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鳥語花開,鶯歌燕舞,春色正好!
長安城寬一百十五米,長三千之遙。正是如此之大的街道上容不下一個瘦小之身。王孫私訪,公子尋友,小販忙碌,各自尋樂。
一個年輕好動的乞丐走在磨肩接踵的街上,他像個鄉巴老進城一樣處處新鮮,好奇的張望左右。忍不住看上喜歡的東西動手動腳。可是他從外地乞討而來,一個人吃了不少苦頭,只因爲他義父臨死之前告訴他一個密秘。他的家原本是在長安,所以他不辭萬苦千辛來到了長安之地。沒想到在這個人生地不熟之地,經常的受本地乞丐欺付,或有事沒事拿他打一頓。
還好他跟着義父趙磊磊學了一身銅皮硬骨,挨兩下那也算不得什麼。俗話說:“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最要命的一些事情就是他餓不得,這也是他義父不肯把他留在身邊,裝死買活有意把他支走的原因。他知道義父沒死,還帶着碧瑤妹妹去找他失散多年的兒子去了。他的兒子叫無敵,算起來,也與孤獨無名年季相仿。
他餓了,手腳就會不自然的抖動。忍不住的就狂抓亂摸的,打他身邊經過的王寡婦,是在***旁來布店的那個女人。看起來風騷的很,打扮也與青樓女子爭齊鬥豔,不過她還是一個正勁人家。無名手抖的厲害,沒忍住一下就摸了她一下屁股。原本以爲一個花花公子看上了她呢?畢竟守孝三年結束了,她就是自由之身了,可是看着是一個窮酸的叫花子。一潑口水就吐在無名的臉上叫道:“爛蛤蟆想吃天鵝肉呀!要你的飯去,摸什麼摸,三百多。”
孤獨無名低着那個恥澀的臉蛋,不停的打自己的手,不停的責罵自己,說道:“你這樣做還是人嗎?從前是這樣,沒想到你換了一個環境還是這樣的。”
當然,他這樣大逆不倒的舉動引起了一個瘦小的小乞丐注意,她盯上了孤獨無名爲非做歹的證劇,想看看這小子還能幹出些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於是一路跟隨着無名的行蹤。
無名聞到了香味,來到一個小店旁,看見那滿滿的白麪饅頭,這讓他十分飢餓。忽爾一轉眼,他看見有兩個和自己一樣的乞丐坐在登子上大吃大喝着。
他心裡十分高興跑過去道:“兩位大哥小弟初來乍道,有禮了。”他話還沒有說完,一點也不客氣的一手抓住一個白麪饅頭,往口裡送。”
一個臉上留有刀疤的乞丐是丐幫的一名路頭,他拿着筷子攔住了無名的嘴巴。另一個乞丐是把兒,也是乞丐裡面最小的頭兒。他用手劈拍兩下,饅頭就從他手上掉在地上了。
這時,兩個乞丐同時大笑起來,無名還以爲他們是跟自己鬧着玩的,也跟着笑了起來。兩個乞丐見他眼生,問道:“唔,你這小子笑什麼。”
“你笑什麼,我就笑什麼。嘿嘿!”無名傻乎乎的,不知天高地厚,招惹這兩個厲害的角色。
這讓跟來的付寶貝很好高興,這下可有的看了,真是惡人有惡人磨。她女扮男扮,混跡於丐幫當中有十六年之久,居然很少有人識破她的女兒身。
“我們笑你啊!哈哈。笨蛋。”這個叫陳辰路頭嘲弄道:“你以爲每個乞丐兒都配座在這上賓的位子吃肉包子嗎?你以爲每個乞丐都配站在我們面前嗎?看你是外地來的鄉巴佬,滾吧。”
“那我就隨着你們笑我了,只要給吃的,到哪裡都是乞討。”無名耍起無賴來了。
這讓付寶貝大開眼見,他居然敢惹這兩個活太歲,想必是藝高人膽大。付寶貝還是挺看好無名的,希望這外地來的乞討能夠雄起來,給他們兩個一點教訓。可是事實讓她大跌眼鏡,沒想到這個傢伙草包一個,那也是罪有應得的,反正她是來看好戲的。
無名看見包子就在腳下,手腳都在顫抖着,忍不住的蹲下身子,用手去撿到地上的肉子。
可是他的手還沒有伸過去,小林把兒用腳踩住無名伸出來的骯髒之手。他疼的叫了起來,旁邊的看客們也笑起來。
無名趴在地上嗷嗷叫道:“大,大,大哥,疼疼疼。我知道我不該這麼鹵莽,下次不敢了。”
付寶貝對無名的表現極不滿意,認爲此人真是一代懦夫根本就沒有一點骨氣之人,見到強一點人的就跪在那裡討饒,大失所望。
