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的,穆楊看到了伊戈爾雅科夫的時候也很意外。
不過他只是很短的時間之內就反應了過來,伸開手臂和伊戈爾雅科夫緊緊的擁抱了一下。
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不停地上下摸着伊戈爾雅科夫左看右看,直到伊戈爾雅科夫抓住他的手:“好了,幽靈,我什麼零件兒也沒有丟,不用再摸了。”
“沒想到我們還有見面的這一天,我以爲我在做夢。”穆楊笑道,陳陽似乎從穆楊眼中看到他那一閃而逝的淚光?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說吧!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逃出來的,給我說說你怎麼逃出來的吧!”伊戈爾雅科夫登上飛機,坐在穆楊身邊說道。
在那場對車臣武裝分子的圍剿行動中,穆楊作爲一名傭兵,始終活躍在戰場上。直到阿爾法部隊遇到了人質危機的時候,穆楊作爲傭兵的一員,提出了讓傭兵去偵察的建議。
他提出這個理由的原因很簡單:傭兵就是幹這個的,最危險的任務應該由傭兵來完成,不然的話,拿這份錢幹什麼?傭兵無外乎是兩種,一種爲錢,一種爲了刺激。
當然,剛開始的時候阿爾法的成員沒有人願意讓他去,因爲他們認爲阿爾法纔是最好的戰士,但是穆楊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閉嘴了:“我們傭兵過去偵察,如果被發現了可以說我們是去賺錢的,你們被發現就是你們對他們的挑戰。現在你們這種雙方互相敵視的情況下,無疑我們傭兵去偵察纔是最合適的方法,無論生死對你們來說都沒有任何損失。”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當時還是分隊長的伊戈爾雅科夫問過這個問題。
“很不幸,我這個人又愛錢又喜歡刺激,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去,不過你們要時刻記住,我是傭兵,如果對方開的價碼比你們要高得多,也許我會向你們開槍。”穆楊直言不諱的說道。
他的話讓所有人感到厭惡,如果說做人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的話。沒有人希望和這個無恥的傢伙一起合作,理直氣壯的當面說出背叛的話,不少人都懷疑他是不是個軍人出身的。
“對於你這種無恥的人,也許只有一種辦法可以讓你聽話。”一名俄羅斯的官員鄙夷的看着穆楊說道:“給他加點兒零件兒,他敢背叛就讓他和那些叛軍一起死了算了。”
隨着那名官員的話落,幾個士兵衝上來把穆楊按倒在地,然後在他身上快速的裝上了遙控炸彈。
“長官,這樣做不太合適!”伊戈爾雅科夫認爲這樣對待穆楊並不公平,畢竟他是一名傭兵,而他剛纔說的也是實話,雖然不好聽,但是這無疑是每一個傭兵所追求的。
所以他認爲強迫穆楊的話,也許會有更糟糕的結果,畢竟這個傢伙打了這麼久的仗,身上除了被炮彈炸散的石子打傷幾處之外,子彈什麼的都躲着他走,這樣的人要麼是運氣太好,要麼就是一個戰場上的老手。
“住口,伊戈爾!如果你還是俄羅斯人的話。”官員怒斥了伊戈爾雅科夫,伊戈爾雅科夫只好悻悻的閉嘴,不然的話他有可能直接被推倒前面去勸降那些車臣武裝分子。
“你會因此而付出代價的,長官。”穆楊似乎不知道他已經犯了衆怒,依然嬉皮笑臉的說道。
“聽着,小子,如果你進去了沒有找到我們想要的情報,那麼我就會按下這個按鈕。如果你和那些人接觸之後投靠他們,我會按下這個按鈕。如果你想跑掉,我也會按下這個按鈕,懂嗎?”官員貼近了穆楊惡狠狠的說道。
“我很明白,長官,不過,請先把我的帳付了可以嗎?這一次任務最少也要給我一萬美元吧?”穆楊很嚴肅的要錢。
“五千美元!不可能再多了,再多的話,我寧可讓我的士兵去。”官員一臉的大義凜然。
“我就知道俄羅斯的官員都是吝嗇鬼,早知道我就不來湊這個熱鬧了,還以爲能撈一筆。”看着穆楊一邊嘟囔一邊遠去的身影,伊戈爾雅科夫忽然發覺這個平時總是笑嘻嘻的勾着自己的脖子要自己請客的傢伙根本就不是爲了錢而去執行任務的。
因爲穆楊臨走的那一瞬間的回頭,伊戈爾雅科夫很明顯的看到了他的脣語,他無聲的告訴伊戈爾雅科夫:“再見了,我的兄弟。”
