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前進者生,進攻者賞,而後退者,殺無赦,你們要不顧一切的向前進攻,中華帝國只是一個國家,我們卻有五個強大的國家,讓他們看看我們勇士的強悍!”各國的元帥都是如是說道。
聽到土庫曼大軍中已經開始出現衝殺聲音了,希瓦汗國的元帥道:“好了,諸軍注意,聽令而行。”說着,他向後面下達軍令。立時,建樓向前移動,一支支軍隊從後方引到了前方,他們排好了隊,大約一百人護住一架雲梯,士卒們都站好了,靜靜的等着。
土庫曼親自揮動戰旗,建樓裡大鼓聲立時響了起來。指揮的將軍喝道:“全軍出擊!”衆軍士齊喝:“殺!”他們開始向前,向前,一步步的踏去。在此情景下,城上的第五集團軍司令侯永錫親自來到了城上的炮臺。侯永錫的到來,讓在城牆上的倭人或少數朝鮮脅從軍士卒們都很激動。自從這些倭人和朝鮮人蔘加了中華帝國的脅從軍,他們原本連飯都吃不飽的生活一下子就幸福起來了,倭人底層的人生活不好,主要並不是他們的生存能力有問題,而是因爲將軍幕府和藩鎮大名還有那些貴族對他們進行壓迫進行剝削進行奴役,在這種打壓下,他們自然過着苦日子,當他們參加了中華帝國的倭人脅從軍後,他們開始成爲幸福的一羣人,有東西搶,有女人睡,有錢發,天天能吃飽飯還常常有肉吃。
由於倭人火槍兵大多被調集去了營寨裡防守,而這裡的一個師的正規軍自然不可能派出來當炮灰,現在正在城裡訓練和休息。而這裡的倭人脅從軍和朝鮮脅從軍士卒們都是使用弓箭來防禦,侯永錫走到了炮臺上,就看見下面的倭人脅從軍士兵們正在給直直的大弓掛弦,他們大多使用的大弓用的是直木,這是有原因的,因爲長弓的製作訣竅在於弓背不採用火烤的方式,那樣的話會降低弓的張力,它的弓背也不能一下子彎曲到位,那樣弓背就要造成內傷而失去彈性。彎曲弓身的過程叫做“馴弓”,就是讓弓背逐步適應彎曲,反彎弓、角弓、複合弓等等弓,因爲制弓時採用火烤的方式,破壞了木材的內部應力,爲了防止弓臂在強力下逐漸變軟,存放以及攜帶時那些弓都是不掛弦的,只有臨到戰場纔開始組裝掛弦。而長弓不存在着問題,它製作簡單,內部應力沒受到破壞,所以平日裡大可掛上弦招搖過市。如果弓變軟了——那就扔了它,再作一張新弓,反正這一切只需兩小時,長弓呈簡單的圓弧型,沒有中國角弓、複合弓反彎的複雜形狀。從製作時間來看,做一個上好的角弓、複合弓大約需要半年甚至三四年的時間,但做一個長弓只需要兩小時,所以這樣的弓纔是倭人軍所需要的武器。
上好的長弓用紫杉木製作,堅硬而有彈性,但是倭人脅從軍使用的弓當然不可能是用珍貴的紫杉木去製作。基本上都是用榆木、白蠟木、橡木、柞木等堅硬的材質製作的,雖然這種長弓的威力好,製造易,可最大的問題在於,弓要的臂力太大了,一般臂力不足,拉不開來,如果強行開弓,是會拉傷的。而長弓的一個特點是要不停的開弓放箭,射箭的速度快,於是就更容易對人體造成影響,不過這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倭人脅從軍反正都是用作炮灰,實在拉不開弓後,他們就用長矛和武士刀作戰,反正城裡光是倭人脅從軍就有五十萬人,只要城不破,他們消耗多少也根本是無所謂而且是很無所謂了。
