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宗揚苦笑說:“我什麼時候沒想過。”
蘇暮飛垂下頭,眼圈微微泛紅。
譚宗揚又深吸口氣,調整情緒問:“你怎麼突然過來了?有事嗎?”
蘇暮飛連忙說:“有事,有大事。”
“什麼事?”譚宗揚挑眉。
蘇暮飛這孩子倒是從小就是個懂事的,這些年從不惹事生非。雖然自己告訴過他,有什麼事儘管來找他,他永遠都是他姐夫。
可是他卻從未麻煩過他,連一般的幫助都不肯接受。
今天突然跑過來說有事,倒是令他十分好奇。
“姐夫,我今天在街上碰到個人,長得很像我姐姐。可是我問她,她不承認,說自己叫什麼鄭南笙,但是姐夫,真的很像。你如果見到她也會覺得很像的,可惜我沒有來得及問她更多就讓她走了。姐夫,你在容城人脈多,能不能找到她,我覺得她就是我姐。”
“鄭南笙?你也見到她了?”譚宗揚驚訝道。
蘇暮飛看到他這個反應,好奇問:“怎麼姐夫,你也見到了?”
譚宗揚沉着臉點頭,說:“今天去接我外甥放學,在幼兒園見到她。她也去接一個孩子,接一個長得有點像我的孩子。”
“啊,有點像你的孩子?難道是你和姐姐的孩子嗎?”蘇暮飛驚訝起來。
譚宗揚搖頭說:“我不知道,現在還不能確定。我也正在找她,期待下一次見面。”
“太好了,姐夫,我就知道我姐不會死的。你看,你看到誰像她,我也覺得就是她,說不定就真的是姐姐呢。”蘇暮飛高興道。
譚宗揚說:“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你父母,免得讓他們空歡喜一場。等我確定了。再告訴他們也不遲。”
“啊,可是我已經告訴他們了。”蘇暮飛撓了撓頭道。
譚宗揚搖搖頭,到底還是個孩子,這麼沉不住氣。
“既然說了就說了吧!不過你能把你見到鄭南笙的每一個細節跟我講一遍嗎?”譚宗揚又問。
蘇暮飛點頭,將今天和鄭南笙見面的每一個細節都說出來了。
說完後又說:“我看她的樣子不像裝的,而且也不會跟我裝。要麼就是失憶了,不記得我所以才這個反應。可是顧貝貝卻說不大可能,就算是像,但是年齡上也不太像。其實後來我也想過,鄭南笙的衣着打扮,看上去就跟二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一般。如果是姐姐的話這年齡也似乎有些不對勁。可是現在的女的,化妝品保養品那麼多,我姐姐興許這些年過得不錯,所以纔沒有變的蒼老,穿的年輕點顯得年輕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一直跟他在一起,倒的確過得不錯。”譚宗揚喃喃道。
“姐夫,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裡了?”蘇暮飛一聽,連忙詫異問。
譚宗揚說:“這件事你先不要插手了,對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有什麼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嗯,好吧!反正有什麼消息你就趕緊告訴我。最好能讓我父母跟我姐姐見一面。再沒有人比他們更瞭解她了,見到她一定會認出來她到底是不是姐姐。”蘇暮飛說。
譚宗揚點頭,跟他保證有機會一定讓蘇爸蘇媽見一面。
蘇暮飛說:“那姐夫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保持聯繫。”
譚宗揚站起來送他離開。
等蘇暮飛離開後,譚宗揚又馬上打電話給李特助。
李特助正在牀上帶孩子呢,急吼吼地接了譚宗揚的電話就往外跑。
黃麗從衛生間裡一出來,就看到牀上就剩女兒自己了。
立刻對李特助大吼:“李特,你又幹什麼去?”
李特助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因爲黃麗一般都是叫他老公,女兒叫爸爸。其他人都是李特助李特助的叫。弄得他差點就以爲李特助就是他的名字,完全忘了自己叫李特的事。
黃麗看他反應這麼遲鈍,更加生氣。抄起女兒的一個玩具扔過去,直接砸在李特助腦袋上。
“哎呦,媽呀,你想砸死我。”李特助慘叫。
一歲多的女兒坐在牀上,看到這一幕卻哈哈哈地大笑起來,還笑的手舞足蹈。
黃麗也憋不住了,上前將女兒抱起來,忍俊不止地道:“我問你你幹嘛去?”