“誰是你大哥呀!我們從來沒見過你。小樣新來的吧,拿你的工牌號來看看。還想白吃白拿的,這是何道理。”把兒陳辰向一往一樣訓斥小弟們的樣子,輕蔑的說道。
“唔,唔,唔。我是剛從外地來的,不懂這兒的規矩。你看這是我的工牌號,哎喲!大哥你的腳踩的我好痛,好痛。”無名仰着頭叫道。
陳辰看着他的工牌號居然是001號,不勉又另眼相看起來,說道:“江南來的,還是001號,看不出來嘛。”
無名陪笑道:“那是那是,一出生就註定當乞丐之人,能不選個好號碼嗎?這個吉利數字可值不少錢。”
“哦!炫耀是吧,外來的就要懂這裡的規矩!這不是在教你呀!”路頭向同夥問道“疼!一點也不疼,是吧。”
小林路頭看着無名的樣子,說道:“我都不覺的疼,你倒覺得疼了。”
無名鬥不過他們,趴下身子來道:“大哥教訓的是,下次不敢了。”
陳辰不喜歡這小乞丐長的這麼帥氣,會耍嘴皮子。他心想道:“不遠千里來的京城,那不是搶飯碗的麼?”也就更用力的踩,他的兩顆齙牙露出來了,眼睛瞪的大大的,圓圓的。
小林路頭昂着頭悠閒自得,不停挾着花生米,咀嚼的吃着。無名只得放棄地上的肉包,用手撫摸着那隻受傷的手,已經青腫。他往下一看,白麪肉包已被他弄的腌臢,踩蹁了。
無名有脾氣起來,氣憤的道:“你爲什麼不讓吃還打人,我們都是同門,應該互相愛憐。”
付寶貝眼前一亮,終於看到了有一個真漢子之人敢在他們兩個人的面前發飆。她曾經暗暗的想過,誰能制報他們兩個惡霸乞丐,就與他交朋友。這一次付寶貝擦亮眼睛,看無名的表現。
挾花生米的把兒乞丐不喜歡聽這話,臉一陰用手中的木筷子飛了過去道:“什麼時候輪到你教訓我們。着打麼?”
兩個乞丐拿起木棍一頓亂掄,打了無名出去。無名看那把兒是木的棍子,路頭是鐵棍子,自己手中只是個竹棍子,差別很大,打起來以輕搏重,不花算,而且人家看見了,就知道自己是以下犯上,那可惹來麻煩的事情。無名肚子左右兩旁被木棒打中,他撲倒在地。
兩乞丐興意闌珊,似乎很高興,打人是平生第一大樂事,哈哈大笑起來。
小林臉上有一道刀疤,指着自己那黑炭般的臉道:“你知道我這刀疤是怎麼來的嗎?只因爲我捱了別人一刀,纔有今天的地位。你一來就想跟我們平起平坐,你這小子不是找死嗎?”
無名仇視的看着他,小林又道:“實話告訴你,我是外鄉來的,想到這個寸土黃金之地立足。剛來的時候嘴讒去搶同門的包子,一刀要砍的,這一刀留下了永遠的痕跡與記念,也是激勵着我,一定要混出個模樣來。”
無名纔沒工夫聽他吹噓,沒吃到肉包子,還捱了幾下打,從地上爬起來就要走。
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叫住了無名道:“那位小兄弟接着。”
三名來自崑崙派的道士向他拋來一個肉包子可憐他,無名剛接住想往嘴裡送。突然,被一個走來的乞丐用銅棒打飛了。
付寶貝一看是這個傢伙,替孤獨無名捏了一把汗道:“這下完玩了,只怕沒好果子吃了,我們也做不了朋友了。”
兩個乞丐忙起身道:“老大,你來了。”
“當然,我不來這世間還不造反了嗎?新來的有好東西不知道先孝敬我等,你還把不把我這個香主放在眼裡。一點都不上路子,真是欠操練。”他瞪着眼看着無名劈頭蓋臉的打罵一頓,之後走過在桌子上坐下。
無名沒想到惹上**煩了,不知怎麼辦的站着。三個道士中一女欲撥劍相助的樣子,另外兩個道士用手抓住她肩膀道:“藍淼師妹,這是別的門派之事,我們崑崙派不插手。”
帶頭的青巾白玉石道長也道:“別亂動又沒有招惹到我們頭來,又何必去管丐幫之人的破事呢?這裡面坐着很多高手。”
付寶貝嘟了嘟嘴說道:“怕就怕了嘛!這麼多理由。”
女道士坐下息了息氣,而在左角邊傳來了議論之聲。原來是兩個空閒大和尚在那裡切切私語起來,其中一個濃眉的道:“智慧師弟,你也看到了,丐幫貴爲天下第一大幫派,但已經沒落了。他們現在都是一盤撒沙子,連自己人也要欺付。你說我們方丈運氣是不是來了,以後你我定有一翻大作爲。”
一位號稱不色大和尚的點頭道:“方丈武藝高強,是當今武林之中少有的高手,下一屆武林大會只怕是我們少林寺的了。”
