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雲和紀秋風聽完紀秋蘭的話,幾乎同時放開了握在一起的手,並且兩個人的眉頭緊皺,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她。
紀秋蘭被嚇了一跳,他不知道自己最愛的兩個男人到底是怎麼了。
就連許名揚等人也不知道紀秋蘭爲什麼會突然這麼說,因爲剛剛她與武平雲之間還發生了一場不愉快,怎麼她突然間又要跟着武平雲一同去崑崙山呢?
武平雲聽完她的話心中很不痛快,因爲就是這個女人,給自己在蚣蝮堂內找了不少的麻煩。如果沒有她的衝動,可能就不會導致邊奎的身死。
可是當着紀秋風的面,自己萬難呵斥紀秋蘭。所以武平雲只是用非常嚴厲的目光看着她,卻並沒有說什麼。
紀秋風聽完妹妹的話有些憤怒了,他真的沒想到妹妹會癡情到連命都不要了。武平雲敢雲崑崙山,紀秋風認爲那是武平雲有本事。可是自己的妹妹是萬萬去不得的,憑着紀秋蘭的功夫,打幾個小毛賊還可以,可是要和玄牝門的人比起來,她什麼都算不上。
紀秋風道:“秋蘭,你休要胡說。若是你跟在武堂主的身邊,就會成爲了他的累贅,我是絕不會同意你這樣做的。”
武平雲聽完趕忙接着紀秋風的話道:“是啊夫人,我此去崑崙山探地穴九死一生,所以我也不會同意你隨我一起去的。”
紀秋蘭見他們兩個人都這樣說,臉色馬上就難看了起來。別看她比武平雲的年歲大很多,但是當紀秋風出現的時候,她還是把自己當成了孩子一樣,在哥哥的面前耍起了性子。
紀秋蘭沒有理會武平雲和紀秋風說什麼,而是轉過身去對許名揚道:“許堂主,如今我們蚣蝮堂已經沒了主人,而你與邊堂主又是多年交好的兄弟,所以這裡的一切就都要拜託給你了。我們兄妹要和武堂主說幾句話,所以還要麻煩你先帶着兄弟們回去,把邊堂主的喪事操辦一下。”
許名揚聽完就更覺得奇怪了,他不明白紀秋蘭爲什麼這麼着急把自己和衆人支開。可是既然女主人誠懇的把蚣蝮堂的事託付給了自己,那麼自己就不能再推脫。於是許名揚就讓手下的兄弟們收回了邊奎的屍身,並帶着大夥回到了院內。
當這裡就剩了武平雲他們三個人,紀秋蘭突然來到武平雲的身邊道:“武堂主,爲何你這樣頂天立地的英雄會說話不算數呢?昨天晚上你我二人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不管今天邊奎同不同意,你都要帶着我一起遠走高飛,難道你忘記了我們昨晚的夫妻情份了嗎?”
這些話把武平雲給問傻了,他真的不記得昨天晚上自己到底說過些什麼,可是當着紀秋風的面,自己又不能追問得太多。
而紀秋風好像把一切都聽明白了,怪不得自己的妹妹對她和武平雲的感情那麼有把握,原來是昨天夜裡他們兩個人就商量好了的。
紀秋風又看了一眼武平雲,他也不明白武平云爲什麼會愛上比他的年紀大那麼多的妹妹。
武平雲的嘴脣動了幾動,可是仍然沒有說出什麼話來。他在努力的回憶着昨天晚上的場景,他還是不能確定自己是否是真的說過那些話。
這時紀秋風道:“武兄弟,如今邊奎已死,而你與我的妹妹又私定下了終身,那麼我這個做哥哥的也沒有什麼資格不同意這樁婚事。你們相愛一事我無權過問,但是無論如何,你也不能帶小妹去崑崙山。”
武平雲聽完頭上的汗就流了下來,他急忙道:“紀莊主,我看你是誤會了,事情不是像你想象得那樣。。。。。。”
紀秋蘭搶話道:“是的哥哥,事情不是像你想像得那樣。武堂主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他並沒說過要與我馬上成親,而是要等到邊奎故去百日之後再談婚事。而我要隨着武堂主去崑崙一事,也並非是他決定的,而是我自己的意願。”
武平雲本來並不是一個嘴笨之人,可是在面對這樣伶牙俐齒的紀秋蘭時,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紀秋風道:“我感覺武兄弟這樣的決定還是對的,畢竟邊堂主剛剛身故,所以婚事還是需要再往後放一放。不過不管怎麼說,秋蘭你的決定還是錯誤的。那崑崙山就連哥哥我都不敢輕易的涉足,你又憑什麼敢說自己不會給武堂主添麻煩呢?”
