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木子,葉一秋,寒冰離開七重天時,七重天夜已深,繁星滿天,明亮耀眼。
葉一秋有些不捨,因爲這裡有他美好的回憶。
不過,現在他要和師尊他們去阻止天罡娘娘出世,解除魔教對三界的威脅,所以他必須離開。
想到天罡娘娘,葉一秋不禁又一次感到尷尬,天罡娘娘是媚娟的母親,是師父南鬥魔君的妻子,自己卻要去阻止她的再生,這對他來說,真是兩難。
帶着重重的疑慮,葉一秋跟着和木子和寒冰在暗夜中駕雲疾馳,三個多時辰後,三人離太白山已經不遠了。
葉一秋想,不知母親在家裡過得怎樣?好長時間沒見過師父南鬥魔君了,他還不知道自己的修行已大有長進。
見葉一秋若有所思的樣子,和木子轉過頭問:“一秋,你有心思?”
葉一秋答道:“我想去看看師父和母親,好長時間沒見到他們了。”
和木子說道:“我們馬上就要到太白山了,你不如去看看母親以及師父南鬥魔君,也把我們要做的事告訴他,看看他怎麼說。”
“那好,師尊,你們先回去,我去去就回來。”聽師尊讓他去看看師父和母親,葉一秋很高興。
葉一秋找準方向,駕雲來到太白山,認清南鬥魔君住的山洞,駕雲直接進到洞中。
這時,天已亮,洞中一切看得分明。
和往常一樣,葉一秋在洞口就聽到舀水聲從洞中傳來,當他進到洞中向前走了幾步後,洞中的舀水聲停了下來。
“一秋,你來看我是不是爲了媚娟母親還魂的事?”洞中傳來南鬥魔君粗獷的聲音。
葉一秋走上前,見南鬥魔君正坐在洞中他平時坐的那一塊巨石之上,一身十分合體的藏青色的袍子,一副慈祥的面容,完全顛覆了葉一秋對南鬥魔君往日的印象。
葉一秋記得,自從媚娟來過以後,南鬥魔君就說過,媚娟不喜歡他大猩猩的模樣,所以他變回了人形。
南鬥魔君的人形,和和木子相比,有另一種吸引人的地方。
和木子玉面白衣,舉止優雅,風姿綽約,令人仰慕,南鬥魔君則是闊臉青衣,粗放豪爽,英氣勃發,讓人不得不仰視。
“我正是爲了此事而來,我師尊要防止天罡娘娘出世,我想問師父,我該怎麼做?”葉一秋小心地問道。
南鬥魔君笑道:“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必爲了師父和娟兒有所牽掛,因爲你就是來拯救三界的,阻止天罡娘娘再生,這是你要做的。”
葉一秋爲難地說道:“可是,我不能違背了師父的意願,也不想讓媚娟傷心。”
南鬥魔君笑道:“媚娟怎麼想,我不知道,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媚娟母親遲早要出世,這只是時間問題,你們跟本阻止不了她再生。”
葉一秋說道:“但是,如果我師尊和木子拿到了第七塊掌形玉,並且毀了它,那天罡娘娘不就不能重生了嗎?”
南鬥魔君“哈哈哈”大笑道:“如果這樣的話,那就是她的劫數了,可是,一秋,你要知道,現在三界的神界仙界不是魔界的對手。”
葉一秋問:“如果這樣,那我又何必去做這事呢?”
南鬥魔君說道:“盡人事聽天命,神界努力阻止媚娟母親出世,她可能會延後重生,到那時,魔界和神界又是另外一個狀態,結果又會不同。”
別了南鬥魔君,葉一秋回到家裡看母親,此時,母親已起牀,在院子裡忙着餵雞。
葉一秋進到院子裡,叫了一聲“母親”,葉一秋母親聽到叫聲,擡起頭來,看着葉一秋:“一秋,你忙,就不要老是來看我了,我好着呢。”
“母親,我來找師父,順便過來看你,孩兒這幾年不常在家,你老人家辛苦了,你都需要些什麼,我給你弄些來。”看着比上一次又蒼老了許多的母親,葉一秋心酸地說。
葉一秋母親攏了攏垂到眼角的髮絲:“不用,幾天前,有一個穿白衣的漂亮女孩,給我送來過冬的棉襖棉被,我現在什麼都不缺。”
頓了頓,母親似乎想起什麼似的,用一種驚異的眼光看着葉一秋,問:“那女孩長得真漂亮,你認識她嗎?”
葉一秋知道,給母親送衣物的,只可能是媚娟,便說:“人長得漂亮,又知道我們家的住處,一定是我師父南鬥魔君的女兒,媚娟。”
葉一秋母親說道:“原來是這樣!那女孩不錯,看來對你很好。”
葉一秋說道:“母親,媚娟很善良,對我的確很好。”
葉一秋母親問:“你們常在一起嗎?”
