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一皺,伊達長宗未能想到堀義貴竟然是來勸阻他繼續追蹤下去的。
“爲什麼?”
“說什麼爲什麼……我說了,是爲了你好,哪怕你是華族也一樣,渡邊憲那傢伙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誰擋他他就殺誰。”堀義貴沒想到伊達長宗有些認死理,勸阻他了還是會追問,不過還是爲伊達長宗解釋,“那傢伙靠上極道之後,就變得目中無人起來,惹他的人據說都被威脅了。”
“如果不聽他的話會怎麼樣?”伊達長宗眼光一正,手指在桌上打了兩下,這是他在和拓久出席商務酬賓的時候從拓久這學到的。
只是今天真的有點讓他失望,沒想到堀義貴這人竟會害怕渡邊憲這人,難怪在近幾年horipro的業績愈發下降。
虎父犬子,不管堀威夫本人再雄才大略,打下的底子再好,如果繼承者無能,公司照樣會走向下坡。
至少在堀義貴本人身上,伊達長宗看不到霸氣側漏的社長風範,只有內在的軟弱無能。
如果他不是堀威夫的次子的話,根本不會有社長的職位吧?
“有些人莫名其妙地就在家中消失,有人懷疑他們都是去東京灣自殺了……至少警察都是這麼說的。”堀義貴說道,“不管是不是渡邊憲做得,爲了你的生命安全,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渡邊憲這人,和社長有仇。我這麼說的話,堀社長能明白了吧?”見堀義貴接着隱瞞下去,伊達長宗直接把理由說了出來。
“是這樣,難怪伊達桑你會想知道這些。”堀義貴恍然大悟,“如果是指原君的話……算了,那我說出來也沒什麼關係了。”
在說之前,堀義貴表情沉重,警戒地掃了一眼周圍,這家日料店的包間雖高雅藝術,隔音能力卻不怎麼樣。
不排除隔牆有耳的可能性。
“他搭上了burning系(燃系)的大腿,不知道用了什麼承諾,現在他背後站着burning系……而他的目的,據我猜測的話,是希望統一藝能圈吧?”
“他瘋了?”聽了堀義貴的話,伊達長宗的瞳孔放大,“就算有周防支持,也不可能做到吧?”
藝能圈哪有那麼輕鬆就可以統一,且不說周防鬱雄本人雖說是藝能圈的皇帝,可不輸於他的勢力依舊不少。
更何況這個皇帝的名號,出了關東圈之後還能有多少效力就不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一次在他和別人的會談上聽到類似的話,因此我是在猜測。”堀義貴的杯子又空了,因爲服務員在示意下退出,他只能給自己倒酒。
“是嗎……”伊達長宗暗暗思考這份情報的正確性,如果這是真的話,那麼渡邊憲這人到底要做什麼呢?
在思考間伊達長宗和堀義貴又聊了一會,在正事之外,許多娛樂事物上,堀義貴則是興趣滿滿,言辭滔滔。
“在賭馬那我也投了不少錢呢,可惜賺的時候可不多,父親都在說我一直在賠錢,不過我個人還是覺得需要釋放壓力的通道的,伊達君你覺得呢?”
“我覺得也是,適當的休閒也是必要的。一直精神崩着着可不好。”伊達長宗當然同意這個觀點,他不也是喜歡女偶像嗎?
本質上都是同等的。
又在聊天間說起了AKB,在說AKB的時候堀義貴得意洋洋。
“我的眼光果然沒錯,現在AKB也有起來的趨勢,說不定秋元康真的能達到他說的,讓這個團體成爲國民團隊呢。”
“從握手券出來之後,人氣也是逐漸上升呢,很多原本不知道的人都聽說了這事。”伊達長宗說道。
“嘿嘿,以後這些成員想來人氣也會越來越高,可惜hori和aks的運營不熟,不然就只搶了那麼幾位,如果能把前田敦子這樣的center搶到就好了。”酒過三巡,堀義貴的話有些大,“這方面可真羨慕指原君,他似乎簽了三個不錯的苗子,渡邊麻友和柏木由紀還有他的妹妹,拿來做藝人也不輸呢。”
“是的呢。”伊達長宗贊同着,也是佔了時間早的原因,再過幾個月,前兩名成員也要被別的事務所籤走了。
……
“其實我還是有一句話想問?”到了最後,伊達長宗說道。
“哦?”
“堀社長的話,沒有參與進渡邊憲的計劃裡嗎?”
氣氛突然冷了下來,堀義貴沉默不言。
“如果是我說的話唐突的話,那我爲此道歉。”伊達長宗見此主動給了個臺階下,堀義貴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
“也沒什麼好說的,說到底,就是渡邊憲那傢伙看不上我們horipro而已罷了,按他的話來說,我們這類企業是沒有前途的,所以一開始他就沒有來找過我們。”也不知是否是喝酒的緣故,他直爽地說了出來,當然也不乏有發牢騷的可能性。
“原來是這樣……”伊達長宗若有所思。
確實的,因爲種種原因,horipro的收益有向負發展的可能性,也與之前所說的它們會給沒有工作的藝人固定金額的緣故。
渡邊憲想來也是看出了horipro未來的侷限性,心高氣傲的他在一開始就排除了這家藝能公司。
他也不怕horipro會有什麼不滿,即使是與極道無關係的horipro,也和周防鬱雄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更別說在堀威夫退居二線之後堀義貴與堀一貴這二兄弟與燃系的關係更是接近。
在結束之後,伊達長宗在與堀義貴告辭之後,就匆忙地離去。既然知曉渡邊憲的背後是burning系的話,那麼就好辦了。
拓久之前也與burning系目前的經營者周防亮的弟弟,二號當家人周防正達成過協議,雖然時間已經快到了,可是關係也已經結下了。
藉着拓久的名頭,想要約見周防正,也是輕而易舉。
在伊達長宗走後,堀義貴的臉色也恢復了平靜,絲毫不見剛纔酒後的糊塗,整個人精細地如同一隻藏匿着的狐狸。
“哼,渡邊家的小子,既然你覺得自己可以爲所欲爲了,那麼我就給你找來點阻礙,你和那個指原的恩怨真以爲我不知道了嗎?”
從一開始,堀義貴就在僞裝,好歹他也是執掌horipro將近十年的社長了,怎麼可能會被伊達長宗這個大學畢業沒多久的毛頭小子給看穿,在應酬中說的話,估計有百分之五十都是假的。
事態越發得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