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湖裡撒尿,這幫外國的王八犢子真缺德!”
“TM的白皮豬!有種別跑,過來單挑!”褲子自小腿以下全溼透了,腳上的板鞋溼乎乎的難受死了,王子喻氣的雙拳緊握,煞氣逼人的盯着樂不可支的老外,恨不得飛過去打爆它們菊花,方解心頭之氣。
“尼大爺的有種過來,非把你們腦瓜子削放屁不可!”楊春光雖然鳥語學的不好,但也知道老外沒放好屁,在華夏大地被老外辱罵,感覺特別屈辱,惱羞成怒的抹掉臉上的湖水,因腳踏船帶頂蓬無法站直,只能彎着腰指着龍船上的老外大罵。
十米外的龍船上,幾個老外對王楊二人指指點點,幸災樂禍的大笑,其中一個還豎起中指,隨後嘻嘻哈哈的擺手告別。
“草尼大爺!”一看老外要跑,楊春光趕緊俯身撩水,可惜太遠根本夠不着,反倒弄的自己一身水,樣子頗爲狼狽,看的老外拍手大笑,楊春光豎着眉頭恨恨的罵道:“狗雜種敢在華夏耀武揚威,草TM的,別讓它們跑了!非追上它們不可!必須揍一頓解氣!以爲是大清呢,還敢這麼囂張!麻痹慣的它們!”
“幹!”
“削它!”
王子喻三人紛紛響應,隨後四人像打了雞血似的瘋狂踩踏板,兩艘大鵝腳踏船以一百八十邁的速度飛速前進。
“COM ON!北鼻!
“黃皮猴子,加油!”
“沒吃飯嗎支那豬,速度!”
老外發現四人追趕後,故意放慢船速,三個老外特意來到船尾,手上拿着罐裝啤酒,笑嘻嘻的撩撥他們,王子喻四人氣的七竅生煙,咬着後槽牙把吃奶的勁都使上了,緊綴在龍船屁股後邊。
老外戲耍一番後,打着呼哨,舉着啤酒大呼小叫,以勝利者的姿態揚長而去。
四人緊追不捨,二百米後集體歇菜,一個個累的滿頭大汗,四仰八叉的癱倒在鵝船上,大口喘着粗氣,看着龍船漸行漸遠,王子喻雙眼冒火,很不甘心,楊春光同樣如此。
“算了,追不上了,跟它們置氣犯不上,現在都四點半了,晚上九點的火車,咱們休息一會兒,準備撤退吧。”張幹事看出王子喻和楊春光還不死心,好心勸慰。
“什麼世道,不都站起來了嗎,這老外咋還這麼囂張!”邢宏宇看着遠去的龍船,憤憤不平。
“還不是爲了招商引資,與世界接軌嗎。”楊春光頭枕手臂,雙眼望天,神色間有些茫然。
“那也不能沒有底線吧,取其精華,去其糟粕,這是開放的基本原則,但現在精華沒來,糟粕都來了,洋垃圾都跑華夏當外教了,它們能教啥?禍禍小姑娘倒是有一套。”王子喻冷言冷語,神色間盡是憤懣之色。
“你呀消停會吧,國家大事不是我等屁民能夠操心的,我們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不給國家和社會添麻煩。”也許意識到語氣較重,張幹事咧嘴一笑,“好啦,大家都休息一會兒,保存好體力待會咱們還得去火車站呢。”
“大姐,交船了啊。”半小時後,四人回到玉瀾堂碼頭,上岸後楊春光特意跟管理員大姐打個招呼。
“你們先別走,還要補下錢。”面容清冷的大姐擋在四人身前。
“補錢?補啥錢?”楊春光面帶不解之色,王子喻三人也一樣。
“正常20塊錢2小時,你們已經超時2小時10分鐘,需要補交80塊錢。”
“當時你也沒說啊?”楊春光不樂意了,臉色一板,“上船時你應該告訴我們啊,當時爲啥不說一聲呢!”
“是啊大姐,這事你應該提前告知啊。”張幹事一聽要補80塊錢,作爲大管家的他立馬拉下臉來,第一感覺是被耍了。
“我說你們幾個的大眼睛真是白長了,那大牌子沒看到嗎,人家咋都知道呢,就你們不知道,長眼睛是幹啥滴!”大姐指着碼頭護攔上的廣告牌子,理直氣壯的回懟。
兩尺寬的牌子上藍底白字,寫着不同遊船的價格,價格後面有括號,僅限2小時。
“行,兩小時20塊錢,我們認啦,那多出來10分鐘頂多五塊錢,你怎麼也收20呢?”楊春光有些不服氣。
“超時部分都按小時收費!即使超一分鐘也收20!”管理員大姐一副土包子沒見過世面的表情。
“嘿,怎麼這樣啊~”楊春光還要理論,張幹事一把拉住,掏出一百塊錢遞給大姐,大姐一邊找錢一邊損答,“長眼睛也不知道看着點,以後長點心,下回來別這麼多事!”
之後,四人悶悶不樂的往前走,打算從南門離開。
夕陽下的昆明湖面金光閃閃,波光粼粼,彷彿披上了一層金紗,很美。
四人一邊走一邊欣賞湖光風色,大概走了百十來米,突然發現路邊的長椅前周圍了一堆人,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姐訓斥丈夫,“老公別動他,千萬別動!”
