秦剛:“看到沒,對小純多體貼!”
秦剛端起酒杯:“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小純的臉紅成了蝦子顏色,來,沈譽,咱們大家一起走一個!”
沈譽很少喝啤酒,不過入鄉隨俗,在這個盛產啤酒的城市,如果主人給你倒酒不喝,就好像瞧不起他爲之的驕傲。
有了酒的潤滑,氣氛熱烈起來,單小純這個人來瘋,酒量相當不錯,三瓶下去,連臉的顏色都沒變過。沈譽卻不行了,啤酒這東西喝多了容易上廁所,他實在不好意思一趟趟去,何況每次去都要經過秦楠身邊。
林紅奪了秦剛的酒瓶子:“你差不多就行了,也不怕痛風。”沈譽藉機說:“叔叔我們今天就到這兒吧,您酒量太厲害了,我甘拜下風。”
秦剛喝上酒興奮,他拍着沈譽的肩膀說:“小夥砸,我們這裡有個規矩,女婿第一次上老丈人的門兒,必須喝醉,不喝醉那就不算來了。”
作爲學生,秦楠是沒有資格喝酒的,他用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態度哼了一聲:“切,他算哪門子女婿?”
單小純忙大圓場兒:“媽,上飯吧,我早就想吃秦叔叔用荷葉蒸的米飯了。”
這頓飯總算有驚無險的吃完了,爲了怕秦楠惹是生非,他被打發去洗碗,單小純把沈譽帶到陽臺上,從這裡依稀可以看到海港的夜景。
海風清涼,撲到臉上有一種溼漉漉的清爽,減少了不少暑熱。遠處高樓的燈火都被收束在海面上,交相輝映,斑斕如畫。沈譽眯起眼睛,看着燈光下單小純甜美的側臉,不由一時間呆住。
“沈譽,你看那兒,那個最高的燈,不停的來回旋轉的那個。”單小純剛擡起手,沈譽卻從背後貼過去,壓住了她扶在欄杆上的手。
“別動。”沈譽扣住她的手,低頭微微拂過她脖頸上的絨毛,把她籠罩在混雜着酒香的男性氣味之下。
“我……”單小純當然不敢動,後面貼着這個大個硬邦邦的熱烘烘的大活人這還是頭一回,她腿肚子都有點發軟。
“秦楠在後面。”沈譽的呼吸幾乎噴到她耳朵裡,比海風更濡溼。
單小純維持着這種僵硬的姿勢感覺過了好久,直到傳來巨大的關門聲,她才小聲問:“走了。”
“嗯。”沈譽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
抿了抿髮乾的嘴脣,單小純回頭,兩個人的臉擦了一下,然後脣便碰在了一起。
單小純驀然瞪大眼睛,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向後仰去,沈譽手疾眼快撈住了她。
這裡是16樓,只往下看了一眼,單小純幾乎就嚇暈了,她抱住沈譽的脖子不鬆手,把他當成她唯一的依靠。
沈譽忙把她拉起來,也是驚出了一頭冷汗,他忙問:“怎麼樣?沒事吧?”
單小純苦着臉都快哭出來,還是抱着他不肯鬆手:“嚇死我了,差點兒我就上新聞了。”
“上新聞,難道不該是差點摔死這樣的話嗎?”沈譽實在弄不懂她的腦回路。
“摔死了還不得上新聞呀,一妙齡少女和男朋友在天台上談情說愛墜樓摔死,嗚嗚,好慘呀。”
沈譽對她真是沒了脾氣,“行了,沒事的,有我在能有什麼事兒,我們回去吧,太晚了”。
單小純點點頭,他們和秦剛林紅告別,並在秦楠小冰箭一般的注視下離開秦家,沈譽剛鬆了一口氣,誰知道迎面又來了一個大冰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