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秋和纖蘿邊說邊走,不知不覺,已來到和木子住的大殿前。殿內燈火通明,和木子早在殿內盤腿端坐,等着葉一秋,纖蘿和夏芸到來。
葉一秋和纖蘿進到殿中,和木子睜開眼睛,目光炯炯地看着二人說道:“此次去靈山,你們可以好好感受一下西天佛國的莊嚴殊勝,這對你們今後修練佛家功法會有很大幫助。”
“師尊,我們還要修練佛家功法?”纖蘿問。
和木子答:“是的,要將法力練到極致,必須走修練佛法的路子。”
“兩種修練方法都是提高法力,修練佛家功法和我們道家的修練有什麼不同之處。”纖蘿好奇地問。
和木子說道:“簡單地說,修練道家功法更多的是以意念來導氣,而修練佛家功法則是通過修心獲得大神通。”
“師尊,這麼說,神通其實是潛藏在每一個人的身體中,通過修練把它激發出來的。”聞言,葉一秋若有所悟。
“一秋,你說得對,其實,每個人都是佛,修練就是要找出每個人的佛性。”和木子對葉一秋的理解非常贊同。
三人正說着話,夏芸推門進到殿中。
今天夏芸打扮得特別漂亮,一頭秀髮攏到背上,雪白的臉頰,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無處不透露出一個成熟女孩特有的韻味。
見到三人,夏芸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道:“師尊,一秋,纖蘿,你們早就在等着我了?”
“我和纖蘿也是剛剛纔到的,因爲要去見如來,心情激動,所以一夜幾乎沒睡着,早早地就過來了。”葉一秋說道。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這就走吧。”和木子起身說道。
南迦巴瓦地處西方,亮得晚,卯時已到,天還很黑。
出了大殿,和木子帶頭,四人駕雲向西急行而去。
身下,仙境般的南迦巴瓦星河般閃亮的建築羣漸漸遠離,遠處,太陽已慢慢從天邊升起,陽光照在周圍的浮雲之上,閃現出一道道金色的朝霞。
因爲纖蘿和夏芸仙力較弱,爲了趕時間,和木子和葉一秋分別帶着夏芸纖蘿駕雲飛行,所以,四人飛行速度並不顯慢,不一會兒,就飛出了數百里。
“此去靈山,有萬里之遙,以這樣的速度,需十多個時辰,我們要在一個叫那蘭國的國家稍作休息,到了那裡,我們一定要小心,因爲那裡有一個叫閃派的魔教,教主昆拉,魔力極高,我沒有勝他的把握,所以萬一碰上,能避讓就避讓。”和木子囑咐三人。
“在三界中,除了無涯幾個魔力高深的魔頭,還有師尊都對付不了的魔教徒嗎?”纖蘿覺得奇怪。
“當然有,三十萬年前,西域魔頭昆拉帶着閃派魔教衆人來到中土搗亂,讓各大門派吃盡了苦頭,我和他鬥過一場,打了個平手,不知現在,他的魔力到了一個什麼層次,真的遇上,我很難有必勝的把握。”和木子說道。
“師尊,不如我們繞開那蘭國。”葉一秋想,不想有麻煩,避開昆拉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在那蘭國正上方的天上,有一條上天的通道,從三界去西天,必需走那一條路,所以無法避開。”和木子無奈地說。
夏芸問:“那如果萬一碰上魔教怎麼辦?”
“到時候再說吧,我相信,我們四人聯手,應該能對付得了閃派衆魔的。”和木子說道。
一路無話,到了下午時分,四人來到一片平原上空,平原上有成片的樹林,林間是大片的田地,一條大河蜿蜒着向南流去,河兩岸散佈着星羅棋佈的村舍,村舍裡不乏尖頂的廟宇,說明這裡是西域一個人煙稠密的所在。
“你們向下看,前面有一座高山,我們就到那座高山上休息。”和木子指着腳下說。
葉一秋,纖蘿,夏芸仔細向下看去,果然見到有一座巨大的高山,在平原的西面突兀出來,直插雲天。
和木子帶着三人,轉眼間就落到了山頂的一片開闊地上。
大家剛一落地,就分別盤腿打坐,抓緊時間恢復仙力。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四人分別收了功。
和木子說道:“看來,閃派衆魔並沒有發現我們,我們快走吧。”
和木子話音剛落,一陣狂風突然從山下吹來,狂風捲起地上的枯枝碎葉,鋪天蓋地,將四人站的開闊地遮得不見天日。
不用說,一定有魔教徒在附近施法,因爲天氣晴朗,不可能突然起風,何況,狂風中還夾雜着一股腥臊之氣。
和木子站在原地,微閉雙眼,打開法眼查看,見數十個魔教徒正從山腰或駕雲或御劍向山頂飛來,帶頭的,正是魔頭昆拉。
狂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天空中旋轉的枯枝敗葉擋住了四人的視線,葉一秋,纖蘿,夏芸分別拋出法器,三樣法器釋放出法力,定住狂風,天空中的枯枝敗葉方如同雪片一般紛紛揚揚墜落地面。
三人剛將法器收到手中,昆拉帶領的魔教教衆就已來到山頂。
來人共有三十多,領頭一人,身高八尺,滿頭捲髮,黝黑的臉,濃眉,厚脣,一雙三角眼不屑地看着四人,此人正是和木子之前向三人提起的魔頭昆拉。
“三十萬年不見,昆拉大師還是老樣子嘛。”和木子抱手向昆拉施禮。
“哎呀!和木子仙師還是和以前一樣俊朗飄逸嘛,就是不知法力可有精進。”昆拉陰沉着臉說道。
“我有事要借道上靈山去,我看,今日一戰就免了吧。”和木子微微一笑,他不想誤了行程。
“如果你們不去靈山,我倒也不想和你動手,可是,你要去靈山我卻非要動手不可了。”昆拉的臉變得更加陰沉。
和木子笑問:“這又是爲何?”