“這不是老闆打電話叫我嘛,我得過去。”李特助擺着自己的手機,給黃麗看來電顯示。
黃麗不高興了,嘴一撇嘟囔道:“譚先生現在是越來越變態了,這麼晚還把你叫過去。你說你一個男人,他也是個男人,他還連個老婆都不找,這整天湊在一起我都要不放心了。”
“你有什麼不放心,譚先生就算不喜歡女人看上男人,也不會看上我。”李特助馬上澄清道。
黃麗將他上下打量一番嫌棄地說:“倒也是。”
李特助趕緊換衣服,一邊把衣服穿好一邊說:“不過譚先生這次叫我過去,肯定是爲了一個女人。他今天爲了一個女人都要瘋魔了,這一次也肯定是爲了她。”
“怎麼?什麼意思,譚先生終於要梅開二度了?”黃麗興奮地問。
李特助撇撇嘴,無語道:“當然不知道是誰因爲老闆要結婚,哭的死去活來。說什麼蘇小姐死不瞑目,屍骨未寒老公就另娶他人。現在卻這麼巴巴地盼着老闆結婚,你就不怕蘇小姐一生氣晚上過來找你。”
黃麗眼圈一紅說:“找就找,我倒是盼着蘇小姐能過來找找我,跟我聊聊天呢。我不也是爲了譚先生好嘛,我相信這也是蘇小姐的心願,也是希望譚先生能得到幸福的,而不是一直這樣孤孤零零一個人。”
李特助看老婆難受,本想將鄭南笙的事告訴她,也讓她高興高興。
可是又一想,萬一不是呢,到時候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所以,便說:“你別哭了,過兩天等確認了,給你個驚喜。”
“什麼驚喜?”黃麗詫異問。
可是李特助已經換好衣服跑了,連讓黃麗抓住審問的機會都沒有。
等李特助急急忙忙跑到譚宗揚書房,譚宗揚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看到他來便不悅地問:“怎麼這麼慢,難道打擾你們了?”
李特助尷尬,連忙臉紅地道:“沒,我正帶孩子玩呢。老闆,您這麼着急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剛纔蘇小弟來找我了,他今天也遇到鄭南笙,他也覺得她就是暖暖。李特助,這些年你一直在我身邊,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的心情有多迫切,我有些忍不住想要和他再見面了。”譚宗揚沉沉地道。
李特助點頭,他是能夠理解他的心情有多迫切。多想跟鄭南笙見面,確認她的身份。
可是。
“老闆,如果真的是那個聶臻,咱們也不一定能惹得起。”
這完全不是兩個層次的人。若是做生意的好說,商場上一較高低。若是一般的老百姓更好談,大不了給點小恩小惠,總有能打動人的地方。
就算再強硬點,是個什麼政府要員什麼的,那也有弱點嘛。
畢竟都是清清白白的人,是人總歸都有短處。
可是聶臻不同,他可是混黑道的。是他們這樣一般人家根本惹不起的主,搞不好弄得火拼什麼的,讓他們如何承受。
“誰說惹他了,我又不是要跟他搶人。”譚宗揚道。
李特助抽抽嘴角問:“那您什麼意思?”
“既然聶臻來到容城。作爲容城的半個主人,我們是不是應該盡一場地主之誼。當然,也不用我們出面,找一個合適的人出面,辦一場宴會,請聶臻出席即可。如果鄭南笙真的是他的人,我想他會帶她出席的。”譚宗揚緩緩道。
李特助立刻豎起大拇指。
高,就是高,他怎麼就沒想到這個主意。
他們老闆真是不簡單,還能想到這個好主意。既不會得罪那個聶臻,也不用直接跟他打交道。
反正他們的目的也不是聶臻。只是要跟那個鄭南笙見一面而已。
“我馬上去辦,我相信應該很多人會願意效勞。”李特助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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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南笙很鬱悶,坐在沙發上悶悶不樂。翹着腿嘟着嘴,和聶凡四目相對。
聶臻走過來,揉了揉她的頭髮問:“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鄭南笙瞥了他一眼,冷冷道:“除了你還有誰。”
聶凡馬上識相地拿着自己的薯片跑了,免得硝煙燒到他身上來。
聶臻笑着在她身邊坐下,摟着她的肩膀說:“我怎麼惹到你了?”
