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所爲何事已經是毋須多說,蔣正清與譚平S都清楚萬分。都有這個心理準備。蔣正清穩定了情緒,他沉聲詢問道:“那麼你的意思是如何?看來你是有了決定,那就不妨說出來。”
譚平S也是雙眼緊盯着毛鋒之,他也是如此想,也是想聽聽到底是什麼決定。毛鋒之又顯得很是平靜,他慢慢而有力說道:“我的意思是很清楚,也很簡單,什麼路適合當前中華生存發展,那就走哪條路,走資還是走共不是重點,重點是符合我們的國情、符合民生,符合將來的社會發展。”
譚平S立刻追問道:“那麼到底是走資還是走共?”
毛鋒之露出冷笑不像冷笑、嘲笑不像嘲笑的表情,他說道:“爲什麼一定要分的如此清楚?這個時候走共適合嗎?這個時候走資適合嗎?不要過分界限如此清楚,有些方面可以借鑑共產方面的思想,有些方面可以借鑑歐美國家的經驗,什麼事情都不要一棍子打倒,歐美國家能有今天的強盛不是兒戲,別一直抱怨他們是侵略者,他們是掠奪者,退一萬步說如果我們將來國家強盛了,我們就不會和如今的歐美一樣嗎?國家的核心是什麼?那就是安全,什麼是安全?那就是把一切危險都消滅在萌芽狀態之中,利益終歸還是要爲國家安全服務。”
話音一落,他緊接着又說道:“**必須強力打擊,官方與民間都必須調整,做什麼事情都必須以國家爲前提,別什麼都一廂情願,都認爲別人是好人,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大家都是成熟人,都別過於單純,今後我要是再看到或者聽到一些偏向他國的言論,那麼就別怪我下死手!”
蔣正清與譚平S都是動作一致看向了對方,他們的眼神無形之中交流了一下,速度快,但也都是一下子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到了如今的地步呆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三人很快就分散。毛鋒之看着他們二人離開,他只是拿起電話說道:“按照計劃行事,如果目標有什麼異動立刻清除!記住,走漏風聲者,殺無赦!”
中國人口衆多,文化源遠流長,可以說是多姿多彩,這也註定了政治方面有着中國的特色,朋黨就是一個最大的特色,這種朋黨現象是任何朝代都極力要避免但卻無法杜絕的東西。
有些人失勢了,可以一蹶不振,也可以徹底收心,但同樣也可以不甘心,一心要東山再起,毛鋒之的崛起實在阻礙了太多人的利益,也讓太多人生活發生了根本性變化,多少實權人物如今成了光桿司令,成了寓公,有多少實權人物恨不得要毛鋒之死,也有多少富豪要毛鋒之死,這些人自然而然抱團在一起,也自然而然分別投靠了各自的團體。
蔣正清就是聚集了江浙財團不少人,這些人都是商界精英,也是頗有名望人士,同樣不少失權或者不得志的人也都是在這邊,蔣正清身邊人才濟濟也是不過分,出謀劃策大有人在。
原先**方面也有很多人聚集,這些人都是清流或者是知識分子,他們都是有些完美主義者思想,他們都是認爲中國應該和蘇聯一樣建立一個沒有壓迫、剝削的國度,成爲一片樂土。
國共合併,固然增加了凝聚力,但是同樣也隱藏了很深的分歧矛盾。這一年多的時間也讓國共雙方都有了很深的間隙。
但是這次以蔣正清爲首的國民D一些人士與**一些人士有了聯手的念頭,這種念頭在五天的時間裡得到了極大的推動。
毛鋒之自然是注意到這些,但是他卻一直喜歡以靜制動,看看他們到底是想玩什麼花樣,他的注意力被這些天的其他動靜所吸引。
首先就是不少地方都爆發了衝突,商人罷市,工人罷工,學生罷課,農民都是聲稱不賣糧食給政府。
其次就是*債,歐美各國都是對政府*債,不僅如此,還有不少拖欠的工程款也都被商人*催。
最後一個就是軍隊再次出現了不穩,不少將領都有了串聯的痕跡。
政府執行力以及威信力都遭到了嚴重的阻礙打擊,毛鋒之對蔣正清一干人是相當的不滿,但是單獨靠自己完全不可能治理好一個國家,人才的短板以及人脈的劣勢再次凸顯出來,幸虧青壯派力挺着毛鋒之,但是他們離大用還需要時間,還需要磨練,現在需要都是老中二代人。
毛部長與周主任此刻都是在毛鋒之的辦公室裡就坐。他們也都是對當前的形勢感到憂慮,他們也知道毛鋒之喊他們過來是爲了什麼。
周毛二人都是先後表態,但是這都不是解決根本性的東西。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解決又是一回事。現在他們二人也都是知道自己原先的一批同志已經和自己這一系人有着嚴重分歧矛盾,彼此的間隙也越來越深。
毛鋒之尊重二人,他也是想從這二人口中知道原先**內部的聲音,現在看來還算可以,沒有全部一條道走到黑。
毛鋒之沉聲說道:“現在情況讓我非常的艱難。”
毛週二人想勸慰,但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毛鋒之見了微微一笑,他說道:“你們的意思我明白,不需要多說什麼,你們也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你們所想的那種艱難,我的意思是抉擇非常的艱難,我又是走到了十字路口啊,我該如何選擇,要知道一個不好那可是關係到很多人的事情,人頭滾滾啊!”
殺意自然是毋須隱藏,這也讓毛週二人都是心中一緊,周主任說道:“鋒之,可要慎重,可要記住歷史會如實記下現在所發生的一切的,污點有了,那就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擦掉的啊!”
毛鋒之發出爽朗的笑聲,他咧嘴大笑,這麼突兀的笑聲讓毛週二人都是摸不着頭腦,他們都想不通爲什麼會讓毛鋒之如此發笑。
笑了有一段時間,毛鋒之才收住笑聲,笑意也逐漸消失。毛鋒之重新恢復了平靜,他眼神裡寒氣也越發濃厚。
毛鋒之淡淡說道:“權利二字實在是吸引人,抱負也是有野心人的夢想,一展抱負方不能辜負此生,這可以理解,但是決定下了,那麼就必須要負責起來,政治鬥爭是殘酷的,我不想動手,但是一些人則是*着我動手。”
毛周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毛鋒之一隻手擡起晃了晃,嘴裡說道:“夠了,我決定已經下了,如果別人說我獨裁那就獨裁吧!我只是希望你們能懂我,能支持我,你們支持我嗎?”
一下子氣氛顯得比較壓抑,但是一分鐘後,這氣氛就消失了。周苦笑說道:“這個時候還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嗎?”
毛則是有點凝重又有點解脫說道:“今後的路怎麼走我們不知道,誰都不能現在就說自己一定是對的,但是總需要有人要走,走錯了那就是遺臭萬年,但不因爲是這個原因而不走吧!”
毛鋒之聽了仰頭大笑說道:“好,有你們這句話就夠了!”
接着毛鋒之拿起電話說道:“立刻行動。”
這一天註定是一個多變的一天,也是一個註定要寫進歷史的一天,這一天不僅僅是毛鋒之所認爲的那一天,毛鋒之在六十年後再回憶這天的時候,他總是感慨萬分,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那就是“造化弄人。”