伊戈爾雅科夫明白了,穆楊不想讓他和他的隊員無謂的犧牲,所以穆楊就申請前往那個危險的地方,爲了不讓其別人和他爭搶,所以他才說出那種令人鄙夷的話來。
很明顯,他成功了,最少就算他死了,也不會有人掛念他。
直到戰後,伊戈爾雅科夫才把穆楊最後的一個回頭告訴他的隊員們,隊員們這才知道原來那名喜歡佔自己小便宜的傭兵是爲了什麼而自己前往戰場的。
所有人都很後悔,因爲他們知道穆楊的近身格鬥能力弱的可憐,而他要去的地方恐怕無法避免近身格鬥,而且最糟糕的就是他進去不久就失去了聯繫。
唯一的一次聯繫還是模模糊糊的通話,簡短的報告了據點的內部火力部署之後。幾聲槍響和一聲爆炸結束了通話,所有人都知道,穆楊身上的炸彈被引爆了,雖然不是那名俄羅斯的官員引爆的,但是不代表別人不能用槍打爆。
直到戰爭結束,伊戈爾雅科夫和他的隊員們也沒有找到穆楊的屍體,他們一度以爲穆楊被炸成了碎屍,只好無奈的放棄搜索。但是沒想到穆楊居然隔了多少年之後又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眼前,誰都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們聽說過嗎?M國有一個很出名的魔術師,他的名字叫大衛,他可以把一隻大象,一輛公交車甚至一架飛機在所有人眼前讓這些龐然大物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穆楊並沒有直接回答他怎麼活下來的問題,而是先問了大家一個問題。
在得到了所有人的點頭之後,他又接着說道:“其實那很簡單,只不過是一個障眼法而已,我們應該稱之爲,視覺欺騙大腦,當然,還可以用聽覺觸覺等來迷惑大腦。而我所用的只是障眼法而已。”
“我不是很明白。”伊戈爾雅科夫搖了搖頭。
“那枚在我身上的炸彈,在沒有進入到那邊的時候我就把它拆成零件了,我不得不說前蘇聯的玩具繼承了蘇聯的一貫特點,粗糙,耐用。所以你們聽到的槍聲和爆炸聲只是我在裡面做出來的樣子而已,這就是障眼法之一。”穆楊攤攤手說道。
“可是你怎麼出來的呢?我們可是團團包圍了那裡。”伊戈爾雅科夫想了一下也覺得穆楊說的有道理,但是戰鬥結束之後呢?
他一個大活人怎麼逃過那麼多士兵的搜索的呢?還有警犬,逃的過人能逃得過警犬嗎?
“伊戈爾,我是什麼人?”穆楊微笑着反問。
“傭兵。”伊戈爾雅科夫很快的回答。
“對,我是傭兵,那麼如何在戰場上存活,這是每一個傭兵的基礎課程。警犬的嗅覺很靈敏,但是越靈敏的鼻子越容易受傷不是嗎?你們沒有注意到有些警犬到了一些區域就會搖頭狂打噴嚏不止嗎?”穆楊微笑着說道。
“我們一直以爲那裡的硝煙太重而導致警犬嗅覺受到刺激,這是很平常的事情。”伊戈爾雅科夫猶豫着回答道。
“但是也有別的辦法讓警犬無法辨別氣味,比如說胡椒粉、辣椒麪等等刺激性比較大的粉末,而在那之前,我在武裝分子那裡到處灑了不少,從他們廚房弄來的。”穆楊笑道。
“你裝死人?不對呀,我們可是把所有屍體都翻過來看了一遍。”伊戈爾雅科夫覺得這些理由還不夠說明他是怎麼逃出來的。
“我爲什麼要裝死人呢?搜索範圍那麼大,少了一兩名傭兵的話,你們那些古板刻薄的官員會在乎嗎?不,他們不會在乎,甚至少了一兩名不是很重要的士兵他們也不會在乎的。”穆楊笑了起來,對着伊戈爾雅科夫眨了眨眼睛:“你們的長官是個糊塗蟲,他只會差數卻記不住每一個人的聲音有什麼不一樣,你也是。”
最後這句話穆楊用了一種很怪異的腔調說的。
“你是山貓?”伊戈爾雅科夫立刻知道穆楊是怎麼出來的了。
他一直用兩個身份混在那場戰鬥中,山貓是一名狙擊手,也是傭兵,只是這個狙擊手很少見人,大部分時間出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狀態,一般情況下根本就不知道他藏在哪。
“你是怎麼做到在同一時間內在我身邊又能同時在遠處進行狙擊的呢?你就在我身邊,不可能在遠方進行狙擊。”伊戈爾雅科夫覺得這裡面還有問題。因爲有很多時候穆楊是在他身邊的,而狙擊手山貓卻在遠方根據自己的命令進行狙擊,很顯然,穆楊不可能把自己劈成兩半。穆楊環視了一下機艙裡的人們,神秘的笑了一下:“你們知道什麼叫影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