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七個對一個,優勢在我(四更)
“嘀嗒~嘀嗒~嘀嗒~”
血液從傷口的縫隙溢出,沿着露在外面的刀刃緩緩滑落下去後濺開。
“嗬——嗬——”
宮本良張開嘴發出一陣意義不明的聲音,血泡不斷從嘴裡溢出,他滿臉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的井上未彌。
“你說的對,我是個好人,所以才更不能放任你這種人渣弄權害死更多的人啊。”井上未彌冷冷的說道。
右手緩緩把匕首拔出。
在往外拔的同時,他還刻意扭動刀身,脖頸的血肉都被帶着往外翻。
隨着傷口擴大,原本往外溢的血液演變了往外涌,稀里嘩啦直接浸透宮本良的衣襟,刺鼻的血腥味瀰漫。
當刀被拔出去後,宮本良用手捂着喉嚨似乎想要堵住傷口,但涌出的血液很快就染紅了雙手,他身體緩緩倒在後排桌椅上,目露哀求的朝着井上未彌伸出一隻手,眼淚緩緩滑落。
然而井上未彌直接無視了他臨死前的求救,面無表情的拿出一把家用榔頭一下又一下砸在宮本良的頭上。
“砰!”“砰!”“砰!”
榔頭每一次落下,都鮮血飛濺。
車窗玻璃上掛着不少血珠。
宮本良直接硬生生被砸死,額頭都陷了進去,血肉模糊,死不瞑目。
井上未彌喘着粗氣,擡手擦掉臉上的血漬,轉身換回自己的外套,重新戴上口罩和墨鏡後下車離開此地。
他沒有拿走那把警槍。
後備箱裡的下屬滿頭大汗,聽不見聲音後他用手砸擊後備箱內部向外界求救,很快就被一名路人注意到。
路人雖然聽見後備箱在響,但還是下意識往車內看了一眼,結果嚇得魂不附體,“啊!殺人了!殺人了!”
警方很快趕到現場。
此次因爲有宮本良下屬這個活口言之鑿鑿證明兇手是井上未彌,所以淺井綾立刻申請了對其發佈通緝令。
下午,針對井上未彌的通緝令就開始在大街小巷張貼,當晚的各大電視臺也播報了這一消息,呼籲市民一旦發現井上未彌的蹤跡要踊躍舉報。
得知宮本良死後近衛羽嚇得險些丟了魂,他就好像明明看見死神在一步步向自己逼近,而他卻無能爲力。
直到警視廳發佈了針對井上未彌的通緝令後他才稍感安慰,至少井上未彌接下來想殺他的難度高了很多。
同時他決定這段時間就住在檢察廳辦公室,相信在全城通緝的情況下井上未彌藏不了幾天就會被抓,順便還能樹立一個自己勤於工作的形象。
其實他能向警視廳尋求人身安全保護,但那樣的話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兒子涉嫌強爆並逼死女同學一事又會被翻出來,將對他產生不良影響。
兒子已經沒了,如果官位和前途再沒了,那他就算活着又有啥意思?
“你說,井上未彌會不會乾脆放棄殺近衛羽,直接謀求逃跑?”辦公室裡,坐在青山秀信懷中的淺井綾皺着秀眉問道,如果井上未彌真就這麼跑路的話那警方的臉可都被抽腫了。
不僅是媒體和國民,很多官員政客也會質疑警方的能力,畢竟誰還不是爲官一任,禍害一方呢!警方如此廢物,萬一下次又來個井上未彌這種走極端的暴徒對他們進行謀害咋辦?
對井上未彌這種不拿起法律武器保護自己,而選擇私刑復仇的刁民必須重拳出擊,殺雞嚇猴,以儆效尤!
青山秀信倒是很有信心,雖然他沒和井上未彌見過面,但是卻莫名很瞭解他,“放心,他不會跑,他是特意把近衛羽留到最後殺的,通過殺近衛藤,中山名貴,宮本良一步步從心理上嚇潰近衛羽,讓他每晚都在惶恐中入睡,然後再從肉體上消滅他。”
“畢竟嚴格說起來,近衛羽纔是一切的主使者,他如果打算報完仇就跑的話,那肯定是一開始就先對近衛羽動手,所以他根本沒打算跑,說不定等殺了近衛羽後他會選擇自首。”
“自首?”淺井綾覺得這簡直是天方夜譚,說道:“井上未彌已經不是曾經那個臨聘老師,他現在是一個揹着三條人命的兇徒,你覺得他會心甘情願自首,來接受法律的審判嗎?”
“會。”青山秀信回答很肯定,沉着分析道:“因爲他骨子裡其實還是個好人,否則不會明知道會暴露自己的情況下卻沒殺宮本良那名下屬。”
“他如果真想在殺人後逃脫法律的制裁,那已經殺了三個人的他爲何不乾脆把宮本良那名下屬也殺了?說明他根本不在是乎自由還是死亡。”
“唉。”淺井綾嘆了口氣,既然井上未彌是好人,那把他逼到這個境地的其他人得壞到什麼地步?她抿了抿紅脣說道:“那我們就疏於調查,坐視他在殺了近衛羽後找警方自首?”
