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唐森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這個空間，是沒有魔網的。”女孩道：“而且，因爲時間混亂的原因，哪怕是自身的天賦能力，亦或者魔法道具的施法，也會受到極大的干擾。”
“所以，你爲什麼可以在這裡施法？”
因爲我施法根本就和魔網沒有關係，也完全不借助這個世界的魔力。
唐森自然不會將這些托盤而出。
但是通過對方的話語，唐森最起碼知道，這個半位面的特殊之處了。
同時，他的心中也一鬆。
所以，眼前這名詭異的女孩，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危險，施法者失去了魔網已經喪失了絕大部分的能力，再加上魔法道具和自身能力也被限制，哪怕這女孩之前再怎麼強，現在也十不存一。
而自己卻並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等等.她是誰？”瓦羅這才如夢初醒的開口：“到底發生了什麼？”
唐森於是將剛纔的情況解釋了一下。
“時間亂流？”瓦羅的臉上絲毫沒有後怕，反而饒有興致的思索起來：“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哈.畢竟誰也沒有見過時光龍，更不用說時光龍的屍體了。”
“在時間亂流之中沒有辦法施法，這裡還是一個半位面，那豈不是意味着——”
他瞅了女孩一眼：“只要進來，就再也出不去了？”
女孩不理會瓦羅，還是目光灼灼的望着唐森：“你能出去嗎？”
唐森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道：“伱來這裡多久了？”
“忘了。”女孩道：“最初的時候我還會計時，但是在這個地方，計時沒有任何的意義——時間太亂了，我不知道這裡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外界過去了多久。”
她猶豫了一下，走回蘑菇屋之中，道：“跟我進來吧。”
瓦羅有些摸不透對方，於是朝着唐森以眼神示意，唐森微微頷首，兩人隨之走入蘑菇屋之中。
正如之前感應到的那樣，蘑菇屋裡面的陳設十分簡單，一桌一椅以及牆面的書架，還有角落裡堆積如山的紙張，除此之外，連一張牀都沒有。
當然，唐森和瓦羅都沒有在意這些陳設，而是直接望向那些紙張。
這些紙張的顏色是淡藍色的，表面並不光滑，看起來有些粗製濫造。
“我用菌類造的紙。”女孩注意到兩人的視線，道：“還有菌類汁液造的墨水。”
“不過我已經忘記我是什麼時候研究出這些技術了。”
兩人沒有問她爲什麼忘記這麼多東西。
想來，大概是因爲時間太過於久遠了吧，畢竟，正常人也會遺忘，施法者都有辦法留存自己的記憶，但是在這種沒有辦法施法的地方就很難說了。
“那你記得些什麼？”瓦羅忍不住問道：“我看你的模樣，應該是卓爾精靈——”
“我是巫妖。”女孩打斷他：“我就記得這個。”
“巫妖是一種存在形態，也有卓爾精靈的巫妖。”瓦羅條件反射的解釋了一番，突然又頓住，上下打量着女孩，道：“你看起來不像是巫妖雖然我不知道你在這裡已經待了多少年，但是”
他指了指四周：“這恐怕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而正常的巫妖，是需要經常向命匣獻祭生者的靈魂的，一旦中斷，就會直接退化成半巫妖。”
他誇張的手舞足蹈：“半巫妖的身體完全腐朽，只剩下一個枯槁的頭顱，可悲的存活，隨着時間的流逝，甚至會因此而失去自我認知，變成徹底的怪物！”
“是嗎？”女孩對此的反應很平淡：“我好像記得這件事.但我確實沒有向命匣獻祭過，我是在這個半位面之中轉化成巫妖的。”
唐森微微皺了皺眉頭：“我記得轉化巫妖儀式需要與一些邪惡而強大的存在交易通常是和邪神，這裡連魔網都沒有，外界的神祇能夠感知到這裡？”
唐森不認爲有這個可能性，不然的話，神祇們可不會放過一頭時光龍的屍體，哪怕對於神祇來說，這也算得上是至寶了。