“我問你,凡凡因爲受傷暫時不能去醫院,我可以理解。可是爲什麼我也不能出門?讓人攔着我出門時幾個意思?”鄭南笙生氣問。
聶臻笑着說:“我還以爲你爲了什麼事生氣,原來是爲了這件事情。我不讓你出門是爲你好,最近外面有點不太平,我不是怕你危險嘛。”
“你少糊弄我了。”鄭南笙說:“根本就不是外面不太平,我又不是傻瓜,我還能不知道嗎?你來容城是爲了做一筆生意,根本沒什麼危險性的。你不讓我出門,是不想讓我跟外面的人多接觸。聶臻,我真的不想再因爲這個問題跟你爭吵。我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真空娃娃,不需要一直生活在你的保護下。我也想見見外面的世界,想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而不是一直被你禁錮在你的範圍裡。”
“南笙,你知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把你禁錮在我的範圍裡,我只是想保護你而已。”聶臻皺眉道。
鄭南笙生氣地說:“我不聽,你每次都用保護我作爲藉口。就因爲你要保護我,難道我就應該像只金絲雀一樣生活在你的庇護下,沒有一點自由?聶臻,你這就是自私。”
聶臻:“。”
眉頭緊皺,臉色陰沉的十分難看。
鄭南笙的強烈反應真的令他很頭疼,他可以毫無壓力地面對外面的明槍暗箭爾無我詐,可是每次面對鄭南笙都會有一種強烈地無力感。
看着鄭南笙堅定地眼神,聶臻嘆息問:“你就這麼想出去?”
“當然。”鄭南笙堅定地說。
聶臻無奈道:“我以爲三年前的那場事故。已經讓你記憶猶新了。沒想到你還是如此,不過三年前的事沒讓你長記性,卻讓我心有餘悸。所以你要出去也行,可必須跟我在一起。”
“那好,你陪我一起出去,但是不準說自己忙暫時沒時間。”鄭南笙也知道這是聶臻最後的退步,但又馬上要求道。
聶臻點頭,說:“說起來,這兩日倒還真有個活動。容城也有自己的堂會和幫派,他們這裡的老大請我參加一個什麼宴會,我還沒答應呢。你要是願意。我帶你過去。”
“好啊!”鄭南笙高興道。
聶臻輕笑,走過去擁著她說:“所以別跟我生氣了,每次你一跟我生氣我心裡就很難過。你說你呀,怎麼就跟小時候不一樣了,那時候你多聽話多乖,現在這個脾氣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你慣的唄。”鄭南笙得意洋洋地說:“還不是你慣得,我爸都說了,我這個壞脾氣就是你慣出來的。所以以後你要一輩子對我好,一輩子對我負責,不然誰還敢要我。”
“是,不光這一輩子。下輩子我也對你負責。”聶臻笑着捏捏她的臉頰說。
“你們和好了,那我可不可以一起去?”聶凡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樓梯臺階上,拿着薯片一邊往嘴裡塞,一邊問。
鄭南笙勾脣,衝他聳聳肩表示無能爲力。
她這還是鬧了這麼許久才鬧來的機會,哪裡還能管得了他。
“爸比。”聶凡嗲聲嗲氣地撒嬌,連爸爸都不叫了。
聶臻打了個寒顫,板着臉說了句:“我去衝個熱水澡,把雞皮疙瘩洗下去。”
說完,從另一個樓梯上去了。
“哼。”聶凡嘟嘴。
鄭南笙走過去,從他薯片盒裡拿出一片薯片塞自己嘴裡說:“你也別沮喪。等你傷好了不是又能正常上幼兒園,到時候我再爭取接送你。”
“可是我的傷一點都沒事,我也想參加聚會。”聶凡嘟着嘴說。
“可是你爸爸不同意也沒辦法。”鄭南笙聳肩道。
她又伸出手去拿聶凡的薯片,不過這次卻被聶凡躲過去了。
“不給吃,除非你你去哄我爸爸,帶我一起去。”
鄭南笙的手縮回來,撇着嘴說:“我剛纔求你爸已經很拼盡全力了,爲了吃你片薯片,難道還讓我再拼一次嗎?不吃就不吃,我自己買去。”
“南笙,南笙。”聶凡可憐兮兮地拉着她的手臂哀求。
鄭南笙狠心地將他的手扯開說:“你賣萌撒嬌裝可憐都沒用,你爸可寶貝着你呢,你受了傷不能見風。我要是把你帶出去,他一定會生氣的。”
“可是我爸爸最寶貝的還是你呀!”聶凡嗲聲嗲氣道。
鄭南笙抿嘴一笑,嬌羞說:“那是當然,我可是你爸的未婚妻。”
“切,這有什麼好得意的,喜歡我爸的女人多了去。南笙,你要是不幫我,我就不讓我爸娶你。”聶凡一看軟的不行只好來硬的,還威脅上了鄭南笙。
可是鄭南笙哪裡會被他威脅,敲了敲他的頭生氣道:“小孩子家還學會威脅人了,你以爲我怕你。我和你爸那可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豈能是你說破壞就能破壞的。要不是我之前受傷,哪裡會有你的存在。”
“南笙,真不能帶我去嗎?”聶凡的小臉垮下來,又憋着嘴問。
鄭南笙嘆了口氣,心軟了一截,摸着他的頭說:“我答應你,再過兩天就求你爸爸答應,讓你去上幼兒園好不好?”