“當然不是。”青山毫不猶豫否決這個想法,問道:“如果真給他自首的機會,那我們哪來破案的功勞?而且他報完仇後會自首也只是我一個推測而已,萬一我猜錯了豈不是白白把他給放跑?那我們可就成笑話了。”
“那我們該怎麼做?”淺井綾已經搞不懂青山秀信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青山秀信把頭埋在她頸窩裡,閉着眼睛說道:“我已經安排了人盯着近衛羽,只要他死了,井上未彌的蹤跡也就暴露了,我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並安排人手對其進行抓捕,在抓捕過程中將其擊斃,大功就到手了。”
“你要殺了井上未彌?”淺井綾聽見這話一驚,滿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青山秀信語氣平靜,“當然,我們已經有他犯罪的證據,所以不需要他的口供,他活着會很麻煩,要知道他現在毫無顧慮,如果他在法庭上說出殺人的緣由,局面怎麼控制?這會對我們警方的形象造成不良影響。”
“何況他犯下如此重罪,連殺三名官員,被抓後反正也註定是難逃一個死刑,我只是把這個本該屬於他的結局提前了而已,我縱容他爲女兒報了仇,取他的命立功,這很公平。”
在他看來這就是一樁交易,雖然買賣雙方未曾謀面商討細節,但如果沒有他放縱,井上未彌肯定殺不了宮本良和近衛羽,既然享受了他提供的便利,不管願不願意都要支付報酬。
淺井綾聽完久久不言,有些不安的在他懷裡扭動了一下身體,幽幽說了句,“怎麼感覺你纔是最壞那個。”
“如果井上未彌得知一切,在他眼裡我應該是好人。”青山秀信輕笑一聲,低頭在淺井綾臉蛋上親了一口安撫她的情緒,轉移話題,“把良一和真一調到警視廳的事還沒有信?”
“我明天催催服部警視。”
“那現在你先吹吹我吧。”
基層警察爲了揪出井上未彌正在通宵加班巡邏,而青山秀信和淺井綾卻在辦公室裡吹吹打打,吹花嚼蕊。
………………………
次日,星期天。
東京地檢今天除了一些特定要加班和值班的人外都不用上班,但從昨晚就留在這的近衛羽依舊堅守崗位。
他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地檢門口來來往往的車流目露譏諷。
井上未彌,我看你怎麼殺我。
近衛羽沒有注意到地檢門口附近今日多了許多逗留的生面孔,這些都是青山秀信讓山川一城安排的手下。
十人一組,每半天輪換一波,專門就在東京地檢大門外蹲守,而且是人手一張近衛羽和井上未彌的照片。
井上未彌駕駛着一輛重金從別人手裡租來的白色本田轎車不知第多少次從東京地檢大門外駛過,他就不相信近衛羽能夠一直躲在裡面不出來。
從殺了宮本良後,自知要暴露的他爲了逃避警方的搜捕,從昨晚開始吃住都在這輛車裡,只有解大手纔去公廁,每兩小時醒一次換位置停車。
井上未彌也知道自己這種方式藏不了多久,所以他現在也有了一種緊迫感,想盡快殺了近衛羽,否則一旦被警察抓住,那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時至中午,近衛羽正在辦公室裡看報紙,突然門被人敲響,隨後一個同事探頭進來,“近衛檢事,聽說您昨晚一直在加班,一起吃個飯嗎?”
得知有領導也在加班,吃飯的時候不叫一聲的話多少有些不太合適。
“好啊,地方不遠吧,我稍後還有工作要處理。”早飯都沒吃的近衛羽確實有些餓了,而且有同事陪着一起去吃飯,倒也不怕井上未彌襲擊。
畢竟從自己兒子,中山名貴,宮本良的死來看,井上未彌的武器無非就是刀具一類,以他教師的身份在禁槍的日本也找不到渠道能購買槍支。
同事笑了笑,“就在地檢對面。”
“行,那就一起吧。”近衛羽放下報紙起身,出門才發現外面還有五個檢察官,說道:“今天中午我請吧。”
“這可不行,我們說好了,今天我們大家一起請近衛檢事您,畢竟您週末還在地檢加班,真是辛苦啊。”
“就是就是,日本有近衛檢事您這樣的檢察官真是國民之福,請務必給我們一個向您表示敬意的機會。”
其他人紛紛拍着近衛羽的馬屁。
“過獎了過獎了,只是回家也閒着沒事幹而已,行,今天中午就伱們請,下次我請。”近衛羽哈哈笑道。
一行人簇擁着近衛羽走出東京地檢大門,看見目標之一出現,門口盯梢的山川家成員都紛紛打起了精神。
“近衛羽,你終於出來了。”
街邊,白色本田轎車裡的井上未彌推開門下車,大步向近衛羽走去。
“近衛羽!”他遠遠的大喊一聲。
正跟一衆下屬說說笑笑的近衛羽下意識擡頭,一眼就看見了馬路對面向自己走來的井上未彌,他先是有一剎那的慌亂,但是很快就鎮定下來。
對方就一個人,他怕個毛啊?
七個對一個,優勢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