城下的敵兵開始向城牆移動了,城上的火炮也開始發威,而聯盟軍的大炮也開始發射,呼嘯聲不斷,由於聯盟軍的大炮射程短,他們必須將大炮都移動到靠近城牆的地方射擊,而立刻成爲射程遠而且佔着高度的便宜的中華帝國軍的火炮的靶子,只看見無數的炮彈飛過,一片火焰爆破隆隆響起,聯盟軍中的大片的大炮全都飛上了天,炮管、車軲轆亂飛,砸死了不少聯盟軍的士卒。
失去了炮的支援,城下的聯盟軍立刻準備了攻城衝車,只能等待聯軍士卒填滿護城河再使用這些攻城武器。
終於衝到了能看到護城河的地方,在元帥的命令下,督戰隊大叫:“殺……”於是,在這一連的命令下,各國的聯盟軍的士兵開始大踏步進攻了。
看着越來越逼近的聯盟軍無數士卒,看着對面那黑壓壓的一片中出來的這一部分,感覺這一部分的軍士在那一大坨里想必很少,但是當他們從黑壓壓的本部大軍中切出來,走到了城中倭人脅從軍與朝鮮脅從軍的視線前,他們纔會發現,這城下的攻城軍隊數量已經不少了,也是密密麻麻的,多不勝數。城牆後的倭人和朝鮮脅從軍士兵們都把箭袋拿出,放在了自己的身前,射箭的時候,還要在兩邊摸箭,那無疑是會慢一點的,一個不小心讓敵人摸上來就是自己的死期,而放在自己的面前,幾乎不用彎腰的就可以抽出箭支來射,從速度上講,是絕對夠快的。
“爲帝國效忠的時刻到了,聽命令,殺給几几,射!”一名倭人軍官拔出武士刀如同後世小鬼子一樣。好在經過了多次混戰,現在的倭人脅從兵素質已經大有提高,在消滅了布哈拉軍隊後,倭人脅從軍無論是在素質上還是心理上,都上升了一個臺階。
在中華帝國軍隊正規軍裡,每過一段時間後,士兵就會進行一次抽調,所謂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不管軍隊的士兵怎麼變,軍隊的番號和將領們是不會變的,這樣可以在讓軍隊大多都得到精兵鍛鍊的同時,不讓將軍們把兵帶熟,以防萬一將軍造反,這時張華漢在一開始就預防的事情,因爲這種流水兵制,也就是說,正規軍只要保證抽走的兵和新調來的兵是一個素質,那就不會有影響戰鬥力的問題。古代的兵制最大的弊端就在於以人帶兵,軍隊的訓練主要還是要靠將軍去抓,這也造成了,如果沒有一個有作爲的將軍,那就只能帶出次等的兵,兵不行,打仗自然不行。可是並不是因爲將軍纔可以帶好兵,關鍵在於將軍可以向政府要錢。袁崇煥帶兵,關寧軍的素質沒有上去,但錢要了不少。戚繼光之所以可以打造戚家強兵,因爲他有錢,他可以招兵,可以發餉。這是其它人比不上的。一個個功輝煌煌的將軍,他們帶出的強兵,主要還是要靠人訓。在這一方面,中華帝國正規軍就不同了,中華帝國當然沒有那種一次性把全部的兵源都拉到軍校去訓練,但是大量的軍校把基層軍官訓練出來,然後就形成了一套完善的制度,這種制度下,只要帝國正常的發錢,給餉,軍隊的基層軍官們會自動把軍隊帶好,就算上層將領反叛,他們這些基層軍官們也不會反叛,與以前的舊兵制有着本質的不同。
而現在的倭人脅從軍卻沒有弄中華帝國正規軍那一套,不是張華漢不怕倭人脅從軍的將領反叛,而是他從一開始就打算將前後的兩百三十多萬倭人脅從軍當成了消耗品消耗掉,所以就沒有使用與正規軍一樣的方法去來回抽調士兵,所以整個倭人脅從軍士兵軍將們都是熟人。
站在高處的瞭望臺,第五集團軍司令侯永錫看到敵人分出一支十萬和一支十五萬的大軍同時攻打布哈拉城的北門和西門,嘴裡說道:“愚蠢,我們這裡的地型,最好的是用五千左右的兵力批次攻擊,他們一下子從兩個方向把十幾多萬人的兵力放上來,是想要他們大量死亡嗎?”
