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雖然地處南方但是經濟並不發達,盜匪叢生,這裡是段祺瑞大本營,但是自從孫傳芳敗退福建江西之後,這裡已經是孫傳芳的地盤,這裡也一直矛盾重重,皖系勢力與孫傳芳實力相互交纏在一起,彼此都是面和心不合。
沒有外部壓力的時候,孫傳芳實力強大,這也讓安徽不少當地實力派不得不避讓三分,給孫傳芳面子。可是現在北伐軍北伐,這就是一個引子,加上安徽已經丟失不少,南部基本上已經無力迴天,接下來合肥一線就是決定安徽走向的一戰!盧永祥雖然是皖系,但是他在安徽的威望並不足,理由很簡單,他沒有給安徽帶來經濟發展,民衆沒有得到實惠!對於民衆而言盧永祥與孫傳芳都是一樣,都是軍閥,只是換個人來主政而已!
北伐軍不一樣,民衆都瞭解到南方五省的新政,就是新收復的贛閩兩省經濟也開始復甦,雖然還有待時間發展,但是這畢竟是一個好兆頭。
李福林這位老將進入安徽之後,發覺當地百姓雖然都是比較牴觸,但是卻沒有敵意,這種牴觸更多的還是因爲排外,相信只要政策到位,宣傳到位,那麼這些百姓必然會擁護北伐軍,接受民國政府領導。
李福林很熟悉先總理,也非常理解先總理的政策以及執政方針,他雖然對於先總理尊敬,但是很多地方卻非常不敢苟同,在他看來民心確實需要爭取,但是政府之內只能有一個聲音,就如同一個政府只有一個主席,一個省只有一個省長!拉**進來還不算,還拉上蘇聯,這不是引狼入室嗎?這和張雨亭把日本人拉進來一樣,都是短視,蘇聯與日本都是近鄰,都是虎狼,與其和他們聯盟,還不如與英法美聯盟,畢竟他們遠離中華,根本吃不下中華。
李福林之前一直在觀察着先總理離開之後誰能接班?誰最適合接班?他對汪兆銘非常失望,他沒能壓制毛鋒之,這也意味着他根本無法掌控政府,這也就意味着汪兆銘能力不足,這不是中華一統時期,可以用時間來培養,汪兆銘就是臨危受命,就是需要迎頭趕上,就是要超過先總理,統一全國,可是事與願違,他根本沒有這個能力帶領大家奮進!
蔣中正與自己私交很好,但是蔣中正實力還是欠缺,他缺乏根基,軍隊勢力固然看上去強大,但是卻越發底蘊,只要毛鋒之一發力,蔣中正立刻打回原形!黃埔軍校固然非常重要,但是這需要時間,需要這些學員成長起來的時間。
毛鋒之不同,毛鋒之現在就握有精銳部隊,第一路軍赫赫戰功,麾下戰將如雲,還握有四省民心,這都是根基!黨內缺乏人脈,那又如何?亂世中最不缺的就是人,缺的就是運氣,毛鋒之就是運氣高,老天爺就是幫着這樣的人!
“軍座,現在我們就是孤軍深入啊,現在孫傳芳部調動頻繁,一但主力主動與我們展開攻擊,那麼我們就吃大虧了!卑職認爲我們現在應該是穩紮穩打,務必防止被敵軍所圍!何況這明顯就是毛鋒之的借刀殺人之計,一箭雙鵰啊!”
“糊塗,這個時候絕不能有這樣的想法,就是有也必須給我憋着,憑什麼毛鋒之一定會相信你我?就憑我們一句話?這也太給自己面子了!也過於把毛鋒之看成破落戶了!毛鋒之沒有軍隊?他精銳部隊還少?多我們不多,少我們不少?我們則是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我們現在需要的是讓毛鋒之信任你我,換句話說我們必須要打好這一戰,行動全部計劃我雖然不清楚,但是也明白這詳攻合肥必然是極其重要一環,我們能有這樣的作戰任務,也說明毛鋒之非常給我面子!部隊打光了不要緊,要緊的是必須要完成任務。”
“軍座,這部隊打光了,那不是就徹底被整編了嗎?軍座可不能糊塗啊!這不是兒戲!軍座這好不容易纔有了今天,這一路上許崇智、陳虎、陳炯明,這麼多困難過去了纔有了今天!這不容易啊!”