女孩擡起頭，淡紫色的眸子很平靜：“這裡確實沒有辦法和外界有任何的溝通。”
“但是我不想死。”
“所以我修改了儀式，依靠時光龍的力量將自己轉化成了巫妖。”
“這種事情是可以做到的？”瓦羅張大了嘴：“巫妖根本就不是這種存在形態！你頂多算是.算是”
他試圖找出詞語來形容，但是女孩顯然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只是望着唐森：“你有辦法離開這裡嗎？”
“也許有。”唐森道：“但是，我還需要了解一些事情。”
對於女孩來說，這裡可能是一個無盡的牢籠，但是對於唐森來說，這裡可是寶庫！
他很想要得到那條時光龍的屍體，但是唐森不會貿然去試探對方所散發出來的時間威能，至少，先把一切搞清楚再說。
“大殿裡面的那些屍骸是怎麼回事？”唐森問道。
“偶爾會有其他的生物被這個半位面吸進來。”女孩言簡意賅。
唐森等了一會，看到她完全沒有繼續說的意思，只能繼續問道：“然後呢？”
“然後他們就會死掉。”女孩道：“死了很噁心，所以找個地方一起堆放。”
“你有沒有.”瓦羅猶豫了一下，做了個吃東西的動作。
女孩歪了歪頭：“什麼意思？”
“你不需要進食嗎？”
“我是巫妖，不需要。”女孩重新望向唐森，開口正要說話。
唐森連忙打斷她，毫無疑問，她想問的顯然還是那個重複的問題：“我想知道的是，你剛纔說其他生物是被半位面.吸進來的？”
“我已經忘記我是怎麼進來的了，是之前一名人類施法者告訴我的。”
似乎是在這裡所停留的無盡歲月，讓女孩十分有耐心，她解釋道：“那是一名傳奇施法者，我還記得她的名字叫歐爾.爾.”
“歐爾琳？”瓦羅插話。
“好像是。”
瓦羅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那可是一名傳奇法師，在數百年前極負盛名！”
“她的行蹤沒有人知道，所有人都猜測，她也許是已經離開了費倫，前往外層位面了，沒想到她居然來到了幽暗地域最底層？”
“你認識她？”女孩終於把目光放在瓦羅的身上：“如果你想找她的話，現在還來得及她的骸骨沒有埋得太深。”
“只是聽說過。”瓦羅有些唏噓：“畢竟是一代傳奇法師，伊爾明斯特很欣賞她。”
“繼續說吧。”唐森開口道。
“歐爾琳說她在幽暗地域冒險的時候，遠遠的看到一座宮殿，她察覺到有些不對，於是往反方向遠離，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發現自己距離這裡越來越近，等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半位面的時候，已經晚了。”
“她嘗試使用異界傳送離開，卻根本溝通不了魔網，身上的魔法道具也都失效。”
“根據她後來的研究，也許是時光龍對於外界時空的影響導致這種現象，一旦過於接近這個半位面，就不可避免的會被吸進來。”
唐森皺了皺眉頭。
聽上去，他自己的遭遇似乎和那位叫歐爾琳的法師差不多。
開始他還以爲是某位存在的惡意所導致，大概率是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女，現在看來，自己應該是多慮了。
“後來呢？”
女孩理所當然：“死了。”
“以歐爾琳的學識和魔力，就這麼簡單就死了？”瓦羅瞪大了眼睛：“連你都還.我的意思是，她也可以想辦法讓自己轉化成巫妖吧？”
“她試過了，失敗了。”女孩的表情很平淡：“而且運氣很差，在時光龍的時間亂流之中，壽命直接耗盡了。”
瓦羅嘆了一口氣：“真遺憾，她沒有嘗試過通過其他的方法離開這裡嗎？”
女孩指了指整個房間所有的紙，道：“嘗試過，而且所有進來的智慧生物都嘗試過。”
“研究繞過魔網施法，想要釋放出異界傳送術，研究這片空間的時光亂流分佈，試圖找出薄弱點，研究直接壞掉時光龍的屍體，直接一勞永逸——”
“這麼漫長的時間，幾乎所有能夠想得到的方法已經全部試驗過了。”
瓦羅有些感興趣，於是隨手拿起一張紙。
“從血肉之中汲取法術結構規則的嘗試？”
女孩側了側頭：“好像是一名死靈法師的研究？還是靈吸怪來着？”