的確,聯盟軍把軍力分成了希瓦汗國和土庫曼軍隊從兩個方向進攻,直接將所有準備消耗的軍隊全部推上來了。侯永錫身旁的孟牙長道:“他們就是想要他們死,”他一指對面的大軍道:“兩十五萬人,足夠把我們這裡的護城河給填平了!這樣,後續的士兵就可以踩着前方死去的屍體攻上來。不過,他們要不間斷的進攻纔可以,以後的戰鬥將會更激烈。”這時,孟牙長靈機一動笑道:“哈哈,我們可以燒屍體。”
當敵軍考慮用屍體來鋪墊時,中華帝國軍只要放上一把火,就可以把屍體上的水份和油脂給燒掉,如果火大,那就會燒得下去,只是聽到孟牙長的話,侯永錫搖頭拒絕了,他說道:“那樣你也好,本司令也好,便是所有城裡的軍隊戰士們都不會受得了那個味道的!而且恐怕真的能薰死我們的人。”孟牙長一皺眉,也是,不燒屍體是不會知道這一把火下去得有多臭的。平常點燃一根頭髮,都有老大的味兒,何況把成百上千的屍體一起焚燒呢。如果是登遐,架人於柴上,那也沒有什麼,可是現在他們在高處,下面燒屍體,煙燻着可不是什麼味兒都上來了麼。
上午的陽光下,五國聯盟軍的大軍穿着青、黃、灰、紅、褐相間不一的軍服冒着炮火向他們的目標前進着,這些炮灰兵大多拿的是長矛向目標而去。“向前,向前,向前……”帶隊的聯盟軍炮灰兵將領可都是些真正的強將,沒有這些將領們帶着,這些豆腐一樣軟蛋的豆腐兵是不會起到作用的,就算中亞各國多豪勇之士,也不是可以這樣面對死亡直上而前的。
在城牆上指揮軍隊的小次郎看到那聯盟軍的大軍越來越向近前走,這時,在他一聲令下,一個脅從軍士兵提着弓射出了一箭。這是一個標準角度的拋射箭,然後是一個提弩的北秦兵射出了一支弩箭,也是高拋的。兩支箭分邊落在五百步和四百步外!小次郎看明瞭之後,對下面傳令道:“到四百步放弩,三百步,放箭。射過三輪,弩兵退後,弓兵上前。”命令下達了之後,倭人脅從軍進行了小幅度的調整,沒有了火槍的指揮,對於這老舊武器的指揮小次郎也不差,他親自端着一把燧發槍,也準備參加戰鬥。
城下的希瓦汗國和土庫曼的大軍卻是知道了厲害,他們一步踏過那扎定在土地上箭支的分界線,他們看向城上的士卒,但顯然城上的士卒沒有射。這是因爲強弩之末不能穿篙。射得遠是一回事,但那個時候,箭支的本身力量已經不多了,更多的是慣性的力量,這種力量也許不小,但是對敵人殺傷力卻是有限的。與其浪費箭支,不如省下來做精確打擊。明末的時候,明軍有最先進的火器,在武器上,明朝是走在當時世界的前沿的,可惜的是,明軍的火器基本是沒有經過訓練的,他們提着火器,但卻不會用,射速慢不說,由於明朝的工匠制度,工人消極怠工,火器會有種種的質量問題,一些三眼短銃也就算了,那種鳥銃卻是問題多多,於是,明軍拿着最先進的火器敗給了落後的滿清兵,要不是中華城消耗了大量的滿清精銳,再加上中華革命軍有着強大的快槍和使用各種先進的戰術,滿清兵就與張華漢所在的時空一樣,直接佔領了中華大地了。
