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盡頭，十字路口，右轉。
做出這樣動作的修煉者，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然而，只有跟在徐方身後的趙乾，以及極少數洞悉內情修煉者，才能以這樣方式進入交易場。
甚至於，就連走在他們身旁修煉者，都沒有察覺，他們憑空消失。
“空間夾層，還能這麼用！”
趙乾發動神足通，就能進入空間夾層，以此做出各種遠遁、或者偷襲舉動。
出於安全考慮，從來沒有想過，在空間夾層停留太久，更加沒有想到，空間夾層還能這麼用！
隨着微不可覺波動，趙乾跟在執事徐方身後，現身一條街道。
只和先前所見，熙熙攘攘不同，這條街道更爲空曠、冷清。
這點，卻又和趙乾對空間夾層理解，存在很大的差異。
像是比他發動神足通，進入的空間夾層，更爲深入，直接把外間街道的景象，全都屏蔽掉了。
“能在流動的空間夾層，打造出這樣一條街道，出手之人不簡單。”
趙乾雖然很快洞徹，這條街道構造理念，卻自問有心無力。
不說其他，只是要在混亂的空間中，截取一段穩固下來，就超出趙乾能力範圍。
“此處異空間，是非空大師，在秘地開放之前，親手打造。”
徐方看出趙乾震驚，有些與有榮焉的，做了介紹。
頓時，趙乾腦海浮現出，白胖大和尚非空身影，既然是法相境高手所爲，那就沒什麼奇怪的。
“非空這麼做，除了彰顯實力，必定有其他用意。”
“如無意外，那十個秘地，還真有些來歷！”
只瞬間，趙乾就洞悉了，非空大和尚這麼做的根本原因，爲大相國寺手筆驚歎。
面對那些各懷心思，以雜役身份涌入大相國寺修煉者，不僅沒有嚴加看管，反而送出了大禮。
這份心懷、氣度，倒也配得上聖地名號。
“這是進入此地憑證，還請皇子殿下笑納。”
就算徐方一個字都沒有提，趙乾都能想象得到，這樣憑證不會很多。
“徐執事肩負重任，就沒必要跟着我了。”
“回頭，你去找吳禪，拿些百味丹，算是我的回禮。”
趙乾接過憑證，稍稍把玩後收起，下逐客令同時，還不忘拿百味丹還了這份人情，利索乾淨。
“好，皇子要是有什麼事，就到那邊找我。”
徐方愣了愣，卻沒多說什麼，指明自身去向後，快步離去。
“是個聰明人。”
趙乾目送徐方離去，微微點頭。
隨後就沒有多想，開始了新一輪的鑑寶之旅。
此處街道，和之前逛過的地攤相似，只是攤位少了許多，不過每個攤位佔地，又要多出幾倍。
擺出的靈物數量，自然不少。
此外，讓趙乾感受最深刻的一點，是這些修煉者對他態度，少了熱情、多了抗拒。
在趙乾他心通的感應中，有幾個看似目不斜視修煉者，卻是對他相當牴觸。
趙乾不動聲色，把這些修煉者記下，等回頭，交給吳禪去查查，看看，這些人都是什麼來路！
說不得，其中就混有，刺殺他的那些修煉者黨羽。
皇子遇刺，並沒在大相國寺，引發太大轟動。
就算之前海元珠說破，有好些修煉者知曉，但都深埋在心底，不敢言說，更加不敢向外傳揚。
其他人怎麼樣，趙乾不管，身爲當事人，他對此從未有片刻忘懷。
只不過，暫時沒有找到足夠線索，這才按兵不動。
“這次的靈物，就沒問題了，超過九成和古戰場有關。”
趙乾忽略那些修煉者，只把注意力，集中到他們擺出靈物，滿意點頭。
和之前所見，種類繁多靈物不同，這些出自古戰場靈物較爲單一，幾乎都和戰鬥脫不開關係。
或是兵刃、或是戰甲、或是靈丹、或是戰符。
趙乾只是看了，都能在腦海中，構造出這場不知發生在何時的，大戰景象。
只是想想，都能感受到，撲面而來血腥、慘烈。
此外，這些靈物還有很明顯特徵，那就是幾乎看不到完整的，俱都殘破、殘缺，乃至於廢掉。
這也導致，靈物的價值，大打折扣。
便宜的，幾十靈晶就能買下。
即使是這樣，真正出手購買靈物的修煉者，並不多見，大多數修煉者，表現和趙乾如出一轍。
都是着重於觀摩、揣摩，對這些靈物加以分析，找出其中有用信息。
就連那些擺攤修煉者，同樣漫不經心、愛答不理，完全沒有想要售賣急切。
以至於，這條置身於空間夾層內，本就寂寂無聲的街道，變得愈發寧靜，行走其中體驗極佳。
與此同時，趙乾還發現個，很有意思的事情。
這些修煉者身上，絕大多數，都出現了形形色色標記。
可見，隨着時間推移，那些倉促建立的勢力，已經走上正軌。
即使吳禪近些時日，忙着打理仙緣丹閣，沒有及時打探到這些標記分屬，趙乾仍是輕易分辨。
把修煉者身上，各不相同標記，和他們所屬勢力，完整聯繫起來。
“女帝就是女帝，即使從頭再來，都能混得風生水起。”
這些修煉者身上標記，最多的，是標示霜天閣的霜花圖紋，只是見了，就讓人生出冷冽之感。
相對而言，暗夜的標記就有些偷工減料，直接就是柄漆黑短刃。
“戰戟標記，應該是出自莫平之手，煞氣十足。”
趙乾至今還沒和莫平打過照面，但仍是透過這戰戟標記，窺見莫平虛實。
“桀驁！”
這是趙乾對莫平，生出的第一印象。
難怪莫管事放心不下，其他的好處都放棄，只是用人情換得趙乾點頭，答應對莫平加以關照。
呼啦！
就在這時，原本平靜的街道，顯出幾分波瀾。
趙乾目光交錯，已是鎖定引發亂象所在，快步跟了過去。
到了近處，透過不太緊密的人羣，趙乾視線中，就有一長、一短兩支古戰矛，猛地跳了出來。
儘管，趙乾清楚這只是錯覺，古戰矛並沒半點動靜。
卻也知道，這兩支看似不怎麼起眼古戰矛，有些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