她的記憶顯然有些模糊。
“這些理論看起來大概有點兒道理，不過我對這些沒有研究，如果是伊爾明斯特的話應該能夠看得出來這個方法可不可行。”瓦羅皺着眉頭道。
“這裡都是失敗的研究。”女孩道：“也許在外界能夠成功實現，但是在時間亂流的環境之中做不到。”
“那你研究的是什麼？”瓦羅問道。
女孩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遞給了唐森。
唐森有些意外對方沒有遞給瓦羅也許是因爲自己看起來更像是施法者一些。
“《時間》？”
女孩點了點頭：“我研究關於時間的一切。”
“有什麼成果嗎？”瓦羅迫不及待的問道。
“有，但是不足以讓我離開這裡。”女孩再次望向唐森：“你能離開這裡？”
“可以。”唐森第一次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帶我出去。”
“憑什麼？”唐森挑了挑眉頭：“我似乎並沒有理由這樣做。”
這樣的迴應讓女孩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苦惱的神色。
她張了張嘴，似乎並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在這個地方待得太久了，雖然因爲經常會有生物被吸進來，讓她沒有喪失交流能力，但是交際能力顯然已經十分薄弱。
“我崇尚公平交易。”唐森沒有讓她太過於爲難，只是說道：“你能夠付出什麼代價？”
“除了死亡之外的一切。”女孩毫不猶豫的說道。
看得出來，這個人的求生欲確實極其強烈。
也是，如果沒有那麼強烈的求生欲，單單只是如此漫長的孤獨，也足夠摧毀她的理智。
“如果除了你的生命之外你沒有太多的價值的話，這並不符合公平交易的規則。”唐森面無表情的說道：“所以，你有什麼價值？” 女孩：“.”
這個問題對於她來說似乎困難了些。
“唐先生。”瓦羅語氣猶豫的說道：“有必要這樣嗎？如果你有能力帶走她的話.舉手之勞的事情.”
“瓦羅先生，你可能想得有些天真了。”唐森平淡的說道：“你根本就不認識她，如果她是惡人，當我們把她救出去之後她立即反戈而擊，你又該如何應對呢？”
瓦羅愣了一下：“不會吧？看起來——”
“看起來？瓦羅先生，我沒有想到一名遊歷費倫的作家會依靠如此膚淺的判斷去分辨善惡，如果換做其他人的話，也許已經死了很多次了吧？”
瓦羅頓時有些尷尬，他剛想分辨些什麼，唐森已經開始繼續說起來。
“你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瓦羅先生。”
“這個地方已經死亡了這麼多的人，爲什麼這位女士卻依舊安然無恙？”
唐森毫不客氣的說道：“是因爲那些進入這裡的怪物們不夠強嗎？在幽暗地域的底層這種地方，可並非所有的怪物都依靠施法能力，實際上大部分的情況，它們所依靠的是自己那純粹用於獵殺的肉體力量。”
“它們會選擇友好的和她相處，還是選擇大快朵頤一頓？”
“如果她像她所說的根本無法施法，她怎麼反抗那些怪物？爲什麼躺在骸骨裡的不是她？”
瓦羅愣住了。
“我聽到她剛纔提到了死靈法師和靈吸怪，可以想見，被吸入這個半位面的人不可能只是歐爾琳那樣的善良之人，那麼，那些邪惡之徒爲何沒有對她痛下殺手？甚至還能夠把自己的研究資料留在這裡？”
唐森的一連串發問讓瓦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瓦羅望向女孩。
對方對於唐森的質問並沒有什麼反應，依舊皺着眉頭，似乎還在苦惱於剛纔的問題，在瓦羅的眼中，此時對方嬌小的身材和姣好的面容一下子變得沒有那麼人畜無害了。
“所以，你有什麼價值？或者說，在這個空間之中，你還有哪些手段？在來到這個空間之前，你又是什麼層次的實力？”
說服了瓦羅，唐森目光銳利的望向女孩。
“我是巫妖。”女孩似乎認真思考了一番：“我只知道這個。”
唐森的眉頭微微皺起。
好在這一次女孩並沒有停止說話，而是道：“你剛纔的那些疑惑.是因爲我是巫妖。”
“所以我還在這裡，而其他被吸進來的生物都死了。”