在三國裡,草船借箭,借的是多少,十萬而已。可是如果純弓箭打仗,比如克雷西戰役。英軍用弓箭把法軍一千五百四十二名勳爵和騎士,約一萬五千多名重騎兵、十字弓步兵和普通步兵,以及成千上萬的馬屍。殺死這些敵人,英軍共射出了達八十萬左右的箭支。草船借箭要借八回,纔可以借出一個克雷西戰役英軍所需要的箭支,而這還是因爲水戰以箭爲先的戰法,可想而知戰鬥的時候需要的箭支是多少。
倭人脅從軍這段時間來一直是自制弓箭,一百五十萬人一人自制十幾支箭支就是兩千多萬箭支,導致周圍樹木全部都被砍伐光了。
“殺……赫……赫……”聯盟軍戰士們在將領們的指揮下給自己鼓氣高喊:“赫……赫……殺……”在他們的叫聲中,倭人脅從軍的軍官們都抽出戰刀來,指揮着戰鬥,弩兵們把自己手上的弩架在土牆上,對着遠處密密麻麻的人羣開始用望山進行射擊。數萬餘支箭支一下子飛上了天空,黑壓壓的一片將天空都遮蔽住了一片。這下可就精彩了,本來隊形就散亂的聯盟軍士卒們有的向前跑,有的則是抓着其他的人想給自己擋箭,還有的人竟然向後跑。向後跑的士兵給其它的將領們毫不留情的用劍斬殺。一具具屍體橫陳在地上,鮮血不要錢的流出來,頓時讓發黃的土變得黑了。箭羣狠狠落在聯盟軍的軍陣裡,有的人立時就倒下了,有的人也歪在地上,還有的人沒有事了,更有那向前的士兵開心起來,的確,由於在倭人脅從軍用弓弩射箭矢的時候,會用正常的思維射擊,所以如果士兵們真的向前跑,那給射中的機率的確是少於向後跑和停頓的。“殺……”希瓦汗國和土庫曼的軍士們給自己鼓出了勇氣,打仗就是這樣,不能見血,一見了血,眼就紅,就要殺。在冷兵器戰場上,戰士互相砍殺,有時會覺得那些士兵勇氣可嘉,但其實不是的,而是投身在那個血火的戰場上,人會不由自主的殺戮。這是一種由大環境塑造的一種精神影響。這下,全部的希瓦汗國和土庫曼的軍士都開始跑動了起來。
城上的這一波次的箭矢打擊,對希瓦汗國和土庫曼的軍士造成的影響,讓數千的士卒倒下,可是同時,也激怒了那些士兵,希瓦汗國和土庫曼的軍士奮起殺向前。他們要好好的給城上的中華帝國的軍隊一點厲害。因爲從正常的情況看,士兵只要跑過去,殺向了敵人,短兵一接,弓兵只有給屠殺的份兒。聯盟軍的這些士兵大多都是後來在國內徵來的民夫,但這些民夫相當於士兵,他們不是正規的軍人,但是布哈拉汗國、希瓦汗國和土庫曼以及與其他國家互相常年的征戰讓他們對於打仗卻是一點也不陌生,城上敵人放箭或射擊的時候,要抓住一切的機會向前跑,這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事了。
第二批箭雨又來了,正在奔跑的希瓦汗國和土庫曼的軍士倒下不少,因爲不是少部分的希瓦汗國和土庫曼的軍士在跑,而是所有的希瓦汗國和土庫曼的軍士都在跑,人一跑就會出亂,一個人倒下,帶着後面的人也跟着倒下。一朵朵的血花在希瓦汗國和土庫曼的軍陣中綻放。
倭人脅從軍的軍官們握着戰刀一聲聲的命令:“放……放……放……”在這命令聲中,一支支的箭支飛上天,再度砸在希瓦汗國和土庫曼的軍士陣營中,大量沒有防具的希瓦汗國和土庫曼的軍士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