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我近一年以來第一次夢見黎揚,原來我已經有這麼長的時間沒有夢到過他了。
在法國的那段時間,我曾很頻繁的夢見他,他和衛子楚是出現在我夢中次數最多的人,不過我夢見衛子楚大都是他躺在血泊離的場面,而黎揚,我所夢到的全是那些非常溫柔的歲月。
黎揚的細心包容,他的溫柔體貼,這些就好像是致命的毒藥,明明知道不能全然深陷,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多靠近這個少年一點,黎揚就是有這樣的力量。
我揉了揉眼睛,這纔有些恍然的覺察出來自己竟真的睡着了,我動了動身子,身後的西裝垂了下來。上面有着如同太陽般的溫暖氣息,有些熟悉,卻又覺得有些遙遠。
“顧傾?顧傾?”陽光籠罩下的男人,讓我一瞬間有些失神,細細看去才發覺原來眼前站着的人並不是黎揚,而是黎軒。
“你怎麼在這裡睡着了?儀式要開始了,暮初在找你。”黎軒有些急切,額頭間冒出了汗。
“我這就過去。”我把西裝拿過來,黎軒眼尖的發現了,有些疑惑的說道:“這不是表哥的衣服嗎?”難怪剛纔他看見黎揚只穿着白襯衫還奇怪了一瞬間。
手一頓,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有些褶皺的西裝皺了皺眉,是黎揚嗎?
“那你幫我還給他吧。”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對黎軒說:“可能是他不小心落在這裡了。”
我還以爲,剛纔在做夢。
黎軒想也不想的說道:“你自己還給他啊。”私心裡,黎軒還是不想看黎揚難過,雖然黎揚和寧靜已經結婚,雖然他們已經有了孩子,但是黎揚喜歡的不是寧靜啊!
他就不明白黎揚爲什麼要這麼委屈自己,明明是遭了自己母親和寧靜的算計。
“還是算了吧,我怕他老婆吃醋。”我調侃了一句,把西裝塞到黎軒手中。
黎軒沒有辦法,只好自己拿着黎揚的西裝,趁這個功夫我已經走進婚宴舉辦的大廳,祁暮初的媽媽看見我拉着我就坐在了最前面的位置上,我有些尷尬想換個位置,她卻硬是要我坐在這裡。
這張桌子很大,而且坐在這裡的都是黎軒和祁暮初的家人,祁暮初沒有什麼兄弟姐妹,父輩母輩也是如此,所以祁暮初這邊只有祁父和祁母,至於黎軒那邊,自然也有他的父親,再加上黎揚和寧靜以及黎揚的母親王姍。
我坐在這裡着實有些尷尬,阮玖之的位子就在我的旁邊,只不過她此刻並沒在這裡。
“這就是我們暮初最好的朋友。”祁母開懷的向衆人介紹着我,我有些無措的摸了摸鼻子。
黎揚和寧靜就坐在我對面,黎揚心無旁騖的爲寧靜剝着瓜子,一顆一顆極其認真。
寧靜在這時卻突然看向我,嘴角一勾笑了起來,“阿傾,多年不見你變漂亮了,我都差點沒認出你來。”她語氣熟稔,輕車熟路的跟我打着招呼。
黎揚正在剝瓜子的手一頓。
我看了寧靜一眼,並沒有接話。
反倒是祁母興致勃勃的問道:“你們認識?”
“當然。”寧靜笑語:“阿傾是顧氏集團的大小姐呢,高中和大學我們都在一起,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呢。”
她加重了非常要好這四個字,我恰巧在這時錯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