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打壓蘇聯勢力,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內部不能亂,尤其是面向社會。他們更多的還是憑着自己的眼睛與耳朵,他們沒有那麼多的見識與眼光,更恰當的說他們就是最爲現實的一羣人。
革命也好,自由、民主也好,如果不能改善生活,那麼這些都是扯淡,民衆壓根就不會搭理,經歷了近百年的壓迫,中國很多民衆都是麻木,經歷了數百年的封建壓制,他們愚昧!開民智不是一件短期就能做到的事情,也是一件極其漫長也任重的事情。
毛鋒之明白獲取民心不僅僅是口頭上喊喊就能行,應對**的主張,毛鋒之也只能如此!對於民衆而言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他們就跟隨,而且他們都是膽小之人,都是謹慎看着結果纔會發表結論甚至都不會說出來。
現在民衆沒錢,政府也沒錢,這就是最大的弊端!毛鋒之是洗劫了二次外國銀行,但是這筆錢都花在了該花的地方,大部分都是用在採購以及基礎建設上!大西南建設一半是這筆錢,一半就是靠着民間集資!
毛鋒之現在就是走在前往福運樓的路上,今天晚上毛鋒之出席商會宴席,這商會不是一地之商會,而是國民政府轄區內的總商會!參與的一半以上都是一路跟隨自己的商戶,潘伍盧三家不用說,潮州丁、黃、董三家以及其他地區商戶,他們都是花了很大的代價來支持自己,這些商人如此支持自己,其實他們就是一場賭博,風險投資,毛鋒之扣心自問,他都比不上這些商人的膽魄!
到了門口剛下車,毛鋒之走出車,他就看到了自己三位岳父以及丁家大舅子,黃善洪、董浩等人簇擁着歡迎自己!
毛鋒之這次出席也沒有身着軍裝,而是一身中山服!他拱手致意自己的謝意,嘴裡則是說道:“多謝諸位如此歡迎,多謝,大家都進去,進去說話。”
福運樓現在生意非常的紅火,冷雲秋這個老闆娘現在都是不怎麼搭理,都是給了管家來負責,管家也是身家清白之人,並不是什麼日本特工!而福運樓現在早就是毛鋒之情報部門掌控的地點之一,有着毛鋒之的暗中支持,這生意不好也不可能,當然這裡面的夥計什麼的除了幾個老人之外,其餘的都是精心培訓出來的特工!他們都是大衆臉,渾身上下看不出一絲精幹的樣子,就是普通的老百姓。
毛鋒之環視了一眼,發現裡面的人都是小蝦米,預想中的浙江財團沒有人來,看得出這樑子結的大了,不過毛鋒之也無所謂,不來也省的自己勾心鬥角,能和自己這邊人一起喝酒聊天也是一種休息、放鬆。
潘伍盧三家家主也在,他們倒是迎上來拱手打着招呼。毛鋒之知道他們三個沒有出來歡迎更多的還是在意影響,所以毛鋒之也沒有在意。
酒席很快就開始,毛鋒之當仁不讓端起酒杯說了開席語,然後與衆人狠狠幹了三杯,這麼一個舉動徹底拉近了衆人的距離,很多人都是有點忐忑,可是這三杯酒下肚後,這種感覺就消失了。
黃善洪在緝私行動中居功甚偉,這不是新聞,黃善洪能如此膽魄與宋家做對,這讓很多人都是大吃一驚,這簡直與潘伍盧三家一副共進退的模樣,這太瘋狂。
但是現在結果是成功了,這黃善洪完全是獲取了毛鋒之的信任,這所取得的彙報自然是驚人,所以黃善洪以前或許還會得到他人嫉妒,但是現在不會了。
黃善洪酒喝了不少,他紅光滿面,他今天特別高興,因爲有面子,毛鋒之特意與黃善洪幹了一杯酒,這麼多人也就他一個人有如此待遇,衆所周知的是毛鋒之自從遇刺之後身體一直不怎麼好,所以酒一般不喝,今天能喝三杯酒已經是例外,與自己的幾個岳父家主那也是一起喝了一杯,唯獨自己。
黃善洪歲數大了,但是就是因爲看淡冷暖,他才更加看重面子,能搭上毛鋒之,不就是爲了能榮光嗎?