“無涯大師特別交代過,讓我派在這裡守着,不許任何一個人上到靈山去。”昆拉語氣強硬。
“什麼時候開始,堂堂的閃派掌門昆拉大師也要聽命於無涯老和尚了。”和木子說道。
昆拉手捋着下巴上的三寸花白鬍須,仰頭“哈,哈,哈”大笑幾聲,說道:“三十萬年前,我們魔教之所以會輸掉魔神大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各派爲保存實力,三心二意,對天罡娘娘陽陽奉陰違,沒有攥成一個拳頭。”
和木子說道:“昆拉大師,看來,這一次,魔教是要團結一心來對付神界了。”
昆拉笑了笑:“所以呀,和木子,還是不要不知好歹,最好放棄和我們做對,你若能帶着你的弟子離開三界,也許還可以自保。”
“只要有我們飛天派在,魔教再大的陰謀都不可能得逞。”和木子正色道。
“我倒要看看,三十萬年過來,你的法力又漲了多少?”見和木子表現強硬,昆拉不想再說什麼,他苦練三十萬年,急着想試一試自己魔力提高多少,而和木子是自己最好的對手。
昆拉說完,一擡手,手中已多出一隻金鋼杵,順勢就向和木子胸口掃來。
當一個人的魔法之力達到一定高度之時,兵器和法器一樣,只是一個載體而已,所用的兵器,已然不必講究招式,就看誰的魔力或法力能強於對方。
見昆拉金鋼杵飛來,和木子不敢怠慢,拔出寶劍扔出,劍尖撞到金鋼杵上,發出一聲“鐺”的巨響,兩樣兵器皆往回飛到和木子和昆拉手中。
很明顯,兩人的第一回合,打了一個平手,不過,兩人都只使出三四成的魔法之力,目的在試探對方的實力。
昆拉要和和木子一決勝負,沒必要再用兵器,於是收了金杵,雙手一擡,一股勁力就向和木子掃來。
伴着昆拉的力道,他與和木子之間的土地被掀起一層,瞬間,整個山頂一下子被灰塵遮蔽。
和木子見昆拉來勢兇猛,雙掌推出七成仙力,應着昆拉的掌風打出,兩股力量相交,瞬間將地下的泥土又掀起一層,整個山頂黃灰再次迷漫,雙方都相互看不清楚對方。
爲防意外,和木子叫道:“大家先避到空中去。”
聽到和木子的提醒,葉一秋,纖蘿,夏芸忙駕雲騰空而起,三人剛離開地面,一道道紅光就從腳下穿過。
葉一秋心中不覺心中一緊,心道,好險,若不是師尊提醒,自己和纖蘿以及夏芸就要中閃派的道了。
當腳下的灰塵散盡的時候,葉一秋四下查看,發現,師尊和昆拉不知去向。
此時,閃派衆人已在地下站成一個菱形方陣,很顯然,昆拉早知道四人行蹤,已做好了準備。
葉一秋擔心師尊有失,打開法眼,仔細查看,發現師尊和昆拉正在數十里外的空中鬥得難分難解,於是,他對纖蘿和夏芸說道:“纖蘿,芸兒,你兩在這裡等着,我去看看師尊就回來。”說完,駕雲向和木子與昆拉相鬥的方向飛去。
來到和木子和昆拉激斗的地方,葉一秋見到,兩人在空中並沒有比出什麼招式,只是相隔着數丈之遙對峙着。
葉一秋看出,二人正在以魔法之力對抗,看上去,兩人半斤八兩,比得一個平手。
讓葉一秋沒想到的是,閃派頭目昆拉,果然魔力非同一般,竟能和師尊打個平手,這樣看來,魔教之中,高手輩出,要對付魔教,非在法力上精進不可。
葉一秋剛想出手協助師尊,卻聽和木子說道:“以二敵一,勝之不武,一秋,師父尚可應付,你快去夏芸和纖蘿哪裡,魔教詭計多端,小心她二人有失。”
聞言,葉一秋忙打開法眼察看,見纖蘿和夏芸已和閃派衆人鬥在了一起,而且,看形勢,纖蘿和夏芸已然處於劣勢。
告別師尊,葉一秋趕回山頂時,見纖蘿和夏芸分在閃派陣型的兩側,手提隕鐵劍,將仙力透過劍身,和閃派衆人拼着法力。
看得出來,纖蘿和夏芸雖法力高強,但閃派合衆人之力,對付二人,已佔上風。
葉一秋大聲叫道:“夏芸,纖蘿,你二人先退出來,我來對付他們。”
卻聽夏芸道:“一秋,我和纖蘿意被閃派魔衆用邪法粘住,退不出來了。”
聽夏芸這麼一說,葉一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道,如果自己不及時趕回來,纖蘿和夏芸就法力耗盡,後果不堪設想。
葉一秋忙掏出血滴子,朝着閃派菱形戰陣扔下。
血滴子帶着淒厲的尖叫,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飛到閃派菱形陣型正中兩丈高的地方停住,放出一道道紅光,射向閃派弟子。
讓葉一秋始料未及的是,血滴子放出的紅光沒有射向閃派衆人,而是被彈回,越過閃派衆人的頭頂,凝成兩股,直接打向纖蘿和夏芸。
看到這一狀況,葉一秋心中一驚,暗道不好,忙收回血滴子,紅光消失。
葉一秋仔細往下看,才發現,閃派菱形戰陣中間,有一個綠色圓球,大小如西瓜,散發着綠色的光芒,在它的作用之下,能將打到它周圍的法力回彈回去。
於是,於是,葉一秋收回血滴子,降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