咋滴啦這是?
王子喻好奇的走過去,發現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躺在長椅上,左手捂着心口,臉色發紫,嘴脣直哆嗦,“幫~幫我~拿下藥。”右手顫顫巍巍的指着褲兜,可憐兮兮的向大家求助。
那位大哥於心不忍,俯身想要拿藥,結果被大姐一把拽回來,恨鐵不成鋼的斥責,“讓你別動沒聽見啊!要是賴上你咋整?”
“可是~”大哥想要分辯,馬上被大姐打斷,“可是什麼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有錢賠嗎!”大哥看着老頭慚愧的低下頭。
“妹子說的有道理,人命關天,這要是沾上,誰也說不清楚。”一位五十多歲的大娘看看圍觀衆人,給出自己的意見,“還是找公園的管理員吧。”
找到管理員,黃花菜都涼了!
人命關天,救人要緊!
說時遲,那時快,王子喻挺身而出。
“小黃,你幹啥?”正往前擠的時候,王子喻的肩膀被張幹事拉住,一勁向他使眼色,那意思讓他別管閒事。
“沒事。”王子喻衝他笑笑,在楊春光和邢宏宇崇拜的目光下,擠到老頭身前,從他褲兜裡找出速效救心丸,扶起老頭喂藥,怕他咽不下去,又灌了幾口礦泉水,結果老頭差點嗆住,臉憋的通紅,瞪着眼睛一勁咳嗽。
眼睛發直,目光呆滯,這下把大傢伙嚇壞了。
“完了,老頭上不來氣了,要夠嗆!”那位大姐憐憫的看了王子喻一眼,拉着老公往後退,生怕殃及池魚,其他人紛紛效仿,呼啦一下退出兩米開外。
“幹什麼呢你們!”一聲爆喝由遠及近,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着急忙慌的跑過來,伸手扒拉開王子喻,急切的扶住老頭,“老爺子,您沒事吧。”眼見老頭臉色青紫也不言語,扶着肩膀搖晃,“您可別嚇我,倒是說句話呀!”
老頭被晃的直翻白眼,男人嚇的急忙鬆手,神色慌亂,眼睛四下亂瞟,正好與王子喻對上眼,一抹喜色閃過,立馬站起來指責道:“剛纔你給老爺子吃啥了?知道老爺子啥毛病,你就亂喂藥?出了事,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這傢伙非但不感謝,還亂扣大帽子。
見此情景,那位大姐扯了下老公,悄聲說道:“看看,讓我說中了吧,沾包賴了吧,聽我的沒錯吧。”拉着老公準備看好戲。
“你誰呀?”楊春光看不慣男人頤指氣使的態度,問了一句。
“我是老爺子的護理,我告訴你們,今天老爺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誰也跑不了,必須給我負責!”男護理右手食指,一下一下的點着王子喻四人,吹鬍子瞪眼的拉開架式,以防他們逃跑。
“小黃,不讓你管,你非得管,這下好了~唉!”如果明天不能及時回去交差,張幹事有可能被領導批評,所以語氣頗有些埋怨。
難道~我救錯了?
王子喻低頭不語,陷入自我懷疑中,不知道做好事到底應不應該。
“咳~咳!”
“說啥呢小張,我還沒死呢!”老爺子緩過勁來,略帶沙啞的聲音仿若天籟之音,滋潤了大家緊張的心田。
“老爺子,您沒事了,好,太好了!”男護理緊緊抱着老爺子的胳膊,因爲他是護理,責任重大,老爺子沒事屬他最高興。
“這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得好好跟人家說話,應該好好感謝他!”老爺子指着王子喻,眼神中溢滿感謝之意。
“哦哦,謝謝兄弟,剛纔多虧你了,非常感謝!”男護理見風使舵,又是鞠躬又是感謝,弄的王子喻有些不好意思,也沒心思計較他剛纔的不禮貌。
“老爺子沒事就好,那我們就告辭了。”王子喻長出一口氣,慶幸老爺子沒事,心裡多少有些後怕,想馬上離開是非之地。
“小夥子等一下,留下姓名,容老夫日後相報。”老爺子向王子喻拱手致意,無比真誠。
“不用了老爺子,不圖回報。”王子喻心情愉悅的大步離去。
“這是我的名片,有事打辦公室電話,能找到他。”張幹事覺得臉上有光,給老爺子留了一張名片。
頤和園銅牛臥在廓如亭北面的堤岸上,乾隆時期修建,希望它能“永鎮悠水”,降服洪水,給園林及附近百姓帶來無盡的祥福。
“誒,前邊是不是那幾個老外?”不多時,四人來到銅牛邊,欣賞三百多年曆史的大牛,王子喻忽然發現前方有幾個黃毛老外,於是捅了捅身邊的楊春光,讓他看一下。
“沒錯,就是那四個狗東西!”楊春光眼力不錯,一下認出四個老外,然後看向張幹事,“張哥,幹不幹?”
張幹事不想惹事,有心推脫,但發現王子喻和楊春光眼裡的火苗,再一瞅身旁的邢宏宇同樣帶着怒氣,知道自己也壓不住,只好順水推舟,“幹它!”
“那我們這樣……”楊春光瞄着站在湖邊的老外,出了個損主意,然後四人悄悄繞到老外身後,伸手一推。
“孫賊,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