酒席即將散席的時候,意外發生了。門外吵鬧聲從小到大,一直到傳入了廳內很多人的耳朵裡,這讓宴席廳聲音逐漸低了下去,一直到沒有聲音,外面的吵鬧聲開始清晰飄蕩在大廳上空。
毛鋒之嘴角含笑原本在聽着大舅哥的生活趣聞,但是現在則是眉頭一皺,他對着李舸說道:“去看看!”
李舸立刻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事情!很快李舸進來了,他在毛鋒之的耳朵邊彙報起來,話很短,但是毛鋒之則是變色了,他震驚起身,他不敢置信說道:“怎麼會如此?怎麼會如此?”
他立刻邁步走向外間,外間與宴會廳有屏風隔斷,還有一條走廊!毛鋒之看着外面一羣人,有飯店的夥計,其他的顯然就是一起的。
看着中間一位婦女,看着婦女身邊的倆個孩子,看着這爲婦女憔悴的樣子,看着孩子們無辜以及畏懼的的眼神,這讓毛鋒之一下子感覺到鼻子在發酸。
毛鋒之看着這位婦女,而婦女他們何嘗不是在看着毛鋒之,他們都是不敢確定,也沒有什麼勇氣,毛鋒之就是不說話,就是這麼一站,那氣勢就完全不同,給人一種壓迫感,這不是以個人意志爲轉移!這就是氣場原因。
這婦女身穿的是一件旗袍,但是看上去顯得有段時間了,看上去就是一副日子清苦的模樣。這女子看着毛鋒之說道:“您,您是毛長官嗎?”
聽着她不敢確定的語氣,毛鋒之則是說道:“大嫂,您是張民達夫人吧?”
看着她點頭,毛鋒之心情一下子不好了,他立刻說道:“您和孩子怎麼會如此呢?我記得撫卹金都發放給你們了啊?還有這地方上沒有照顧你們嗎?”
話音一落,這女子身旁的一個壯漢則是嚷嚷道:“就那麼一點錢,怎麼過日子?我妹夫好歹也是一個將軍,也是爲了政府而死,可是看看,看看,這就是如此對待陣亡將士家屬的?這不讓人寒心嗎?這不公道,不公道。”
“嗯?這怎麼回事?難道撫卹一千大洋,沒有給?地方政府沒有每月給你們一家十月大洋的補貼?”毛鋒之這個時候已經露出了殺機。
很快毛鋒之就知道了大致的情況,他咆哮說道:“竟然只給了五十塊大洋,這羣王八蛋,貪污都貪污到我的頭上了,查,一定要查,我和這幫人沒完。”
把張民達一家人安頓好之後,他立刻走到後勤部範石生家,殺氣騰騰看着範石生,範石生倒是不知道怎麼會惹到這位主了,他感到莫名其妙。
毛鋒之直接質問撫卹問題,範石生聽了也立刻彙報了,他說因爲經費緊張,所以他就把撫卹金都放在銀行裡吃利息,原本一次給足的撫卹分月發放,這樣可以保證每月都能給陣亡的將士家裡有點錢!
毛鋒之聽了這麼一個解釋,他有點不信說道:“這是真的?這錢包括利益都是百分百給陣亡家屬了?沒有私扣?”
範石生也實話實說,他說道:“大部分都是如此,但是一小部分是用在了經費上,一些技工以及工程師他們生活都需要補助,這錢只有這麼多,我也只能想辦法,絕對沒有一分錢私用,這完全可以查!如果與我說的不符,你立刻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