“巫妖確實可以在死亡之後重新從命匣之中復活出來。”瓦羅狐疑的看着她：“但是，正如我之前所說，你看起來不像是巫妖，也沒有條件供奉命匣，所以，這是謊言。”
“沒有說謊的必要。”女孩道：“你們可以試一試。”
“試一試？”瓦羅愣住。
“殺死我。”女孩道：“巫妖是可以復活的。”
“沒沒這個必要吧？”瓦羅有點被女孩無所謂的態度嚇到了。
“我想要有價值。”女孩十分坦然：“然後，你帶我離開這裡。”
後面那句話是對着唐森說的。
唐森仔細的審視着她的表情，眼睛微微眯了眯：“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如你所願。”
“什麼——”瓦羅的話還沒有說完，唐森的指尖已經亮起綠色的光芒。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那光芒化作一道綠色的射線，直接擊中女孩的額頭。
解離術霸道的威力幾乎讓女孩沒有機會做出任何的反應，她的皮膚的下方浮現出綠色的光芒，然後一下子整個身體便坍塌了，化成了一灘粉末。
“你做了什麼！”瓦羅發出了一聲尖叫。
唐森面色平淡，道：“既然她讓我試試，那便試試唄。”
“這是最簡單的驗證的方法。”
“就因爲這個你就動手？”瓦羅像是第一次認識唐森一般：“你就沒有想過如果她真的被殺了怎麼辦？如果她是無辜的呢？”
唐森微微皺了皺眉頭。
和守序善良的人相處，對於唐森來說確實有點兒不便，以前唐森往往是將自己也僞裝成守序善良的人來行事，但是，這一次唐森並不想選擇這種手段。
畢竟，時光龍對於唐森來說太過於重要了。
“只有兩種可能性，要麼她在騙我們，那麼她死有餘辜，要麼她說的是真的——”
唐森解釋了一下：“所以，讓我們等待就好。”
瓦羅覺得唐森說的有點道理，但是又覺得哪裡有點不太對勁。
但是不管怎麼樣，唐森都不是什麼邪惡之人，不然的話，對方之前也不會救自己，而且是兩次。
所以他只能靜下心來等待了。
巫妖復活並非立刻，還是需要好幾天的時間，唐森於是趁着這幾天去探索了一下週邊，當然，他也不敢走太遠，只是在種植了發光菌類的區域活動——
不知道這個半位面的真相還好，如果知道了這裡全都是時間亂流還到處亂跑那就太愚蠢了。
誰知道會不會有某一處根本沒有辦法察覺的區域的時間流速特別異常，只要進入就會千百倍的消耗自己的壽命。
自己的壽命只有一千多年，只能相當於費倫那些長壽種族，可經不起浪費。
至於瓦羅，則一頭扎進了蘑菇屋中的各種研究資料之中，當然，絕大部分的知識他都半懂不懂，畢竟他只是作家，不是研究法術知識的施法者，哪怕曾經寫過《瓦羅的萬法指南》這樣的鉅作，也是他從其他法師的研究資料之中記錄出來的。
當然，在這期間，唐森也嘗試再次進入了時光龍的屍體所在的偏殿。
他在猜想，如果自己遠距離施法的話，能夠直接影響乃至於切割時光龍的屍體。
但是他同樣也沒有冒險，這樣魯莽的舉動絕對是最後的選擇，唐森不希望那具屍體本身蘊含的威能反彈直接將自己捲入時間的恐怖偉力之中。
更多的信息，也許還得從那名女孩的身上着手。
就這樣，幾天的時間終於一閃而過。
唐森正站在偏殿的門口研究時光龍，突然聽到蘑菇屋之中的瓦羅傳出一聲驚呼，他連忙走近蘑菇屋，不出意外的，看到銀髮的瘦弱女孩正站在房間之中。
她的身上依舊披着那件紅色的，不合身的袍子，見唐森進來，率先開口：“我復活了。”
“你你真的是巫妖？”瓦羅張大了嘴：“可是，巫妖的復活不是需要命匣嗎？你的命匣呢？”
隨即他便意識到自己的疑問十分的冒昧，沒有任何一個心智正常的人會直接詢問一名巫妖的命匣的所在。
毫無疑問，任何的巫妖唯一的反應，就是殺死這名蠢貨。
但是女孩並沒有這麼做。
她似乎完全不介懷，甚至指了指自己的身前，彷彿回答一個普通的問題一般回答道：“我的命匣就在這裡。”
“這裡？”唐森看着她面前的虛無，甚至強行張開手術果實的空間，但是什麼也看不到。
“我沒有說謊。”似乎是因爲唐森之前果斷的行爲，女孩主動解釋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自從命匣形成的那一刻，我就從未見過它，我只知道，每一次我從命匣之中復活，都會站在這個地方。”