“我何嘗不知道?!但是事情還必須要做,到了如今的地步,到了如今我所處的位置,這站隊是必須要的,置身事外不可能!我已經決定把籌碼都押在毛鋒之身上,我就是賭,我相信這勝率還是非常高,莫欺少年窮啊!現在毛鋒之纔多大年紀,他就已經是委員長了,如果再給他十年,他會到如何地步?我相信這將來的主席位置必然是毛鋒之的!”
頓了頓,李福林正色說道:“何況什麼時候毛鋒之虧待過真心投靠他的人了?看看張民達,看看龍雲,再看看陸榮廷,他們現在都是如何?他不是負心之人,也不是對自己人心狠之人!值得我這麼做!”
“這……軍座所言倒是不差,卑職服從軍座命令,既然軍座決心以下,那麼就必須制訂周密的軍事計劃,這合肥該如何打?”
“你的意思呢?說說你的想法。”
“卑職認爲孫傳芳現在必然是急不可待調兵遣將力保合肥不失,現在必然合肥是兵多將廣,他深知合肥對於他的重要性,卑職認爲我們完全可以組織一批當地人組成的隊伍,讓他們去搞說服工作,只要能得到當地人的支持,那麼我們就不是瞎子,這天時地利人和,有了人和我們就有了優勢!”
“嗯,思路不錯,繼續說下去!”李福林點點頭非常認可自己這位參謀長的建議,對於這位參謀長,李福林也是非常的信任,畢竟是跟着自己老人了。
“我們完全可以穩紮穩打,並同時派出偵查部隊偵查敵軍動向,還有聯絡這當地有威望人士,組織一批人出來公開反對孫傳芳在安徽的統治,輿論有時候非常重要,我看既然是詳攻,那麼張民達必然會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到那時候必然知道張民達是何目的,到那時候就一目瞭然。”
“嗯,這麼做非常穩妥,但是卻缺乏銳氣,孫傳芳必然研究過我,認爲我必然謹慎從之,這次我偏偏不,我一定要先好好打一下孫傳芳,讓他火氣出來,我這裡壓力大了,那麼對於張民達他們壓力必然小,將來勝利了,這首功固然我們撈不到,但是重功必然有份,這樣毛鋒之還部信任與我?有舍纔有得!別如此小家子氣,軍人服從命令爲天職,既然命令我攻擊合肥,那麼就一定做好,做到位!”
三十日晚,李福林主力與孫傳芳第三軍在合肥以南八十里處發生戰鬥,戰鬥異常激烈,雖然持續了二個多小時就宣告結束。李福林已損失一個團的代價,取得了消滅孫傳芳一個旅兵力的勝利!打了孫傳芳一個措手不及。
李福林突然出現在合肥,這讓張文白非常驚訝,當然更加有憤怒,李福林怎麼去了合肥,他不應該是與第八軍聯手追擊湯玉麟部嗎?怎麼會出現在合肥了?這簡直就是擅自行動!
張文白敏感發現張民達部現在行動不明,同樣不知道他接下去會如何?李福林都是如此了,張民達就是乖寶寶?李福林必然與張民達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這更甚一層就是李福林已經投注到毛鋒之身上了。
張文白心情相當的差異,這政治鬥爭自己可以不管,但是這麼行動,這還把自己放在何地?這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內了?這必須要懲處!現在不是時候的,但是自己必須要向毛鋒之發難,這道理站在自己這邊!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李部就目前結果來看非常不錯,這麼一來必然吸引孫傳芳主力,減輕其他部隊的壓力,應以此次會戰結束之後再決議如何對待李福林這次擅自出擊的行動。”
張文白看了這份電報後,張文白氣的兩手發顫,他一氣之下立刻把電報撕了粉碎,狠狠把碎紙給仍在地上,他憤然說道:“毛鋒之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如果換着他自己,他會如此說?簡直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毛鋒之看着第二份張文白的電報,他看完後淡然一笑,接着把電報放在桌子上,他對着站在他面前的李舸說道:“告訴他,我以軍事委員長的名義認可李福林這次行動!如果有意見可以讓他親自到廣州來和我談,至於第二路指揮的職務我看可以暫時交給張民達,如果抽身不出,那麼就好好指揮,這件事到此爲止!”
李舸快速記錄下來,在毛鋒之檢查無誤之後,李舸立刻出去傳達命令。毛鋒之這個時候纔不屑說道:“真的以爲他張文白是什麼人了?還來質問我?我看他這是不想當第二路總指揮了!有本事,有骨氣的話就辭職不幹啊!我就賭他不敢!如果真的行,怎麼被孫傳芳壓制?要不是我給他調過去第十二軍與第五軍,我看他比蔣中正還要不如!還真是把自己當成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