紀秋蘭道:“如果沒有我陪在武堂主的身邊,只怕他就沒辦法順利的接近地獄之門,也沒辦法走出崑崙山。哥哥難道你忘記了嗎?我還有這件法寶呢。”說完從腰間取出了一串銅錢來。
武平雲傻傻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手中的銅錢到底是做什麼的,難道她手中的銅錢會像蒼北芒的碗筷一樣厲害嗎?
這時就見紀秋風嘆了口氣道:“秋蘭啊,你從小就喜歡這些東西,可是至今也沒弄出個明堂來,只怕你會害了武堂主啊。”
紀秋蘭聽完哼了一聲道:“原來哥哥你還是不相信我的本事,那我現在就演示給你看一下。”說完她就把那串銅錢從錢串上拿下來託在手中,又閉上眼睛想了想,之後把銅錢全部潑灑到了地上。
武平雲呆呆的問道:“紀莊主,她這是在幹什麼?”
紀秋風嘆了口氣道:“武兄弟你有所不知,我的妹妹從小就喜歡占卜之術。而她占卜的方式也與其他人所有不同。別人占卜僅用銅錢三枚,而她占卜卻要用銅錢九十枚。其中十八枚主錢,八枚副錢,六十四枚輔錢。她說這樣占卜極爲精準。”
紀秋風說完,與武平雲二人同時的嘆了口氣,然後都再次低下頭去,非常無奈的望着紀秋蘭。
紀秋蘭現在倒是顯得像個孩子,她蹲在地上擡起頭來,用天真的眼神看着武平雲道:“武堂主請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幫助你,如果有我陪在你的身邊,你此行必然會一切順利。”說完又低下頭去,非常認真的看着自己獨道的卦象。
經過了好一會兒的時間,紀秋蘭突然自言自語的道:“怎麼會這麼奇怪,難道這是真的嗎?”
紀秋風無奈的看着妹妹問道:“秋蘭啊,你又從那些銅錢之中看出些什麼來了?”
紀秋蘭搖着頭道:“不太可能啊,這封上之象預示着,馬上就要有人狠狠的踢武堂主的屁股。”
紀秋風聽完尷尬了,而武平雲就更加的看不懂紀秋蘭這個人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堂堂的蚣蝮堂堂主夫人,居然會幼稚到這個程度。
可是就在武平雲對紀秋蘭萬分不解的時候,在他的身後有一個人正在慢慢的靠近。當那個人走到了武平雲的身後,突然飛起一腳,狠狠的踢到了武平雲的屁股上。
武平雲沒有任何的防備,這一腳就把他踢出去五六尺多遠。武平雲身子沒站穩,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武平雲倒在地上的那一刻,馬上就大吃了兩驚。一驚是沒想到自己會受到他人的偷襲,二一驚是更沒想到紀秋蘭會占卜得如此神準。
這樣的變化,讓紀秋風也是嚇了一跳。就在他剛剛一側身想往身後看的時候,突然一道人影從他的身邊縱過,直奔倒在地上的武平雲撲去。
武平雲倒在地上看得清楚,剛剛踢自己的是一個年輕人。那個人的手中並沒有兵器,只是赤着手向自己撲來,看樣子是想要抓住自己。
武平雲剛剛摔的這一下有點重,他感覺自己的半邊身子都麻木了。當他看到那個人向自己伸出手來,便擡起了自己的左臂,本能的想去阻擋。
而那個人伸出去的手,砰的一下就抓到了武平雲的手臂上。所抓的位置,正好是魂袋所在之處。
還沒等武平雲他們三個人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看那個抓住了武平雲的人突然鬆開了自己的手,然後啊的一聲慘叫,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滾。
連武平雲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可是當他仔細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那個人兩個手指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給咬掉了。
那個年輕人忍着疼痛站起身來,看着掉落在武平雲身旁自己的兩根手指痛苦難當。他疼得滿頭的大汗,萬分驚恐的對武平雲道:“你到底用的是什麼妖法?怎麼你的胳膊會咬人?”
武平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並沒有看出有什麼異常。而在魂袋裡除了裝着一張蚺蛇的自畫像以外,再也沒有其它的什麼東西了。難道會是畫像中的那條蚺蛇咬了他嗎?
而那個被咬掉了兩根手指的年輕人,現在整條手臂都呈現出了紫黑色,看來他現在的血液裡已經充滿了毒素。又過了沒多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倒在地上氣絕而死。從口鼻中流出來的,盡是一些黑紫色的血。
紀秋蘭趕忙跑到武平雲的身前將他扶了起來。武平雲站起身來,看着死在自己面前的年輕人,還是滿心的不解之意。
紀秋風也傻了,他不明白武平雲的身上到藏着什麼東西,不過看着那個年輕人的死,也就能猜出一定是什麼劇毒之物。紀秋風心中暗想:“看來武平雲真的是深不可測,不僅他手的寶劍讓人摸不得,就連他的身體也是不可以隨便碰觸的。可是到底這一切是爲什麼,他也搞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