“我看不到我的命匣，其他人也看不到，它好像不存在一樣，但是我知道它是存在的，而且就在這裡。”
“所以，我纔會把房子建在這裡。”
聽起來很像是謊言。
但是唐森看得出來女孩所說的是實話。
這個空間在時間亂流的作用下已經發生太多詭異的事情了。
“等等，時間亂流？”唐森突然心中一動：“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的命匣並不在你目前所處的時間軸？”
“這種可能性在我研究的所有猜測之中可能性最大。”女孩又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具體的推斷和研究過程在這裡。”
唐森隨手翻了幾頁，毫無疑問看不懂。
至少在對於時間的研究方面，眼前的女孩比自己要深厚多了當然，在其他的領域大概率也是這樣。
瓦羅倒是興致勃勃：“所以，這纔是你明明是巫妖，狀態卻這麼奇怪的原因？”
“你和你的命匣能夠聯繫，卻因爲在不同的時間線，所以命匣和你的狀態都在時間的影響下發生了變化。”
“奇怪的是，如果你依舊需要依託你的命匣來複活自己的話，那你在復活之後應該直接出現在那個時間線，而不是出現在這裡纔對不，你會出現在這裡，但是需要等待很久很久，才能夠重新等到我們？也不對，如果命匣所處的時間線在未來的話我們得等待很久？”
瓦羅一時間有些理不清楚這其中的關係，思考得頭昏腦漲，只能無奈的攤手：“好吧，我對時間確實一竅不通。”
“你說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女孩解釋：“這裡本來就處於時間亂流中，一切都是混亂的，無論我的命匣是在過去還是在未來，那裡依舊是時間亂流。”
唐森聽得也有些頭疼，不過，他知道自己的目的並不是這些，關於時間的一切，等自己吞噬了時光龍自然就能夠掌握。
“至少目前看來，你還算誠實。”唐森凝視着對方，兀自思量。
一開始，唐森只想從女孩的身上獲得有關於時光龍的信息，哪怕答應讓對方離開，也只是使用異界傳送將對方隨機傳送到其他的位面去。
畢竟，唐森不知道對方重新回到魔網範圍之內，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實力，如果太強的話，自己不一定能夠把握得住，當然不可能帶着對方一起從深淵之門離開——至於異界傳送的隨機性和危險性.你就說有沒有離開這裡吧？
但是現在唐森有些改變主意了。
一名命匣在其他時間軸的巫妖，如果沒有時間相關的能力干擾的話，幾乎是不死不滅的存在。
這太罕見了，如果能夠爲自己所用的話，會是一個極大的助力。
最主要的是，對方因爲在這個孤獨的半位面之中待了太久，進入這裡之前的一切，包括性格和立場早就已經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宛若一張白紙，完全有能夠重新調教的空間。
終於，唐森開口說道：“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
女孩頓時眼睛一亮。
“但是有條件。”唐森道：“我想要時光龍的屍體，你幫我得到它。”
女孩眼中的光芒頓時消失：“這種事情不可能做得到的。”
“爲什麼？”
“沒有任何的事物能夠靠近時光龍一米之內，更不用說對其造成影響了。”女孩道：“我說的不僅僅是生物，還包括魔法力量。”
“除非同樣能夠操控時間，不然，時間便是一道看不見，摸不着，也永遠無法跨越的屏障，你以爲你和時光龍只隔着一米，但是，其中也許隔着數萬年甚至數十萬年的時間長河。”
唐森眉頭微微皺起。
這一點他之前就有所預見，所以纔沒有貿然去動那條龍。
“什麼魔法力量都不行？”唐森追問。
“以我這麼多年對於時間的研究，絕對不行。”女孩說道。
唐森頓了頓，道：“那麼.神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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