葉一秋答道:“沒有!我一個多月沒見到她了。”
葉一秋不便告訴母親太多關於媚娟的事,只好說:“母親,有些事以後再和你說吧,我回仙山還有急事,就先走了。”
告別了母親,葉一秋駕雲向南迦巴瓦急行而去,他擔心,在這特殊時期,魔教會對飛天派不利。
不出葉一秋所料,當他飛到南迦巴瓦上空時,很遠就能看到大殿頂上的琉璃球閃着紅光,這是仙山遇襲,結界被破,飛天派發出的緊急信號。
見此情景,葉一秋心中一緊,不知是什麼人竟然破了飛天派的結界,殺到山上來了,這樣想着,葉一秋在空中拔出隕鐵劍,摘下血滴子,駕雲迅速飛向凌霄寶殿。
葉一秋來到凌霄寶殿上空數十丈處時,見大殿外的平臺上有近百人,分成兩派,正在對峙着。
靠大殿一邊,是和木子和飛天派衆高手,對面,有數十人,爲首一人葉一秋認識,正是在東海見過的金鱇老怪。
轉眼間,葉一秋左手提着隕鐵劍,右手攥着血滴子,落在金鱇老怪和和木子之間。
見葉一秋來到殿前,和木子高興地說道:“一秋來得好快,你就先來對付這又像人又像魚的怪物吧。”
葉一秋轉過身來,看着金鱇老怪,正色道:“你可還認識我。”
“上次放過你到現在,沒過去多長時間,怎會不認識,早知今天你會在這裡攔着我的路,那天就該把你給吃了。”金鱇老怪張着大嘴,露出尖利的牙齒,惡很很地說。
葉一秋說道:“金鱇老怪,別說大話了,那天是你知道鬥不過提莫大師,跑了,不過,就是提莫大師不在,你也不一定就能吃了我。”
金鱇老怪怒道:“小小年紀,說話口氣不小,那就試試吧,我看你有什麼本事。”
金鱇老怪說完,右手一抖,祭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紅珊瑚,照着葉一秋的面門打來。
葉一秋想,金鱇老怪來者不善,一定力求速戰速決,出手必使狠招,所以不敢隨意接招,而是將全身法力聚在血滴子上,照着金鱇老怪的紅珊瑚拋去。
兩樣法器在空中相遇,相距數尺便定住,就像兩個高手對陣,相互間虎視眈眈盯着對方一樣。
過了片刻,似乎是積攢了足夠的法力,血滴子忽然放出一道紅光,直直射向金鱇老怪的法器紅珊瑚,紅珊瑚並不逃避,迎着血滴子,也放出一道藍光 兩道光芒在空中相交,瞬間纏鬥在一起。
漸漸的,紅光佔了上風,將藍光死死罩住,見藍光東躲西突不成,金鱇老怪一揮手,將藍光收到珊瑚裡,再一伸手,山瑚回到金鱇老怪的手中。
金鱇老怪剛剛把珊瑚揣到懷裡,血滴子就飛到了他眼前,只見血滴子放出一道紅光,射向金鱇老怪的面門。
金鱇老怪“咦”了一聲,說道:“這血滴子看來比我修煉幾十萬年的紅珊瑚的魔力高很多,這南鬥魔君果然厲害呀。”
邊說,金鱇老怪邊揮起手,照着血滴子推出一掌,血滴子承受不了金鱇老怪的掌力,飛回到葉一秋手中,儘管如此,金鱇老怪的魔力因對付血滴子也被耗掉不少。
葉一秋將血滴子收入懷中,擡頭看去,只見在金鱇老怪身後,站着十多個魔教徒,看長相就知道,都是些魚鱉蝦蟹之類的動物修煉而成魔怪。
在金鱇老怪左邊,有三個人,其中一人身材修長,俊朗飄逸,此人,葉一秋在蒼山派見過,是自稱閃龍派的羅末。
葉一秋想,羅末身旁邊的兩人,一定也是閃龍派的,如果是這樣,今天的對手將會很難對付,因爲他知道,閃龍派的弟子魔力都十分強大。
不及葉一秋開口,一旁的和木子對葉一秋小聲說道:“金鱇老怪身後的東海八怪,魔力僅次於金鱇老怪,你要小心對付。”
“師尊,羅末身邊的兩人又是什麼來歷?”爲弄清對手實力,好做下一步打算,葉一秋回頭問和木子。
和木子說道:“年老者是閃龍派掌門鬼麥子,年青的是鬼麥子大弟子玄風,另外,右邊那個紅臉矮子叫震海龍,來自北海,這些魔教徒個個魔力了得。”
鬼麥子六十來歲的樣子,青衣長袍,長像清瘦,玄風五大三粗,寬臉闊鼻,一身白衣,二人長像倒還正常,但被稱作震海龍的魔怪就有些怪異,只見他身高五尺上下,大頭細腰粗腿,臉紅似火,眼黑如碳,一張大嘴和一隻大鼻佔掉臉的一半。
面對強大的對手,葉一秋不敢有絲毫怠慢,把隕鐵劍緊緊握在手中,四下環顧了一圈,見對面的魔怪個個怒目圓睜,似乎馬上就要衝上前來和飛天派衆人決一死戰似的。
葉一秋決定先下手爲強,只要取得先機,師尊他們再出手就會順利得多。
葉一秋心意已決,向前跨出數步將劍尖指向金鱇老怪,說道:“金鱇老怪,你若知難而退,帶着你的人離開,我們飛天派就決不爲難你。”
金鱇老怪冷笑一聲:“你這小孩子,年紀小小,口氣好大,有什麼本事,你就使出來吧,不要仗着一個破法器,就敢在老夫面前耀武揚威。”
金鱇老怪話音剛落,葉一秋便將法力聚集在隕鐵劍尖,照着金鱇老怪面門遞出一劍。
金鱇老怪也不講什麼招式,一張口,向着葉一秋的寶劍吐出一團藍色火焰,火焰接觸到葉一秋的寶劍劍尖,一下炸裂開來,騰起一團藍色的火焰,同時發出一聲巨響,震得衆人耳朵嗡嗡作響。
金鱇老怪和葉一秋比法器的時候,就知道葉一秋不好對付,所以他反擊葉一秋時用了十層魔力,夾在吐出的火中,想一招制勝,不過,很明顯,這一次的比試,葉一秋和金鱇老怪拼了個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