“可是你知道人家不想上幼兒園。”聶凡委屈地說。
鄭南笙搖頭道:“那我就沒辦法了,你現在還沒西瓜刀高,怎麼扛着西瓜刀去闖蕩江湖。”
“哼,你們大人都是壞人。”聶凡被打擊的體無完膚,一生氣一跺腳邁着小短腿跑上樓。
鄭南笙也不理他,這熊孩子,三天兩頭出幺蛾子,她早就習慣了。肯定過不了十分鐘,有抱着薯片滿處找她,嘴裡不停地喊着南笙南笙。
她都跟他說了幾百遍了,叫阿姨,或者提前叫媽也行。
可是他就是不聽,嘴裡答應着,可是依舊自顧自地叫着南笙。
想到這裡。鄭南笙倒又想起一個人。貌似跟聶凡打架的那個孩子舅舅,也是這個性格。她明明跟他說過她姓鄭,讓他可以稱呼她鄭小姐。
可是他答應之後,後面似乎還是直接叫她南笙小姐,根本沒將之前的答應當回事。
“聶臻,我想起一個跟你兒子脾氣很像的人。”鄭南笙跑到聶臻房間,推開門便笑着對聶臻道。
聶臻正好洗完澡在穿衣服,看到她進來立刻伸手一拉,將她拉入懷中。
隨後,又一推將她推到牆上。一隻手臂撐着牆,還跟她玩起壁咚。
“什麼?”聶臻問。
鄭南笙笑着將剛纔想到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說:“你說他跟凡凡像不像,居然都是這個性格,只顧自己的意願,對人家的要求無動於衷。不過想起來,那位譚先生貌似和凡凡長得也有點像呢,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爲凡凡是他兒子。”
“胡說,凡凡是我兒子,這話你可不能被他聽到。”聶臻收起胳膊滿臉不悅地說。
鄭南笙連忙道:“我就是開個玩笑嘛,你幹嘛那麼認真,只是說說而已。”
“說也不要說,以後這種話我不想再聽到了。”聶臻冷着臉說。
鄭南笙:“。”
“不說就不說。”鄭南笙也生氣了,馬上轉身離去。
“南笙。”聶臻皺眉,連忙喊了一聲。
可是鄭南笙已經生氣跑出去了,哪裡還肯回頭。
不過也難怪鄭南笙會生氣,她和聶臻從小一起長大,可謂是青梅竹馬。關於聶凡的出生,完全是個意外,聶臻也跟她解釋保證過,她自己本身也很喜歡聶凡,所以倒沒出現過那些嫉妒恨的小心思。
可是沒出現過並不代表不存在,今天聶臻居然因爲她的一句玩笑話,而這樣生氣。實在是出乎鄭南笙的意料,也讓她十分氣悶。
所以一生氣連聶臻的面都不肯見了,一直等到參加宴會,都拒絕跟聶臻說話。
“還在生氣呢?”