王瑞瞪着眼睛看了看兩個大和尚,他倆偷偷的笑了起來,然後又一同念道;“阿彌託佛,善哉,善哉。”他們用一隻手拿着佛珠,一手放在胸前,靜靜的唸佛經之類的。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幫丐王瑞香主問道。
無名見他事情真多,東西到沒吃到,話還不少,都懶得理會,沒有回答,他眼盯着那剛坐下來的乞丐,剛纔打落的肉包子就落在那裡,他嚥着口水想吃。
過了一段時間,齙牙乞丐生氣的道:“新來的鄉巴佬,香主問你話呢?你居然敢不理會,快回答你叫什麼。”
說完他一屁股坐下拿手倚着頭,腳擡到凳子上,手裡拿着烤熟的漿雞腿。他在欣賞的等待着,虐這小乞丐的好戲。他們根本不擔心無名會逃跑,因爲他逃不了的。
無名沒想過要逃,這裡有吃的,到哪裡都是乞討,還不如就向他們乞討,還懶得多走兩步。他看見兩個人背對着自己,另一個也在不停的挾着桌子上的好菜。孤獨無名笑着回答道:“我義父說我是個天生的乞兒命,只因他是個老乞丐,那麼註定他抱起我來的那一刻就是乞丐的命運了。聽義父說風雪裡我娘沒有給我留下名字,所以叫無名了,江南有名的無名乞兒就是我。”
“你義父是誰,聽你這麼說還是個資深元老級的乞丐呢?怎麼教出你這樣無能之人,我想他也好不到哪裡去。”王瑞不肖的一問,只爲了消遣消遣他,尋個開心,找些樂子玩玩。
“他是趙磊磊舵主,不要欺負我,我可有來頭的。”無名噘嘴道。
“是他呀!我的前任,怪不得。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聽說死了吧。”王瑞漠不關心道。
無名聽說他與義父有交情,忙撲了過去就想抓點吃的。他飢腸轆轆的肚子唱着小夜曲,還沒碰到桌子就被踢了回來。他看見下面的肉包子還在,猛的往地上撲去。
王瑞迅速反身用腳踩住那小乞丐的左手道:“啊,真是好伸手呀!未來的舵主無名乞兒大人。我看你的樣子也是永無出頭之日,我看你一輩子也不可能進我們乞丐光榮的名人堂。”
他笑起來,旁邊的小弟也跟着起鬨般的毫無義意的大笑起來,這笑聲早以把那些小販們的喲喝聲都淹沒了。
三個乞丐繼續玩弄無名道:“小樣是新來的吧,那就乖乖的聽大爺們的話,有東西就弄來孝敬我們,要不然就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付寶貝看見這個傢伙真沒一點兒同情心,忍不住的要出手了。
可是有人先站出來了,龍樓酒店裡,有一個穿着素妝與那三個道士坐在一起的女人,看不下去的拍桌而起大聲道:“乞丐也是一個人,你們再次大吃大喝不給人家就算了,還要人家來教敬你們,真是太霸道了。你們這些坑人的職業丐幫真是太壞了。原本丐幫無夢九袋乞丐之後,還有個付無涯浪子天尊會管理丐幫。如今的武林盟主就是的酒囊飯袋,把好好的一個丐幫弄成了一盤撒沙。”
“你說什麼,我們幫裡豈容你外來人非議。你知道什麼,我們在這裡訓練小弟。不是欺付同門,教他如何做一名合格的真正乞者。君不聞:‘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他撓了撓頭道:“什麼來着,居然我這個乞丐當久了也把書本知識給忘了。”
“只有處在痛苦當中的人,他的本領纔可以發揮最大的極限。他的危機感纔會在腦中浮現出來,所以丐幫才能永居天下第一幫。作爲天下盟主幫,自然培養出來的人才是與衆不同的。只因爲有了這樣的新鮮人才,丐幫才能新人趕舊人,這是幫規與祖訓。”王瑞鬆了口氣,站起來與她對話道。
藍淼也不視弱的道:“我聞丐幫一向教法嚴明,並不是向你們這樣敗壞風聲,蹂躪幫規。你們還厚着臉拿幫規來做虛華的外表,可恥,可恥。”
“你們崑崙派是來挑釁的嗎?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刀疤大路頭小林不甘示弱的道。
兩夥人兒眼見就要說嗆了,似乎要用武力解決各種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