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準備去醫院看沈碧茹,沒有和任何人提及,喬芸歌問起也只說是和朋友出門去逛逛,她們沒人告訴我沈碧茹的情況,我也從來沒有問過。
大概是衛子楚的死給沈碧茹帶來了很大的打擊才導致她這兩年輾轉醫院纏綿病榻,老實說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沈碧茹,所以就算是想要去看她,也只敢在門外偷偷的注視,沒有勇氣打開那扇門,也不知道和沈碧茹面對面又該說些什麼。
她大概也不想見到我吧。
我來到醫院的時候並沒有見到沈碧茹,病房裡面被打掃的很乾淨,但是空無一人。
我站在門口愣了很久,鬼使神差般擡手打開了門,門並沒有鎖上,這個樓層本就很少有人,這裡又是vip病房,一般人根本上不來。
窗戶開着,微風進入吹動着紗簾翩翩起舞,窗外的陽光暖暖的照進來,照在一角放着的百合花上,清香流瀉,竟是這般安靜融洽的光景。
我站在門口,明明只要一個擡腳就可以走進去,我有些失落的垂眸,轉身想要離開。
“叮——”突然傳出電梯停下的聲響,我一驚,下意識走進病房把門關上,而後又有些懊惱的揉了揉頭髮,如果真的是沈碧茹回來了,那這樣豈不是一定會撞見嗎……
身後好似有輕微的嘎吱聲傳來,我警惕的轉頭,只有紗簾繼續吹動着,沒有半個人影的存在。
錯覺嗎?
有腳步聲慢慢逼近,我咬了咬脣,避不開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甚至已經可以看到有人的影子反射投入,我感覺自己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就在這時身後卻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捂住我的嘴,同時另一隻手攬過我的腰,以極快的速度將我往衣櫃的方向拉進。
有人經過病房門口,繼而毫不猶豫的繼續往前走。
原來不是沈碧茹。我鬆了一口氣,腰上的手漸漸用力,我嗚嗚的叫了兩聲,見身後的人沒有反應,心一沉,開始掙扎起來。
好大的力氣。我一邊想着一邊思索脫身的辦法,沈碧茹的病房裡面還有別人?是誰?
手肘向後狠狠砸去,那人反應很靈敏,一下子就避開了,我擡腳狠狠的向那人腳背上踩去,耳畔響起一聲悶哼,那人毫無預兆的鬆開了手。
我迅速向前退開兩步,五指緊握成拳轉身就向那人揮去。
“沙沙。”外面的風吹落了幾片落葉,發出細微的聲響,有幾片落葉順着窗口調皮的跑了進來,落到了窗邊擺着的百合花上。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我的拳頭在距離那人一寸處停下,在他的右眼邊。
站在那裡的男子面無表情,連動都沒動一下,他雙手插在口袋裡面,彷彿篤定了我這一拳打不下來。
我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人,身子輕輕顫抖。
和記憶中的面容重疊,只是眉眼間的成熟讓我突然間覺得有些陌生。
“顧沉……”
究竟有多久,沒有叫出這個名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