坐在車上,聶臻看着鄭南笙板着長臉,便伸手想去摸她的頭笑着問。
可是鄭南笙立刻將頭一瞥,瞥到一邊說:“是生氣,而且很生氣。”
聶臻馬上道歉說:“對不起,我之前是說話強硬了些,可是我不也是着急嘛,才一衝動說出那樣的話。”
“你不用跟我道歉。你說的沒錯。凡凡是你兒子,我的確不應該指手畫腳。我真沒想到,在你眼中,我原來還是個外人。”鄭南笙冷哼說。
聶臻:“。”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等你氣消了再說吧!”聶臻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只好先放一放道。
不過他不知道,女人的氣是越放越大。
鄭南笙看到聶臻連哄她都不屑了,立刻氣紅了眼睛。
正待發作,剛好車子也到了。
停車後她倒不好再對着聶臻擺臉色,畢竟聶臻的身份在那裡擺着。她父親也教導她,無論在家裡怎麼樣,到外面都要給聶臻面子。
所以,鄭南笙吸了吸鼻子,儘量露出一張笑臉來。
和聶臻下車後,自然有人在門口迎接他。又是照常的寒暄,因爲鄭南笙鮮少跟着聶臻出來,宴請他們的人倒也不認識她。
不過看到是聶臻帶來的女伴,自然也不能怠慢了。
馬上讓自己的老婆過來招待鄭南笙,鄭南笙也正好想跟聶臻分開。便順勢跟着這裡的太太去另一邊,讓男人們湊在一起聊天。
這樣的宴會鄭南笙也參加過幾次,若是碰不到脾氣相投聊得來的人,其實並沒什麼意思。
唯一能夠吸引鄭南笙的地方。也就剩下吃。
那位太太帶着鄭南笙和其他太太小姐們見了一面,然後湊一起聊天。聊了沒兩分鐘,鄭南笙便覺得沒意思了。
因爲這些太太們,聊的不是哪裡的時裝秀又出了新品,就說哪種護膚品的效果更好。要麼,也會傳傳不在場人的八卦,神秘兮兮地說點三道點四。
鄭南笙聽了沒幾分鐘,便笑着站起來跟那位太太說到另一邊走走,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她記得有一次也是參加這種宴會,有一個太太正手舞足蹈地說着另一人的八卦呢。以爲那人沒來,誰知那人來了。結果是打的雞飛狗跳,差點就誤傷了她這條池魚。
所以從那以後,但凡是有這樣的八卦聊開,她肯定馬上起身走人。
“那你嘴邊逛逛,都是自己家裡,安全絕對沒問題。”那位主人太太看她的樣子,也是跟她們聊不到一起的,而且又是新來的人。
所以也沒阻攔她,告訴她這裡安全後,便讓她自己隨便逛了。
鄭南笙隨便逛,自然是端着盤子去自助區域。
在聶臻身邊自然是各種美食都吃過的。她喜歡吃,聶臻就找來各種稀奇古怪不好弄的東西送到她面前。別人吃過的她吃過,別人沒吃過甚至沒見過的,只要能吃她也吃過。
但是就是這樣,美食依舊對她有着不可抵禦的魅力。
夾了一小塊抹茶蛋糕輕輕地放入口中,細細地品味一番後,鄭南笙陶醉地眼睛都閉起來了。
這家的糕點倒是做的很不錯,非常符合她口味。
“好吃嗎?”
鄭南笙正閉着眼睛陶醉,突然聽到一道低沉地聲音在她面前響起。
鄭南笙連忙將眼睛睜開,就看到譚宗揚那張笑意冉冉地臉,目光溫柔地盯着她。
“是你啊!你怎麼也在這裡?”鄭南笙尷尬,連忙後退兩步,訕訕地問。
“比較湊巧,剛好這裡的主人也給我送了邀請函,所以就過來了。”譚宗揚微笑着說。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鄭南笙看他笑的這麼平易近人,緊張感頓時也消了不少,輕笑着說:“是這樣啊!你外甥沒事了吧!有沒有去幼兒園?我們家那孩子可是快在家憋壞了。天天心心念念着,能早點去幼兒園呢。不過希望下次他們倆見面,不要再打架了。雖然男孩子打打架沒什麼,可是到底還是不好的習慣。”
“我外甥的情況我不太清楚,他被他爸爸接走了。他爸爸是個孩子奴,相信會照顧好他。不過等他上學後我會再叮囑他,儘量不要再跟你家孩子發生爭執。對了,你一直說你家孩子你家孩子,那個是你兒子嗎?”譚宗揚問。
鄭南笙臉一紅,羞澀地說:“孩子跟我長得像嗎?你怎麼會認爲我會有這麼大一個兒子。他可不是我兒子,他是我未婚夫的兒子,我今年才二十四,可生不出這麼大一個兒子來。”
“你二十四?”譚宗揚皺眉。
鄭南笙摸摸自己的臉說:“怎麼?我顯得很老嗎?”
譚宗揚連忙搖頭,訕笑着說:“沒,沒有,我只是覺得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故人,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